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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新的首饰上头,把那支步摇抛在了脑后。
男子妥帖的把她选中的首饰全都让人包了起来。
末了,他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把她最早挑出来的那支步摇,另外包了起来。
在等待他那位“表妹”继续挑选时,他站在临窗的位置。只见沈惜已经带着乔漪她们上了马车,即便只是半张侧脸,仍是美得惊心动魄。
他微微一笑。
这就是那位甚是有名的永宁侯夫人?
果然很美。
家人()
当年乔湛坚持要娶沈惜;兴许有人觉得他是迷恋沈惜的美色;他却是知道内情的。
为了回绝太后的亲事;也亏得乔湛能忍。
乔湛本不必如此的。
“表哥;你在看什么呀?”绯衣小姑娘兴冲冲的又挑了支簪子;正想拿给他看时;才发现他站在窗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转过身时,面上已经带了浅浅的笑容。
“这支簪子很衬你。”他避开了她的问题,接过她手中的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鬓上。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她,便显出几分真诚和深情来。
小姑娘果然红了脸,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喜欢什么;一起包起来。”他大方的道。
只见她面色微红;点了点头。见他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便试探着道:“表哥;我们一会儿去醉月楼吃午饭好不好?”
“六公子。”她的话音未落;只见他身边的侍卫便走来;递上了一封信笺。
他拆开匆匆看了一回;便对着她歉然一笑。“阿莹;怕是我不能陪你了。”
被称为“阿莹”的小姑娘虽是有些不快,却也懂事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自己回家。
他妥帖的把她送上了马车,望着马车离开;唇边的笑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很快上马来到不远处的茶楼;在一间隐蔽的雅间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等他。
“殿下,今上恐有起复方家的意思。”中年男子面上露了两分焦急之色,低声道:“如今正是拉拢永宁侯的好时机。”
那男子正是当今的六皇子,祁恪。
“你当真不知,乔湛为何能拒绝太后的指婚?”祁恪冷笑一声,“不过是父皇替他撑腰罢了。且父皇本就不喜欢太后的贪心,正好借着乔湛的事敲打她一番。”
“如今父皇摆明了重用乔湛,他身后还有方家,若是公然拉拢乔湛,岂不引起父皇的猜忌?”
中年男子面上也露出为难之色,“若是被皇后和九皇子抢先一步——”
“他们不会的。”祁恪运筹帷幄道:“九皇子一派素来有敦厚的名声,岂会公然拉拢乔湛,惹得父皇不快?”
更何况,让乔湛站在他这边,不一定是要靠手段拉拢。
只要对手站在乔湛的对立面便是了。
祁恪唇角微勾,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张如花似玉的绝色面容。
真美。
这样的绝色,合该盖一座金屋,把她藏起来,从此让她只为一个人哭,只为一个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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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马车,沈惜才暗自松了口气。
虽说跟那人并无实质上的接触,他的目光却是如芒在背,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乔湛脸上神色寡淡,看起来显得冷漠,却也不令人生厌;可他只是余光扫过她身上,她都觉得似乎有一股子阴鸷的感觉。
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咱们再去别的银楼逛逛?”沈惜见两个小姑娘脸上难掩的失望之色,便笑道:“是想送给娴姐儿罢?”
那支步摇甚是华丽,并不适宜小姑娘戴,应该不是她们想自己用
既是没能买到,乔漪和方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没提这步摇是想送给沈惜的。
“下回再说罢。”方姣懂事的开口道:“咱们去珍味轩买些点心,就回去好了。”
她们已经在银楼耗了不短的时候,她不想表嫂为难,便主动提出要回去。
更何况,方才那男子看着来头不小,还有那小姑娘看起来张扬跋扈。乔漪悄悄告诉她,那男子的衣着虽不起眼,却俱是内造的,彰显着他的身份不凡。
她们也不想为了一支步摇惹上麻烦。
沈惜见两人如此懂事,心中很是欣慰,答应下一回再补偿她们。
她带着她们去买了点心,又把方姣妥当的送了回去。容氏留了沈惜和乔漪用过午饭,才让她们回去。
到了侯府,沈惜和乔漪各自回屋子去换衣裳。
沈惜才坐下,还没换完衣裳,只见兰香急匆匆的赶来,道:“大奶奶,承恩伯夫人送信来,说是您爹娘到了,请您过去见一见。”
刘氏的动作可真快。
沈惜在心中冷冷一笑,这么快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要不,您缓两日再见?”兰香知道沈惜的身世,斟酌着道:“说件事情,搪塞过去也就是了。”
沈惜听罢,摇了摇头。
“我不过去,他们就过来了。”沈惜微微叹了口气,若是他们来了永宁侯府,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恐怕会给太夫人他们抓住把柄,倒不如去承恩伯府,凡事还容易些。
衣裳也不用换了,沈惜叹了口气,重新坐在梳妆台前,让冬梅帮她重新整理妆容。
腊梅则是去吩咐重新准备马车出门。
沈惜收拾妥当才要出门时,只见乔漪也还没换衣裳。她兴冲冲的捧着一个锦盒过来,递给了沈惜。
“嫂子,这是我今天帮你挑的。”乔漪一脸忐忑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又偷偷藏了期待。
看到她期待又紧张的样子,沈惜不由莞尔。她依言打开了匣子,只见里头放着一个镶嵌着猫眼石的发箍,难得是每块宝石个头竟都不小,光泽鲜活灵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真漂亮!”沈惜由衷的道:“阿漪,谢谢你!”
