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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洛娉妍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不少,声音却依旧清淡:“方才我看到安阳伯太夫人就坐在那边儿。”说着洛娉妍悄悄往先前安阳伯太夫人坐的地方一指,接着道:“也不知这是何等因果。”
景芝却是从不信这些,闻言嗤笑道:“胡扯什么呢?我听哥哥说过,什么神啊,佛啊,都不过是寻个心灵寄托罢了。万不可……”
话未说完,便被惠宁长公主打断道:“芝姐儿胡说什么!在佛前岂可胡言乱语,仔细佛主怪罪。”
说完惠宁长公主忙吩咐崔嬷嬷道:“一会儿再捐份香油钱,求佛主宽恕她小人儿。”
洛娉妍见此,抿嘴笑道:“光捐香油钱哪够?芝姐儿该潜心抄录两卷佛经供在佛前才是。”惠宁长公主一听这话,自是点头赞同不已。
景芝见此没好气地横了洛娉妍一眼,撅着嘴忿忿地问道:“你还是我姐妹吗?”
洛娉妍与惠宁长公主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洛娉妍更是抬着下巴,挑着眉梢,很是自得地摇头道:“芝姐儿说错了,我可不是你姐妹,我是嫂嫂!”一时间先前那丝沉郁倒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今日应邀前来的四位老太太都是皇室宗亲,俗话说皇帝也有三门穷亲戚,这话可是一点儿不假。
惠宁长公主一行刚刚回到禅院儿,几位老太太便各自带着两三位小姐跟了过来。
崔嬷嬷小声儿替洛娉妍介绍道:“最前面的魏老夫人是殿下的堂侄女,她身边儿两个是她的曾孙女,后面穿秋香色夹衣的是随国公老夫人,带的是随国公三爷四爷的女儿。”
崔嬷嬷没说是随国公老夫人的孙女,反而点名是三爷四爷的女儿,洛娉妍便知道,这三爷四爷定是庶出。闻言也不多说,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儿问道:“后面那两位是哪家的?”
崔嬷嬷看着走在最后的两位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前边儿这两位都是殿下的堂姐妹,后面那两位是荣庆王旁支,算起来也是宗室女。”
说到这儿,崔嬷嬷便不再往下说了。洛娉妍也已经明白过来,急忙上前代惠宁长公主将四位都迎了进来,落座后又忙命丫鬟上茶点。
一顿忙碌后,洛娉妍便依旧回到惠宁长公主身后站着,惠宁长公主很是满意地笑道:“这是我那外孙媳妇儿洛氏。”
说着又指着四人一一对洛娉妍介绍道:“这是随国公老夫人,算起来你该叫一声姑姥姥。”
洛娉妍闻言急忙上前见礼,随国公府虽然已经没落,那也是皇室宗亲。随国公老夫人送手腕儿上撸下一只玛瑙镯子,套在洛娉妍手上,一个劲儿地赞道:“要不怎么都说殿下有福呢,瞧着外孙媳妇,竟跟亲孙女似得。”
惠宁长公主也不多说,点头笑了笑,待洛娉妍退回身后,方才接着道:“那是你表婶魏老夫人。那是你表嫂。”
说着指着坐在最后面,白发苍苍的妇人道:“那是郭怡郡王的曾孙女,你叫她表姐就好。”
洛娉妍一听瞪圆了双眼,却也明白这幺房出长辈的道理,抿着嘴再次上前与三位一一见了礼,三人也分别给了洛娉妍见面礼,就连那位“表姐”也给了。闹得洛娉妍怪不好意思。
随后跟着四人前来的小姐们也一一上前与惠宁长公主,洛娉妍,以及景芝见了礼,三人又分别给了这十几位小姐见面礼,惠宁长公主才让景芝与洛娉妍带她们自去玩耍。
十来个小姑娘,都跟洛娉妍年岁差不多,想来是惠宁长公主说了,洛府想要尽快完婚,好有人主持中馈。
然别说景芝,就是洛娉妍也瞧不上这些小姐们,故作矜持的模样,十几岁的年纪,心机都不少,按说洛府人口简单,娶回去主持中馈是绰绰有余,可洛娉妍就是觉得心里不大痛快。
用过下午茶,四位老夫人便带着小姐们告辞离去,惠宁长公主也没问洛娉妍的意思,直接便摇头道:“这事儿急不得,咱们在瞧瞧吧。”
