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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明那白痴,还以为钓上来的是一条大海鳗,兴冲冲地跟她说晚上可以打牙祭了,结果她就那么莫名其妙被那条
“海鳗”给咬了个正着!剧毒啊!老天!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之前就知道,赵家明那货不可靠,不然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一定是老天爷看她死得太冤枉了,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可赵家明再不靠谱,却也是爱她入骨的未婚夫。
她是真的不想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陆游带着一干人寻到溪边,喝了点儿水,察觉到溪水里有股怪怪的臭味,刚欲离开时,便听到了一阵撩水的声音。
他循声走了过去,赫然看到一个清丽的身影正在溪边沐浴。细软的青丝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亮,她蹲坐在小溪里的石头上,不时掬起一碰水淋到身上,举手投足都美不胜收。
美人沐浴,向来是世间难得的美景。然陆游是个君子,虽然惜美,却无心观此美景。
正待悄声离开,苏小琬却听到了响动,出声喝道:“谁人偷看!”
“少主人走,还是不走?”陆游的家仆陆正,捂住了眼睛,顿在那里不知所措。
然陆游听到那声惊呼后,眼里却是闪过一抹惊喜。他急急回头,命随之而来的仆人都背过身去不得偷看,他自己却是急急往溪边那个女子奔去:“琬娘!我就知你还活着!”仆人们听到他唤琬娘,全都下意识地想要转过身来看看是否当真寻到了人。
陆游却是未卜先知一般,说完那句话便回头再度呵斥了一声:“谁都不许回头看!”苏小琬不知陆游口中的琬娘是谁,正将那湿漉漉且还带着淡淡鸡屎臭味的衣裳往身上套着,陆游却忽地一把将她抱住,激动地在她耳边呢喃:“琬娘,琬娘我终于寻到你了。”
“你谁啊?”苏小琬大惊,她还没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就被他抱住了。若是个不认识的人贩子,她岂不是要被卖到青楼?
难道真的要她靠着聪明智慧去博花魁之位?然后再遇个风流王爷继续纠葛错缠的绝恋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陆游突然往后退开身子,面色绯红地探进了她的眸子:“琬娘,对不住,是我唐突了。寻了你一夜,我实在是太心急,你莫要怪我无礼”就在这时,小溪对面的草丛里突然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响声。
苏小琬回过头去一看,却见三个形容猥琐的男子摸了出来,待看到陆游时,他们三人皆是一怔。
第四章回到唐府陆游下意识地便将苏小琬拉到了自己身后挡住,昂头挺胸看向对面三人:“你们是何人?”苏小琬躲在他身后,突然生出满满的安全感来:没想到,他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是这般有气魄。
此时的她并不知,眼前这个翩翩儒生乃日后的一代文豪、抗金名士,陆游!
对面那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又朝陆游身后的一众家仆看了看,而后便一声不吭地退隐在了后面的草丛里。
陆游疑惑地盯着那几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回头看到苏小琬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忙上前拦住了她:“琬娘,我送你回去。”苏小琬扯了扯嘴角,瞪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看了半晌,最后嘀咕了一声:“我不认识你。”陆游狐疑地将苏小琬上下打量了一遍,但见她还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臂后,眼神这才不自然地别到了一边:“琬娘,我不会认错的,你是不是摔到了脑子?”
“你才摔坏脑子了呢!”苏小琬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还是一股臭味,心情越发地不好起来。
“琬娘腕子上还戴着我送予你的那只镯子,何故突然不认我?你若实在不相信可可看看左边胸口上是不是有一颗黑痣”他突然之间就红了脸,那般私密的事情他本是不该知情的,眼下若非势态紧急,他本也不愿将之说出口。
苏小琬大惊,忙背过身躯扒开自己的领子往里看去,左边胸口处确实有一颗黑痣。
她脑子一热,回头就骂了一声:“登徒子!”方才他抱了她又匆匆退开后,她便知道即便这个身子与这人关系匪浅,也绝对没有亲密到已经成亲的地步。
可这人却知道她左乳上有一颗黑痣,可见此人风流无度!
