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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音流闭上眼:“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言枕词:“从轻从简。”
原音流长叹一声:“唉,我为何要去佛国啊”
言枕词微微笑道:“那你又为何要上剑宫?”
原音流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也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心中想道:我上剑宫为了拿离禹尘剑修朱弦,现在离禹尘剑龟裂,晏老道自昏睡中醒来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去佛国”,可见剑宫最重要的事情,离禹尘剑的修复多半落在佛国上,为了朱弦,还是得再去一趟啊
翌日的拜师典礼非常简单。
因为眠鹤真人早已失踪,且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录落于纸上,根本无法拼凑其具体样貌与经历,故而端木煦另辟蹊径,直接在剑宫上找了一只最有灵性、任人如何摆弄也不生气的仙鹤坐在主位,权当眠鹤真人。想来那真人能在人物小相上留一仙鹤图像,也不会介意有朝一日仙鹤代替自己收徒。
言枕词心情复杂地对着这只仙鹤一叩三拜,再敬上一杯茶,就算正式入了眠鹤真人的门墙。
原音流在一旁笑吟吟:“端木师兄、翟师兄,齐师姐,师弟有礼了。”
三人心中毫无阴影,各给了原音流一个见面礼:“师弟好。”
原音流不客气地收下了,转向言枕词,道:“师父,该你给徒弟和师侄见面礼了。”
三人假装心中毫无阴影,拒绝道:“这个就不必了”
言枕词摸摸袖子,两袖清风。于是他在仙鹤的翅膀上拔下三只黑白羽毛,分别递给三人:“行黑路,存白心,几位师侄勿忘初衷。”
端木煦三人默了一默,接过羽毛,先后告辞。
言枕词又看向原音流,他酝酿着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心道原音流可不像端木煦三人,打嘴仗这种事等到路上闲了再说,正可以调剂调剂
脑中转悠着这样的念头,言枕词的手顺势摸了摸仙鹤的背脊。
仙鹤在言枕词手下发出轻轻一声鸣叫,眼睛眯起,十分舒适。
原音流:“它怎么了?”
言枕词:“年纪大了,懒得动弹。”
原音流笑道:“师父真了解仙鹤,曾经和仙鹤一同生活过一段时间?”
言枕词:“不错。”
原音流又道:“还是和一群仙鹤一起吧?”
言枕词:“不错。”
原音流慢悠悠问:“尝过仙鹤肉的味道吗?”
言枕词迅速接话,呵斥道:“焚琴煮鹤,如此粗俗!”
原音流噗地笑出声来:“这可有意思了,我不过说说而已,总比有些真尝过味道的人好吧?”
他还真的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言枕词无言以对,决定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原音流:“我的东西还没到。”
言枕词:“你让他们停在山下,我们在山下拿了直接走。”
原音流:“它应该快上来了。”
言枕词心中疑惑,未及发问,便听一阵翅膀扑扇之声从前方传来,而后一道黑影自天空中飞了过来,用尖利的声音气汹汹叫道:“原弟骗我,说了回来,不见踪影,鸟来找你,鸟不信你!”
原音流哈哈一笑,抖开扇面,让鹦鹉落下:“娇娇来了。”
言枕词:“娇娇?”
他认识这只鹦鹉,但第一次知道鹦鹉的名字。
下意识的,他趁鹦鹉还未落下,将手于鹦鹉身下一摸。
居然是公的。
原音流:“”
娇娇:“”
半空之中,鹦鹉的毛瞬间炸开,宛如整个胖了一圈!它翅爪并用,追着言枕词死命啄他:“色鬼!色鬼!色鬼摸鸟!色鬼摸鸟!啊啊啊啊!!!”
言枕词自知理亏,无言反驳,只能用上烟鹤步,在小范围内腾挪闪躲,避免脸被抓花。
羽毛乱飞,人影闪没,闹腾之中,原音流哈哈一笑:“我们去无量佛国——走吧!”
幽陆幅员辽阔,庆朝居于幽陆正中,上有北疆,下有世家,剑宫在其东侧,无量佛国临其西面。
两人自剑宫下来之后,进入庆朝之中,每经一个府城,便有无数神秘人士出来,为原音流打理好衣食住行。
他住的必然是这一府城中最为漂亮的地方,吃的必然是这一府城中最为不同的食物,用的必然是这一府城中精巧的东西。至于出行,自然更有人准备了最安稳的路,最迅疾的马,最舒适的车,只等原音流来到,便可出发。
言枕词自最初两天算过行程,发现这速度也并不比自己带着原音流餐风宿露紧赶慢赶慢上多少后,便安下心来,蹭着原音流吃吃喝喝,不时教鹦鹉说说正常的句子,舒舒服服穿过庆朝,进入无量佛国。
佛国之中,街道宽敞,行走在街上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大多慈眉善目,个个手串佛珠,嘴念佛禅,家拜佛祖。路中遇见身披袈/裟之人,必然合十为礼,更为虔诚者则匆忙让开道路,匍匐路旁向僧众叩首祈祷。两旁屋舍多为低矮,置身其中,一眼便能见到位于佛国中心位置的无量佛寺。其宝塔连绵高耸,庄严雄浑,自成一国。每日晨暮,佛钟与僧众诵经的声音自佛寺中传出,回荡天地之间。
127 章一百二十七()
此为防盗章原音流懒懒接道:“化五劫; 生五行; 扬清浊; 得日月。天地因而成; 万物由以育。”
言枕词意外:“你连这个都知道?”