说这话时,惠宁长公主的眉头锁的紧紧的,显然她也很是不满意。
洛娉妍哪敢儿让惠宁长公主为洛继宗的亲事这般伤神?急忙劝慰道:“孙媳不急,便是继宗也不急,外祖母可别急坏了,到时别说爷跟芝姐儿要怨我,便是孙媳自己也过意不去。”
洛娉妍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扶着惠宁长公主的胳膊朝内室走去,亲自伺候惠宁长公主歇下,又宽慰道:“说起来这姻缘也要讲个缘字,许是继宗缘分未到,不行就索性再等两年也是好的。”
惠宁长公主自然知道洛娉妍的心意,尤其是经过上次的误会之后,对洛娉妍那是更加满意了,含笑道:“这事儿我心里有谱,你也去歇歇吧,不必在这儿守着。”
洛娉妍依言退了出来,这才想起在大殿看到安阳伯太夫人的事儿,不由与景芝商议着去探望她。
六六三 探访()
锦乡侯府与安阳伯府的关系,自是不需洛娉妍多说,景芝便欣然应允,与洛娉妍出了禅院,绕过玄武湖,朝着西边儿禅院而去。
安阳伯太夫人住的那间禅院,门前两丛低矮的春杜鹃开的正盛,深红浅粉在黄墙绿叶间极为耀眼,菩提树探出墙头的枝叶像是更加繁茂了许多。
又是好几年不曾到这儿来,洛娉妍望着墙头的菩提树枝,很是有些恍惚。
景芝却不似洛娉妍,有那许多的感慨,直命挽风上前扣门,没一会儿朱嬷嬷便亲自开了院门探出头来,见是景芝与洛娉妍很是高兴地让开半边儿身子,笑道:“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景芝小姐跟世子夫人来了。”说着急忙将她二人往里边儿让去。
听到这边儿动静,宝瓶与宝莲也双双迎了出来,见了景芝与洛娉妍也甚是欢喜,急忙笑道:“太夫人刚还说,在大殿里恍惚瞧见了世子夫人,没想到景芝小姐便与世子夫人过来了。”
说着进到禅房内,安阳伯太夫人依旧是那身月白的衣衫,脸上却添了几许哀伤,原本温柔的目光如今变得有些空洞。与洛娉妍记忆中的太夫人,很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洛娉妍忍不住便红了眼眶,疾步上前行礼,小心问道:“夫人身子可还好?”
洛娉妍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些颤抖,别说安阳伯太夫人心下诧异,便是景芝也莫明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是满满的疑惑。
洛娉妍见安阳伯太夫人如此看着她,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笑道:“那年也是这个时候,就在这间禅房,夫人送了我一支白玉簪,娉妍很是喜欢,后来夫人又送了我几支,我瞧得出那是一套。”
听洛娉妍说起白玉簪,安阳伯太夫人也微微红了眼眶,点头道:“你喜欢就好,我瞧着那玉簪与你相衬,我也与你投缘才送你的。”
说着安阳伯太夫人将洛娉妍与景芝都唤至身边儿坐下,又问起跟谁前来的。
洛娉妍知道,那玉簪是老伯爷送给安阳伯太夫人的,是她极为心爱之物,提起那个,安阳伯太夫人自不会在纠结其他。闻言笑道:“世子护送外祖母跟我们过来敬香,顺道替我弟弟相看,先前听经义时,发现夫人也在,便寻了过来。”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看景芝又看了看洛娉妍,叹了口气道:“没曾想当年的事儿,竟成就了你跟蕴哥儿的姻缘,这也是缘分。”说着又叮嘱洛娉妍要好好儿过日子等等。
洛娉妍一一应了,又问起安阳伯太夫人身体怎样,劝慰她要保重自己。
安阳伯太夫人很是高兴地与她絮叨了一会儿,叹息道:“伯爷周年,我是来请大师为伯爷和箐儿做超生法事的,来了有几日了,原也改回去了,可眼见着是浴佛节便多留了两日,没想到竟是遇见了你们。”
听安阳伯夫人提起老伯爷忌日,又说到郑箐儿,洛娉妍不由得心生感叹,这一世与前世果真是不一样了。
景芝听安阳伯太夫人说了这许多,尤其是郑箐儿,眼神一黯,轻声问道:“远哥儿还好吗?”