乔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来。一直都被嫂子照顾,她也不知道该送嫂子些什么才是。今日她和方姣挑东西时,她一眼便看中了这个发箍,偷偷让丫鬟去买了下来。
嫂子能喜欢就太好了。
沈惜把锦盒交给了腊梅,让她拿回去收好。她又对乔漪道:“阿漪,嫂子有事要去承恩伯府一趟,你先回去歇着罢。”
这早晚嫂子去承恩伯府做什么?
乔漪懂事的没有多问什么,顺从的回去了。她留了个心眼,让人去二门前看着,若是她哥哥回来,便去告诉一声。
沈惜则是带着兰香和兰草,还有乔湛指给她的护卫,一同去了承恩伯府。
原主的养父母和哥哥啊沈惜合上眼靠在大迎枕上,她所能接触到原主关于他们的记忆,没有一件是愉快的。
若是不进承恩伯府,原主的命运兴许还会更惨些。
“大奶奶,到了。”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兰草见沈惜没动,不由小声提醒道。
沈惜这才回过神来。
兰草和兰香先下了马车,两人扶着沈惜踩着小杌子下来。
刘氏身边的嬷嬷早就等在了门口,见沈惜来了,忙命人一叠声的去通报,自己则是巴巴的迎了上去。
“表姑奶奶,您可到了。”她满脸堆笑的上前给沈惜问好。
沈惜面上的神色却是淡淡的。
永宁侯府的护卫仍然尽职的守在承恩伯府外,他们始终牢记乔湛的吩咐。六人中分出两人,跟沈惜身后进了承恩伯府。
他们一身杀伐之气全开,承恩伯府的人愣是没敢阻拦,一路畅通的进了来。
想到这定是乔湛的吩咐,沈惜心中一暖,心头的阴霾也随之散了不少。
进了刘氏的院子,小丫鬟们忙通传道:“表姑奶奶回来了!”
还没到廊庑下,只见一个人形容略显畏缩的男子从廊庑下快步走来,笑嘻嘻的迎向了沈惜。
“惜娘——”他想近前拉住沈惜,却被两个护卫抢先一步挡住。
他不满的嚷嚷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侯爷的大舅哥!你们侯夫人的亲哥哥!”
沈惜不由冷笑一声。
莫非这沈力失忆了?原主是从小被他们家买回来的,哪里来的什么亲哥哥。
沈力不甘心的想要拨开两人,亲近妹妹,却被两个护卫钳制住了手,痛的他脸色大变,“你们好大的胆子——惜娘,还不来帮帮哥哥!”
两个护卫却是不怕他,他们反剪着沈力的手,押到了沈惜面前。
“夫人。”
这意思就是在等她示下了。
“许久没见,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沈惜目光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淡漠道:“若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早晚要吃苦头。”
她还记得,她这哥哥可是动机不纯,当初时常惦记着要轻薄原主。他对着原主那张如花美貌早就垂涎三尺,得亏原主进了承恩伯府,否则沈力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
沈力原本以为像沈惜嚷嚷两声,她便会如先前一般害怕。谁知沈惜竟是摆出一副冷脸来,让他好生难堪。
这才嫁进永宁侯府多久,竟摆出侯夫人的款儿来。
要不是刘氏一直拦着,他们早就该过来的。否则也不会让沈惜性子转了性子。
只是他这一时也顾不得难堪。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双臂和手,若是再不给他放开,离废了也不远了。
“好妹妹,是哥哥错了!”沈力就是个泼皮无赖,低头到也快。“是哥哥错了,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沈惜见他求饶,这才慢悠悠的让两个护卫放了他。
“大哥也该长点记性了。”沈惜对他毫不容情,且神色冷淡。
沈力见两个护卫对沈惜言听计从,也不敢再胡说什么,只得涎着脸笑了笑。
等到了廊庑下,两人就不能再跟进去了。沈惜对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等在外头就好。
左右有兰香和兰草陪着她,兰香又是个力大无比的,她吃不了亏。
两人依言守在廊庑下。
“如今做了侯夫人,妹妹真真是不同了。”沈力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见帘子在身后放下,那两人再看不到他的举动,便凑到了沈惜身边,道:“如今也尊贵起来,不把哥哥放在眼里。”
沈惜才不理他。
“我说惜娘,如今你得谢谢哥哥。”沈力又趁机挤开了兰草,在沈惜面前压低了声音,鬼祟的道:“若是你跟了那个穷书生,哪里有如今的派头?”
沈惜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心头却是不由巨震。
常玥提到过什么旧人,听起来像是读书人。而如今沈力的话,无疑又印证了这件事!
