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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过脸,没有接他这句话,侧了身,低头进屋去。
第二天一早就被老妈叫起来梳妆打扮,嫌我带来的衣服颜色不够鲜丽,母上大人又一刻不停的提溜着我去买衣服。
出门时在楼梯口和提着豆浆油条的任西顾不期而遇,老妈霍然变色,暗暗瞪了我一眼。
“阿姨好。”西顾先问好。
老妈拉紧我的手,朝他匆匆露出个僵硬的笑容,脸色不太好的抓着我下楼。
“你现在还在跟他纠缠?”这声音很危险,雷区遍布。
我急忙摇头,“没有呢,怎么可能。”
“真的?”老妈威胁地扬起眉。
我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不骗你。”
她将信将疑,中午和晚上两次相亲皆全场作陪,就怕我故意把事情搞砸。
我以实际行动和出色表现打消了她的疑心,晚餐结束后,她终于放心的挥舞着小手绢离开,让我和二号相亲对象单独留下来培养感情。
虽然我不想辜负她的期待,但对方听到我的年龄后不自然的表情让我也知道这次十有**是没戏了。
不咸不淡的花一个小时闲聊,我先一步告辞,对方礼貌地提出要送我回去。
我摇头,“我家就在这附近,不用送了。”
他便叫服务员过来结帐,两人直至道别都没有问过对方的电话号码,大家心知肚明,彼此无意。
分道扬镳后我不禁呼出一口气,心下轻松了许多。
时候尚早,我没有搭车,选择步行去爸妈的小套房看看情况。
沿途望着在闪烁的霓虹中日渐繁荣的故乡,耳边的乡音也近乎天籁,心底说不出的感慨。人终究还是要落叶归根,走在熟悉的街道,心底此刻的宁静安逸是再繁华的城市也换不来的。
路灯下前后奔跑的影子由一个,渐渐拉长成一对……
我终于叹息了,“西顾。”
他从我身后,慢慢走到身旁。高大的身影覆在我的影子上,纠缠成团。
我和他谁也没再出声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两个人肩并着肩往前走,步行至小套房的时间大概是40分钟,他也憋得住,见我都绕到社区背后了才开始问,“你要去哪里?”
“去看我爸妈前些年买的房子。”
他皱起眉,“这附近比较偏僻,你一个女人家晚上孤身来这里也太莽撞了。”
“我又不是一个人。”就是知道他在身后,我才会这么大胆地去看房子。
他有些尴尬,“你早就发现了?”
我轻轻哼了哼。忽觉气氛有些暧昧起来,便又抬头瞪了他一眼,冷下脸加快速度走在前面。
他一脸莫名,紧追上来,“怎么了?”
我不理会。
套房位于社区背后的另一座小区内,三楼。
刚刚踏进小区,我便发觉这里异样的安静,拾阶而上,走到二楼时我隐约听到门锁被撬的刺耳嘎吱声,和西顾对望一眼,我急急往上跑。
——“你们在干什么!”
果然,看到两个大汉正蹲在我家门前撬锁,我怒意骤然飙升。
他们停下动作,穿红衣的男人回头,“你们是户主?”
“户主是我爸妈。”我怒道,“你们又是谁,晚上鬼鬼祟祟地撬我家的门!”
“哟,这话说的。”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道,“回去跟你爸妈说,最好在15号之前搬出这里,否则我们就直接开锁把家俱全丢到大街上,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这房子是我爸妈买的,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红衣大汉不耐烦的道,“啰嗦这么多干什么,总之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大家各退一步,你们尽快搬,我们也不想跟老人过不去。”
“你们有什么证件请出示,要搬可以,到时候你们摆出证件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们可以搬。不要什么话都说绝了!”
“你这老娘们怎么一直啰嗦个没完!叫你们搬你们就得搬,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下狠手。”
老,老娘们……
我额上青筋爆了一根,“下手是吧,我们也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大家一起进派出所好好说。”
“娘的,我好声好气跟你讲,你还就抖了。”红衣大汉蒲扇大的巴掌用力挥下来,“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
——手在半路被截住。
“嘴巴放干净点,别碰我女人。”任西顾攫住他的手倏地捏紧,凶狠得道。
“啧,小白脸力气还挺大!”红衣大汉忍着痛嘴硬。
一旁花衬衫的男人一声不吭地抓过身边的铁棍迎头挥下来!