安阳伯太夫人望着景芝,红着眼眶张了张嘴,末了却是点了点头道:“好,挺好的,每日在家读书习武,给他父亲守孝。”说完却是将头扭到一旁,悄悄按了按眼角。
洛娉妍与景芝见此,如何不知顾远定是不好呢?可洛娉妍能说什么?前世她从未懂他,他也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今生她一早便将他摈避在心门之外。
景芝却是从小与顾远一道长大的,见此不由叹了口气道:“回头让我哥哥去看看远哥儿,他打小跟我哥哥交好,或许哥哥还能劝慰他一二。”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果然很是高兴地点头,对着景芝谢了又谢,洛娉妍却觉得很是有些索然无味儿,却又不好贸然告辞,只得耐着性子,再次宽慰了安阳伯太夫人一番。
安阳伯夫人便又问道:“你弟弟亲事可是看准了?”
洛娉妍与景芝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将洛继宗的亲事简单说了一遍,安阳伯夫人闻言想了想轻声笑道:“如今我们府里在守孝,不然我倒是可以替你弟弟牵条线。”
洛娉妍闻言眼睛一亮,望着安阳伯太夫人没有说话,景芝却是不管这许多,急忙问道:“伯母还是说说吧,你是没瞧见,嫂嫂跟我外祖母都急死了。”
说着景芝噼里啪啦的将洛府后宅无人照料,洛娉妍两头忙乱说了一遍。
安阳伯太夫人听完拍着洛娉妍的手,感叹道:“难为你了。”说完才看向景芝道:“说起来你也认识的,小时候她跟她哥哥还在我们府上住过一段日子,你们也是一块儿玩儿过的。”
说着安阳伯太夫人转头看向洛娉妍,浅笑道:“伯爷有个姑姑早年嫁入了方家,可惜姑姑命苦,姑父早早就去了,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儿媳又丢下一双儿女就去了,婆媳俩就守着那俩孩子熬日子。”
说到这儿,安阳伯太夫人叹了口气,才接着道:“好在那外甥也算争气,去岁考了个榜眼,他有个妹妹叫清雅,人也是极清丽雅致的,不过如今她哥哥也是刚刚入翰林……”
安阳伯太夫人说的含蓄,洛娉妍却是听明白了,那方家小姐怕是没什么嫁妆家底,对此洛娉妍是不在意的,含笑道:“夫人都说好,人定是不错,回头我们打听打听,若是那方翰林愿意,便遣了媒人前去。”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点了点头,三人又说起其他,并不在赘叙,毕竟安阳伯太夫人还在守孝,这谈婚论嫁的喜庆事儿,还是少说为好。
待日头偏西,洛娉妍方才与景芝一道告辞出来,二人也不沿着来路返回,而是绕道去了三圣殿,景蕴便在哪儿与智安大和尚下棋。
见洛娉妍与景芝前来,景蕴侧过头朝她二人笑问道:“怎地这时候过来了?”说着漫不经心地摆下一子,接着道:“下完这局,就该回去了,你们是四处转转等我一块儿还是先回去?”
景蕴话音刚落,智安大和尚便朝洛娉妍笑道:“老衲记得女施主的茶艺了得,今儿既遇上了,何不再为老衲煮上一壶?”
六六四 认识()
景芝闻言诧异地扭头望向洛娉妍,问道:“嫂嫂认识大师?”
洛娉妍没好气地横了景蕴一眼,才答道:“几年前在这儿与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倒是你哥哥,当初可是将我当丫鬟使唤……”
话未说完,景蕴便反驳道:“妍儿怎可胡说呢?爷当初分明是心慕你一手好茶,又知道你对棋艺甚是喜爱,才特意邀请你观棋,顺道为我们煮茶。”
景芝闻言不由得斜睨着洛娉妍笑了起来,洛娉妍也不与她分辩,问道:“芝姐儿是在这儿观棋煮茶呢?还是去三圣殿里拜拜?”