莫非真的是原主的旧情人不成?
回护()
可是;原主又是何时认识了这个人?她竟一点记忆都搜寻不到;显然是被原主刻意的藏了起来。
愈发显得有问题。
沈力看出些端倪来;还能解释成他们好歹是一家人;可常玥又是怎知道的?
常玥的话空穴来风;这简直太奇怪了。
只是沈惜面上不能露出好奇来;恐怕沈力愈发得意了去。
“惜娘;你如今出息了,可不能忘了哥哥的好处。”沈力见沈惜面无表情,并不理会他;觉得十分无趣。只是他道:“让妹夫给我寻个差事,我也好俸养父母,也算是替你尽孝了。”
沈力倒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沈惜正经的亲哥哥;一口一个妹夫叫的倒是顺口。
“大哥;你最好适可而止。”沈惜转过头去看沈力时,已经满脸的肃容;她语气冷淡的道:“否则;若是吃了苦头;可别怪我不念那点子亲情。”
她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刻意加重了“亲情”两个字。
说实话;别说是她了,就是原主跟这一家三口没什么亲情可言。
“真真是做了侯夫人就不同了。”沈力被沈惜自觉十分没脸;碍于兰香和兰草都在,他还想嘟囔着找回场面;“等到了爹娘面前;再让他们评评理。哪有妹妹张嘴就把哥哥说教一顿的。”
沈惜懒得理他,兰草隔开了沈力,他只得灰溜溜的跟在后头。
绕过紫檀木雕花的大插屏,便到了刘氏素日宴息起居之处。
刘氏这会儿倒是不嫌弃沈家泥腿子,真像招待亲戚似的,把人请了过来。
只见刘氏坐在上首,沈家夫妇两个,并排坐在右边的一溜黄花梨透雕花木的椅子上。沈惜还是头一次见这两个人,果然能养出沈力这样人的爹娘,品貌也就那样了。
两人约莫四十多岁左右,可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尤其是沈德满,许是因为酗酒和没日没夜的嗜赌,脸色不大好。而她养母田氏,也因为早年的操劳,白了不少头发,皱纹横生。
显然刘氏是先让他们准备了一番的,给两人选了两件华服换上。只是纵然被包装了一番,虽是人靠衣装,可那面容怎么都不像养尊处优的人,且粗鄙举止到底还是漏了怯。
见沈惜进来,两人眼中闪着精光,像是看到了金山银山一般。
“爹、娘。姑母。”沈惜在离他们稍远些的地方站定,礼数不差的给三人见礼。
刘氏不是故意抬举沈家夫妇两个么,她就把两人放到前面问安,刘氏也挑剔不出什么来。左右是她甘心认的这门亲戚,自己就别嫌掉价儿。
纵然心中有些不满,刘氏知道沈惜是在跟自己赌气,并不恼,仍是一副笑脸。“惜娘,你爹娘过来了。”
不能刘氏再说话,田氏见了沈惜的衣着打扮,早就两眼发光。
今日沈惜带着乔漪和方姣出门,穿得还是以方便行动为主,并不十分华丽,却足以让她田氏移不开眼睛。
那个被自己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这个小丫头,已是出落得如花似玉般的好容貌。还一步登天,成了永宁侯夫人。这侯夫人的派头果然不同。
沈惜头上的首饰是从一套赤金珍珠头面里选了几支轻便的戴上的,不过件件是精品,在田氏看来已是分外晃眼。
看到莲子米大的珍珠仅仅被做成发箍,她耳边戴着的耳珰更是足足有拇指般大小,看那个头和光泽,便知道价值不菲。
田氏也在主子身边服侍过,是见识过些好东西的,见沈惜如今随意就能戴出这些来,更是觉得沈惜在侯府中安享荣华富贵。
还有她身上的衣裳,料子看起来就是极为贵重的。她走动见裙摆如水般流动,许是掺了什么金线银线织成的金贵料子。素面的杏黄色料子上绣了百蝶穿花的纹样,看起来贵气极了。
这得多少花多少银子啊!
田氏眼馋的想着。
“惜娘,这些日子可让娘好生想你!”田氏一时忘了摆母亲的款儿,上来就要拉沈惜的手。
沈惜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田氏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田氏才要张嘴就骂,却被兰草机灵的“搀住”,不让她靠近沈惜。
“您且小心些。”沈惜“好心”的嘱咐一句。
虽是刘氏没请她坐下,沈惜也不理会,直接在左面的那溜椅子上坐了。
“我也极想念您二位。”沈惜勾了勾唇角,微笑道:“在我快病死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二位了呢。”
她的话音未落,刘氏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沈惜病重之事,她并没有告诉沈家人,就怕沈家人借机来闹。她想着不妨等到沈惜死了,再把消息告诉沈家,若是永宁侯府不答应她的条件,还可以把沈家人当枪使,让他们去永宁侯府闹。
可惜她的打算全部落空。
包括沈力在内,沈家都觉得十分奇怪。
沈惜快病死?这样的大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