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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芸熙在此谢过房公与夫人的厚爱”
一盏茶的功夫,房玄龄便起身告辞了。
李翊送到门口后,便一直在正厅不停的徘徊,我依旧木讷的坐在蒲团上,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原因,遂安慰自己,又不是什么坏事,静了一会,李翊踱步至案前,蹲下来,细细的上下打量一番,被李翊看的浑身不自在,没好气的说“看我干嘛”
李翊淡淡说“芸熙,你可知在大唐,同姓不得通婚”我随口“嗯”了一声,李翊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那你又可知房公是谁的人”我想也不想的回道“在大唐谁人不知,房公乃□□的记室”
李翊笑笑不语。
我更纳闷,不解的盯着李翊看,可李翊眼里的笑意渐渐逝去。长叹了一口气,用力的敲着我的头,无奈的道“你呀,真笨,以后可怎么办”
缓慢起身,不再看我,独自坐到对面的案后,闭上眼睛假寐。许久后才缓慢的道“还看不出,房公认你为义妹,估计是秦王的意思,不能以李蕴身份出嫁,却可以以房家姑娘出嫁”
我看着闭眼的李翊一时静默无语,只觉得脑袋嗡嗡声响恍如巨石,根本无法思考。许久后拿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重重的放置案上。李翊听到声响,睁开眼睛,复又叹了一口气,再次起身,来到我的案前蹲下,握住我颤抖的手,轻声道“不管你如何选择,阿兄都支持你”
李翊手上传来的温度,我渐渐的清醒,细细的想了一番,有的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本对李世民就有着喜欢之情,即使要嫁给他,也未必是坏的结局。
我反手握着李翊的手,柔声道“每次在我遇到问题时,都是阿兄给了我力量,看来我来到这个世上唯一的欣慰是遇到了阿兄们,我真怕以后我要是不在………”
话未说完,即被打断,李翊眉头紧皱,道“又在胡说什么呢”
我忙笑道“以后我总要出嫁,也算是不在你们身边,这哪算是胡说”
听了这话,李翊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笑道“既然这样的事情我们无法拒绝,二哥不在修书一封告知便可,让大哥备礼去房府认亲即可”听完我没有回话,静静的看着李翊。或许穿到唐朝来,李靖一家是给予我最好的礼物,要是哪一天我这个假妹妹消失了,不在这个时空,他们又会伤心多久,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真的把他们当成这个时空的至亲,若是我真的消失了,我反而希望他们记忆中没有我,当成一场梦,或许才能将伤害降至最低。
武德八年和九年间突厥屡屡进犯,唐朝和突厥之间的关系紧张,边境不断的发生冲突,李靖为灵州大都督防御突厥,不在长安,遂李家的事情大多以李端做主。
翌日,让丫头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李翊备了一车的礼物,李端、阿嫂,李翊与我一行四人去房府登门认亲。
房玄龄及夫人卢氏接到仆人的消息,夫妻二人忙走至大门迎接。一阵寒暄后,简单的认亲后,李端李翊在讨论朝中的事物,阿嫂与卢氏也在一旁闲聊。我一时无聊,悄悄的起身,晃晃悠悠的溜达房府的花园。
一个人正静静斜倚着赏花,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肩膀上有人轻轻一拍,我心中大惊,诧异的回头一看,竟是段志玄。我四周打量一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段志玄轻笑一声,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六娘怎么会在房府”
我瞅着他,笑笑不语。段志玄眼睛尽是笑意“我今日是找房公有事,在门口看到马车,这才知道你也在房府,路过这里”我点点头,回道“房公及夫人要认我为义妹,今日,我兄嫂带我来认亲”