**和金属的沉闷撞击声绽开!任西顾受伤后表情越发凶暴,他左手直接坳住男人的铁棍,右手一记拐子狠狠砸向他的下颚,男人唇角喷出血沫,他毫不留情的揪住男人的领口用力往下压,同时抬起膝盖猛然向他的腹部撞上去——
男人剧烈的咳呛,口出喷出血丝,如死狗一般软软地滑到地上。
任西顾拽住他无力的后颈拉起他的头,接着一拳打中他的脸,拳拳到肉,动作狠戾地教人心惊。
楼道很狭小,红衣男人拾起掉在地上的铁棍从旁扑来。
我惊叫,“西顾小心!”
任西顾头也不回,侧身拉起手上的男人往身前一挡!那人哀号一声,西顾随手丢开他,整个人如炮弹般猛然撞入红衣大汉胸口,死死将他顶在铁门和墙壁的夹角,抡起拳头打断他脆弱的鼻子,而后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将他的头砸向一边的墙!
没几下,男人就头破血流,虽然他也在拼命挣扎推打,但抵不过西顾的蛮力,几分钟后如烂泥一般摊在地上。
我被这种纯雄性的暴力震住,努力压抑住尖叫,呼吸被狠狠掐住。
直到任西顾走过来拉过我的手,我才猛然恢复了知觉,紧张得问道,“你刚才受伤了,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西顾在黑暗中对我微笑。
我心下微微一松,但依然紧握着他的手。我后悔自己托大,不敢想象若刚才他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他回握住我,指尖有些冰凉。
我后怕的不得了,目光毫不放松的盯着他的脸,“你真的没有受伤吗?我刚才看到铁棍打中你了,我们还是去医院好不好?”
他轻笑,没有回答,两人叫一辆出租车回去。
车内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敢放开。
快到目的地时,他忽然开口,“萌萌,不要怕。”
我有些不明白。
他抬头朝司机大哥说一声,“麻烦调头到市医院。”语调竟还是很平稳的。
我蓦地会意,瞪大眼,只觉掌中那只手越发冰凉……
心中的恐惧排山倒海而来。
我倏地想起先前那两人用螺丝和刀具撬门时被我们打断,那些东西还嵌在锁上,西顾在和那个红衣男人厮打时,那男人挣扎推打间,曾经两次将他重重撞在那个开裂的门锁上……
我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轻颤着探向他一直不让我碰触的后腰,他的眼神很柔和,甚至还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不要怕,我没事……”
当我的掌心和他身后湿透的衣服接触时,他双眼微微阖上,我微颤着收回手,对着路灯,掌心赫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我无法呼吸,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片血色在眼前不断放大,扭曲。
他抬手轻抚我的脸,再次低声重复,“萌萌,不要怕……”
我的眼泪在刹那间崩溃。
“不要怕,”他笨拙的去擦我的眼泪,说话渐渐开始有些艰难,“萌萌……别怕……”
“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啊!”我尖叫,终于被他逼得无路可退。
“你值得。”他留恋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眷恋而怜惜。
“萌萌,我可以为你死……”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我摇头,“我不要!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听不清了,慢慢闭上眼睛,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从他身下的座位蔓延开来,他握住我的长发,最后执拗地轻轻问我,“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爱我一次?一点点也可以……”
我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泪流满面,“我能,我能,我能……”
我认命了,就这么缠绵致死也好,就算我这辈子都栽在他手上,我也认命了。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你想吃什么。”
“草莓蛋糕。”
“昨天是草莓布丁,前天是草莓慕斯,”我猛地给他一记爆栗子,“今天又是草莓蛋糕,吃那么多甜食小心以后没牙。”
他瞥了我一眼,“你虐待伤患。”
我眼一白,“你又不是伤在头上。”
那夜西顾的伤势看似吓人,但幸好除了腰部肌肉撕裂,并没有其他明显外伤。他腰部缝了二十多针,被我强押在医院观察几天,继续检查有没有其他内伤。
西顾嫌闷在医院无聊,天天闹着要我过去陪他,两人常常腻在一块,一待就是一天。
我索性就这么豁出去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分分合合了这些年,重新确定关系后,两人黏糊得要命。
医院来来去去的病患医护那么多,非议的目光不少,但这一次,或许我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些目光虽然依旧令人刺痛,那些窃窃私语虽然依然令人难堪,但我选择了不看,不听,不管。而任西顾的方式则是更直接,当发现有几个小姑娘正看着我们交头接耳时,他便直接走到人家跟前,高大的身子极有压迫力的笼罩住她们,“我想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与你们无关,请闭嘴,谢谢。”
我忍不住皱眉,“西顾。”别这么有攻击性。
复合之后西顾终于不再装乖不再扮忧郁,于是便轮到我开始忧郁了。
他转头看向我,勾起嘴角,“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最般配最相爱的一对。”
我失笑,再赏给他一颗爆栗子。
“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不满地嘟囔。
我才不理会他。
西顾一事后家里也闹翻了天。
我去医院看西顾几天,他们就跟我闹了几天。
最后爸甚至扬言,若我再去见西顾一面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话一出口,老妈立马扑过去死死按住爸的嘴,“老头子,这话不能乱说。”
老爸吹胡子瞪眼,“去去去,你别尽拆我的台!”
