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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墨千君一阵无语,连忙拉着他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赐婚的圣旨刚送过来你便要去跟六殿下拼命,你当真是想让皇上治将军府的罪么。”
她拍了拍墨长歌的胸口微微一笑,“放心吧,女儿什么事都没有。”
被墨千君的笑容晃花了眼,墨长歌顿时一喜看着墨千君说:“君儿你不生气了?”
她闺女可有好些天没对他露出这种笑脸了。看来是他错怪了六殿下,应是今日她闺女进宫这一趟,六殿下把她给哄好了。
看着墨长歌释然的表情,墨千君顿时觉得无比的心酸和愧疚。
自己情绪不佳心思纠结,没得竟然把怒火还发泄到了老爹的身上,害的他这几日心思忐忑险些愁白了头发。
自打来到将军府开始,最疼爱她的人便是她这个傻爹,她咋能因为跟姬韶渊置气迁怒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呢。
墨千君拐着墨长歌的手道:“几日前都跟您说过我没生气,只不过是受了惊吓有些回不过神来,所以才沉默了些许。如今女儿已经恢复了正常,爹爹可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好好好……”墨长歌听着墨千君那久违的撒娇的声音,一时间心花怒发美得冒泡,只差没仰天大笑来宣泄自己的开心,墨千君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暗自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会让自己老爹再卷进是非莫名当了炮灰。
“君儿啊。”
和墨千君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墨长歌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道:“圣旨已下,你和六殿下的婚期都已经定了,爹原本还以为你不甚情愿,想去皇上那里为你再争上一把,看看能不能帮你将婚期延后。可如今看你这般开心,想来爹是不用再为你操心了。爹其实知道,你是喜欢六殿下的,不然也不至于每天跟着他跑前跑后,还抛头露面的帮他打理什么鬼一扇门。你想做什么爹都不拦着你,但爹只交代你一句,以后入了宫就少耍些性子,毕竟宫里人多嘴杂,殿下即便是再护着你……料来也做不到像爹这般。宫中不比府里自在,你可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让人抓住了错处,到时候再惹来无限的麻烦。”
墨千君抬头看着墨长歌鬓角处隐隐显露的白发,再看看他透着不舍和释然的矛盾眼神,不由得紧了紧挽在他臂弯里的手,鼻子发酸的低下头,乖乖的回答:“我知道了。”
这种话原本都是该自己的母亲来教导自己的,老爹他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也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可偏偏是这样的他,却在得知她要成婚之后像个普通的父亲一般,代替了她去世依旧的母亲絮絮叨叨的交代她嫁人后的琐事……
墨千君的脑袋突然一热,脱口而出道:“爹,要不我不嫁了吧,待在府上再陪您几年。”
一言既出,跟在她身后不远的龙一龙二甚至是她身边的墨长歌,齐刷刷的黑了脸。
龙一龙二是感叹这小姑奶奶一日三变,翻脸总是比翻出还快。
今日见她从长澜宫出来时眼中含笑,与殿下之间也少了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息,而殿下的脸上则挂着柔和的让他们一看到就抖落了三层鸡皮疙瘩的微笑。他们立刻便明白,大小姐和殿下之间的风暴已经解除,他们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唯恐这两个主子再继续掐架闹个天翻地覆,让他们这些属下蒙受无妄之灾。
可此时听到墨千君脱口而出不嫁……
龙二觉得他想哭。
墨长歌瞪着墨千君一指头戳到她的脑门上,“闹什么呢。圣旨已下,你说不嫁就不嫁了?抗旨不尊是要抄家灭族的,瞅殿下把你宠成什么鬼样子了,一天到晚的竟说胡话。”
墨千君揉着被戳痛的额头一阵无语。
这会儿知道抗旨不尊要抄家灭族了?
先前您老人家撕了圣旨打了传旨公公的时候不是挺豪迈的么。
而且,刚进门的时候好像是他露出一副跟姬韶渊苦大仇深的模样,生怕姬韶渊占了自己的便宜对自己图谋不轨,这会儿就又变成了自己被宠坏,无理取闹的说胡话了。
爹啊……您这一时三变的功夫忒也厉害。
她嫁还不成么!