“琬娘”陆游的脸色涨得通红,压根不敢拿正眼看她,沉默半晌,只急急道,“琬娘身上定有许多伤患之处,快随我回去找郎中医治。”苏小琬这才察觉浑身都跟散了架一般疼。
方才听他的意思,她这具身子原先定是从高处摔下来过,一大早又为了躲人追打跑了那么一大截路,当真是历尽坎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临安府()
“琬娘的伤还未痊愈,如此跪下去” “就是,唐翁还是饶了琬娘吧,琬娘头上有伤,一时烦躁说错了话实在情有可原” “此事不用你们多管,都且回吧我有分寸” 苏小琬在宗祠里跪得双腿发麻,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喧闹。细细一听,有唐父有陆游,还有一个声音苏小琬听着也有些耳熟,想了半晌才想起那个名字——王仁朴。 王仁朴话少,每每跟着王蓁蓁过来,都是彬彬有礼地在一丈远处偷偷瞧她。苏小琬只与他说过两三句话,但他声音低哑,委实好听,所以苏小琬才对之有了印象。 没多大会儿,唐父便进来责备了苏小琬几句,但见她昏昏欲睡一脸不知所谓的神情,他咽下了心中的怒气,上前给唐母上了一炷香:“如娘,我未能照顾好琬儿,未能照顾好她啊她摔了一次后,性子大变,如娘如娘,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苏小琬微微瞧去,但见他老泪纵横地捧住个牌位在说话,想安慰两句,可无奈上下眼皮直打架,浑身无力张不开口。她一走近宗祠就觉着身子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十分压抑,眼下实在是扛不住了,跪着便打起了瞌睡。 采苓在她身后跪着,眼见她摇摇欲坠,惊骇不已,忙跪爬着上前将她扶住:“老爷,娘子她她晕过去了。” 唐父忙揩了泪跑上前去看苏小琬,待见她面色红润气息匀称,他立马皱着眉头唤了一声:“琬儿?醒醒!” “唔,别吵,让我睡会儿”苏小琬刚要睡着,便被一声低吼给扰着了,下意识地拂了拂手便沉睡过去。 唐父气极,颤着手指向她:“这哪里是晕过去了!哼!你就给我在这儿跪到明日!”他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采苓一人苦哈哈地沮丧个脸唉声叹气。 陆游看到唐父的脸色,便知道唐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心里关切不已,便让外头的一个婢女进去与采苓说叨了几句,无非是让采苓好生照顾唐琬,莫要让她受累。回头看到王仁朴伸着个脖子往宗祠里探,他的脸色便蓦地不好了:“王兄费心了,天色已晚,还是请回吧。” 王仁朴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临走前还是依依不舍地往里看了几眼,眉目中满是担忧之色。 陆游突然觉得胸口憋闷不已,唐琬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如此遭旁人惦记,他自是百般不是滋味儿。心里蓦地如同打翻了一缸醋,他只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泛出酸味儿来。 他随唐父一起用过晚膳后,默默地在宗祠外头守到半夜。待察觉到凉风习习时,他才抬头看了看夜色。月光皎洁,树影婆娑,良辰美景,独缺伊人。他想起曾经与唐琬月下对饮,弹琴对诗,又想到她今日对自己的淡漠态度,不觉连叹了数声。 “三郎回吧,夫人差人过来唤了两次了。” 陆游回头看了看前来叫他的陆正,走近宗祠说了一声:“琬娘,我先回去了。之前答应过要给你的聘礼,你还未来得及看,我明日再过来。”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他失落地抬起脚来,便听采苓应了一声:“三郎请回吧。” 一团乌云悄然飘至,将皎月遮了去,宗祠里突然静谧得吓人。 倚在采苓肩头的苏小琬,突然蹙起了眉头,不舒服地轻吟了一声。采苓担心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唤了一声:“娘子?娘子醒了吗?” 