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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虚惊一场,魏熙倒是没怎么害怕,谢宜安几步上前,从温绍延怀里接过魏熙,上下仔细看过,问道:“可有伤了哪里?”
魏熙道:“没有。”
她说罢,回身看向温绍延:“你没事。”
温绍延不知怎地,脸有些红,魏熙一问他忙摇头:“无无事。”
全无往日的从容风范。
魏熙看着他,方才那被张氏一推而产生的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她看向温绍延被印上脚印的鞋子,抬眸看向他:“脚也无事?”
温绍延愣愣的随着魏熙的目光往脚上看去,看清了脚上鞋印后竟往后退了一步:“无事。”
魏熙回头看向谢宜安:“表兄你可看清了,我方才踩的是确实是他的脚,而不是脑子?”
谢宜安看着温绍延,眼中神色颇有深意,他收回目光,屈指往魏熙额上一敲:“胡说些什么呢。”
他这一下力气可比往常大了些,魏熙揉了揉额头,有些恼:“你使这么大力做什么,我侥幸没摔傻,都得被你敲傻了!”
谢宜安嗤笑:“没摔之前你就傻了,好端端的去献什么殷勤。”
魏熙闻言一愣,看向张氏,她确实不该去向张氏嘘寒问暖的,这件事少不了她的推动,如今事发竟上赶着去当好人,真是可笑,魏熙觉得她真是愧对了她阿翁阿耶和各位先生十多年的辛勤教诲。
谢宜安也随着魏熙看向张氏,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上前去给张氏难堪。
魏熙走到裴斯面前问道:“如何?”
裴斯又咳了几声:“不如何。”
魏熙左右前后的仔细看了一番,唇边带了一点笑意,凑经裴斯低声道:“咳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被打成肺痨了。”
魏熙此话一出,正要咳嗽的裴斯立刻将咳嗽憋回去了。
魏熙轻声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再演就假了。”
裴斯微微一笑,衬着苍白的脸色,还真有些病入膏肓的样子:“我不演的过些,公主只顾着与人调情了,哪里想得起我来。”
调情?魏熙白他一眼,低声道:“又胡言乱语,你还是省着些精力,等着与你阿耶卖惨。”
魏熙正与裴斯说着话,侍卫就将大夫带来了,魏熙道:“他方才被打的严重,你仔细看看,别落下病根。”
大夫闻言望闻问切了一番,道:“有些皮肉伤,所幸骨头没伤到,只是脏腑有些不好。”
魏熙一挑眉,不是装的?她道:“伤的严重吗?”
大夫道:“还是仔细将养着为好。”
这种云里雾里的说话方式魏熙颇为不喜,在她看来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拐弯抹角,不敢把话说死,她蹙了蹙眉,想要让这个大夫回去,准备让人唤苏井泉来。
却听谢宜安道:“既然如此烦请您去给他开了方子煎碗药来,这伤耽搁不得。”
魏熙闻言,看了裴斯一眼,觉得他一时半刻的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也就作罢了,眼下他的身份还没定下来,就这么巴巴唤了宫里的太医出来,也不合适。
第78章 认亲()
崔珉不会这么快就到;于是众人就都在这等着,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好玩的了;场面一时有几分沉寂,不过倒是一个走的也没有;除了几个于此事有切身关系的人;其他人都是好不容易遇到这么有看头的热闹;不舍得走;而那些贵族少年们在此之上又多了些别的考量。
