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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恒将手往桌子上一拍,气道:“依我看宁王派那个文人来分明就是要与我们互别苗头,老皇帝都还没怎么样呢,哪里由得他多事,咱们可没受过这窝囊气。”
他一怒,温绍安也跟着道:“可不是,咱们又不是没能耐的,大可不受这窝囊气,李相公都去了,依我看,大夏也撑不了多久了。”
温轧荤闻言,拿起酒碗就往他头上砸去,骂道:“成天就知道逞凶斗狠,你这话是能胡说的吗,什么时候才能把脑子长出来!”
温绍安捂住被砸出血的额头,眼底闪过狠色:“难道都得跟你那个绵羊似的好儿子一样,就不怕让狼吞了?”
温轧荤怒极,起身就要去踹温绍安:“你还有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众人见状忙上去拦,温轧荤推开他们:“你们别管,今天我非得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
他说完,顿时有拦的有劝的,怎一个乱字了得。
一个亲卫刚进来的看见这情形有些犹豫,石恒见了道:“没脑子,有什么事还不快禀报。”
亲卫忙道:“将军,长安急报!”
温轧荤看向他,没好气道:“什么事?”
亲卫道:“李相公被判了罪,眼下削爵抄家,子孙尽数流放。”
此言一出,屋中顿时就静了下来。
温轧荤神色晦暗,静了片刻,冷声道:“卸磨杀驴,魏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说罢,吩咐道:“去查查李相公的子孙都”
温轧荤说着,顿了一下,摇头:“罢了。”
————
未出十月,长安早已冷了下来,夜里下了薄薄的一层雪,铺在房檐屋脊上,就如同点心上的糖霜。
魏熙打开窗子就见到这么一副景致,闻着清冽的空气,她的心也跟着清亮许多,魏熙简单穿戴了,又裹上厚厚的裘衣,正打算去赏雪,却见窦奉吉一脸悲色的进来了,也不待魏熙问话,他便跪下一股脑的道:“公主,陛下昨夜见下雪了,便携丽妃去赏雪,结果半路上晕了,到现在也不见好。”
魏熙面色一紧,抬步就往外走:“是什么病?”
窦奉吉道:“不知道,连苏太医都没有结论。”
魏熙心中越发担忧,也未坐马车,驾着乌山雪一路飞驰到宫里,直到到了甘露殿时,双手还是被寒风刺的冰凉通红的,好似连知觉都没了。
魏潋见了,忙让人拿手炉给她暖手,魏熙没有理会,握紧了他的袖子:“六哥,阿耶怎么样了?”
魏潋看着她被寒风吹得散乱的发髻,有些心疼,安慰道:“阿熙不用担心,阿耶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大碍。”
魏熙转身就往里间走:“是什么病?”
魏潋跟着她进去:“只是昏迷。”
“昏迷总得有个原因。”魏熙急道。
魏熙说罢,见床边坐着的是向来深居简出的雍王时,心中一沉:“伯父,阿耶怎么样了。”
雍王虽比皇帝年长,但看着却是更要精神些,他安慰道:“没事,太医都看过了。”
魏熙走到床边看着皇帝枯槁的睡颜,眼睛一红:“那阿耶怎么还不醒?”