听话听音,景芝如何听不出洛娉妍是打算留下了,不由得瘪了瘪嘴道:“嫂嫂在这儿继续做丫鬟煮茶,我去殿里转转,一会儿咱们一块儿回去,怕是外祖母差不多也该起身了。”
洛娉妍自是不会勉强,点头看着景芝带着挽风吟月进了三圣殿,才在景蕴身旁坐下,一边儿替他二人煮茶,一边儿看他二人下棋,微风拂过头顶的紫藤花,倒也平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待回去时,景蕴方才问道:“今儿见了可有中意的?”
不待洛娉妍回话,景芝便瘪了嘴道:“嫂嫂娘家本就事儿多,今儿这十几位,我瞧着都不是省事儿的,没得娶回去家里越发闹热了,嫂嫂更忙。”
景蕴闻言挑眉看向洛娉妍,见洛娉妍瘪了嘴朝自己点了点头,不由皱了眉头。
洛娉妍见此急忙笑道:“不过倒是听说了一人,或许能有些眉目,还要托爷前去打听打听呢。”
景蕴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急忙问了是何家,得知是新科榜眼的妹妹,问道:“妍儿可要先相看相看?”
洛娉妍摇头道:“安阳伯太夫人既说是好的,我相信这小姐不差,只怕她哥哥瞧不上继宗。”
景蕴闻言挑了挑眉,很是笃定地道:“只要妍儿觉得合适,这事儿便包在爷身上好了。”
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洛娉妍才突然拉着景芝的手道:“我想起来了!”
景芝被洛娉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想起什么了?可是有什么东西拉在禅院儿了?”
洛娉妍笑道:“我是想起来清雅是何许人也了!”说完却又不由得陷入沉思,洛娉妍记得,前世里方清雅的哥哥方清逸是考中了探花郎,没想到今生竟是榜眼……
景芝见洛娉妍说到一半儿就停下了话头,不由追问道:“怎么说话说半截儿?快说,这方清雅究竟是谁,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洛娉妍这会子面儿上的笑容有些淡了,心不在焉地回道:“那年我做生,周落雪不是带了个女孩儿来吗?说是她表妹,我记得那女孩儿就叫方清雅。”
洛娉妍越说声音越想,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景芝想了想也想了起来,点头道:“却是个清雅的女孩儿,配继宗也是很好。”说着望向洛娉妍,不确定地道:“你说她是周落雪的表妹?”
洛娉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想起来前世方清雅好像是嫁给了顾远的一个远房亲戚……
回到府中,洛娉妍等人先送惠宁长公主回了慈恩苑,才各自回屋。景蕴见洛娉妍一路心神恍惚地样子,不由轻声问道:“妍儿这是想什么呢?”
洛娉妍闻言回过神,深吸了口气,打发了英儿蕾儿等人下去,才望向景蕴,叮嘱道:“爷先别跟方翰林多说,咱们打听打听他家的情况,尤其是亲戚情况。”
景蕴闻言更是好奇,不由将双手扶在洛娉妍肩上,盯着她眼睛问道:“妍儿可是听说了什么?”
洛娉妍勉强摇头笑道:“不是听说了什么,是想起那年我过生,周落雪领了个表妹前来给我庆生,我记得她那表妹,也叫方清雅。”
景蕴见洛娉妍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道:“若都如妍儿这般想法,那继宗的婚事可就难了。”
洛娉妍闻言瞪大了眼,好像再问:为什么?怎么了?满眼的疑问和诧异。
景蕴不由下意识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看着粉嫩的脸颊,在自己手下变成各种形状,才咧嘴笑道:“周氏一族也算是立族近百年,这满京城与她们有亲戚关系的,数也数不清。”
洛娉妍闻言没好气地打掉景蕴的手,一边儿揉着脸颊,一边儿嘟囔道:“爷就不能好好儿说话?”说完往边儿上临窗大炕上坐了下去,远远地望着景蕴道:“爷还是去打听一下,看看她们究竟与周府是个什么关系的好。”
景蕴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