他听后脸『色』变得沉重,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低声道“这恐是秦王的意思”俩人缓慢的走着,段志玄看了我几次欲言又止,我侧身紧着他,道“若是我以后有求于你,你会帮我吗”
段志玄诧异的盯着我,看着我一脸的严肃,正『色』的回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听了这话,我默默的凝视着他,淡淡笑道“有你这句话足矣”正想说点别的,一仆人匆忙跑过来,道“禀六娘,秦王到,请六娘到正厅”
我对着那仆人笑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看着那仆人身影走远,我忙问“秦王怎么会来”段志玄笑道“你这傻,若这事是秦王授意,你们刚来,房公肯定派人去通知秦王了”话毕无意瞄了一眼前方,忙不迭退开几步,压低声音道“你不用去正厅了,秦王已经来了”说完,冲着李世民行了个礼,便躬身退出花园。
我转身一看,李世民已走到身侧,忙躬身行礼。李世民笑笑扶我起身。
李世民往我身边凑了凑,我紧张的看了一眼周围,又后退一步。他见我后退,又往前挪了挪,笑笑不语。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盯着我,我悄声说“秦王,这是在房府,被人看到不好”李世民往前走一步,俯身盯着我道“放心,我早让他们不能靠近花园半步”我听了这话,没有再后退,眼神与他对视,笑道“房公认我为义妹,也是秦王授意的喽”
李世民低笑两声道“你怎么这么聪明”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我不禁叹一口气道“我都不知道未来的人,秦王何须对我这么好”李世民眼里的笑意隐去,直起身子,大手一捞,直接把我拉入怀中,我猛地挣脱,被他紧紧的抱住,下巴抵住我的额头,柔声道“每次我最怕你说这话,让我觉得你会离开我”李世民蹭了蹭我的头发,接着道“下次能不能不要说这样的话,让我伤心”
我点点头。
他柔声道“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有我在,我会护你一生周全”过了一会,他放开我,紧盯我说道“芸熙,你要答应我,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开我,秦王妃的名号我给不了”尔后,拉着我的手放在心上,道“但是这里永远只有你一个能进来”
听了这样的甜言蜜语,一切烦恼都抛之脑后了,不再犹豫,继而上前紧紧的抱着他。李世民身体明显一僵,尔后紧紧的抱着我。俩人相拥了好久,远处传来一阵咳嗽,房玄龄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禀秦王,晚膳可在府中用”
李世民松开我,笑笑回道“不用了,我还要回□□”看了一眼远处,柔声道“我府中还有事,许久未见你,这才急匆匆的赶来,对了,待会好好在房玄龄府中大吃大喝,把你这个义兄吃穷了才好”
“遵命”
看着李世民走远,我亦随着房玄龄回正厅用膳。回到李府已很晚,或许是太累了,反而一觉睡到晌午才起,刚梳洗完毕,就见欣瑶推门而入,焦急的道“六娘,快快准备”我从青铜镜中抬眼一望,道“何事这么慌张”
欣瑶道“太子殿下带着钜鹿郡王来了,府里郎君都不在,六娘赶紧去接待”我一听到李承义来了,兴冲冲的赶往正厅,李建成与李承义正坐在主位上,我上前一步蹲了蹲,道“太子殿下万福,钜鹿君王万福”
李建成怀中的李承义见我来了,忙挣脱出来,向着我跑来,一阵风扑进我怀中。李建成笑笑“芸熙,你看承义多喜欢你”抱着怀中肉球,我笑笑,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要丧命于权位的争斗中,不禁黯然失『色』。
小家伙像是感觉到我的失意,忙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看着他幼稚的脸庞,我勉强的笑笑。
我低头静默半饷,抱着李承义来到案前坐下,抬头看着李建成,问“站在高位,危险吗”李建成惊诧的看着我,淡淡道“危险”我接着问“殿下既然知道危险,有没有想过放弃”