原音流打个哈欠:“我还知道洞玄经一共能演化出三套剑法; 两套拂尘法,一套尘剑合击。还记录有十八种符篆书写,二十八种丹方药方哦; ”他后知后觉记起来,“现在应该是十三种符篆书写; 二十一种丹方药方,剩下的散佚了吧。”
言枕词心头一动:“剑宫入门三大真经,非剑宫子弟不可观看。”
原音流笑道:“可谁让我是掌门的私生子呢?”
言枕词本来确定原音流是掌门的私生子,现在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他思索一下; 又问:“那剩下的五张符篆和七种丹方药方呢?”
原音流转了转脖子。
言枕词啃完鸭脖,洗干净手,来到原音流身后帮他捶肩捏背。
有眼色。原音流满意一抬手。
言枕词拿来山枕; 饱蘸笔墨; 铺好宣纸,伺候原音流书写。
孺子可教!原音流给了对方一个赞赏的眼神; 拿起笔来,挥毫泼墨,一下就写了一张丹方与一张符篆。
言枕词细细看去; 于心中默默推演片刻; 便知是出自洞玄经无误。这回他也忍不住一阵动容; 再将目光转到原音流身上时,不觉多了许多期待与迫切。
但写完两张纸后,原音流早丢开了笔,一脸春困模样。
言枕词不免追问:“剩下的那些呢?”
原音流一摊手:“忘了。”
言枕词觉得自己不会再相信原音流一个字。
他呼出一口气:“那么我们先看剑法。三种剑法你要学哪一种?”
原音流道:“花朝剑吧,听上去比较好听。”
言枕词回忆片刻:“花朝剑乃梦花而生的剑法,前后共有一十二式,但总纲为三剑,分别是花开、花绽、花落。”
言罢,他来到精舍外院,拿下背上背着的外门弟子制式长剑,一掐剑指,先一式“杏花梨云”,剑尖纷点,花苞片片;接着又一式“遍地开花”,剑身横挥,一瀑英红;最后再来一式“落英缤纷”,花也萧萧剑也萧萧,花至荼蘼剑至归处。
舞完三剑,言枕词转头看原音流,就见自屋中跟来院子里的人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还摘了朵花盖在眼睛上。
言枕词:“你干什么?”
原音流:“丑。”
言枕词:“这乃是花朝剑标准剑式。”
原音流冷酷道:“丑,伤眼。”
言枕词只好道:“标准剑式肯定是不好看的。但不会基础,你要怎么融会贯通,舞出漂亮的剑法?”
原音流:“你看,你也觉得自己刚才挥的剑法丑绝人寰。”
言枕词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如此劳累了。
他向天空看了两眼,见朗朗晴空,皑皑初雪,地似天,天似海。忽得将手中的剑向天空上一抛,跟着足尖一点,扶摇而起!
天际的一线光落于剑身之上,使人带剑,剑带光,一点点一片片,一团团一簇簇,耀亮这方天地。
剑随人动,人随剑走,剑似惊鸿,人似游龙,人剑合一,惊鸿游龙!
只见这一处孤梅横斜傲霜枝,那一处繁花遍地绮罗秀,花开时满目皆春景,花落时天地有英纷。
而后言枕词收剑,落地,看向原音流。
原音流坐直身子,满脸赞扬,不吝鼓掌:“好、好、非常好!这才是花飞满天晓春光,花谢风来四时哀的花朝剑!”
言枕词:“既然你喜欢这套剑法”
原音流愉快说:“就请师父多多练它。”
言枕词:“要练剑的是你。”
原音流拒绝:“美的事物不需总是拥有。”
言枕词:“你就不想练到三层去看离禹尘剑?”
原音流指责:“你身为师父,居然还不能让徒弟看着就练到入门三层,我要你何用?”
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言枕词竟无言以对。
原音流又道:“何况我早说了,我要学一套风雅的,不打打杀杀的,可以动口不动手的,可以动脑不动口的武功。”
言枕词看了原音流几秒的时间。
他把人提到了剑宫的藏书殿中,将人往浩瀚的书海里一丢,留下一句“你在这里找找你想要的那套武功”,便袖着之前原音流写的符篆与丹方,往接天殿去。
言枕词前往接天殿的时间正好,三位长老刚刚商议完事情,联袂自殿中出来。
言枕词便将两份东西中的一份呈上,直言:“这是方才原音流所书,说是洞玄经中散佚的内容。事关重大,弟子不敢自专,请三位长老一同过目。”
端木煦三人一听,极为重视,也不走了,直接将言枕词带进大殿,传阅参详言枕词所带来的两份东西,因其中一份是丹方,还直接将丹道长老找来,现场依丹方炼一炉丹。
如是足足一个半时辰,丹药出炉,端木煦三人也终于将符篆推演完毕。
当确定了手中之物确实源出洞玄经,乃是这数百年来剑宫遗失的瑰宝之一后,端木煦再看言枕词时,已刮目相待,如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宝贝:“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原音流在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可还说了些什么?”
