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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听了常公公的话,心中顿时大怒,身躯微颤,清澈的黑眸中燃烧着怒焰,玉指抠着地面上的青石,几乎要将青石抠出一个洞来。
可以肯定,那些朝臣是姬凤离指使的。怪不得他昨日问她可会弈棋,却原来,棋局在这里。她前几日才胜了一子,今日他便还击了。
这一招还是不动声色的杀招,且同样是以谣言攻之!
花著雨低着头,面上清冷无波,脑中却疾如电闪,思索着如何逃过这一劫。
妖媚惑主,这真是极大的罪名啊,若是坐实了,她便必死无疑了。想不到做一个小太监,也会被冠上这样的罪名,真让人哭笑不得。凭她的武功,若是此时翻脸,说不定能手刃炎帝,替花家军复仇。可是,只杀了炎帝一个人怎么够?
炎帝或许昏庸,但是,少不得也是受了别人蛊惑,不然一开始也就不会赐婚给她和姬凤离了,直接让她和亲岂不是更好?而花家军谋反的罪名,圣旨是炎帝下的,她自然对他恨极。但是,手刃他虽然解气,可是那样,花家军却要背着谋反的罪名在九泉下蒙受冤屈了。
她要为他们平反,所以她必须要忍!
花著雨眸光流转,唇边渐渐凝出一丝笑意,粲然,却冷澈至极。
“皇上,殿下是冤枉的!”花著雨叩头说道。她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却说皇甫无双是冤枉的,无形中,将此事的矛头从她的身上指向了太子。因为她就算是冤枉的,炎帝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奴才而已,就算是冤枉了,也无关紧要。她将这件原本是说她妖孽惑主之事,巧妙地化作太子有断袖之癖之事。
“殿下清清白白,从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此事,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捏造,要污殿下清名。殿下毕竟是未来的储君,也是皇上您的爱子,有几位太傅亲自教导,又有皇上您日日耳提面命,殿下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此事还请皇上明察,奴才死不足惜,但是,如果冤枉了殿下,惩治了殿下,于皇上清名也有损!”
子不教,父之过。就算你贵为皇帝,就算你想废掉皇甫无双,怕也不愿意用这样的借口吧。皇甫无双若是真的有龙阳之好,做出了这样龌龊的事情,炎帝脸上能有光吗?花著雨抓住这一点,娓娓道来。
果然,炎帝闻言,脸上的怒色渐渐和缓,情绪稍稍平息了一点。
“而且,殿下对温太傅的千金温婉小姐痴情至极,怎么会对奴才有心?初夏节的晚上,殿下出宫,约了温小姐,但是温小姐没有去。此事,有殿下亲手做的花灯为证,花灯上是温小姐的画像。”花著雨继续清声说道。
“是啊,父皇,那一夜出宫,儿臣确实是约了温小姐的!”皇甫无双闻言,慌忙说道。
炎帝薄唇微抿,狠狠瞪了皇甫无双一眼。
皇甫无双对温婉痴心这件事,炎帝也不是没有耳闻。听到花著雨说有花灯为证,便命常公公叫人去取。不一会儿,吉祥便捧着皇甫无双扎的那些花灯过来,常公公接过,奉到了炎帝手中。
炎帝接在手中,眯眼细细看去。果然那些花灯上不光有温婉的小像,还有一些表示恋慕之情的灯谜。
他拧着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花灯再递回到常公公手中,凝神打量着跪在地下的花著雨。
这个小太监遇事不惊,而且,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倒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其实,皇甫无双身畔倒是缺了这样的人才。
“元宝,你抬起头来!”炎帝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花著雨慢慢抬起头来,她虽然对炎帝恨得入骨,但是,却从未亲见此人,此时抬起头来方初次看到了炎帝的龙颜。
第57章 妖孽祸主(3)()
炎帝算起来大约有五十岁的年纪,轩眉斜飞入鬓,双目深沉如潭,散发着犀利的光芒,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透着一丝刚毅和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气。看得出来,炎帝年轻时,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如今年纪大了,但还是看得出当年的风采的。
花著雨心中虽有恨,但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也能谈笑风生的花著雨,自然不会泄露半分不快。炎帝威严的目光扫在她脸上,就算他在宫中见惯了美人,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或许是因为被大臣们的奏折所影响,原以为花著雨的容貌必是极其妖媚,却不想竟是如此清绝雅丽,透着难言的贵气。一双眼更是波光流转,如流泉般清澈。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将之和妖媚惑主联想在一起。
炎帝怔怔地望着花著雨,良久眉头松了松,又问道:“听说你会舞?”