崔家的掌舵人崔珉现在只有一个继子,若是裴斯真的是崔珉的亲子,那崔家的局势还真得好生变上一变,长安城虽说权贵如云;可出挑的也就那么几家,崔家就是其一;长安城看着是一幅锦绣模样,底下的联系却如蛛网般千丝百结,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能肯定到底是哪一发。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魏熙看着温绍延;想起了他方才弹的曲子,有心去和他讨论一番,但苦于大庭广众之下;她先前还装的冠冕堂皇的,眼下若是去和人讨论曲乐,就太不合适了;魏熙无奈,只得作罢。
她是闲不下来的,眼下还得拘着,憋闷可想而知,魏熙嘟着嘴百无聊赖的扯着腰间玉佩上垂下的丝绦,扯着扯着,魏熙觉得有人在看她,抬眼瞥过去,见是温绍延。
他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很柔和,薄雾似的。
魏熙看着却有些不自在,她觉得温绍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扯人头发玩的小孩子,此想法一出,魏熙当即在心里唾弃自己,尽胡思乱想。
魏熙当即放下手中丝绦,向温绍延一瞪。
温绍延见了,唇边笑意加深,他自知众目睽睽之下失了礼数,略咳了一声,将笑意压了下去。
谢宜安见状,抱着臂打趣道:“莫不是裴兄真被打成了肺痨,怎么绍延兄也咳了,莫不是传染了?大夫,您快去给看看。”
魏熙当即在谢宜安胳膊上拧了一下:“又胡言乱语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好歹注意一下。”
谢宜安打落魏熙拧他的手:“你现在倒是稳重起来了,方才和人眉来眼去的人是谁?”
魏熙闻言气怒,当即就要回嘴,却听不远处有车马声传来,声势不小,应当是崔珉来了,来的倒是快,只是不知是因为夫人还是因为儿子。
魏熙向车马处看去,只见马车将将停稳,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便掀了帘子,在家仆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倒是不徐不疾。
崔珉下了马车后,没有去安慰他摇摇欲坠的夫人,也没有去关怀他被打的快要入土似的儿子,反而行至魏熙身前,对魏熙施了一礼。
不愧是崔家人,什么时候都不会乱了规矩,魏熙看着她面前这个中年男子,他不年轻了,面上已被岁月磨砺出了纹路,却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逸,其风姿更是卓然,有着在场少年们比不得的沉着雍容。
这是一个有魅力的人,也难怪会惹得裴娘子那般佳人念念不忘。
魏熙毫不客气的受了这一礼,道:“崔大人可来了,先恭喜崔大人喜得麟儿了。”
喜得麟儿?裴斯听了魏熙这话嘴角一抽,又咳了起来。
魏熙看向裴斯:“这个据说是您的亲生儿子,您要不要去看看。”
崔珉闻言看向裴斯,目光有些复杂,他缓行了几步,站在裴斯身前:“你你阿娘如何?”
裴斯停了咳嗽,问道:“大人知道我阿娘是谁?千万别弄错了。”
崔珉到底是大风大浪历练过的,很快便镇定下来了:“红萼这些年过得如何?”
红萼便是裴娘子的名字了,魏熙心想,这人还记得裴娘子的名字,倒不是全然无情,此念一出,她摇头一笑,若是有请,又怎么会抛下裴娘子,指不定是人家记性好呢?
魏熙想着,看向张氏,见她面色惨白,更胜裴斯,心中对崔珉的恶感更重,原来所谓的夫妻恩爱便是这样的,来了这么久,都未对张氏说过一句话。
魏熙想着,却听裴斯道:“看来您是家母旧识了,就算您不曾寻过她,她过得如何您也应该猜得出来,何必再问我。”
崔珉闻言,看着裴斯,一时静默。
魏熙有些不耐烦在这里陪着他们耗着,上前道:“要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裴斯的身份确认一下的好,崔夫人还等着呢。”
崔珉好似才想起张氏也在,回身看向张氏,神色复杂,张氏挣开仆妇的搀扶,一步步走到崔珉面前,指着裴斯问道:“他是谁?”
崔珉避而不答:“这里烦乱,你先回府歇着。”
张氏眼里含了泪,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他是你儿子,对吗?”
