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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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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排小孩儿盘膝坐在面前蒲团之上。

    大大的蒲团趁得小孩儿越发瘦小。

    他手持一给人剃度的剃刀,在剃度之前再问:“何者为佛,为何求佛?”

    小孩儿合十,取《涅槃经》答,童稚之声粘着奶音,遥遥传开:“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有因缘故,亦可得说。我心忧怖,向佛超脱。”

    戒律首座爱怜地看着小孩儿:“愿世人入我佛门,皆得涅槃。”

    剃刀抬起,发缕落下。

    如尘根三千,一一断裂。

    他按着小孩儿的头,道:“你入我门中,应从慧辈,你名……慧生。”

    言枕词藏在树中看了半天,也只见戒律首座收了一个颇有佛性的弟子。

    他悄声道:“你半途走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和尚剃度?”

    度惊弦:“密宗在世家找人。”

    言枕词:“嗯?”

    度惊弦:“这个孩子是戒律首座从世家带来的。”

    言枕词若有所思。

    度惊弦:“当日密宗与佛国争雪海佛心一事,世人不知真正缘由,我却深谙其中曲折。无智无欲乃是一对双生子,无智为无垢之心,无欲为转世圣子。在最初被上澄和尚接入寺中之际,无欲一念差错,为博众人关注假作‘无垢之心’,其后果然被上澄和尚收为弟子并得佛国众人钦慕。可惜雪海佛心之使用,非独拥有无垢之心的人,哪怕只有一颗心,也是可以的。佛国历代主持保守这等秘密,久而久之,为雪海佛心一念入魔,取历代无垢之人的心做媒介,秘藏地道,雪海佛心犹如血海佛心。”

    “当事之时,无智一语恶了方丈,方丈决心取‘无垢之心’,保有无垢之人的最后纯洁。

    “但无欲却窥破一切,为了无智的性命,甘愿以身替代,将生的机会让给无智,使无智取代自己,成为密宗释尊……”

    许久之前的一个疑惑得到解答,言枕词盯着度惊弦:“你之言……仿佛一切历历在目。”

    度惊弦自负道:“天可量,地可称,何事不可知?”

    言枕词内心几乎笃定:不,我觉得你还真是亲眼看见了这所有!

    度惊弦再道:“知道了这些,如今密宗再出部众寻人,便可知晓,他们在找的是转世圣子。”说着,他的目光转向言枕词,“有了雪海佛心一事,两家已结仇怨。若密宗如今释尊再度知晓,身系密宗传承的转世圣子又一次来到佛国之中,密宗与佛国,该如何两安?”

    度惊弦竟然露出了微笑:“界渊好算计,此时转世圣子被佛国引渡的消息必然传到释尊耳中。我想释尊决然震怒,必会做出夺回圣子的决定,或许明抢,或许暗偷,想来定然与燧宫联合,左右夹击,攻下佛国……”

    言枕词悚然一惊,他忖度许久:“若将转世圣子交给无智呢?”

    度惊弦淡淡道:“若我是无智,只要想到哥哥当日为了我被佛国害死,如今好不容易转了世,又被假仁假义的佛国蒙蔽,我只会怒火中烧,下定倾覆佛国的决心,只有毁灭,才可抹消一切血仇。”

    言枕词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了。

    他当机立断,一把抓住度惊弦,道:“我们出去说。”

    小殿靠近佛国后山,后山之上荒无人烟,正适合密谈

    但等他们到了后山,面前却出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之人!

    只见悬崖高壁,云海千重,界渊负手而立,衣带当风。

    待得两人出现,他施施然回眸,视线落在言枕词紧抓度惊弦的那只手上。

    拉着度惊弦的言枕词整个懵圈。

    他并未料想有朝一日界渊竟会和度惊弦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样岂不是说……

    他耳听界渊含笑一声:“阿词最近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掌中的手腕顿如烫手山芋,言枕词一下将其甩开!

    但又一声冷哼响在他的耳际。

    度惊弦反手握住言枕词,注视界渊。

    前方是界渊,身旁是度惊弦。

    这两人恰如情敌见面,正注视彼此。

    言枕词头皮一麻,险些炸了!

    等等,你,你们……先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这边言枕词脑筋急转,还想徐徐图之。

    那边的界渊唇角带笑,已抬起一掌。

    这一掌似慢实快,状若轻描淡写,实则浩瀚如天压!

    天威扑面而来,誓杀敌手,言枕词心中一凛,种种念头均如云烟消散,抢步上前,便要迎敌。

    但无心之快,快不过有心之快!

    度惊弦此番快若闪电,一掠上前,将手中玉称往前一抛,挡在界渊掌风之下!

    可当今之世,能接界渊一掌者不过寥寥,只听一声细微“哔剥”,晶莹玉称霎时遍布蛛网裂纹,浩大掌风之下,还有丝缕缠绵气劲,自裂纹处一冲而过,全击在度惊弦身上!

    五脏六肺被这含怒气劲一摧,登时结作一团,度惊弦如断弦风筝,反向后飞去,方向正是言枕词赶来方向!

