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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潋看着魏熙和裴斯插科打诨,淡淡一笑:“好了,别胡说了,崔家的郎君以后是不会差的。”
他说罢,举步往水榭中去:“先进去,你一个当主人的哪里能让客人干等着。”
第127章 宴席()
溪鸣榭里相谈甚欢推杯换盏;一派热闹和乐之景,众人见魏熙等人进来;皆上前来给魏熙和魏潋行礼问好,魏熙一一回了;邀众人入席继续看百戏。
因着魏熙年幼;又是一个公主;所以来的皆是各家看重的小辈;即不失规矩,也能和魏熙玩到一处去,魏熙看着水榭里清一色的少年少女心情也颇好,她可不耐烦招待那些没意思的老狐狸。
魏熙方坐下;便见魏琬坐到她身边来了,魏琬言谈里很是艳羡:“你倒是好;没出降便早早搬出来了,以后可有你快活的了。”
魏熙瞋她一眼:“什么快不快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宫外的有多少人盯着我。”
魏琬低低一笑:“可不是,你看那些俊俏郎君都在盯着你看呢?”
魏熙抬头扫了一圈:“那是因为我好看。”
她收回视线看向魏琬;却被她半露的酥胸晃花了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谁不知道你家的规矩最松,大冷天的;我若是穿成这样定是会被含瑛唠叨死。”
魏琬瞥了一眼魏熙捂的严实的胸脯:“那是你太好性了,我身边那几个老姑姑哪个不让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们这些人;最是会蹬鼻子上脸,外面不比宫里,你可得端出架子来,若不然你这公主府可就都归别人管了。”
魏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性子好,不禁掩唇一笑:“你看我是会让人拿住的吗?”
“自然不像。”魏琬说罢,往魏熙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这次我本想给你送个好礼呢,只可惜你这次收的礼皆得登记入册,人多眼杂的不方便,等过两天我再给你送来。”
魏熙一听这话,便知道她送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你前些日子进宫给我带的那几本书我还没找你呢。”
魏琬噗嗤一笑:“你该不会是在崇文馆听那些老古板讲课,听成了个小古板,不过是怕你病中无聊,给你解闷罢了。”
魏琬说着神色有些暧昧,她低声道:“你放心,这次绝对是个好东西。”
魏熙眉梢一挑:“我看你是闲的,看来我得和九叔公说说,让他给你择个好夫君了。”
魏琬也不羞恼,微微偏头,用下巴指了指温绍延:“这可是公主说的,我看他不错,不如公主给我当个媒人。”
魏熙看向温绍延,神色淡了淡:“你怎么看上他了?”
魏琬收回视线,看向有些探究的看了一眼魏熙:“因为他好看呀,公主觉得呢?”
魏熙回头对上魏琬的眼睛,黑沉的眸色似覆了层雾,看不出喜怒:“你不知他阿耶是谁吗?”
魏琬揽住魏熙,轻声道:“我和公主自然都是知道的,不过是说着玩玩罢了。”
魏熙淡淡道:“知道就好。”
魏琬闻言,脸上又勾勒出一抹促狭笑意:“知道归知道,但他对你好像只要你不当真,他这个身份也不算是坏事。”
魏熙往她嘴里塞了块糕点:“你今日话真多。”
魏熙说罢,便听陈敬道:“公主快到用膳的时间了,要不要去请陛下过来。”
魏熙嗯了一声,由陈敬扶起来,她临走前回身看脸一眼魏琬:“你在这好好吃东西。”
魏琬噗嗤一笑:“行了,骑都尉快带你家公主走。”
魏熙闻言一笑,转身去了魏潋身畔:“六哥,我们去迎阿耶。”
魏熙和魏潋出了水榭,便一路往后行去,魏熙听着溪中清水击石的泠泠声响,笑道:“先前还不觉得,眼下都规整好了,我倒觉得我的溪鸣榭和你府中的漱玉亭竟有些相像。”
魏潋勾唇一笑:“你这里比我那精细多了。”
魏熙闻言淡淡一笑,却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侧头看向魏潋,见魏潋虽仍是一副温和脸色,但她却觉得有些压抑。
她垂眸,理了理袖子缓缓往前走,直到遥遥可见先前被皇帝命名为邀月楼的小楼,魏熙突然停住脚步:“六哥。”
魏潋回头看她:“怎么了?”