李建成面『色』沉静,道“身在其中身不由已,我想放弃,谈何容易,有人也不会让我放弃”我深呼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历代朝代,皇位之争,都是用血换来的,殿下不想要,可别人想要,若是有人要,有人要争,那结果必定要流血的”
李建成苦涩的一笑道“还是芸熙了解我,这万人之上我还真不想坐,可身在皇家,却有许多言不由衷”我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若结局是死亡呢”李建成目光紧紧盯着我,柔声道“若是死亡,那是我的宿命”
我抱着李承义静静的坐着,看着李建成眼里的忧郁,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的留下,哽咽的道“可我不想让你死”李承义胖嘟嘟的小手,不停的替我擦拭着滚滚而落的泪水,清脆的童音安慰道“六娘不哭,承义在这里”
听着这稚嫩的声音,泪水更加控制不住。李建成眉头紧皱,从上踱下来,蹲在我案前,轻声问“怎么了,我不会死的,即使死了,有你当我的知己,无怨了”说完掏出一锦帕,替我擦拭泪水。
我一把夺过帕子,自己擦拭。李建成凝视着我,淡声道“在深宫中,我从来没有一能说真话的人,只有你真心对我好,冲着你的这份情谊,我不会轻易死掉的,放心”我勉强的笑笑,道“这帕子脏了,待我洗好后再还给殿下”
第48章()
太子幕僚与秦王幕僚之间已是明争暗斗,朝堂之上的大臣派系分明,各自为自己的主子筹谋划策,拉拢势力,两派朝臣都想争取在外领兵的将领。李孝恭李世积李靖李道宗李艺中,只有李道宗与李世民交好,李艺与太子李建成交好,其余几人皆不想卷入这皇位之争中。武德年间,李建成与李世民多次到访李靖的府邸,然李靖仿若不知二人的目的,笑脸相迎,却不表态支持哪一方。
天策府的车骑将军张亮受李世民之命悄然去洛阳,密结豪杰以备朝堂之变。尽管很隐秘,但消息却不胫而走,齐王李元吉得到消息,便上报李渊,李渊一气之下,派人悄然拿下张亮,押在大理狱中审问。
李元吉缓慢踱下狱中的石阶,看了一眼被铁链拴住的张亮,默然的问道“幕后主使有没有供出来”一旁的狱卒摇摇头,李元吉慢慢跺到张亮身旁,细细的看着已处于昏厥的张亮,喃喃自语道“居然是块硬骨头”
李元吉朝狱卒招招手,转身站到一旁。
狱卒提起一桶冷水直接泼在张亮的身上,昏厥的张亮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刺骨的疼痛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鞭痕数百道,鲜红的肉绽开皮肤,剧烈的疼痛如车子碾压过一样,张亮费力的吐了一口血水,浮肿的双眼环视一圈,目光牢牢的盯着李元吉,吃力的道“齐王怎会来这肮脏之地”
李元吉轻轻笑道“不愧是天策府的车骑将军,这么重的刑居然只字未吐”张亮忍着疼痛,依旧吃力的说道“不知何事冒犯了齐王,居然给某上刑,咱大唐向来刑不上大夫,不知齐王为何如此”
李元吉阴森森的看着张亮,道“你无需装傻充愣,我奉陛下旨意,只要你交代出让你在洛阳招兵买马的幕后主使,我立马将你放了,你也无须在这里吃苦头了”张亮费力的抬头,急忙喊道“齐王,这莫须有的罪名某可担待不起”李元吉上前,手指按在撕裂的鞭痕上,低低问道“莫须有的罪名,那可否告知你去洛阳有何事”
张亮忍住撕裂般的疼痛,一字一句的回道“某去洛阳乃是去见未久未见的故人,不知齐王这私募兵马的罪名又从何而来”李元吉手指离开张亮伤痕累累的皮肤,笑道“私募兵马可是谋逆之罪,你这私会故人,陛下可会信你这番言论”
张亮微抬头,道“某一直忠于陛下,向来没有二心,即使齐王今天把我打死了,这谋逆之罪某也不会承认”李元吉道“不急,你在好好斟酌斟酌”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牢房。李元吉站在大理寺外,阴郁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牢房,默然不语。须臾后,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因李承义在东宫哭闹不止,非要到李靖府邸玩耍,太子妃哄了半天还在哭闹不止,无奈下只得让宫女宣我入东宫。