    言枕词连忙展臂,手掌刚碰触度惊弦身躯,便觉对方身躯一阵冷一阵热,正微微颤抖,再看对方面孔,见其脸色更白,嘴角溢出一道血痕。

    他揽着度惊弦,连退三步,内劲自掌中一吐,进入怀中人体内,如春风化雨,消弭界渊所留之力!

    度惊弦脸上回复了少许血色。

    但这一行为触怒了在场的另外一人。

    界渊:“言枕词——”

    这一声听在耳中,是笑是怒,言枕词已经来不及分辨了,眼看界渊一步踏前,身周风云涌动,他毕竟不能看着度惊弦横尸当场,当机立断,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天可怜见,佛国后山山峦起伏,占地庞大,界渊大抵也并不想在佛国之内大动干戈,言枕词抱着度惊弦,急速飞掠大概一刻钟,暂时把界渊给甩开了。

    他这才有心思寻一水泊处,把揽入怀中的人放在地上。

    两人相对坐下,言枕词握住度惊弦的手腕,查看度惊弦伤势。

    度惊弦却道:“原来你和界渊是此等关系,怪不得你待他与其他魔头不同。”

    说完一句,他顿时扭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言枕词此刻心烦意乱,也只好笑道:“不错,我和界渊两心相慕,确实是此等关系,阿弦是要昭告天下、与我划清界限吗?”

    度惊弦又吐了一口血。

    他按着胸口,连着吸了几口气,平复□□内剧痛窒息之后,没有说话,反而一抿唇,倾身向前,印上言枕词的唇。

    温热染上嘴角,血腥直扑鼻端。

    言枕词一口尝到了带着血气的甜软,味道还挺好。

    可他更感巨石砸中脑袋,眼冒金星之中,目瞪口呆!

    接下去应该怎么做呢?

    嗯……按照这个分|身的经历而言,他可从未与人有过亲密接触。

    度惊弦思考片刻,假装自己什么都不会,有点生涩,有点探索地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嘴,像把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蹭到对方身上。接着他顿了一下,尝试着轻轻咬了言枕词一口。

    唇上一重,并不疼痛,但这一动作让火苗终于从言枕词的嘴上燎到了他的神经,将他烧得回过神来,他骤然将度惊弦推开,同时闪身向后,极度错愕与狼狈:“你——你干什么?”

    这一下力道不轻,度惊弦被言枕词一把推进水中,伤上加伤。溅起的水花沾湿他的脸与发,他趴在水中,用手捂着嘴,闷咳了好几声,淡红从他手下散漫开来,再借漾漾水光,为其苍白脸颊上添一抹绯红。

    明明是度惊弦做了极其古怪之事,但此时情景,却让言枕词觉得自己深深欺负了对方,竟有一抹愧疚袭上心头。

    他试图冷静一下,思考一下。

    度惊弦再度直起身,先开口:“欲使人灭亡,必使人疯狂,激怒界渊,是使其疯狂的最好方式,若你与我有所不轨,想必界渊再难冷静,到时大事可期。”

    言枕词断然道:“我绝不会这样做!”

    度惊弦目光较惯常明亮许多,截口道:“此事不用你来做。”他忽然说,“界渊马上就到。你要做之事,是验证其对佛国与密宗的计策。正好你们两心相慕,此事想来不难。”

    言枕词想再说些什么,可身后确实传来人穿行山林之声,而眼前度惊弦又似乎已不想再说话。

    不过度惊弦再看言枕词两眼,又改变主意,忽然道:“等等。”

    他自水中站起来,没能站稳,摇晃几下之后,走到言枕词身前。

    言枕词莫名紧张,心脏直跳。

    对方上前一步,他退后一步。

    对方再上前一步,他再退后一步。

    度惊弦:“你怕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

    言枕词哑口无言。

    度惊弦确实什么也没错,他只是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白帕子,为言枕词擦擦染血嘴角。

    他淡淡说:“现在还不是让界渊发现你我关系的时机。”

    言枕词:“……”

    他木着脸看了度惊弦一眼,转身走了。

    道士的背影在山林中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度惊弦一路看着,在其彻底不见之后,嘴角向上一挑。

    这一抹忽如其来的笑,十分忍俊不禁,十分狡猾得意,度惊弦与原音流这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在此时此刻,竟然有了三分神似。

    他悠悠地想:

    阿词的反应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阿词,事情可还没完,我正前面等着你呢——

    山林之中,言枕词行过数步,与界渊撞了个正着!

    他未及多想,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急切与讨好,远远叫了一声:“阿渊,你来了!”

    界渊不辨喜怒:“我是来了,有人却想走了。”

    言枕词心虚不已,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笑道:“我们难得见面,何必提这些扫兴之事?”

    界渊一默。

    言枕词心如擂鼓,咚咚作响。

    界渊缓缓说话,将言枕词的话反抛回去:“我们难得见面,你何必做这些扫兴之事?待我将人杀了,我们再谈一些尽兴之话,做一些尽兴之事,如何?”

    言枕词哑口无言。

    今天他哑口无言的次数有点多。

    但眼看界渊说话之后又要往前,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人拦下:“阿渊,你,你——”他苦思冥想,见界渊神情越来越难以测度,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道,“我们久不相见,如今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竟还要为无关之人置我不顾?”