魏熙抿了抿唇:“裴崔哲,你就不想问我吗?”
魏潋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有何可问的。”
他说罢,拉了魏熙的袖子向前走去:“别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了,当心耽搁了,饿着阿耶。”
“阿耶哪里会被饿着。”魏熙跟着魏熙往前走,低声道。
她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在思量着魏潋的意思,她与裴斯结交,一直不曾遮掩过,魏潋应当早就知道了,却一直不曾提过,魏熙原以为他是看不上裴斯的,可今日他却当着裴斯的面提了那么一嘴,若说是兴师问罪倒也不像,若说是只单纯问问,他当时的面色却又不怎么好。
魏熙正魂飞天外,也没注意周围,任由魏潋拉着她往前去,正走着,却觉魏潋突然将她往旁边一拉,她回过神来,却听魏潋道:“想什么呢,连路都不看了,都快要撞到树上去了。”
魏熙看着那颗树,有些庆幸,幸好魏潋将她拉开了,要不然撞到树上丢人是小,她这妆也就花了,再重新画过定是要耽搁许久的。
魏熙抬头看向魏潋,笑意盈盈:“有六哥领着,我何必看路,反正六哥会护着我的。”
魏潋有些无奈:“你呀,也就会说些好听的了。”
魏熙闻言,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魏潋看着她脸上俏皮明媚的神色,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未待魏熙反应过来,便收回手往前行去。
魏熙看着魏潋的背影,抬手抚了抚脸颊,面上的笑意也缓缓收了回去,她跟在魏潋身后往邀月楼去,却听魏潋突然道:“阿熙,你的性情我知晓,我也从未想过拦着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
魏熙脚步微顿,轻轻嗯了一声,却见魏潋突然回身,她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倾,魏潋有些无奈的揽住她的肩,让她站直,待魏熙站直了,他也不曾收回手,脸上罕见的没了笑意,显得有些郑重:“只有一条,你要记得我不会对你不利,所以,你不必来揣度我的心思。”
魏熙看着魏潋的脸,终于知道为何他的面上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了,只因他不笑时,面上是实打实的端华无双,尊雅天成。
魏熙回过神来,将魏潋的手拉下,却不曾放开,而是有些讨好的摇了摇:“那六哥有什么事都别瞒着我,你瞒着我,我才会胡思乱想呢。”
魏潋宠溺的刮了刮魏熙的鼻尖:“便是我想瞒也瞒不住你呀。”
他说罢,收回手:“好了,快去迎阿耶,要不然就真的过饭点了。”
魏熙看着他的背影,瞒不住?这可不一定。
皇帝在席上坐了半个时辰便走了,他来了也就是给魏熙做面子,今日来的都是些小辈,他在这里那些小孩子都拘束的紧,一场宴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等皇帝走了,气氛便热烈起来了,一群人年岁都不大,又因着魏熙是个爱玩的,一时间各种新奇玩意层出不穷,又笑又闹的有些嘈杂,结果反倒是魏熙这个主人有些受不得了,她吩咐人在浣溪设了坐席屏风,带着人去玩曲水流觞了。
曲水流觞好歹有些文气,也能让那些人消停些。
还未开始玩,魏熙就见林藏秀有些匆忙的来了,她拉林藏秀往身边坐了,问道:“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林藏秀躬身道:“请公主恕罪,史馆出了点事。”
魏熙抬起林藏秀的头,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汗:“瞧你急的,来不了差人说一声便是。”
她说罢,将帕子递给了身后的蕤宾,问道:“出了什么事,竟劳你过问,看把你累的,我定是要去和李相公说,让他给你升职,要不然我们可就亏了。”
林藏秀听了魏熙的话噗嗤一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年陛下交代让修的通史眼看就要到时候了,现在都忙着赶呢,结果昨日不小心毁了一卷梁朝史,我就忙着写那个,免得耽搁了修订。”
魏熙问道:“那卷史是你写的?”