“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七日以后便要大婚,除非我立刻收拾东西遁走,否则殿下断不会允许我不嫁的。”墨千君无奈的说。
“说都不许,也不许动类似的念头,以后就好好地跟在六殿下身边,安生的做你的六皇妃听见没!”墨长歌瞪大了眼睛斥责道,随即又脸色一垮露出了些许惆怅:“七日后么……皇上这日子定的也太快了些,不过也好……六礼已经过了五,早日大婚也省得夜长梦多……”
墨千君心底咯噔一跳,立即抬头朝墨长歌望去,刚好捕捉到他眼底划过一丝破釜沉舟的杀气。
不祥的预感从墨千君心底升起,她能看得出来,他老爹的眼神正是一个人在做了什么决定,又安排好了自己在意的一切后,要了无牵挂的去搏命的眼神。
如此仓促的大婚她老爹都不阻止,反而还赞同她快些出嫁,难道他要背着自己去做什么事情,所以才想快些将自己支走么。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墨千君脚步一顿,拽着墨长歌立在原地,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墨长歌的表情。
“嗯?”墨长歌微微一怔,墨千君立刻又补了一句,“你再有事情瞒着我,我可还是会生气的。”
“死丫头……”墨长歌无奈的叹了口气,“爹的心思什么时候能骗得过你?别胡思乱想,爹只是想到钦天监那个小兔崽子有些不安,怕他会做出些过激的事情出来。以爹对他的了解,他既然言明你是帮他化解灾难之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对你放手。”
“可惜皇上此番没有将他定罪。”墨千君一想起李玄机就无比的头疼,不悦的撇了撇嘴道。
“钦天监的监正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定罪的。”墨长歌的脸上多了一丝慎重,“爹其实知道,皇上和六殿下早就对钦天监有所不满。但钦天监在庆国已经传承了几百年,史上也曾出过一位铁口直断的女监正,百姓们到现在都还奉她为活神仙,将钦天监视为神灵的化身。李玄机虽然与济王勾结陷害六殿下,但皇上手里并无他的罪证,也不能同时处置两个举足轻重的重臣,惹得庆国朝局不稳。更何况等你大婚不久,皇上就要去皇陵祭祖,需要由钦天监主持三月春祭。若是这个时候动了李玄机,京城必然会起大事,便是济王,皇上想处置他也就难了。”
“女儿知道。”墨千君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皇上怎么处置他们是皇上的自由,女儿不懂你们这些弯弯道道和算计衡量,只要李玄机不来犯到我们的头上,他是生是死都与女儿无关。”
“千君妹妹好生的无情。”一道幽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像是鬼魅一般在墨千君的耳中扩散,“难为本座一直都惦记着千君妹妹,你怎可对本座不管不问,一门心思的要同本座撇清关系呢。”
第201章 :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
第202章 :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你说的是真的?”见李玄机慎重阴沉的表情不像是撒谎,墨千君淡然的上前了一步,看着李玄机问。
“这世间能救你和将军府的唯有本座!”李玄机见墨千君总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话,恨恨的道:“你若是一意孤行,七日后一定会后悔!”
“多谢国师的好意。”墨千君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可惜,本小姐向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哪怕是真有一日撞了南墙,也定要将南墙拆了继续走。抗旨这种事我是断然不敢做的,国师还是回你的钦天监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免得哪一日露出了什么马脚,给自己和钦天监都召来祸患——”
墨千君的声音微微一顿,侧头吩咐,“龙二,送客。”
“慢着——”又一道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墨千君有些意外的抬头,而墨长歌的眼底则瞬间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情醢。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大群人快速的朝正门口接近,正是将军夫人齐氏以及将军府的那些少爷小姐们。
齐氏直冲着墨千君过来,却是望着墨长歌冷声道:“国师大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墨长歌脸上有一丝戾气划过,而一旁的程怀卿更是眼睛一眯,有一丝杀气闪瞬即逝。她冷然一笑后退了几步,不声不响的立在了树影中靠向了身后的大树,晦暗莫名的目光也落在了墨长歌的身上缇。
“胡闹,你们来做什么。”看着面前的一众儿女和他所谓的将军夫人,墨长歌只觉得一阵头疼,额角的青筋也蹦出了两根。
齐氏的脸色更加阴沉,嘲讽的勾着嘴角道:“妾身要做什么将军不知道么?听闻大小姐被圣旨赐婚,妾身便带着她这一众兄妹前来向大小姐道喜,却不想还真是得知了一桩天大的‘喜讯’呢。”
她在墨长歌面前重重的一跪,“将军先前为了大小姐抗旨不尊,险些给将军府带来灭门之祸,如今国师大人亲自前来告知,大小姐和六殿下的婚约不妥,会给整个将军府带来血光之灾,可将军却要一意孤行,再度至将军府的安危于不顾。妾身就想问问将军,妾身身后的这些孩子对将军来言到底算是什么,可以让将军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弃若敝屣!妾身不求将军向对待大小姐一样来爱护这些孩子,但将军也不能对他们如此不公!一次又一次的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力!难道这偌大的将军府里,除了大小姐意外,其他人在将军的心底就真的可有可无么!”
