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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袁大哥确实厉害!”这金吾卫不得不认同了这话,“这可算是最年轻的知府了吧?家妹前些日子还在府里头问我呢,问以后那位会不会回京。”
封磊当即笑出来了,揶揄推了推同僚:“哟,那是看上我袁大哥了啊。要是以后成了,咱两家就是亲家了!”
同僚哭笑不得:“你和袁毅是表亲。又不是亲生兄弟。”
“表亲的亲家就不是亲家了啊?你这人关系都不会拉近!我跟你说,我也是会步步高升的,你现在可得罪我了,你好好反省吧。”封磊哼哼两声。
同僚被封磊的孩子气逗笑,两人嘴上又斗了两句,继续前去负责自己的事物了。
两日后。
江乐下了地,终于有了脚踩地面的实感:“到京城了!”
周珍跟着坐了几天车,一样晕乎乎地,踉跄下地:“总算是进城了!”
京城里人来人往,可江乐到的这片地,意外没有多少人。她转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还是没有多少人。
“这里很安静啊?”江乐手指挠了挠自己脸颊,又看向面前并不算大的门,“这是接下去我们在京城要住的地方么?”
唐元迷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了一声:“嗯,这是我家,我一个人住。有三个下人,一个管库房,一个管园子,一个管杂事。”
这话说完,江乐顿住,旁边周珍也顿住了。
别说她们顿住,她们身后的芸嫂还有一干随从几乎都是顿在那儿。
常人稍带豪华一点的院子,几乎都会设个牌匾,这院子没有。
常人都会写上对联贴在门口,彰显一下个人文化,或者说是类似于喜庆话套个吉利,这个院子也没有。
常人院内若是有这等稍微好些的规格,里头常常不止一个主子,可这里就唐元一个人住,下人,则是连个厨子都没有。
周边还特别清冷,一看就是没什么人会过来的地方。
江乐歪头:“你吃饭怎么办?”
“外头叫人送来。随意采买。”唐元这样说着。
这听着怪可怜的,芸嫂憋不住开口:“这今后我来做饭吧?”
唐元倒是先一步答应了:“行。”
周珍看看她师傅,又看看唐大人,耿直先一步开口:“你们不能一起睡!”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周珍,就连唐元的随从都暗暗打量起了周珍,心中疯狂敬佩。
江乐听了这话,选择给了自己徒弟一个爆栗子:“你小脑瓜里头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我像是会和你唐大人说一起睡就一起睡的人么?”
周珍被打了一下脑壳,还怪委屈的:“像啊”
前几天说搞一起的不就是她师傅自己嘛!
江乐脸皮抽了抽,一脸假笑看向唐元:“一人一间房总归是有的吧?被褥之类我们都带上了。”
唐元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门一开,一个脑袋探出来。一见是自家大人回来了,那下仆立刻一脸欢喜:“大人您这就回来了啊。”他一眼看到了后头一串人,先是呆了一下,又是狂喜,“大人您还真带了人回来啊!”
唐元微微让开了身子:“江决曹,她的徒弟周珍。那边还有一位芸嫂今后负责做饭。三人今日起就住下了,你帮着一道收拾下,该备好的东西都备好。”
江乐看向那下仆。
唐元又和江乐介绍了一下:“这位是万老。家中琐事都是他负责的,有事情找他就是。”
万老将门打开,忙将人迎进去:“快里面来。”
唐元先进了门。
江乐被这么热烈欢迎,朝着万老笑了笑:“这段时间要打扰了。”
万老忙行礼:“江决曹哪里的话,这主子吩咐奴才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打扰呢?我这就给您安排就寝的屋子。江决曹就住唐大人边上那间如何?”
一群人蜂拥而入,万老不过转瞬就将几个人的房间订好了。唐元还真的是一点都没管。
江乐住在唐元隔壁,周珍住在不远处,也是就近。
芸嫂稍微住远一点,不过和周珍那儿距离要近一点。
卧室安排妥当,唐元的人就将江乐等人的东西都去房间放置了。
江乐看着众人一阵忙碌,这才得空打量起了唐元整个院子。
这院子格局看着极为宽阔,可见当初建造时,还是颇为用心的。可惜绿化虽多,生气却少。植物的清香气到处都是,门框上都雕刻着精致的纹路,见着明明华美,却有一种凉意。
像是一具精致的空壳。
唐元一直在看江乐:“喜欢么?”
江乐说不出喜欢不喜欢:“总觉得这儿很少住人,若是热闹点,肯定是会喜欢的。”
就像她原先的小院子,房檐下偶尔被芸嫂挂着东西,回头又晾晒起了一院子的书,整日进屋都感觉满满的生活的烟火气息。
“我平日确实很少住这里。”唐元承认了。
江乐趁着没人关注他们,小声问了唐元私人一点,却在她心里头关键得要命的几个问题:“我说,你哪里来的钱哦,这个院子你都很少住,那岂不是还有别的房子?京城当官都那么有钱的?”