    界渊看着言枕词。

    片刻之后,他忽然一弯唇,笑容染上温度与暧昧:“阿词是在抱怨我将你冷落吗?”

    这个话题比较安全。

    言枕词默认了,尽可能坦然地看着界渊。

    哎呀。

    哎呀哎呀哎呀。

    界渊尽量不让多余的情绪浮上面孔。

    但敏锐的目光让他轻而易举地注意到言枕词轻轻颤动的眼皮,稍微扯下的嘴唇,还有时不时就要蜷缩一下的手指,而这样紧张又无害的模样,还是界渊头一次自言枕词身上看见。

    他本来没有打算这样做的。

    但面对这样秀色可餐,界渊也情不自禁一步上前,揽着对方腰肢将其按在树干之上,深深吻下。

    清风过耳,树叶婆娑。

    沙沙之声将唇舌交缠的水声遮掩,光下叶下,两身交叠。

    熟悉的气息环上身躯,将体内**轻而易举地拨动。言枕词的精神猛地一松,竟感觉到了许多欣慰。

    不错,这才是我熟悉的感觉。

    刚才只是……只是一时意乱……意乱而已。

    言枕词说服了自己,多少有些补偿之意,主动张开双臂,抱住界渊,迎合着对方的侵略。

    一吻分,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言枕词趁着界渊还没抬起身体,又偷亲了对方一下,问:“我们……离开这里?”

    界渊以手指抚过对方眉眼脖颈,看着对方忐忑不安又信赖无防备的模样,他竟对自己的恶趣味升起了一丝愧疚。

    但是——

    毕竟这样才有趣嘛!

    界渊心中愉快,脸上带笑,万分遗憾地替言枕词整理衣襟:“我也欲与阿词鱼水同欢,可惜待会还有些事情。”他忽然道,“度惊弦与你是何关系?”

    言枕词刚刚放松的精神又是一紧!

    他断然回答:“没有任何关系!最初我去见他,不过因大庆之事,后来也只是颇为好奇他对你的想法。”

    界渊漫不经心:“世人之心,与吾何干?阿词,我无意阻拦你与人交往,只是须注意分寸。今日我见你们携手相握,内心十分愤怒,盛满了毁灭的**……阿词,你是我一人的。”

    他在言枕词耳骨处烙下一吻,随后的声音,便直入言枕词脑中:

    “只有我才可触摸你,拥抱你,占有你,叫你呻|吟哭泣,让你哀求纠缠,见你从未展露人前的妩媚之态。”

    界渊已走,山野之间空空荡荡,浑身发热的言枕词被冷风一吹,登时清醒:

    不是……我又没有真的脚踏两条船,我到底心虚隐瞒、放松庆幸个什么劲?

    山风习习,等言枕词收拾好心情,神色凝重地回到度惊弦身旁之际,他发现度惊弦已经将自己收拾完毕,擦了脸,梳了发,还拧了拧湿漉漉的衣服。要说还有什么让人在意的地方,就是水泊旁又多了两个手持僧棍的佛国和尚。

    他们站立度惊弦身侧,警惕的神色直到看见言枕词之后方才敛去,另换上一副恭敬之态:“原来入山的是镜留君!三位首座若知道镜留君大驾光临,想必欣喜异常,还请镜留君稍待片刻,让我等入寺通知首座出迎。”

    言枕词摇摇头:“不必如此,我此来是为了见戒律首座一面,烦请通传。”

    两位武僧再合十行礼,一位先行前往寺中通知戒律首座,一位则带言枕词与度惊弦往会客堂走去。

    当言枕词与度惊弦到达会客堂之时,戒律首座已经等在此地。

    相较僧众见到传说之人的惊喜,他更多的是担忧:“镜留君不期前来,可是剑宫或界渊处出了什么问题?”

    阿渊处还真出了问题,但这问题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言枕词心里嘀咕两句,收摄心神,叹息一声:“多少有些干系。”他说,“我听闻首座近日收了一新弟子,不知可有此事?”

    戒律首座颔首:“确有此事。此子名为慧生,是我自世家带回寺中的,他有天生佛像‘众生相’,若好好教导,假以时日,当成我佛国优秀子弟。”

    言枕词:“可否一观?”

    戒律首座笑道:“自然可以。”

    他招来守在外头的沙弥,吩咐沙弥将慧生找来。

    不过一刻,慧生已来到会客堂中。

    蹲在树上远远看来与站在眼前仔细打量毕竟不同。这一次,言枕词看见了小孩儿宽大僧袍之下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大肚子,以及极度枯瘦的手臂上刚刚养出的一点肉。

    几乎瞬息之间,言枕词就弄懂了戒律首座是在何种情况下找到这个孩子。

    他心中颇有迟疑,觉得自己接下去的话恐怕没有多大效果,但他还是问:“小师父,假如你在世上还有一位亲人,这位亲人找了你很久且如今始终在找你,你愿意离开佛国,回到他身旁吗?”

    慧生懵懂地看了戒律首座一眼,却不见师父的任何暗示。

    他摇着有些大的脑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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