齐氏的话音一落,后方顿时扑通扑通又跪了一地,然后便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啜泣声。墨千君在不久前才刚刚见识过这番场景,如今这将军夫人又带人给自己和老爹来了这么一出,她们咋就一日都不能消停呢。
李玄机看着虽然跪在地上,却背脊挺直咄咄逼人的将军夫人,眼底顿时闪过了一丝冷嘲。
看来,这桩婚事不止自己一人想要搅局,不管墨长歌有多么的偏颇墨千君,总也不能置府上所有人于不顾,要知道,将军夫人的背后可是整个庆国最有威望的学士府呢。再加上其他几位姨奶奶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啧……墨千君哪有那般容易嫁给姬韶渊。
之前因为他撕了圣旨打了传旨的公公,并拒绝将墨千君送入大理寺一事,齐氏就带人在他的面前闹过无数回。此时听着这些几乎快会背的台词以及无比熟悉的闹剧,墨长歌只恨不得能带着墨千君永远离开将军府,也好远离府上这些让他看到就厌倦无比的麻烦事。
“爹。你可知道三哥去了哪里。他已经失踪了三个多月的光景了,你可有关心过他的行踪?”齐氏身后,将军府四少爷墨千绝面无表情的上前,冷然的看着墨长歌问。
墨千君的眼底立刻滑过了一丝幽光。
梅血朱砂的案子里,三少爷墨千泽早就被姬韶渊给带走,关押到哪个暗无天日的犄角旮旯里了。她对此时毫不关心,此时听到老四提起,倒是也觉得有些奇怪。
好像他老爹的确未关心过那位三哥哥的行踪啊。
墨长歌眉心微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老三被六殿下派出去做事,短时间内回不来。你们都围在大门处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马上给老子回你们的院子里,别整日陪着这女人瞎胡闹。”
这女人?
齐氏的双手狠狠一紧,眼底迸发出一丝恨意。
她嫁给墨长歌已经将近十八年,虽然未得到他的半点青睐和好感,却依旧为这整个将军府的生计前途操碎了心。
后院里那些小妾因为墨长歌对她的冷落与不尊重,总是想尽了法子妄图踩她两脚或是羞辱冷嘲,这些她全都一个人熬了过来,还为他诞下了一儿一女,可他呢?
为了一个死了整整十八年早已经化为了灰烬的程怀素,他的眼底便只看得到那个刁蛮任性目空一切又奇丑无比的墨千君。
如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竟然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说自己是‘这女人’?
她这些年来对将军府的付出,甚至是从多年来开始便压抑在心底,对墨长歌的等待与倾慕到底算什么!
齐氏狠狠的咬着下唇,就连有血渍低下染了满嘴的血腥都不自知。阴鸷的目光直勾勾的转落在了墨千君的身上。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这个不该活下来的小贱种。
若是她当年随着程怀素那个贱人一起死了,墨长歌便会彻底对这对母女死了心。那就没有人能来与她争夺将军夫人的位置,没有人能来与她争夺墨长歌心中的位置,更不会有人来与自己的女儿争夺将军府嫡出小姐当享受的殊荣。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墨千君……若是她能死了……
后颈处升起了一丝凉意,原本敛眉思索着墨千泽一事的墨千君突然拧眉,咻然抬头朝齐氏望去,刚好捕捉到了她老不及回收遮掩的眼神。
心底微微一沉,墨千君准确的看到了她眼底深沉的恨意以及那浓郁又阴霾的杀机。
这个给老爹做填房的将军夫人虽然对自己不喜,但这些年来倒也没对自己做过多少出格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齐氏私底下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但最起码她在明面上还会维持她属于将军夫人的骄傲与宽容,断不会当众为难自己这个正牌嫡女。像此时这样当众对自己露出敌视仇恨的表情还是第一次……
她这是隐忍到了极限想对自己做些什么了么。
墨千君抬头瞥了李玄机一眼,不知怎么就想到他口口声声断言自己和姬韶渊的大婚定然会有血光之灾发生……
“将军。”齐氏垂下头,面无表情的再度开口,“臣妾只问您最后一遍:当真要为了大小姐舍弃府上的其他所有人么?”
墨长歌脸色一怒就要呵斥,墨千君却拽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开口,对齐氏浅笑道:“惠姨可是不同意我与六殿下的婚事。”
那声‘惠姨’听在齐氏的耳中依旧是无比的诛心,她压抑着胸口喷涌的怒火道:“大小姐忍心要府上这么多无辜因为你受累么!”
“惠姨说的有礼。”墨千君赞同的点头,“可圣旨以下,此时反悔同样是要抄家灭族的。不如惠姨想想法子去劝劝皇上和六殿下,让他们两人收回成命,我便由着惠姨给我安排婚事,嫁给一个你看中的人选如何?”
齐氏的脸色顿时一变,黑着脸抬头瞪向墨千君,墨千君悠然的勾唇,“距离大婚只剩下了七日,贤妃娘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圣旨上午才刚下,天色也还未黑,料来宫中还未落钥,不如惠姨此时便进宫,也省的贤妃娘娘白忙活一场,到头来还是要失望伤心。”
说着,她将袖中放着的圣旨取出往齐氏的面前一扔,齐氏瞬间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墨千君惊讶的退后两步,一脸惊恐的对她道:“你……你怎么没能接住圣旨呢!藐视龙威可是大罪,惠姨是想连累我将军府么。”
“你——”齐氏的鼻子险些被墨千君给气歪,看着落在面前的明黄色卷轴,一时间倒不知要不要将其捡起。
这个贱丫头是故意的!
大婚和血光之灾不过是个借口,她只是想找墨长歌要一个公道。
凭什么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能占尽了墨长歌心底所有的地位,还能捞得一个六皇子妃的位置,倒衬得她们这些人全都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她可是墨长歌的将军夫人啊!汐儿才是这将军府中正经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