花著雨忙低头答道:“奴才只是会剑舞!”
“那好,你便将当夜在康王宴会上的剑舞再舞一遍!”炎帝深沉的目光在花著雨脸上顿了顿,随即移开。
“是!”花著雨从地面上爬起来,走到一侧的花丛中,折了青竹做剑,将当夜在康王宴会上的剑舞再舞了一遍。依旧是优雅而不失大气,好看而不失豪迈。
炎帝看了,时而拧眉,时而颔首。待一舞终了,问身侧的常公公:“常公公,你觉得这舞妖媚惑人吗?”
常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躬身答道:“禀皇上,奴才觉得此舞极是好看,但也不失大气,似乎算不得妖媚。”
炎帝点了点头。那些奏折上,说皇甫无双断袖之癖的,其实没有确切证据,所提的夜游和跳舞,也都被一一反驳。看来,此事是那些大臣危言耸听了。
皇甫无双恰好在此时哭了起来。花著雨见识过皇甫无双的哭功,不过,看到他这样说哭便哭,还是忍不住咋舌。
“父皇,那些老迂腐就是见不得儿臣有一两个贴身伺候的得力之人,元宝没做错什么,就是伺候得好。夜宴上,儿臣是输了酒令,怕被大臣们笑话,才让元宝替儿臣剑舞的,不想元宝的舞压了他们的风头,他们这是嫉妒。父皇……”皇甫无双泪水涟涟地趴在地上哭个不停。
炎帝皱了皱眉,看了看皇甫无双满脸的泪水,冷哼道:“闭嘴,成何体统!无风不起浪,你平日里顽劣浪荡惯了,也怪不得大臣们猜测。偷偷出宫夜游,闲来无事还听琴作乐,日后这些都改了。今日,朕还是要好好罚你的。元宝,你教唆太子听曲作乐,罚你四十大板。至于太子,罚二十大板!若是日后再让朕听到关于你们的风言风语,绝不轻饶。”
炎帝说完,一甩袖子,便带着常公公和一众小太监浩浩荡荡离开了东宫。
四十大板,虽然比杖毙轻多了,不过,身子弱的人被打了四十大板,也算是丢了半条命了。炎帝虽然没有直接杖毙她,对她还是有戒心的,这顿板子,就是警告了。看来,日后在宫里应该更加小心了。
花著雨运起内力,生生受了。臀部虽然疼,但还不至于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不过,花著雨还是要装着样子,在床榻上趴了两三日。
到了第四日头上,花著雨才慢悠悠地到皇甫无双的寝宫去请安伺候。
皇甫无双还在床榻上趴着呢,虽说他挨的板子比花著雨少一半,但是,对于他这样娇嫩的皇子而言,却是很重的惩罚了。
花著雨进去时,皇甫无双正趴在床榻上呼痛,看到花著雨进来,幽黑的眸子顿时一亮,尖声喊道:“小宝儿,你好了?快过来,让本太子看看,本太子送过去的药可管用?!”
花著雨慢慢挪到皇甫无双身前,皇甫无双伸手就要去撩她的衣袍,查看她臀部上的伤势。
花著雨慌忙伸手捂住,尴尬地说道:“殿下,您就饶了奴才吧。若是让皇上知晓,奴才这就是妖媚惑主了。奴才的身子哪里比得上殿下娇贵,自小挨的打多了,所以也好得快。伤口还是疼,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殿下放心好了。不过,殿下的伤还没好吗?”才二十大板,早就不疼了吧,何况,那些行刑的人,哪里敢使劲打他啊!