林藏秀摇头,低声道:“是魏显,史馆里的人大都是上了年岁的,写东西行,让他们默别人的就不行了。”
正在此时,酒樽缓缓停在了魏熙面前,魏熙面不改色的将酒樽推走,在场众人本就身份不凡,再加上一时玩的热络,也就不再顾忌所谓的尊卑了,皆起哄让魏熙作诗。
魏熙不擅长作诗,当下就将酒樽里的就饮了,道:“我和阿秀是坐在一起的,喝酒作诗不能只让一个人担着,酒我喝了,诗就由阿秀来作。”
谢宜安闻言嗤笑道:“你现在倒是学会谦让了,该不会是作不出来。”
魏熙闻言将手中的酒樽抬手就向他砸去:“就你话多。”
谢宜安见了,抬手就将酒樽接住,魏熙见了忙道:“酒樽到你那了,你快”
她还未说完,便见谢宜安抬手一掷,酒樽稳稳停在了她面前,魏熙瞪向谢宜安,却见谢宜安在周围人的道好声中,冲她挑眉一笑,很是气人。
魏琬见了,拥住魏熙的胳膊:“你别推三阻四了,当心这场宴回去,他们就给你扣个庸人的名头。”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刚出宫就有小姐姐迫不及待的要带坏她了
第128章 写赋()
魏熙闻言拧了魏琬一把;回头吩咐人去拿纸笔来,她扬声道:“曲水流觞历来是要写序论赋以做留念的;我这个当主人的也不能悖了历来规矩,我就为今日之宴写一篇赋。”
魏熙话音方落;便听魏潼道:“你该不会是想着将这幅赋写完了再给阿耶呈上去;你这可是偷懒呀!”
魏熙侧首瞥他一眼:“阿耶又没说不让;你想偷懒也行呀。”
魏潼闻言抬手虚虚点了点魏熙:“你这坏丫头。”
魏熙冲他挑衅一笑;坐在案前,执笔前又抬头道:“不如等会你们皆一人临一副带回去裱在墙上,这样才不算辜负了今日宴席。”
魏潋坐在水榭中看着这一幕,低低一笑:“满肚子坏主意。”
大公主魏怡笑道:“还不是你和阿耶宠出来的。”
魏潋摇头:“可没人教她这些不饶人的坏毛病。”
魏熙出宫建府;就算别人不来,魏家的王爷公主都是要来的;眼下年纪小的与魏熙一同在外边玩,其余的事忙,用了膳便走了;留下的只魏怡和魏潋。
魏怡留下是因为她是长姐,不论是情理还是规矩她都得留下陪魏熙安顿;至于魏潋为何在这留着,魏怡就不知道了。
她看着自家六弟,只觉他一直像是笼在雾中一般;所行所思都让人看不透,按说前些日子刚闹出了那事,他是该避嫌才是。
魏熙文思泉涌;运笔如飞,她右手露出了一截纤白腕子,在日光的照耀下灵活移动,晃得人眼花,却又让人有种将那白嫩手腕按住握在手中的冲动。
纵是如此,魏熙写完一篇赋也是在小半个时辰后了,她搁了笔只觉手腕酸疼,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写这么长了,人家还没怎么样呢,她自己就累着了,真是出力不讨好。
林藏秀见了,忙抬手给她揉搓起来,手劲不大,但揉的却很解乏,魏熙笑道:“你的手劲倒是巧。”
林藏秀轻笑道:“幼时常被罚抄书,抄的多了自然就知道怎么样才最解乏了。”
她说罢,看向魏熙:“今日本就是玩,公主实在不必写这么长的。”
魏熙低声道:“你是觉得我写这篇赋只为难为他们?”
