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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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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音流笑道:“师父多虑矣。世上可有人不想得到原西楼?”

    言枕词:“……”

    这还真的没有,要换言枕词,他也愿意得到原西楼。

    原音流安慰言枕词:“师父放心,徒儿出去之后,不会带人来追杀师父的。”

    说罢,他已向外走了两步,但在迈出第三步之前,一把熟悉的剑鞘勾住了他的十二兽纹玉腰带。

    原音流低头看看剑鞘,又抬头看看言枕词。

    言枕词笑得人畜无害:“好徒儿何必如此冷漠?好徒儿虽不会带人来追杀为师,为师却想带着好徒儿一同上路,叫好徒儿时时刻刻,指点迷津,也免得一着不慎,误入陷阱——”

    这一日注定不同寻常。

    就在大辰之盘升上天空,血光冲天而起之际,一座位于荒野之上的神像忽然开口。

    此地是北疆,神像是荒神教圣物。

    北疆之地,枯草丛生,乱石遍野,凶兽横行。

    神教之神,座下丛云,衣带当风,没有面孔。

    没有面孔的神像的声音同样无形无质,直接响在跪于它座下的荒神教教主脑海之中。

    荒神教教主正在神像前喃喃自语:“教众遵循您的旨意前往鹿鸣宴猎食,但宴中有高手在,荒神教损失惨重,必须进补,否则其余正邪势力围攻,荒神教将成为过去……”

    那是魔血。

    隆隆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魔血现世,混乱将至……

    教主眼中神光乍亮!

    两百年前,正魔相抗,战乱无尽,混乱无极,无穷鲜血,无穷死亡。

    那是所有魔者的狂欢。

    那是——

    他咧开嘴,笑容残忍又血腥:“我荒神教的进补盛宴将至!”

    渡川之下,万水齐流;渡川之上,千棺并列。

    如刀的风中,忽然一只白毛猿猴自壁间揉身而上,穿行棺间而不引悬棺异动,灵巧之处有若脱兔飞隼。

    倏尔,白猿入一崖间裂缝,消失峭壁之上。

    当它再度自幽暗中脱出之际,已来到大祭司的内室之中!

    白猿以指书写:正道主动结合大辰之盘与太虚之刃,使魔血现世。

    大祭司霍然睁眼,眼中神光暴涨:“是谁!”

    猿猴:言枕词!

    大祭司:“好,夺日计划,哈哈哈,夺日计划终将成功!”他一拂袖,“通知明如昼,让他立杀言枕词,带其躯体入‘生生之地’,焕生界渊之力!再派一批人去生生之地,加快所有布置,使万事俱备,只待魔血——”

    室内,一处悬于角落的灯光忽而大亮,忽而暗灭。

    渡川鬼哭城,城中鬼也哭。

    薛天纵身入酆都,混迹于魑魅魍魉之中,今日接到了一份来自祭司殿的任务。

    接到任务之时,他心中轻轻一哂:酆都城中没有阎罗殿倒有祭司殿。

    继而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任务,抬头向信使:“大祭司让我前往北疆荒神教,伺机刺杀荒神教高层?”

    信使答:“不错,请东魔即刻前行。”

    薛天纵眉梢一挑:“有何不可?此事正合我意。”

    说罢,径自向外行去。

    当此之时,天空忽然掠过一道流光,光似陨星,轰然而动,一霎而去,正是方回酆都不久的明如昼再度出行!

    酆都之中,半数之人抬头向天空看去,薛天纵同样。

    但其余人所见仅明如昼气势烈烈之态,薛天纵却在见明如昼出行之时感觉到怀中一样秘宝轻轻震动。

    那是他自剑宫带出,仅见同源之物方能反应的传讯之宝。

    他心头剧震,险些同样乘云而起,追向明如昼。

    明如昼手中为何会有剑宫之物?

    是抢掠说得还是——被人赠与!

