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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睛,李娴在不停的叫哥,声音着急担忧,桑桑握着李暄的手,冷冰冰的,桑桑低头,床上的人又闭上了双眼。
桑桑慌乱地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想给他擦擦脸上的血,帕子又被她不小心弄在地上,桑桑吸了吸鼻子,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开始一点点擦拭。
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就连自己的袖口上沾上满满的血迹,桑桑被自己气哭了。
她怎么这么没用。
来二则带着几个大夫进来。
大夫都是他们昨天晚上连夜给弄回来的,虽然他们并没有提出任何可行的办法,但如今,也只能再让他们试一试。
桑桑退开位置,让几个大夫上前,他们轮流把脉。
看着他们的或沉思或拧眉的动作,桑桑无比忐忑。
第一个大夫,“老朽医术有限,未曾检查出公子是何毛病。”
第二个,“各位还是另请高明为好。”
第三个,“孙某行医数年,也不知这位公子中的何毒,万物相生相克,实不敢随意用药。”
“枉你们是大夫,连病人的病症都看不出来。”李娴看了眼在床上昏迷的李暄,对几个大夫迁怒道。
几个大夫低头,这样的病人家属他们见多了,也不怎么生气,何况虽然是在乡野之中,但能有这么大的排场,想必不是一般人,他们也不敢随意计较。
“你们出去。”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桑桑脸上的眼泪已全都擦干了,她声音淡淡的说。
几个大夫听了,急忙出去了。
虽然他们见惯了李娴这种爱迁怒的家属,但并不代表他们愿意见。
“来二,你去看看他们。”桑桑对来二叮嘱道,眼里闪过一道疯狂的光。
来二知道桑桑口中的他们是谁。
看着床上的李暄,来二心中焦急,闻言便疾步离开,此地偏僻,没有太多屋舍,那几个关键人物也被他们用铁链绑好,捂住嘴巴,扔在这家主人的柴房里。
至于其他的一些人,就近取材,一人一棵树,都绑在了树上。
不过这毒,恐怕只有那李偌几人知道,思及此,来二转了方向,朝着柴房走去,他有一百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方法。
桑桑打了一盆水,先给李暄擦掉脸上渐干的血迹,又寻出他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套干净中衣,在门口叫了两个侍卫,给李暄换好衣服。
做完这些,她又坐到了李暄的床头,一眨不眨的守着他。
又过去了半响。
桑桑看着李娴,声音小小的说话,“娴儿,你让人熬点米汤,暄表哥应该饿了。”
李娴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半响后,李娴进来,她用盘子端着一份粥和米汤,粥是端给桑桑的,米汤则是给李暄的。
李娴把盘子放在旁边,轻轻地叫桑桑,“你也吃点东西。”
从早上起来,桑桑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桑桑摇了摇头,端起旁边的米汤,现在天色已经黑了,算起来,暄表哥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桑桑先试了试温度,发现有些烫,她用力的吹了好几下,这才喂到李暄唇边。
第90章 生病()
桑桑看了他半响;又把碗放在一边,用绣帕给李暄擦了擦嘴角。说实话,桑桑从来没有照顾过人,动作也很生疏,但是却无比的轻柔;一点点地拭去李暄唇角晕染开的米汤。
做完这些以后,桑桑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娴站在她的后面,担忧的看着她。
桑桑摇了摇头,把另外一碗米粥端起来;轻轻地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照顾好自己,又怎么能照顾暄表哥。
听桑桑这样一说,又见她端起了粥碗,李娴松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的李暄,又叹了一口气。
桑桑没用勺子,就着大口粗碗;把一碗米粥喝完了。
她擦了擦嘴角;又对着李娴说,“娴儿;你先去休息。”
李娴看了看桑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桑桑又看向李暄;小小的嘟囔一句,“你要是不好起来,我就嫁给别人了。”
要是往常,李暄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定会阴沉的可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让自己知道错了,可是现在,他依旧躺在床上,无声无息,桑桑抬了抬头,止住了眼眶里的酸涩。
一夜天明。
桑桑呆呆地看着李暄,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夜,她连李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桑桑,去洗下脸。”李娴已经来了有一个多时辰,看桑桑一直坐在李暄床边,她就没有叫她。
桑桑点了点头,呐呐道,“是应该洗脸了。”
凉凉的水拍在脸上,桑桑混沌的脑子终于清晰了过来,她抿了下唇,又对李娴说,“你先看着暄表哥,我去见一见来二。”
李娴点头说好。
桑桑走出卧室,这是一户农家小院,一排开的房子,一眼就能看到头。
桑桑问清来二在哪儿后,走出篱笆围成的院子,行了几十步,就看见了他。
当然也看见了那个被绑在树上,血肉模糊的男人。
桑桑朝来二走的很快,她瞧着那鲜血淋漓的一面,桑桑没有一点的不适,反而只觉得不够痛快。
“苏姑娘。”看见桑桑来了,来二行了个礼。
桑桑望着来二,轻声问,“问出来了吗?”。
来二丧气的摇了摇头。
桑桑眉头拢成了一座带着阴云的小山,她看向李偌,李暄的气势她一下就全都学会了,危险又阴厉,“你说不说?”