崔珉不答,反倒是魏熙道:“是与不是眼下还不能确定,崔夫人还是先回府。”
张氏不理魏熙,眼里带着坚持:“我不认他。”
裴斯闻言,脸上又挂起了往常那种懒洋洋的笑,既然不想认,今天就不该来,来了,认不认就由不得她了。
崔珉不理张氏的话,对张氏身后的仆妇吩咐道:“扶夫人回去。”
张氏紧紧抓住崔珉的衣袖:“我是崔家主母,你不能让我回去。”
崔珉看着张氏紧紧握着他的袖子的手:“这里人多眼杂太乱了,听话,你先回去。”
张氏蓦地松开了手:“你是怕我坏了你们父子相认?”
崔珉道:“好了,你不小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崔家,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张氏指着崔珉,声音嘶哑:“让人看笑话的是你!”
好端端的一场认亲,竟变成了崔家夫妇的感情纠纷,魏熙自认没这个时间陪他们耽搁,魏熙道:“崔大人和夫人说话还是要顾及着场合的,这里是长安要道,不是崔家闺房。”
魏熙说着看了裴斯一眼:“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裴斯的身份确认了,他伤的不轻,和你们耗不起,别你们没吵完,他便去了,倒是合了你们的意。”
正在此时,大夫领着一个童子拨开人群进来了,童子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药,魏熙见了,对童子吩咐道:“快喂他喝药。”
童子闻言忙要喂裴斯,裴斯对童子摇了摇头,自己接过喝了起来,动作颇有几分费力,崔珉在一旁看着,心中有几分不好受,他道:“在这里说话成什么样子,不如我们进去。”
裴斯喝了药呛了几下,他压下咳意,摇头:“就在这里,丽人坊污秽之地,怕是会脏了大人与夫人的脚。”
魏熙看着裴斯,到底是商贾,不懂得见好就收,架子端过了,弄不好便会惹人厌弃。
魏熙心中一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总得护着些的:“眼下还不知裴斯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贸然到人家的地方去也不好,不如我们就先在这里验了。”
崔珉问道:“怎么验。”
“还能怎么验,当然是滴血验亲呀?”魏熙说着,看了崔珉一眼:“莫不是您怕疼?为了您崔家的基业,我看您还是牺牲一回。”
崔珉也看出自己惹了魏熙的不痛快,当即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练达:“公主说笑了,既然如此,还请您去准备验亲所用之物。”
他后一句是对大夫说的,大夫闻言,当即就带着小童回去准备,不一会就将东西都弄来了,很是齐全迅捷。
崔珉拿了针刺破手指,将血挤进了盛着水的碗里,该裴斯了,魏熙见裴斯看着碗中血滴,没有什么动作,面上换了一副好奇神色:“你怎么不动?该不会是怕疼。”
裴斯没说话,淡淡一笑,拿过针刺破指尖,那一笑令魏熙有点愣神,魏熙没想到能在裴斯脸上看到如此正经的笑。
裴斯看向那碗,面上毫无忐忑之色,魏熙回过神来,亦随之看去,只见血滴进碗里,与另一滴血缓缓相融了。
融了,裴斯是崔珉的儿子,经张氏方才一闹,这在众人心中都是毫无悬念的,可场面却发生了片刻的寂静,拨云见日了,众人都有自己的思量,反倒是围观的百姓更激动些,伸长了脖子往碗里看的,窃窃私语的,面色都不掩激动,如看了一出好戏般,确实是好戏,连话本都没这个精彩,长安城这个月的最热谈资新鲜出炉了。
打破寂静的不是父子相认的感人戏码,而是张氏身边家奴的惊呼,崔珉忙转身向张氏看去,却见张氏早已闭目晕了过去,崔珉忙道:“还不快送夫人回府!”
