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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别吵,让我睡会儿……”苏小琬刚要睡着,便被一声低吼给扰着了,下意识地拂了拂手便沉睡过去。
唐父气极,颤着手指向她:“这哪里是晕过去了!哼!你就给我在这儿跪到明日!”他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采苓一人苦哈哈地沮丧个脸唉声叹气。
陆游看到唐父的脸色,便知道唐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心里关切不已,便让外头的一个婢女进去与采苓说叨了几句,无非是让采苓好生照顾唐琬,莫要让她受累。回头看到王仁朴伸着个脖子往宗祠里探,他的脸色便蓦地不好了:“王兄费心了,天色已晚,还是请回吧。”
王仁朴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临走前还是依依不舍地往里看了几眼,眉目中满是担忧之色。
陆游突然觉得胸口憋闷不已,唐琬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如此遭旁人惦记,他自是百般不是滋味儿。心里蓦地如同打翻了一缸醋,他只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泛出酸味儿来。
他随唐父一起用过晚膳后,默默地在宗祠外头守到半夜。待察觉到凉风习习时,他才抬头看了看夜色。月光皎洁,树影婆娑,良辰美景,独缺伊人。他想起曾经与唐琬月下对饮,弹琴对诗,又想到她今日对自己的淡漠态度,不觉连叹了数声。
“三郎回吧,夫人差人过来唤了两次了。”
陆游回头看了看前来叫他的陆正,走近宗祠说了一声:“琬娘,我先回去了。之前答应过要给你的聘礼,你还未来得及看,我明日再过来。”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他失落地抬起脚来,便听采苓应了一声:“三郎请回吧。”
一团乌云悄然飘至,将皎月遮了去,宗祠里突然静谧得吓人。
第一百十四章 化险为夷()
苏小琬道花厅一看,陆游父母皆过来了,唐父与唐二夫人也在,唐瑈红着小脸正偷偷瞄着陆游。然,陆游一副身心都在唐琬身上,所以苏小琬一进来,便成功地抓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小琬一看这阵仗,立马头皮发麻起来,脚下一顿便想转身开溜。 唐父看出她的不对劲儿,眼神一使,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立马贴身上前:“娘子,快请进去吧。” 苏小琬在心里发着牢骚,面上却是摆出一副微笑的模样,进去大大方方地向几人欠了个身。她没见过陆父,但陆母身边有个老者,定是陆父无疑。 唐父的年纪四十有五,但陆父显然已经年过五旬,蓄着长长的半白胡须,慈眉善目,正笑呵呵地冲着唐琬点头:“琬儿受伤后,老夫一直未曾得空过来探视。听唐翁说,你头部受伤,眼下如何了?” 苏小琬见他和蔼可亲,心中的紧张便消失了泰半,卸下防备好生与他对答了几句后,她便寻了张椅子坐下。花厅里摆着圈椅,照采苓的说法,这些椅子都是寻常人家中没有的。苏小琬做梦也没想到,家中有椅子也是件值得炫耀之事。 她的举动,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怔。南宋时期的椅子还未普及,常人多坐胡床。 “哼,琬儿当真是不拘小节,往后嫁入陆家,可不得再如此无状。”陆母率先嗤笑了一声,睨着苏小琬的目光也变得轻蔑起来。 苏小琬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正暗自纳闷,却见采苓一直给她使眼色。她转了转眼珠子,亲自起身给陆父陆母斟茶后,悄然走回采苓身边,这才得知原来陆母是怪她方才坐在了椅子上! 苏小琬心里的怒气“噌”地就冒了上来,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朝代便也罢了,却连个椅子都不能坐!亏她方才还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举手投足都不想给唐琬丢脸,结果却是败在了一张椅子上。她是个有恩必报大仇必还的人儿,小仇她可以咬咬牙忍了,但屡次三番挑战她底线之人,她不愿忍! 唐琬啊唐琬,倘若你活过来了,可不能怪我败坏你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她施施然一笑,再度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姑母这话说得可不对,琬儿不过是坐了张椅子,怎得就无状了?是琬儿这坐姿不雅,还是行事不端了?” 陆母在家中乃一把手,陆父素来也听她的话行事,所以她何曾受到过如此挑衅与质疑。故而她当下便沉下脸,不悦地看向苏小琬:“如此与我说话,便是行事端庄了?到底是如妹去得太早,我看你就是缺于管教” “夫人!”陆父听不下去,忙出声呵斥。他知道陆母是带着气过来的,却不曾想到她会如此沉不住气,竟然将已经仙逝的唐母拿出来说气话。 “母亲!