我提着炖给西顾的鱼汤,卡在门口进退两难,祈求的看向他,“爸……”
他张了张嘴还要再训斥什么,被老妈用力踩了一脚,最终还是咽下去,只恨声道,“反正西顾那小子就是不行!”
妈伸手安抚的拍着老爸的背,给他顺气,“我又没说行。只是吧,我们做长辈的,好歹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现在他也是为了我们那套房子进医院,再怎么着,于情于理,我们也得去医院看看他是不?到时候我们再当面跟他谈谈?闺女现在是魔怔了,谁的话也不会听进去,我瞧西顾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我们好好再跟他谈一次。”
闻言我暗暗惭愧。
西顾可是比我还死犟的脾气,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既然家中二老都要去探望,手上只提着鱼汤也太寒碜。妈特意下厨又加煲了几道补汤,再去花店买一篮花,捎带上几袋水果……这一磨蹭就从早上磨到了中午,三人终于出发了。
可惜没赶巧,西顾他爸上午赶来看他,此刻就在他的病房里。
“我看今天时机不对……要不就这么先算了?”老妈道,毕竟这事没法大大方方的当着人家爸的面说。
“不行,来都来了,东西也煮好备好了,哪能空手而归!”老爸这厢是义正言辞。
夹在他们中间,我只得无奈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西顾的爸爸回去后再开始谈。
好在西顾是单人病房,等会就算吵起来,也不至于闹笑话。
结果不用等会了,我的屁股才刚挨上椅子,病房内蓦地传来一句吼声,“不可能!我绝对不答应!”
我和爸妈面面相觑一会,从病房内接二连三传来的对吼让他们知道任父今天的来意跟他们一致。
“我不管,就算你娶了她,这个媳妇我也不承认!”
任西顾字正腔圆的开口,“我不需要你承认。”
任叔叔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逆子!你这个,这个不孝子非气死我你才甘心!养了这么多年,我就养了头白眼狼。”
“是吗?怎么在我的印象里,这些年几乎都没看见你教养过我。”任西顾道,“若不是她,如今我就是一个混混,是她把我拉上正途,你们离婚以后,也是她一日三餐照拂我,监督我的课业,嘘寒问暖,而那个时候的你呢?你还醉在你的温柔乡里,难得回来时你有正眼看过我吗?那时候的你没有资格,如今的你更没有资格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西顾话中透出积蓄了十数年的浓浓怨意,这些话其实他早就想说了吧,当年幼小的他渴爱又害怕被拒绝,因此拒绝所有人的关心,何其有幸,我走进他的心里。何其不幸,种下了如是纠缠。
任父的声音低了下来,“是我负了你们。当初我没有对这个家尽责,忽略了你,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要补偿你。儿子啊,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能看你走上岔路,你以后会后悔的……”
他冷嗤,“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后悔,你怎么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任叔叔缓了口气,“年轻人常常会被感情冲昏了头,这我能理解,但是郝萌她毕竟是成年人了,不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怎么也跟着你胡闹。婚姻受创对她的杀伤力更大,上次我其实是想心平气和的跟她好好谈谈,你那时急吼吼的过来赶我走,不是也证明其实你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坚定,怕我会动摇她?”他语重心长,“儿子,不要跟我们赌气,也不要逞强,爸其实是为了你们好,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怎么也不会去害你……”
“你听听,你听听,”老爸点头,“人家说的在理。”
我没接话,原来上次在我家楼下看到任爸爸是因为这事。
西顾的声音稍后传来,“这些道理我都知道,这些年我听得多了,她也说过一样的话……”
“既然道理你都明白……”
“但我没办法了。我就是喜欢她,我就认定她了,除了她,谁都不行。”他无可奈何,认真地道,“我也不想这样,但儿子真没办法了……”
任父沉默了久久,“那以后呢,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来?”
“我已经做好打算了,虽然头两年会比较辛苦,但我是男人,再怎么辛苦,也会努力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
“现在的你也只是个孩子,能懂什么!才出来工作还不到一年就想养家糊口,你以为这样的日子很容易么?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再过几年,等你扎好了根基,见多识广了再找,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急惶惶结婚这是——”
任西顾打断他,“我知道我要什么,我一直都很明确我要的是什么,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改变心意。”
任叔叔磨破了嘴皮子见西顾也依然无动于衷,便知道他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再做无用功,疲累的道,“行,你这么大了,我也管不了你,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