李偌终于抬起了头,他桀桀的笑了两声,这是桑桑第一次看见他,但是她这辈子都不希望在再看见他一次了。
“没有解药,那是,蛇腥草熬出的,就那么,一点,我把它抹在佩剑和几只弓箭上,哈哈”李偌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血泡,狰狞疯狂,“没想到,他果然还中了,哈哈哈,我死了又如何,大安的皇室还不是要亡了。”
桑桑的脸愈发的惨白,李偌又被来二用浸泡了盐水的鞭子抽了几下,李偌五脏俱痛,还是忍不住冒出了笑意。
桑桑瞧见了他唇角的笑,然后她也就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们会让你死吗?”
她声音不重,还有些轻描淡写,但是李偌愣住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日日夜夜惨痛的折磨。
“苏姑娘,世子醒了。”桑桑刚说完这句话,后面传来侍卫的声音,桑桑身子摇晃了一下,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往李暄的屋子跑了过去。
只是才走到门外,桑桑就听见了李娴的哭声,桑桑好不容易带了绯色的面颊又开始发白,推开门的手微微发颤,她走了进去。
“桑桑,大哥他刚刚醒了一下,然后开始一直吐血。”李娴手里的帕都已经被血染红了,躺在床上的李暄的嘴唇也红艳极了,像是桑桑吃过的黑美人一样。
黑美人一样颜色的血一直淌,把他整个人都弄的颓靡又衰败。
用指尖狠狠地掐了掐手心,桑桑坐在李娴旁边,开始用棉帕给李暄擦拭嘴角,还有脖子处的鲜血。
桑桑低着头,她的表情笼了一层雾,和冬日的清晨一样。
棉帕渐渐又被染红,桑桑起身,准备清洗一下,然后手腕就抓住了,不太有力道,可桑桑一下子就能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熟悉感觉。
“暄表哥。”桑桑猛地回头,眼神全落在李暄的身上,嗓音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和恐惧。
“桑桑,你,你,要好好,好的。”李暄眼睛泛着红,直直的看着桑桑。
桑桑吸了吸鼻子,“的”那个字才说出来,抓住她胳膊的手忽然松了,李暄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明明很快,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桑桑又觉得无比的缓慢,她甚至能看清楚李暄的指节先是从自己的手腕上松开,然后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一股难以控制的恐慌席卷了桑桑,她全身开始摇晃。
“哥。”李娴也慌了。
来二见状,走过来把食指放在李暄的鼻头,心中的忐忑这才消减开。
“陈太医来了。”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来一的声音,桑桑转头看,陈太医已推门走进。
桑桑立刻给他让出地方,其他话也没多说,来一迅速的搬了个凳子来,让陈太医好专心把脉。
桑桑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因为不自觉的用力,桑桑两只手开始泛红,然后泛青,她的眸光紧紧地落在李暄和陈太医身上。
上次李暄给她普及了以后,她知道陈太医已经属于顶级的大夫,可能比宫里太医的医术还要好,如果他没有办法的话,桑桑都不敢去想这个结果。
当陈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又开始看李暄的舌头,眼珠,红唇的时候,桑桑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扑通扑通的,差一秒,就能蹦出来。
“我先施针。”陈太医轻声道,后面有小徒奉上了医药箱,随后,他又看向桑桑等人,“你们先出去。”
“走。”李娴拉着桑桑往外走。
桑桑看了看李暄,依依不舍地退出了房间。
几个人站在门口,李娴紧紧地挽着桑桑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陈太医都能施针,说明哥哥他还是有救的。”
桑桑死死地抓着李娴的手,紧紧地咬着唇,忐忑不停的心脏听着她的话,慢慢的平息下来。
她小声的喃喃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重复了几次以后,桑桑再次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也有了勇气。
陈太医既然在施针,就说明李暄的毒还能解,她不能自乱阵脚,她还要照顾李暄痊愈呢,桑桑想,等李暄醒来后,她也一定要嘲笑他,没用,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毒,就差点让他死了。
哼,以后他再嘲笑他,她就拿这件事情说他。
只是勇气没有坚持几秒,又听见里面痛苦的,桑桑下意识推开门,闯了进去。
她看见李暄的一只手已经俱都是乌青之色,他的脸与之相对应,却是极白。
李暄的头顶,胳膊都插了一些银针,陈太医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桑桑咬着唇,不敢说一句话。
把最后一根针扎在了李暄的食指指尖,陈太医松了口气,用旁边的棉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起身,衣服贴在身上,已然完全被汗水打湿了。
桑桑张了张嘴,就看见陈太医摇了摇头,“老朽尽力了。”
尽力了
桑桑眨了眨眼睛,外面的李娴已走了进来,闻言,脸色一白,尽力的意思,就是接下来,看命了。
桑桑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她想,以后不管李暄怎么说她没用,她都不拿这件事嘲笑他,只要他醒过来。
“世子的毒在融在了血液之中,老夫最多只能护住世子的心脉,延长时间。”陈太医眉头缩成一团。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桑桑震惊问道。
陈太医看了桑桑一眼,半响后,他叹了一口气,“苏姑娘,有些事情老夫就不瞒着你了。”
瞒着我
有事情??