他回身对裴斯道:“你也随我回府。”
裴斯道:“眼下府里应当会乱一段时日,我就不去添乱了,况且,我不放心留我阿娘一人在家中。”
客套生疏的话令崔珉愣了愣,他道:“也好,你先好生修养着,我再请几个医术好的给你看看。”
崔珉说罢,转身上了张氏的马车,崔家一行极快的走了。
少年们回过神,纷纷关切起裴斯的伤来,裴斯一一应付着,还是谢宜安道:“要说话机会多得是,眼下裴兄伤的不轻,还是先回府养着。”
少年们闻言,放过了裴斯,魏熙安排了自己的侍卫将裴斯送回,大戏落幕,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众人皆散了。
第79章 玉钺()
魏熙和谢宜安一同慢悠悠的策马;在热闹的街市里,他们倒是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静了没片刻,魏熙侧首看向谢宜安:“你倒是交游广阔;温绍延刚入长安;你便和他一起玩了。”
谢宜安闲闲道:“怎么;不乐意了?”
魏熙道:“我不乐意什么;只是他的身份总归是不好拿捏的。”
谢宜安看了魏熙一眼,反问:“你也知道这些,那为何还与他牵扯。”
魏熙抖了抖马缰,一脸理所应当:“因为他长得好看。”
谢宜安没理会魏熙的玩笑之言;神色有些严肃:“阿熙,有些事你是不必去参与的。”
魏熙握着马缰的手一紧:“为何;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吗?”
谢宜安看着魏熙的手:“这些事不好玩,你没必要掺合进来,一切有谢家。”
魏熙对谢宜安一笑;神采飞扬里带着些娇纵:“可是我喜欢。”
谢宜安看着魏熙,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谢宜安不说了,魏熙却不放过他:“温绍延才来长安几日,你怎么和他玩到一起了。”
谢宜安仿佛忘了方才之言;道:“长安虽大,可好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难免就碰上了;都一般大小,总不能不搭理人家,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魏熙颔首:“温绍延是个有趣的人,你爱和他玩就玩,只是分寸还是要注意些。”
谢宜安噗嗤一笑:“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般老成,我还用你教?你就别操心了,思虑过重的人可是老得快的。”
谢宜安还没笑玩,魏熙就一鞭子抽到了他的马上,马儿受惊,前蹄一扬奔了起来,谢宜安倒是没吓到,沉着老练的控马,马儿扑腾了没几下便停了下来,谢宜安回头扬起下颌,对魏熙挑衅一笑,眼里是比容貌更夺目的张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应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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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回了宫,理应是去皇帝哪里先将今日之事报备一通的,可当她跨过森严宫门后,不知怎地竟想起了,那日荷塘畔痴痴凝望的魏窈。
鬼使神差的魏熙转了方向,向归真观行去,临近归真观时,魏熙顿住了脚步,她觉得自己有些无聊,那道观有什么好去的,魏窈如何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此念一出,魏熙转身离去。
魏熙到了甘露殿前,正欲迈上台阶,却闻一阵香风和着环佩之音迎面传来,她抬头看去,是几个宫人簇拥着一个妙龄丽人从台阶上往下行来,原来是皇帝的妃嫔,魏熙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倒是那丽人见了魏熙,面上挂起了娇媚的笑:“原来是公主来了。”
魏熙脚步不停,嗯了一声以作应答,她素来不爱与皇帝的妃嫔有什么牵扯,除了季惠妃,她对旁的妃嫔都不怎么理会,与其说不理会,倒不如说魏熙从未将她们放在眼里。
那丽人见魏熙态度冷淡,心中有些恼,面上依旧笑吟吟的:“公主是刚从宫外回来?怎么也不回去休整一番再来给陛下请安,风尘仆仆的当心陛下心疼。”
魏熙看向丽人艳若桃李的脸:“你是谁?”
魏熙一问,堵的丽人面容一滞:“妾芳仪柳氏。”
魏熙面上作恍然之色:“原来是柳芳仪,我还以为我出宫这半天阿耶就给我新娶了个阿娘呢。”
柳芳仪面色难看:“公主慎言,册立中宫可不是说来玩笑的。”
魏熙一笑:“既然不是中宫,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