“哦!没事就好!”皇甫无双撇了撇嘴,恹恹地说道,“那帮子老迂腐,本太子若是登了基,要他们一个个好看。我们都是男人,这还得避讳了?那是不是本太子日后不能用太监伺候了,父皇也不能用太监伺候了?哼,本太子才不管呢,小宝儿,你过来给本太子上药!”说完,竟是毫不忌讳地一把掀开了盖在身上的丝滑凉巾。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纨裤,但是却是褪了下来,臀部就那样露着。
流畅的弧线,白嫩的肌肤,上面有些青紫交错的肿痕。
花著雨几乎想要捂住眼睛了,却强忍着没有,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日后会不会长针眼。她慢悠悠地挪过去,为皇甫无双敷了药。
花著雨甩了甩手,只想着赶快出去洗洗手,就见得皇甫无双将裤子穿了上去,慢腾腾地下了床。他拍了拍床榻道:“小宝儿,你趴过来,本太子给你上药!”
花著雨干笑着说道:“奴才刚刚来时已经上了药,不用麻烦了。”
“那本太子看看你的伤势,要不是本太子也伤着,早就看你去了!”皇甫无双笑嘻嘻地说道。
“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对奴才这么好,奴才真的受不起!”花著雨几乎想求饶了。
皇甫无双闻言,顿时瞪圆了一双乌眸,哀怨地看着她,“说起来,这次也是本太子惹的祸,要不是你帮本太子惹到了姬凤离,他也不会这样对付你!怎么着本太子也该为你上一次药,不然本太子心里过不去!”
花著雨继续干笑着说道:“殿下,奴才的伤真好了。奴才去外面候着了。”转身便向外走去。
皇甫无双拿着药瓶在后面追,花著雨抱头鼠窜,不,说抱屁股鼠窜比较恰当。
第58章 裸裎相见(1)()
妖孽惑主事件没有将花著雨除去,但是,此事还是有后患的。
皇甫无双本来没有断袖之癖,但经过这件事,每每看到花著雨,总是忍不住有些旖旎之想。看到花著雨滑腻如脂的脸蛋,总是忍不住想亲下去;看到花著雨的皓腕,忍不住就想握住再也不放开;看到花著雨的细腰,忍不住就想揽住放倒。这种遐想让皇甫无双很抓狂很烦恼。
有时候,皇甫无双真的怀疑,那些断袖是不是被谣言说成断袖的?他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有这个倾向了?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这男人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了,不然怎么会对男人也有非分之想了?
这么想着,皇甫无双就盼着选妃赶快进行,早日纳了温婉为太子妃,估计自己就不会这么饥渴了。而选妃事宜,也终于到了尾声,选了数十个秀女入宫,温婉正在秀女之列。
但是,皇上还没有下旨封谁为太子妃、封谁为康王妃时,便到了避暑之时。炎帝决定先去避暑,回来再对众位秀女进行甄选。
每年六月,皇室都会到青江避暑行宫避暑,今年也不例外。如今到了六月,选妃事宜已经到了尾声,礼部尚书便奏了皇帝,选吉日出宫。
皇帝、皇后、妃子、太子、亲王、近臣、内监、新选出来的十多名秀女、禁卫军统领……都乘上船随着皇帝出了宫。
大小船只百余只,一路浩浩荡荡顺青江北上。
一路上顺风顺水,景色宜人。到了第三日午时,便到了行宫。
青江避暑行宫背依高山,前依河水。玲珑精雅,琼楼别苑掩映在苍翠的草木间,似隐若现。行宫内都是百年老树,树冠极大,遮天蔽日,一走进去,凉风习习,极是阴凉舒适,不愧是避暑胜地。
做皇亲贵族真是享福多了,夏天热了可以到行宫避暑,冬天冷了有暖阁,那些在边关打仗的人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流汗流泪还要流血。敌军说不定什么时候袭城,就算太阳毒辣,就算大雪纷飞,也得披着战袍出城迎敌。说起来她是沾了面具的光,不然估计这张脸蛋也得晒成黑紫色。最冤的是,人家一个不高兴,你们都得统统人头落地,怎不让人恨啊?