说也奇怪,李承义跟我玩了一会便安静了。我牵着李承义肉嘟嘟的小手,懒散的东宫闲逛。闲步至一偏角的房间,隐约传来两个男子的声音。
“大哥,张亮受了这么大的刑,居然还只字未吐”
“那他为何去洛阳”
“他说是去见故人”
片刻的安静后,声音再次想起“大哥,实在不行,趁着父亲与二哥到我府上,不如………”话未说完,便被另一男子严厉呵斥,听到这儿,我心里已一目了然,房里的男子是李建成与李元吉兄弟二人,正思虑中,踩在树枝上浑然不知,吱吱吱的声响引起房中人的注意。
李元吉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我忙拉着李承义后退几步,刚站稳,房门已被李元吉拉开,我压抑住心内的慌张,泰若自然的行礼,李元吉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杀气,冷冷的望着我,转脸对着承义道“承义什么时候来这里玩的”我听后倏的紧张起来直冒冷汗,握住李承义的手不自觉的加重,李承义稚嫩的回着“我跟六娘刚到这里”
李元吉接着问道“那承义在跟六娘玩什么”
李承义正欲回答,静默不语的李建成缓缓开口“元吉,若没有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李元吉幽幽的望了我一眼,便扬长而去。穿到唐朝至今,唯有李元吉的眼神让我害怕,望着李元吉远去的背影,寒颤耸上心头,此人心机颇深,那眼神仿若能把人看透,看来下次要避开李元吉。
李建成注视片刻,轻咳一声道“芸熙,进来吧”我回神,讪讪的跟在李建成身后。
待宫女将李承义带出去后,李建成声音沉闷的问道“芸熙,你都听到了什么”正欲饮茶的我略一停顿,缓缓的将茶盏轻放在案上,徐徐起身,在大厅里跪着道“不瞒殿下,一字不落全都听到”
李建成沉默良久,才徐徐的说道“你这么坦诚,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人灭口”我抬眼望去,视线正对上李建成明亮的双眸,我低声缓慢的说着“怕,我怕消失,我怕我消失后带给亲人的伤痛,我怕我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但我一直相信殿下向来有颗仁慈的心,我相信殿下不会杀我”
“何以见得我有颗仁慈之心”
“若殿下没有仁慈之心,也不会在齐王面前帮我打掩护;若殿下没有仁慈之心,也不会让天策府的羽翼日益壮大;若殿下没有仁慈之心,也不会制止齐王对某位的杀心”
李建成缓慢走至我面前,盘腿坐下,苦笑说道“或许这仁慈,成了我的软肋,当断不断反而会使我失去一切,甚至包括『性』命”我看着面『色』沉重的李建成,踌躇了一下,道“殿下……………”未等我说完,李建成自言自语道“芸熙,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后悔什么吗”
我微微摇摇头,李建成接着道“我后悔自己生在这帝王之家,我不想跟自己的手足争夺任何东西,我身后的幕僚,都希望我能坐上太极殿的宝座,我也深知,若是因为我的仁慈在斗争中输了,我死了不可惜,可惜的是我的家人,我的孩子们跟我一起命丧黄泉,这是人世间多可悲的事情”
李建成哽咽了一下,眼角两道泪水悄然流下,木然的道“世民从小与我很亲,小时候跟着父亲,却不觉得辛苦。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但我也不想让世民命丧黄泉,到目前都是无解的,若是能生在普通人家多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即使是粗茶淡饭,亦无所谓,一辈子安安生生的,多好”我看着李建成悲伤的神『色』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终归还是未开口。
李建成擦拭眼角的泪痕,忽莞尔一笑“这世上也只能对你说这样的话了”李建成将我扶起,重重的拍了拍我手臂,道“芸熙,若是哪天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