言枕词道:“他说洞玄经本有一十八种符篆,二十八种丹方药方。但剩余的那些”他一顿,“他忘了。”
三位长老嘴角一抽,和言枕词一样半个字不相信。但此事不能强迫,端木煦说:“此事不急,总要徐徐而来。”他沉吟道,“嗯你虽辈分上欠缺一点,不过我给你与薛师叔同样的权利。你弟子那边,但有要求,尽量满足。唯独不可令他下山。”
言枕词:“我明白。”但他来此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给个东西换好处。他说了此行重点,“原音流说日后让我没事来看看掌门,有什么问题就回去告诉他。”
端木煦略一思考,心忖不可阻隔血脉亲缘,也就答应了:“掌门屋中时时有弟子伺候,你与原音流来时不必通报,可径自进入。”说罢,他和蔼道,“没其他事就下去吧。”
目的达成,言枕词满意离开,直接去藏书楼找原音流。
剑宫藏书楼乃是一七层宝塔状的建筑,虽不是剑宫最雄伟的几座建筑之一,却一定是剑宫管理最为森严的几处之一,每日均有两位长老共同坐镇于此,还有十八剑子分布在书楼下六层,时时巡逻。
言枕词来到藏书楼时,原音流正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书,这位置正是他离去之前将原音流丢下的位置,他不免想:这人什么都不好,也只有看书的时候能够安静点了。
言枕词:“找到符合你要求的武学了吗?”
原音流抬起眼:“还没有。”
言枕词搜索记忆:“我记得有一个剑谱叫做三问真经,比较符合你的要求,能靠说话获得胜利。”
原音流有点兴趣:“三问真经?你从哪里看来的?”
言枕词记得自己是在藏书楼中看见这个的:“就在这里看到的。”
原音流:“哦——”
他拿起桌面的弟子名录,遮住弯起的嘴角。
言枕词再道:“不过这本剑谱不是完整的剑谱,真正算来,只是剑谱主人三问真人修炼时候的杂记,真正的剑谱已随着三问真人未知去向的遗骸一同消失。”
说罢,言枕词找来纸笔,默想片刻,将全书千字一一写下,连最后的功体运行图都画得分毫不差。
原音流等言枕词画完后接过看了两眼,目光突而停留在最后几页上。
接着他问:“你说剑宫没找到三问真人的遗骸?”
言枕词:“没错,怎么了?”
原音流:“可他不是已经直白的写在杂记中了吗?”
言枕词一愣。
就见原音流当着他的面,将杂记最后几页所画的功体运行图按八分之一位置依次交叠,之后,那些穿行于人体的细线共同组成了一副简笔山水画。
原音流笑道:“山水画在前,人像在后,又有一朱砂点于山水画中,不就是人葬山中?这么简单的谜题,你一直没有发现?”
言枕词哑口无言。
但很快,原音流叹了一口气,轻飘飘将手中的三问杂记丢开:“算了,这个也没什么用。”
言枕词一挑眉:“你还没看就知道没什么用?”
原音流道:“那几个长老要求我练的不是剑宫入门功法吗?这又不是入门功法,有什么用?”
言枕词很意外:“你居然会在意这个?”
原音流:“我当然会在意。”
言枕词:“那你要练哪一套入门功法?”
原音流:“哪一套都不练。”
言枕词:“”
原音流突然朝言枕词所在位置倾倾身,压低声音,语带蛊惑:“你想看离禹尘剑吗?这可是一柄连三代大弟子都没有拿过的宝剑”
言枕词还真想看。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原音流一眼,总觉得对方憋着坏,下一刻就要倒出来。
下一刻,原音流笑道:“我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能让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一起看到离禹尘剑。”
言枕词:“什么办法?”
原音流:“你易容成我的模样,用三层入门功力,打开离禹尘剑的所在,不就好了?”
言枕词:“”
原音流:“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
言枕词:“毕竟?”
原音流意味深长:“时间不等人。”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原音流与言枕词一同离去。
两人离去之后,分散在一楼的三个十八剑子忍不住从书堆之中抬起脸,追寻了一下原音流的背影,接着他们小声说话:
“真没有看过那样翻一眼书就放下的读书方式。”
“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一个半时辰里,他就将一二楼的书全部拿起又放下。”
“桌上还放了一本书,好像是他们刚才写的,名字是三问杂记,这个书名你们有印象吗?是一二楼的书吗?”
其余两人面面相觑,俱都摇头。
“应该不是一二楼的,书目上并没有三问这个名字”
双方约定,每宗出三人,密宗由天部部首、龙部部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