桑桑讶异的看着陈太医。
陈太医看向床上的李暄,半响后,他说道:“上一次给世子把脉的时候,我就发现世子身体不太对,他看似强壮,但却和太子一样,抵抗力变得极其差,用十分药性,也只能吸收一两分,而且他的身体似乎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衰败,但若是没有这次的意外,世子活上三年五载的定不成问题。这种毒老夫见过,按照正常情况,如今该是有救的,但世子因为他身体的特殊性,老夫无能为力。”
桑桑闻言,踉跄着后退两步,李娴也白着脸。
这个时候,桑桑忽然想到了诅咒,以前李暄的身体那么好,她当鬼桑桑时候,跟着他那么多年,他都强壮的像是一头牛一样。
“你的意思是?”桑桑从喉咙憋出这句话。
第91章 办法()
桑桑死死撑住一边的方桌;借着它的力气站稳。
不;不可能的。
“师傅;要不然我们试一试那个办法。”
走投无路之际;桑桑又听见了一句话,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沙漠里生出了花来,桑桑目光紧紧的锁住说话的人;“怎么做?”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他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月牙白的绸衣,一双圆圆的脸。
一时之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把眸光落在陈太医的徒弟吕宋上面。
被这么多人注视,包括陈太医;吕宋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小声道:“我说的是换血之法。”
换血!众人一惊。
陈太医闻言,也想起了这个办法,但危险性太大了,李暄的毒在血液之中;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如此一搏;也可以。
“苏姑娘;郡主;这个办法失败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成功的可能性。”
陈太医钻研七十年医术;对换血这个做法有些陌生;但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年轻时,对于有些血液有问题的人也用过这种法子,有死有生,死的几率比活着大很多。
桑桑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扭过脖子,看着陈太医,“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陈太医闻言,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指甲紧紧的陷入了皮肉之中,桑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试试。”言罢,桑桑又补充说道,“可以用我的血。”
上辈子她都死了,暄表哥他依旧还是好好的,她也相信,这辈子暄表哥也不会有事情的。
陈太医叹了口气道:“这要先看看沈姑娘的血和世子是否能融合在一起。”
“融在一起?”
陈太医点头道:“这世间的血分了几大类,并不是每一种都相融,就连兄妹都不一定。根据老夫的经验,换了相融的血,活下来的机率高很多。”
沈盈枝呐呐道:“是这样啊,这样啊。”
明一说:“那我立刻去试,我们这儿人甚多,定能找出主子用的血。”
沈盈枝吸了吸鼻子,附和着点头,但结果却往往出乎意料,没有一个人和李暄的血能相融,包括李娴,然而如今的情况,李暄根本不可能撑到一个月,等能他血相融的燕王过来。
“把附近的村民寻来,看有没有能和世子相融的。”桑桑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镇定,对明一吩咐道。
他们几十个人没有能给暄表哥用的,多来上几百人,总该有适合暄表哥。
李娴则私下问陈太医:“陈太医,真的能找到和大哥血液相融的人吗?都试了好几百个人了。大哥都挨了好多下针眼了。”
陈太医背着手,只能无奈道:“按照常理而言,世子应早就能找到匹配的人,如今老夫猜想,恐怕和世子相融的血比较少有,就像是那些珍贵的花一样,难以寻访。”
“那怎么办啊。”李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陈太医摸了摸胡须,“只能看运气了。”
运气好,让他撞上一个,运气好,此法能奏效,让李暄活下来。
可惜的是,李暄的运气并不好,或许说,他们的运气都不太好。
来一他们把周边的村民都带来试了,这已经是第三天,原来是方园五十里,如今已到了百里,但依旧没有寻到和李暄血液相融的人。
桑桑坐在床头,给李暄擦擦脸,又擦了擦手,这些东西这几日做的多了,桑桑已无比的熟练。
等一切做完,她大部分时间都直勾勾看着李暄,其余时候,会去看看外面来试血的人,然后又去看看李偌。
一天飞快的过去,桑桑甚至不太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