第十八章一场噩梦 “呜呜呜”一阵凄楚的呜咽声传到了苏小琬的耳中,她举目四顾,黑灯瞎火的,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头皮发麻,壮着胆子叫了一声:“是谁在哭?” 那哭声微滞,却旋即又响了起来,还一声更比一声哀戚,听得苏小琬几欲跟着落泪。只是,她听了一会儿后便觉着心烦意乱,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有完没完?到底是谁在哭?快出来!” 这一叫,那哭声反而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有人在后脖子上吹冷气,明明已经四月即将入夏了,她却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她这才发凛,后怕地往四周看了看,无奈眼前一片黑,她什么人都没瞧到。 她这才想起来喊采苓,却只听到采苓在远处应着,就是不到近前来。 她觉着她遇到了鬼压床,她显然是睡着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在她因为发怵而顿在那里不动时,一个哽咽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呜呜你夺了我的身子,你你为何不肯待三哥好?你代我好好爱三哥,好吗?” 苏小琬牙齿打颤,转着眼珠子往两边看着:“你是唐琬?你出来,你告诉我,怎么把身子还给你。对了,你帮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自个儿好好爱你的三哥,我不跟你抢的,你帮我回去”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哽咽的声音时远时近,听得苏小琬心里发急:“怎么回不去了!你快告诉我怎么把身子还给你,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帮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啊!” “我已经死了,你如何还给我?你如何还给我!”那个凄厉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正欲开口劝说,眼前突然现出一丝光亮,待抬眼看去,却见一个满脸血污、蓬头垢面的人儿突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她初初从南宋醒来时的模样! 苏小琬吓得身子发软,连连往后趄趔了几步。 那种感觉太过怪异,以至于素来胆大的苏小琬也心如擂鼓。就在她以为眼前的厉鬼要杀她时,那个满脸伤痕和血迹的唐琬却突然开始抹泪:“你代我好好照顾三哥好吗?我许了他生生世世,可我却失约了呜呜呜我不想让他难过,你代我好好照顾他” “我不爱他,代不了你。你自己回来照顾他吧,我有自己爱的人,我要回去”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唐琬却突然面目狰狞起来:“苏小琬,你已经死了!死了!你回去有何用?你夺了我身子,必须代我好好爱三哥” “娘子,娘子!娘子”苏小琬惊叫了一声,而后在采苓的呼唤声中醒了过来。 她睁眼那一瞬,只觉着天旋地转、浑身发冷,不待采苓高兴,她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娘子!来人啊!娘子真的晕过去了”采苓吓得惊呼起来,但见眼下还在宗祠,忙又闭上了嘴巴,赶紧出去叫人进来。 苏小琬因为这一场变故,昏睡了两日才醒来。睁眼之际,她看到一片黄符,一个身着黄袍的道人正在不远处设坛跳舞。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无力地唤了一声:“爹爹。” 唐父看她醒了,高兴不已:“琬儿终于醒了!爹再也不会罚你了,再也不了” “阿姐终于醒了!”唐瑈也在一旁抹眼泪,唐二夫人亦是舒了一口气。苏小琬看到他们如此关心自己,禁不住动容起来。 她不知那是不是一场噩梦,可脑子里却不住地回荡着一句话:“你已经死了,你要代我好生照顾三哥!” 唐父对那驱邪的天师一片感恩戴德,苏小琬远远看到有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急急走来,暗暗咬紧了牙:我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我不要做她的替代品! 