雍王拍了拍魏熙的肩,语气沉稳温和:“哪有人晕了当即就能醒过来的。”
他说罢,看着魏熙散乱的发髻:“你先去整理一下,仪容不整的,当心你阿耶见了不高兴。”
魏熙抬手摸了摸头发,又看了皇帝一眼,终是点头:“那阿耶醒了您叫我。”
魏熙去了她幼时住的侧殿整理着装,整理完后,她并没有先出去,反而唤来了苏井泉。
“阿耶怎么突然晕了,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井泉摇头:“虽事发突然,可陛下的身体也比不得以往了,突然昏厥也算正常,只是原因还未找出来。”
魏熙点头,眉宇间不乏忧虑:“阿耶的身体不能等闲视之,他的药你一定要亲自盯着。”
等魏熙回了皇帝寝殿后,他依旧未醒。
魏熙便与诸位兄弟姐妹一同守到下午,雍王见皇帝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便吩咐小辈们先去忙,皇帝身边不缺侍奉的人,可眼下大夏朝堂上却没有几个能压得住众臣的官员。
皇子们犹豫不决,不愿放弃这个一表孝心的机会,更不想让其他兄弟专美于前,一时竟没有人起身离去。
雍王微叹:“六郎你去,你们阿耶是大夏的君主,大夏是他毕生的心血,他定是不想醒来后看到一个人心浮动的朝堂。”
“是。”魏潋闻言起身,复又对雍王劝道:“伯父也要爱惜身子,这里还有宫人和阿熙他们呢。”
雍王点头:“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小公主又过冬天啦
我的用心是何等的险恶
第181章 至亲()
一连等了四日皇帝都未醒来;雍王担忧朝政,前日便做主让皇子们都去理事;或许是知道自己多待无益,又或许是担心魏潋趁机敛权;此次他们倒都是听话的去了;不过也有例外;这些年因温驯敦厚而得皇帝青眼的晋王魏济;便是一直守在皇帝病榻前的。
魏熙担心他另有图谋,也曾劝过他回去,但被魏济一句他眼下是长子,理应替兄弟们守着皇帝;给堵回去了。
这些天过去,不说成天哭哭啼啼的柳丽妃;便是魏熙都因忧惧而越发急躁了,却只有他,虽也担忧;却依旧有条不紊。
太医们例行给皇帝诊脉,魏熙待他们诊完;问道:“阿耶好些了吗?”
太医们面色焦虑的摇头,要说起来,他们怕是最担忧皇帝病情了;毕竟皇帝好不了,他们也得跟着去死。
太医令骆德之的目光从魏济面上挪开,对雍王提议道:“臣等无能;不如请仙师们来看看,仙师们道法高深,定是能让陛下苏醒的。”
雍王还未答应,魏熙便嘲道:“你们这是想推诿了?既然如此,何不让褚玄贞来做太医。”
太医们跪地请罪,骆德之道:“臣等不敢,只是想着陛下仙缘深厚,说不定仙师们有法可解。”
一直对着皇帝抹眼泪的柳丽妃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放下帕子,对雍王道:“是呀,陛下潜心修道,神仙们定也是护着陛下的。”
雍王揉了揉额头,他身子本就不好,这些天坐镇宫中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若是皇帝再不醒,他也要撑不住了,眼下不管那些道士有没有用,都是要试一下的,他吩咐道:“去将仙师们请来。”
雍王是长辈,他都说了,魏熙也不能再出言驳他的面子,只坐在一旁,垂眸不语。
等道士们都来了,看过皇帝的病情,皆是神色凝重,毫无头绪。
雍王见了心中失望,正欲让人回去,却听一面容清俊的中年道士道:“贫道不才,倒是知道一法,只是有些凶险。”
褚玄贞闻言眸色一动,侧头向俞寻。
魏熙见褚玄贞神色变换,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方才发话的俞寻,正待发问,却听魏济道:“仙师快说,事关阿耶,凶险些又有何妨。”
魏熙回头看向神色急切的魏济,既然魏济都将这话说了,她也不能再说旁的,说了就是不孝。
魏熙对褚玄贞问道:“褚仙师可知是何法?”
褚玄贞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他道:“既然俞真人有法子,殿下和公主不妨听一听。”
雍王对俞寻道:“仙师就说。”
俞寻略微犹豫,道:“陛下似有些离魂之症,若是拖久了,怕是难以回来,若是以至亲之人的心头血为引,或许能引陛下回魂。”
魏熙眸色一冷:“闻所未闻,此等凶煞之法非正道所为,如何能作救人之用,依我看你就是心术不正,想毁了阿耶的仙途。”
俞寻听了魏熙的话神色不变,毫无辩解之意,一派从容淡泊。
雍王神色亦是不好:“可还有旁的法子?”