    是夜,未曾追到言枕词的众人陆续回归朱紫楼,再次分席列坐。

    这一日之中,魔道入侵,诸人中毒,方鸿德身死;魔血降世,言枕词携原音流逃走。本来好好一场鹿鸣宴,此际竟有了大乱之象。

    智九恺依旧是座中最先说话一人:“诸位同道,魔血现世,若不作为,我恐两百年之前的正魔大战再度来临……”

    浮桥主人道:“言枕词看似正常无比,不想竟是界渊血脉,未知他是如何隐藏自身变异之处。”

    长生天:“此事恐怕要问剑宫了。”

    翟玉山冷冷一哂:“小辈无知。若我剑宫早知异常,有心包庇,不拿出太虚之刃,谁知言枕词乃魔血?”

    上思和尚沉声道:“若剑宫与魔道有所联系,在坐中人,十去其九。”

    长生天哼笑一声,不再说话。

    因为此时,最先追出的静微女冠最后回来,一入楼中,她道:“魔血出世,正道会盟提前举行。下届盟主上澄大师——”

    上思和尚摇头:“方丈与无智云游四方,我恐无法及时联络。”

    静微女冠又看向翟玉山:“剑宫师兄?”

    翟玉山道:“掌门还卧床休养,言枕词出自剑宫,此事不宜剑宫牵头。”

    智九恺道:“依我观之,女冠正合适。”

    有此一言,余者皆随声同意。

    静微女冠道:“好,承蒙诸位错爱,我先下一令。”

    诸人齐道:“听令。”

    静微女冠寒声凛冽:“下盟杀令。传令四方,会盟中人,见魔血言枕词,不计代价,格杀勿论——”

第37章 章 三七() 
世家以西,是为秽土,秽土之后,便是密宗。

    鹿鸣宴中,世家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既然瞒不过天下人的耳目,自然也瞒不过密宗的耳目。

    只是佛心之事方去不远,释尊刚才转生,密宗无意参与任何幽陆争端,消息传到,除加强密宗上下防守之外,便再不做任何反应。

    巨火在密宗深宫熊熊燃烧。

    这间空旷的大殿之中,九根金柱顶天立地,天顶彩绘灵动,天部统帅四方,赫赫战威;龙众身化龙王,穿云驾雾;乾达婆舞缎飞天,繁花绕身;紧那罗手捧乐器,歌来百鸟。

    火光明灭,这八部壁画似在明灭的火光之中绕壁游动,一同护卫端坐在金柱之中、壁画之下的年幼释尊。

    年幼的释尊正在铺着厚厚皮褥的高座之上闭目诵经。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一切皆无。

    耳中则听见越来越多的声音,火焰的声音,诵经的声音,殿外密宗部众轻轻的脚步声,交谈声,一切世界的声音。

    忽而,一道脚步声远离人群,朝他而来,不过转瞬,已到他跟前。

    无智缓缓睁开双目,垂眸一顾:“言施主身为魔血,遭正道追杀,却堂皇现身密宗,不怕密宗奉盟杀令,格杀言施主吗?”

    言枕词并不回答,先向无智稽首:“久未见面,释尊向来安好?”

    无智道:“一向都好。”

    言枕词:“此番冒险前来,是为求释尊解惑。”

    无智略一沉默,而后道:“言施主曾助我回密宗,此番换我助施主一臂之力。请说。”

    言枕词:“我想询问……”

    火光在此刻忽而哔剥,是一只飞蛾不惧死亡,扑向烈焰。

    光明盛大。

    光明之中,言枕词目光炯炯,紧盯无智:“我想询问,释尊可曾见过天书。”

    无智回视言枕词,他稚嫩的面容未曾改变,曾经的无智或曾经的无欲,俱在时间之中模糊了面目,眼前所坐,似乎只是密宗释尊:“言施主何出此言?”

    言枕词欠身:“还请释尊先行回答言某问题。”

    无智淡淡道:“我曾见过天书。”

    言枕词又问:“言某还想询问,释尊可知天书何在?”