花著雨随皇甫无双曲曲折折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到了位于西边的清苑。这里是皇甫无双每年避暑居住的地方,里面的建筑小巧别致,院内遍植各种名贵花木,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坐了两天船,不免有些劳累,众人都歇下了。一时间行宫内极是幽静,鸟鸣声极是清脆。两个时辰后,行宫内便热闹了起来。
听说皇帝兴致大发,命令侍卫大臣蹴鞠娱乐。
皇甫无双听了,双眸发亮。他本来就喜欢弄鹰逗狗,最近一段时日改了好多,但未尝不是憋闷的,现在听说皇帝让蹴鞠,他焉能不上场?当下带了花著雨和吉祥、有福三个小太监,穿花拂柳到了北苑蹴鞠场。
明黄色缎条围起来的蹴鞠场上,已经列队站好了数十人,大都是皇帝的侍卫和内监。能跟着皇帝来行宫避暑的都是近臣,大多年岁都大了,所以,大臣上场的并不多。
大树下撑开一顶华盖,炎帝斜倚在御椅上,兴致盎然地凝视着场上。他身畔站着一个人,便是左相姬凤离。
皇甫无双过去给炎帝请了安,挑了挑眉,望着姬凤离道:“左相何以不下场啊?左相平日为朝廷殚精竭虑,如今可要好好地放松放松。再说了,左相可是这些大臣之中最年轻的一位,难道在这里能旁观下去吗?”
姬凤离被皇甫无双抢白一番,丝毫不见气恼,反而摇了摇手中折扇,笑得更加温和优雅。
花著雨有时候真想上前把这人脸上温和优雅的面具击碎,看看他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他无论何时都能笑得这般优雅?
炎帝坐直身子,眯眼望了一眼姬凤离,笑道:“爱卿,太子说得对,你也该放松放松了,就下场陪他们玩一玩吧!”
姬凤离收起折扇,面上虽有些为难,但还是向着炎帝施礼道:“微臣谨遵圣命。”他起身和皇甫无双一起到了明黄色锦缎围起来的临时换衣处,换了衣衫出来。
两人换的衣服不是一个阵营的,皇甫无双着一袭朱红劲装,看上去极是意气风发,黑白分明的瞳眸亮光灼人,端的是摄人心魄。他眯眼看着姬凤离,“左相,一会儿场上可要小心了哦!”
花著雨一看就知道皇甫无双打的什么主意,看样子是决意要在蹴鞠场上和姬凤离一决胜负了。
姬凤离一袭湖蓝色窄袖劲装,衣衫款式和皇甫无双的朱红色劲装相同,头上官帽已经摘下,一头墨染似的长发高高束起,随着轻风在脑后飘荡。劲装衬得他身姿如画,少了飘逸,多了一丝清朗爽利。
他对皇甫无双的话丝毫不以为然,挑眉笑了笑,“凤离自会小心的,谢殿下关心!”
两人大步向场上走去,临走之前,姬凤离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花著雨,黑眸中隐含一丝玩味。
皇甫无双那一阵营里却还缺了一位,皇甫无双一指花著雨道:“小宝儿,你上来。”
说起来,花著雨还真的会蹴鞠。在边关没有战事之时,除了训练,便是找些乐子,蹴鞠自然包含在内。而她原本也是一位和士兵们打成一片的好将领,所以每每有这样的乐子是少不了她的。
这次,她原本不打算上场,给皇帝老儿表演,有什么趣味?不过,看到姬凤离上了场,心中的斗志顿时被燃了起来。她起身到身后的帐篷内,迅速换好了衣衫,缓步走出。
双方列队站好。皇甫无双这一队,大多是宫里的内侍和侍卫以及侍卫统领;姬凤离的那一队,有朝中大臣,有世家子弟,也都是年少轻狂,极有气势。
比赛就要开始,炎帝御前的常公公扬着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