等她身子好转时,离婚期已经不到十日了。苏小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这期间,她借故与陆游吵了一架,惹得唐父直生气,却又不敢再罚她。 倒数第八日,她去找唐瑈,想再确认一遍未名庵的事情,寻到其闺房却不见人影。她叹着气经过花厅时,突然听到有人压着声音在争执,听着像是唐瑈,故而她循声找了过去。 第十九章再次逃婚 “快松手,你怎端得无礼!”唐瑈使劲儿摔着手臂上的那只手,气得面色都涨红了,却煞是动人。 王仁朴刚松开手,却又紧紧地抓住。他性子羞赧,在人前话很少,所以他嗫嚅半晌才说道:“你你答应我,不然我不松” 唐琬找过去时,正好看到二人在拉拉扯扯。她将眉头轻轻一蹙,看着唐瑈腕上的那只手道“你们在做什么?”唐瑈毕竟是她小妹,她作为阿姐自是应当护佑。 王仁朴的手立马跟被针扎了一样,迅速地收了回去:“琬娘我” “阿姐,王家哥哥只是在与瑈儿闲话呢。”唐瑈迅速收拾好脸色,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 苏小琬狐疑地看了王仁朴一眼:“他当真没有欺侮你?我方才瞧到他抓着你王家四郎可是欢喜我小妹?可这种事情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四郎可不得强行做那等无礼之事” “阿姐!”唐瑈听她这么说,又羞又恼地红了脸。她怎么会喜欢王仁朴这样的人儿呢,他家中确实有财势,却端得没那叫她心动的才华和风度! 两位姐妹说着话便走远了,留下王仁朴一人皱着眉头,痴痴看着苏小琬的背影半晌没有动弹。 苏小琬向唐瑈打听好未名庵的位置以及庵堂中最为厉害的尼姑是哪一位之后,便偷偷将自己早就攒好的铜钱带在了身上。没办法,南宋的金银在民间不流通,饶是她弄到银子也不大好花出去,那张“交子”她也揣在了身上,但她还不清楚怎么拿这“交子”去购买东西,所以还是带着铜钱来得实在。 寻常人也不会带太多铜钱在身上,顶多带个一贯就了不起了,可苏小琬奔着逃婚的念头出去,自然是带了许多。即便一文铜钱只有两三克,一贯铜钱也有两三千克,五六斤左右。苏小琬身上挂了两个荷包,随身还带了个包裹,挎在肩头如扛了块石头,约莫有二十斤重。 她以去庵堂进香为由,与唐瑈一起离了唐府。进完香后,她以如厕为由离了她们的视线。逃出去后,她立马换了一身男装,还在脸上抹了点儿香灰。 往未名庵去的路上,她总觉着身后有人跟着,可每次回头却又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前头有个拐角,她转了转眸子立马速速拐进了巷子,左转右转之后才终于觉着没人跟踪。
第一百四十三章 要搬救兵()
“琬娘呢?”陆游去唐府找唐琬,得知她与唐瑈进香去了,心中不安,便寻出来了。途中遇到唐瑈,便问了一声,这才得知人不见了。他微微蹙眉看了唐瑈一会儿,唐瑈心虚,只得羞赧地低下了头。 “你且先回去,我差人寻她。”他说罢便走了,留下唐瑈一人轻轻咬着下唇,差点儿落下泪来。她觉着自己好生委屈,为何他总是不肯多看她几眼呢,她明明生得很好看。 前几日苏小琬故意与他吵了一架,为的便是他再度送去的聘礼。 苏小琬见都是些字画,故意板起脸表示不高兴。其实她看到其中一幅字是“易安居士”所写,若她记得没错,易安居士可是大才女李清照! 可她手下那些字画后,还是对陆游冷嘲热讽了一番:“就这几幅破字,便想将我娶回去了?三郎未免太轻贱我了。没有金山银山做聘礼,我可不会嫁,我爹爹答应的不作数,不然就让他自个儿嫁过去” 她本以为陆游会气急败坏地扭头便走,谁知他只是一声不吭地任由她说,两只清眸却一直盯着她看。待看得她心虚地闭上口后,他才难掩心里的悲痛:“你果然是在为那件事怪我吗?你何曾是个贪财之人,你以前常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爱一世方得痛快” 她也没听他后来都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他悲伤的模样便忍不住揪心,最后是她先行落荒而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