    无智再道:“我知天书在密宗之中。”

    言枕词刹那收声,静立当场。

    啪。

    遗失的一截线索接头续尾,连通始末。

    大庆王朝,剑宫,无量佛国,世家。

    有什么东西每每都在?

    有一本天书。屡屡现身,皆在混乱之地;现身之处,俱为混乱中心。

    又有什么人每每都在?

    言枕词长久沉默,再度开口:“无智小师傅,我知原音流知你是无垢之心,无欲是转世圣子。但今日,你身为释尊转世,而无欲小师傅却虽方丈云游四海……你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无欲小师傅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一把无形的利刃于措不及防间狠狠刺入无智心中的伤口。

    剧痛刹那袭来,而后愤怒怨憎恨,一切无名火发自心间,灼灼舔舐佛陀金身!

    无智的双眸越见明亮,明亮之中,他的面容只见慈悲圣慧:“哥哥同我说,‘如来成正觉,众生堕三途,而今一切因果皆圆满。’”

    此言似佛语。

    身处此地的言枕词只觉佛音自脑中生,恍惚之间,无欲现身眼前,宝相庄严,合十为礼。

    但随即,言枕词双目张合,于不动声色间将这影响神智的功法驱除。

    无智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他又恢复先前说话模样,不再以密宗秘法展现过去情景:“言施主,哥哥与我皆有往知之处,非如你心中所想。你或许疑虑原施主所为,而我与哥哥皆感佩西楼之助。”

    言枕词久久不语。

    正如无智所说,他心有怀疑,怀疑原音流。

    但……

    言枕词的脑中掠过宣德帝,掠过晏真人,掠过无智无欲,掠过令海公主,还掠过方鸿德。

    但他身旁的所有人,不论于混乱之中得到了何种结果,都坚信原音流是个局外好人。

    原音流真的是吗?

    自无智这里得了答案,言枕词不再滞留,怎么来到密宗,便怎么离开密宗。

    无智目送言枕词消失眼前,再待片刻,便自高座而下,转身来到大殿内室。

    内室之中,还有一人。

    此人穿卷风衫,戴飞雪佩,着流云靴,正负手研究密宗释尊起居之处,听得背后声音,转过身来,眉目如画,笑意盈盈,正是原音流。

    原音流道:“小师傅来了。”

    无智道:“我已照西楼的意思回答言枕词了。”

    原音流失笑:“未曾做过之事,我可不应:我何曾要小师傅向言枕词说任何话了?”

    无智脸上带着微笑,这似慈悲之笑,又似讥诮之笑,正如佛之对面,便成魔。

    无智道:“若西楼无欲无求,不知西楼赶在言施主之前来密宗,又为何事?”

    原音流:“因为我想到自己忘记对小师傅说一句话了,其实这话本来不用我说,小师傅应也能想到,不过——”

    无智:“不过?”

    原音流微笑:“不过世人之愚昧,远出我之意料:小师傅只知哥哥替自己死了,却未曾想过,转世圣子还将转世,以归密宗,再为释尊吗?”

    一言入耳,无智心灵刹那失守,弄翻了桌边香炉!

    “哐当”声中,檀香洒了一地,外头传来密宗部众的声音:“释尊可有吩咐?”

    无智道:“无事——”

    声音出喉,干涩破碎,断续不成语句。

    果然,外头部众不能放心,再行追问:“释尊无事否?”

    无智道:“无事,去吧。”

    将同一句话说第二遍的时候,他终于冷静下来。

    外头的声音远去了,无智定定看着原音流,再问:“一言千金,西楼要我做何事?”

    原音流哂道:“真实之言,总有人疑。我无事要释尊做,释尊做好自己的事吧。”

    月色凄凄,山林杳杳。

    言枕词立于山下的一丛花圃之中,目光虽然停留于天空冷月,耳朵却始终细听周围动静,直到一道熟悉的脚步声远远响起,他方才开口,话中带笑:“深更半夜,好徒儿去哪里了?”