唐元呵笑一声:“京城当官有没有钱,难说。我有钱,是实话。”
他是知道江乐平日里清贫的状况的,还补刀了一句:“江决曹每月月钱,即便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院子。”
江乐朝着唐元呵呵一笑:“京城住不起,我要回永州。”
唐元:“”
江乐微笑。
唐元:“”
江乐还是一脸假笑。
唐元退了一步:“我的院子从今日起就是江决曹的院子。既然都带江决曹来京城了,总是要安排住处的。房契过些时日就给你。”
这回轮到江乐呆了一下。
她有点艰难开口:“我说笑的。”
唐元回了她话:“我认真的。”
两人对视一眼,江乐觉得自己头脑都要发昏了。往日怎么没看出唐元这人是这样的呢!
她强硬转移了话题:“唐大人平日不住这院子,那住在哪里?”
唐元嘴唇微动,犹豫了一下,低声交代:“花楼。”
正常女子听到了这话,第一下的反应都是“天呐自己的爱人竟是整日在花楼中度日”,心中常常会想入非非,嘴里酸溜溜到说出一些嫉妒的话。
江乐就不是个正常女子。
她听到唐元说的这话,低咳一声:“这个唐大人啊。”
唐元低声回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在花楼里正儿八经做事情的,顺便还赚个钱之类的。否则就官家给的那点钱,他平日里到各地州府去的开销都不够。
江乐不是心中没什么感触,可听了唐元这话,隐隐有了概念。
她喜滋滋地开口:“唐大人啊,既然你对花楼那么熟悉,那我们不如明日就去花楼玩一圈吧?京城的花楼一定是天下最好的花楼!”
唐元顿住。
江乐觉得还挺惋惜的:“说起来,我还没去过永州的花楼。永州的花楼在哪里来着?我觉得晋书佐应该知道,不过他没钱去。”
唐元感觉自己的话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江长乐,你去什么花楼!”
江乐看着唐元,一脸奇怪:“你能去花楼,为什么我不能去花楼?有好看的姑娘当然大家一起看了。”
她喊了那边正在帮忙的周珍:“徒弟,唐大人说明日带我们去花楼!”
周珍听到这话,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她神情诡异看向了自己师傅,视线忍不住就朝着某个关键部位看,一脸怀疑自家师傅:“要不你们今晚还是一起睡了吧?”
江乐:“”
唐元:“”
第 101 章()
情感问题小周珍是还不懂;男女事情;她已经慢慢懂起来了呢!
在此;她要感谢给过她科普男女区别的师傅;偶尔偷摸摸带小书非要给她看的晋书佐;还要感谢临走前给她上了一课的永州知府夫人。
感谢完毕。
周珍说完就跑;怕她师傅暴揍她一顿。
江乐收起了自己的所有表情;看向旁边唐元:“我觉得我的徒弟需要好好教育一顿。”
唐元眼神发飘:“嗯。”
江乐觉得唐元眼神奇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乱想!”
唐元迷之迟疑了一下:“嗯,我没有乱想。”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唐元飞快认输:“我先去自己房里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的,我也有些时日没住了。”
说完就走,还留下一句:“明日去花楼也行;今日晚上出府找家店给你接风。”
江乐总觉得唐元想歪了。
可她又觉得开口自己好像又会让这个话题更加奇怪。
抽了抽嘴角;江乐觉得手痒,想想还是去折腾下徒弟比较好。
晚间;总算是收整好了所有的东西。
周珍捂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以后怕是长高困难了。
她师傅皮可以;她皮就要被师傅打!这不公平!