俞寻摇头:“请恕贫道才疏学浅。”
雍王看向骆德之:“骆太医可听说过这法子。”
骆德之道:“古籍上是有以血为引的方子,可如今早就没人用过,因而臣也不敢肯定真假。”
他说着,顿了顿:“不过,血脉相连,或许真有还魂之效。”
魏熙眉头一蹙,心中怀疑:“或许?”
柳丽妃闻言,看向魏熙:“难道公主还有旁的方法吗?不就是心头血,有这么多太医在,便是取了也伤不了性命。”
她说着,掩面拭泪,话里满是失望之意:“依我看公主就是不肯,公主如此,可对得起陛下的疼爱?”
“阿耶的至亲可不止我一人。”魏熙说着,上下扫了柳丽妃一眼:“你跟了阿耶那么多年,中秋宴上不是还言与阿耶是夫妻吗?这么说来,你也是合适的。”
魏熙说罢,走到柳丽妃身前,抬手就拔下了柳丽妃头上的簪子,吓得柳丽妃忙往后躲,魏熙拉住她,将簪子往她手里塞:“你出身卑贱,凭着阿耶才有了这荣华富贵,眼下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柳丽妃看着簪子,神色惊慌:“不”
魏熙挑眉:“你不肯,怕死?怕疼?你这样可对得起阿耶?”
柳丽妃神色一紧,她和魏熙不一样,她的荣华甚至性命都要依靠皇帝,没有了皇帝的宠爱,她不过就是人人可踩的泥,如今魏熙都逼到这个程度了,若是她不做,不管皇帝醒没醒,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柳丽妃想到这,心中一狠,从魏熙手中拿过簪子,比在胸口,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魏熙见了面上的不屑不加掩饰:“可要我帮你?”
柳丽妃的手颤了颤,一抬手就要刺下去,半途中,却被一只清瘦有力的手握住了,魏济从柳丽妃手里取出簪子,对魏熙道:“七娘别胡闹了,妃嫔怎么能算至亲。”
魏济说罢,对骆德之道:“劳烦骆太医帮我取血,阿耶的病不能耽搁。”
雍王闻言,眉头轻蹙:“三郎!”
魏济摇头,笑道:“伯父不必担心,我此举是为了阿耶,阿耶身为天子,定是会庇佑我。”
他说罢,对骆德之道:“劳烦骆太医去准备工具,我没做过此事,怕还是得劳烦骆太医。”
骆德之并不动作,看向雍王,等着他示意。
雍王问道:“你可能保全三郎?”
骆德之微顿:“取心头血本就有风险,但若是位置合适,止血及时,或许有几成把握。”
雍王闻言,眸色沉沉,不发一言,魏济跪地道:“阿耶的身体关乎大夏安慰,还请伯父以大夏为重。”
他说着,看向陈士益:“此事只是三郎一意孤行,伯父这些天守着阿耶定是累了,还请陈公公领伯父前去歇息。”
陈士益闻言有些探究的看着魏济,魏济坦然回视,一派端重,陈士益见了,收回视线,看向雍王:“殿下?”
雍王摇头:“罢了。”
他说罢看向骆德之:“你务必要护住三郎。”
骆德之面色一紧,躬身应是。
魏熙看着神色淡定的魏济,心中有些古怪之意,凭他对魏济的了解,是断不会做如此冒险的事,除非他有安然无事的把握。
想到此处,魏熙看向躺着床上的皇帝,眼中闪过怒意,皇帝身子越发不好了,魏济在皇子里又不算拔尖,仅凭眼下,定是与皇位无缘,可若是得了皇帝的宠信,或许还有一争之力,看来这场病怕是和魏济脱不了关系。
待魏熙回头去看魏济时,只见魏济已经宽了衣,骆德之的刀也就在他胸口前,魏熙看着他紧握的双拳,和似不经意般扫过俞寻的视线,心中嗤笑,看来他也不是像表现出来的一般无畏。
刀入心口不过一寸,待取了小半碗血后,骆德之就立刻给魏济止血,其他太医见了,也上前给骆德之打下手。
俞寻接过血,往里面化了一颗丹药,便喂给皇帝,魏熙看着那枚丹药,问道:“这是什么丹药?”