    来自小道中的脚步声越来越重,须臾,树丛声动,原音流懒懒的声音响起:“徒儿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言枕词:“可有什么好玩的?”

    原音流叹道:“只得一壶浊酒,无法入喉,孝敬师父了。”

    声音落下,风声响起。

    言枕词肩不动手不抬,只向后振出一道劲气。劲气似气掌,推着那壶酒落入言枕词手中,言枕词就势尝了一口。

    浊酒入喉,喉中甘醇,腹生热气。

    言枕词意外道:“味道还不错啊。”

    原音流不说话,依旧怜悯地瞅了自家师父一眼。

    言枕词掂掂手中酒壶:“回来未见徒儿,为师还以为徒儿被人掳走了呢。”

    原音流叹道:“毕竟师父仇家遍天下,我外出行走,也担心自己被人掳走。”

    言枕词被噎:“若徒儿真被人掳走——”

    原音流道:“徒儿一定带他们来找师父。”

    言枕词二次被噎:“哦?”

    原音流摇扇:“此举有两便。”

    言枕词:“愿闻其详。”

    原音流:“一便,便于师父打跑坏人;二便,便于徒儿立下功劳。”

    言枕词:“莫非是带人抓住魔血的功劳?”

    原音流:“自是如此。”

    言枕词不免道:“徒儿如此时时事事立于不败之地,果然不需修炼区区武学小道。”

    原音流:“师父知我,我知师父。”

    言枕词突然笑道:“你真知我在想什么?”

    原音流唇角噙着微笑。他看天上月,月下花,忽然说:“好风好月好景好人,师父可有兴致,吹一曲短笛?”

    言枕词哑然:“你又知道我会吹短笛了……”

    他并未拒绝原音流的突然的提议,随手自身侧摘了片狭长的叶子,在手上擦过,放于唇间。

    几声长长短短的气音之后,一声微带振颤的清音忽而划破深夜寂静,似乳燕展翼,遥遥向明月奔去。

    两人并肩,原音流站于言枕词身侧,耳听风声唱和清音,清音跳跃花叶。一曲悠扬小调,便在静谧的夜中远远传开,叮叮咚咚,掉入心头。

    吹得还不错。

    原音流想。

    好风好景好月好人,他忽起兴致,于是几步向前,张开折扇。

    他拿着的折扇是一柄织金线、点翠羽、缀珍珠的宝扇。

    宝扇华美,正合扇舞。

    宝扇于夜中张合,人随宝扇而舞。

    似一株花在一瞬怒放,似一棵树在一瞬参天。

    急而骤、缓而徐,旋身错步之间,衣袂随风,风吹花摇,花摇月动,月动人心。

    而后原音流倏然收势,以扇遮面,转身回眸。

    风也静,水也停。

    那扇遮住了人的面孔,只余一双眼睛,在这魅惑的夜色里回眸一顾。

    一顾怦然。

    夜色悠悠,四周更安静了,不知何时,连虫鸟的叫声也听不真切。

    言枕词放下唇间叶子。

    他还未动作,只听“当啷”一道兵器齐齐出鞘声,无数人于黑夜中忽然出现,神色冷肃,将言枕词与原音流包围其中!

    而后一人站出,正是自大庆驰援世家的常胜候:“言枕词,束手就擒,留你一命!”

    原音流已放下了扇子,施施然站到一旁,袖手而笑:“此地就交给师父了,徒儿先休息一会,有了结果再来叫我。”

    言枕词道:“好了,来吧。”他再度开口,声音里终于有了三分不悦:“纵要杀我,也不该赶在此时扫兴……”

    刹时,月暗花落,音碎剑起。

第38章 章 三八() 
自那夜的自那夜的袭击之后,一连四十日的时间,原音流与言枕词换了十五种装束,走过上百个地方,遇到二十九次袭击,平均每两日时光,大家总要照个面,叙叙旧情。

    但再是紧张的追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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