林藏秀愣了一瞬,继而恍然道:“公主是想得个才女的名头?”
魏熙点头:“我以前太混账了,名声不怎么好,现在想改也难,不如搏个才思敏捷,洒脱不羁的名声,那些颇有名望的白身文人不就是喜欢这套嘛。”
魏熙正趁着其他人看赋的功夫与林藏秀说体己话,声音压的虽低,但却是没防备的,此时突然听一道清朗声音在耳边道:“喜欢什么?”
魏熙被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看向谢宜安:“你怎么偷听我们女孩的私房话,不知羞。”
谢宜安抱臂打趣道:“在说喜欢那个郎君?”
“在说喜欢哪头猪。”魏熙呛完,又问道:“你怎么没去看我的赋?”
谢宜安道:“看完了。”
魏熙讶然:“这么快,你是在糊弄我。”
谢宜安屈指敲了一下魏熙的额头:“是我过目不忘。”
魏熙将他的手打开,问道:“写的如何?”
谢宜安得谢珏真传,文采不说冠盖长安但也是数得上号的,他的品评还是很站得住脚的,当然,这得是他不胡闹的情况下。
果然,魏熙说完,便见谢宜安蹙眉道:“你就说罢,你这篇赋背了多久。”
魏熙瞪他一眼,拉着林藏秀就走了,谢宜安在后头摇头轻笑,这小丫头成天看着每个正形的,于学业上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正想着,面上的笑缓缓敛了下去,好端端的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
魏熙往前看了一眼,见众人都极给面子的看了起来,期间赞叹声此起彼伏,林藏秀见了笑道:“那我也去抄了,公主自便。”
魏熙微微一笑,视线却被靠在树下吃橘子的裴斯给引了过去,他似是闲的很了,掰了一瓣橘子便往上一抛,微微仰首便将落下的橘子含在了口中,又懒散又无赖,一看就是个街头混混。
她走过去将裴斯抛起的橘子截在手中:“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吃橘子的,你就不怕把鸟粪吃到肚子里去”
裴斯看向魏熙,勾唇一笑:“这个倒是不曾有过。”
魏熙说了这话,裴斯还面色如常,魏熙却被自己恶心住了,她将手中的橘子塞进裴斯嘴里:“那你慢慢吃。”
裴斯轻轻一嚼,酸甜的橘汁便在口中迸发开来,他面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公主喂的橘子就是比别的甜。”
魏熙挑眉,将他手中剩下的橘子抢过来,剥掉橘皮,将橘子一股脑塞进陈敬口中:“那你就多吃些。”
她说罢,转身就走,留裴斯有些艰难的将橘子胡乱嚼了嚼咽下去,噎的嗓子疼,他抬手抹掉嘴边的果汁,看着魏熙的背影,低低一笑。
魏熙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案前写东西的温绍延,他不知道在写什么,很是认真的模样,远远看去,只觉沉静温柔。
她走过去,站在温绍延案前,低头看去,只见他笔下写的正是魏熙先前作的浣溪赋。
温绍延正写着,隐隐嗅到了一股暖融融的香气,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抬头看向魏熙:“公主。”
魏熙在他对面坐下:“你是在默写?这么快就记下来了?”
温绍延放下笔,笑道:“只记下了前边的,一会还要再去看。”
魏熙赞道:“那也够快了。”
她说罢一手托腮,静静看着温绍延:“你前些日子怎么想起给我送糕点了?。”
温绍延垂眸,语气温润:“他家的点心味道不错,我想着公主爱吃点心,便冒昧给公主送去了。”
魏熙看着他低垂的双眸,神色幽幽,继而她唇角一勾,显出几分坏模样:“送个点心而已,怎么不敢看我了,害羞了不成?”
温绍延闻言看向魏熙,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