俞寻道:“是回魂丹,可助陛下快些醒来。”
回魂丹?怕这根本就是解药。
雍王见魏济包扎好了,便吩咐让他去外间榻上躺着,又令骆德之亲自去照看。
明面上来看魏济的心头血确实有效,不过小半个时辰皇帝就醒了,魏熙看着皇帝缓缓睁开的眼睛,鼻子一酸,唤道:“阿耶。”
皇帝昏迷太久没有力气,只轻轻嗯了一声,魏熙见了忙喊道:“快去给阿耶端些稀粥来。”
她说罢,便见陈士益端着一碗清粥过来了,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的,魏熙见状,回头看皇帝,却见柳丽妃不知何时趴在皇帝床边,哭的梨花带雨。
魏熙有些不悦:“丽妃娘子还是先起来,让阿耶吃些东西。”
柳丽妃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却没有起身,从陈士益手中接过碗,试过温度后,便舀了一勺,小心喂给皇帝。
皇帝醒了,魏济那里却不好了,他心口的血不知因何又流了出来,且怎么也止不住。
魏济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衣袍,他当初可是和骆德之说好,只划破表皮,不伤内里的,可眼下,伤口太深,竟止不住血了,他抬手抓住了骆德之的手腕:“你害我!”
魏济说罢,便觉眼前一阵晕眩,他另一只手抓住一个太医的手腕:“快救我”
方说完,他便沉入了黑暗里。
皇帝一碗粥未用完,便见一个小内侍神色紧张的走到陈士益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陈士益闻言,亦是面色一变。
皇帝见了,推开柳丽妃的手:“怎么了。”
陈士益跪地:“晋王殿下昏了过去。”
魏熙闻言,面上有些轻讽,这事是魏济一手设计的怎么会昏,分明就是借机乞怜。
皇帝问道:“怎么回事。”
陈士益担忧皇帝受惊,抿唇不语。
魏熙接过柳丽妃手中的碗,道:“三哥年富力强,怎么会有事,阿耶刚醒过来,还是多用些粥,等会有了力气,才能去管此事呀。”
作者有话要说:不过就是下了个榜,收藏蹭蹭蹭的往下掉,评论也一个都没长
一朝回到解放前呀!!!
第182章 丹药()
皇帝昏迷了这些天精力不济;一时也没有力气去管旁的,他道:“着太医好生照看着。”
魏熙见皇帝说完;便舀了一勺粥喂给皇帝,虽容色憔悴;却是难得的温柔细致。
待用完粥;柳丽妃拿了帕子给皇帝擦了擦嘴角;面上欣喜中又带了些苦尽甘来的委屈之意:“陛下可算是醒了;这些天可担心死妾了。”
皇帝安慰道:“有甚可担心的。”
他说罢看向一旁候着的太医:“好端端的,朕怎么会突然晕厥。”
太医跪地:“请陛下恕罪,臣等一时没有头绪,不过俞仙师应当是知道的。”
皇帝闻言看向俞寻;神色有些紧张,担忧是他的仙途有损:“可是有何不妥?”
俞寻道:“陛下似有离魂之相;但到底如何,贫道也不敢妄下定论。”
他说罢,话语微顿:“不过陛下能醒过来;全赖晋王淳孝,取了心头血助陛下苏醒。”
皇帝神色一滞:“心头血?”
魏熙看着皇帝;终是没有将怀疑说出来,皇帝身子还未养好,这事不急;等皇帝好了再清算也不迟。
魏熙正这样想着,却见有内侍慌张的进来了。
皇帝问道:“可是三郎有什么不妥?”
内侍跪地,哀声道:“晋王殿下怕是不好了。”
皇帝闻言;眼前一黑,却终是挺住没有晕过去,柳丽妃见了,忙唤太医,还未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