周珍可委屈:“我以后也要收一个小徒弟;我想打他脑袋就打他脑袋。”
芸嫂在旁边失笑:“小主子;徒弟不是这么用的。”
江乐附议:“就是;徒弟应该是要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要会洗衣做饭;算账写字。”
唐元听了心中想着:徒弟根本不是用来用的好么;你们这根本不是收徒弟,你们这是收下人
万老看着一阵乐呵。
因为唐元这些时日都不在家中,家中没有什么多余的吃食。这晚间替江乐等人接风,当然是只能出去吃的。
唐元家中有马车,他带着江乐和周珍一道出去。
芸嫂则是不乐意出门。主子们出去吃,她跟着伺候是行的,一起吃总是不乐意的。好在家中芸嫂一人的口粮还是有的,这事也就这般定下了。
京城吃的地方比永州多得多。
江乐看着马车渐渐到了人多的地方,又驶向了另一个奢华的楼。
“京城吃的不少。上回来京城仓促,你们该是没吃什么好的”唐元平日很少会有同僚可以一道出门的,但好在京城里开得红火的店总归他还是听过一些的。
这些听过的店,消息大多是来源于下属,转头就被他顺手扔个奏折上去,诸如某某奢侈成性之类的。
后来总到各地州府去,这奏折都扔得少了很多。
京城里马车行驶到楼,并不是停在门口的。小二领路带着人到了更僻静一点的地方直接上二楼朝上的雅间。
若是有权势的,其实大可以找厨师上门做菜。而唐元不喜人上门,便带着江乐外出来了。
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堂里还有拼桌的人。
江乐稍带看了眼楼下的状况,不由有点感叹,这京城的热闹劲,比永州可厉害多了。永州喜客来远远没有这样热闹的局面。
小二领人进门,毛巾一甩,和唱曲一样笑着念单:“客人要吃什么?咱们这儿从冷菜起,有冷干、冷荤热菜那可就更多了蒸羊羔、蒸熊掌”
一溜烟报名字过去,唐元随口便点了几个。
“好嘞,我们知名的还有酒,咱家的酒有”小二又笑盈盈报着名。
这菜还能听懂点主食的是什么,酒那是根本听不出是黄酒白酒还是果酒了,各个名字文雅得不常见。唐元倒是熟练点了两壶,还和江乐说了一声:“小酌两杯,不可多喝。”
至于周珍,照例不准喝酒。
小二应了之后便下去叫菜了,雅间里就剩下唐元和江乐、周珍。
唐元拿过桌上的水壶,给江乐斟上,又给自己也倒了。本也想给周珍顺个手的,周珍受宠若惊,忙自己主动要求自己倒水。
“若是想要点茶,那要额外叫。但酒和茶一道吃不好。”这点常人都知道的事情,唐元还是知道的。
江乐点了点。
他们的雅间的窗户临近街道,桌子倒是没有靠近窗边。所以街道上的人看不见雅间里的人,而雅间里的人若是不探出身子,只能隐隐看到一点外面的闹腾,大多视野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菜还没上来,江乐东看看西看看打量着这雅间。
就这么一会儿,外头一阵喧哗,好似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发生了。
江乐本就有点没事可做,立刻凑到了窗口,探出了脑袋看出去。她朝着两边张望了一下,只见一群人正在道上追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极为粗糙的布衣,手中抱着东西,埋头狂跑,一路上撞着人也不管不顾。
后头的那群人一边追一边叫骂:“贼人还跑!”
“哎?”江乐睁大了双眼,还是第一次在城里看到这种情况。
这可着实有点刺激。
唐元和周珍听到了响动,一道凑到窗口来看外头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这被追的贼子脚步一个踉跄,竟是被后头不知哪个人的木杖狠狠给打中,整个人朝着地面猛地扑了过去。
他手中不知道抱了点什么东西,即便是这般也不肯放下,当下打了个滚,狼狈到头发上全是砂石,还要不停朝着前方奔跑。
这一跤到底是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追捕的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将人打死。
唐元皱起了眉头。
江乐看到这里,推了推边上的唐元:“京城的官兵呢?”
就差官兵没有出现了。
江乐这话才刚起来,就眼尖看见有官兵来了:“啊,来了。”
有人惊呼:“金吾卫来了!金吾卫来了!”
一骑东来。
青年衣冠齐整,骑着一匹棕色好马而来。所过之地人群纷纷退让,生怕被马蹄踩到丢了性命。
封磊骑马快速追到了那被称为贼人的人边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那人又是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地。
他翻身下马,不知从哪里取出了绳子:“在京城偷了东西还敢堂而皇之在这街道上跑,怕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封磊话里带着调笑意味,也不嫌脏,用了狠劲将人捆了个扎实:“我给带去州府,你们这边也来个人跟我一道去,说清楚这前因后果的。”
“京城的衙门在西北,初审基本上都在那儿。”若是要复审,则是会交给三司。便是像上回,有大理寺、刑部和提刑司一道进行审案。
唐元和江乐简单说了那么一句。
江乐点了脑袋。
这封磊看着普普通通的一个青年,力气却是很大,将那捆好的人轻松就送到了马背上,随后自己翻身上马,就这般准备带着贼人和追上来的人一道去衙门了。
那贼人被扔上马,整个人还挣扎了好几下。
人都走了,东西被作为证物一道被带走,先前围观的人也一一散去。
江乐回过头问唐元:“在京城里盗窃怎么算罪?”
唐元:“达官贵人多,京城治理较严格,内贼不好说,若是外贼,虽说不用一日内必须破案,但寻常也要在三到七日内寻找贼人。杖刑为主。”
江乐点头。
唐元去过的地方破多,对这个话题竟是还能衍生出去:“别的州府有治理颇为严格的,便是要保正负责找贼人,若是找不到贼人和脏物,丢了什么东西还要保正赔偿。”
江乐想起那个从保正到跟着袁毅去潮州的小青年:“这么一想当保正还挺辛苦。”
“百姓日日下田更是辛苦,家里难得有个宝贝还丢了,怕是心口滴血。”唐元虽是这样说了一声,但也不认同治理过严,“然而太过严苛,总是会让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