琬娘只是一时”陆游想也不想便为唐琬求情,但见陆母投过去一个不悦的目光,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父听陆母这么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不好对她发作,只得黑着脸瞪了苏小琬一记:“琬儿无礼!还不向你姑母致歉!我看你真是摔坏脑子了,罚你去宗祠思过!” 苏小琬回到唐府以来,唐父对她百般慈爱,从未如此动过气。她紧紧咬了一会儿牙,深知自己不该当场闹翻,只得僵着脸站起来向陆母欠了个身:“求姑母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琬儿的无礼。” “既然琬儿知错了,那老夫就代你姑母收下这份歉意了。”陆父老好人般呵呵笑了笑,时不时斜睨陆母一眼看其脸色。 “琬儿还不去宗祠!不许吃晚膳!” 苏小琬哪里知道,这一跪是跪得她丢魂丢魄,差点儿吓得半身不遂。 第十七章宗祠罚跪 “琬娘的伤还未痊愈,如此跪下去” “就是,唐翁还是饶了琬娘吧,琬娘头上有伤,一时烦躁说错了话实在情有可原” “此事不用你们多管,都且回吧我有分寸” 苏小琬在宗祠里跪得双腿发麻,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喧闹。细细一听,有唐父有陆游,还有一个声音苏小琬听着也有些耳熟,想了半晌才想起那个名字——王仁朴。 王仁朴话少,每每跟着王蓁蓁过来,都是彬彬有礼地在一丈远处偷偷瞧她。苏小琬只与他说过两三句话,但他声音低哑,委实好听,所以苏小琬才对之有了印象。 没多大会儿,唐父便进来责备了苏小琬几句,但见她昏昏欲睡一脸不知所谓的神情,他咽下了心中的怒气,上前给唐母上了一炷香:“如娘,我未能照顾好琬儿,未能照顾好她啊她摔了一次后,性子大变,如娘如娘,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苏小琬微微瞧去,但见他老泪纵横地捧住个牌位在说话,想安慰两句,可无奈上下眼皮直打架,浑身无力张不开口。她一走近宗祠就觉着身子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十分压抑,眼下实在是扛不住了,跪着便打起了瞌睡。 采苓在她身后跪着,眼见她摇摇欲坠,惊骇不已,忙跪爬着上前将她扶住:“老爷,娘子她她晕过去了。” 唐父忙揩了泪跑上前去看苏小琬,待见她面色红润气息匀称,他立马皱着眉头唤了一声:“琬儿?醒醒!” “唔,别吵,让我睡会儿”苏小琬刚要睡着,便被一声低吼给扰着了,下意识地拂了拂手便沉睡过去。 唐父气极,颤着手指向她:“这哪里是晕过去了!哼!你就给我在这儿跪到明日!”他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采苓一人苦哈哈地沮丧个脸唉声叹气。 陆游看到唐父的脸色,便知道唐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心里关切不已,便让外头的一个婢女进去与采苓说叨了几句,无非是让采苓好生照顾唐琬,莫要让她受累。回头看到王仁朴伸着个脖子往宗祠里探,他的脸色便蓦地不好了:“王兄费心了,天色已晚,还是请回吧。” 王仁朴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临走前还是依依不舍地往里看了几眼,眉目中满是担忧之色。 陆游突然觉得胸口憋闷不已,唐琬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如此遭旁人惦记,他自是百般不是滋味儿。心里蓦地如同打翻了一缸醋,他只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泛出酸味儿来。 他随唐父一起用过晚膳后,默默地在宗祠外头守到半夜。待察觉到凉风习习时,他才抬头看了看夜色。月光皎洁,树影婆娑,良辰美景,独缺伊人。他想起曾经与唐琬月下对饮,弹琴对诗,又想到她今日对自己的淡漠态度,不觉连叹了数声。 “三郎回吧,夫人差人过来唤了两次了。” 陆游回头看了看前来叫他的陆正,走近宗祠说了一声:“琬娘,我先回去了。之前答应过要给你的聘礼,你还未来得及看,我明日再过来。”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他失落地抬起脚来,便听采苓应了一声:“三郎请回吧。” 一团乌云悄然飘至,将皎月遮了去,宗祠里突然静谧得吓人。 倚在采苓肩头的苏小琬,突然蹙起了眉头,不舒服地轻吟了一声。采苓担心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唤了一声:“娘子?娘子醒了吗?” “呜呜呜”一阵凄楚的呜咽声传到了苏小琬的耳中,她举目四顾,黑灯瞎火的,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头皮发麻,壮着胆子叫了一声:“是谁在哭?” 那哭声微滞,却旋即又响了起来,还一声更比一声哀戚,听得苏小琬几欲跟着落泪。只是,她听了一会儿后便觉着心烦意乱,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有完没完?到底是谁在哭?快出来!” 这一叫,那哭声反而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有人在后脖子上吹冷气,明明已经四月即将入夏了,她却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她这才发凛,后怕地往四周看了看,无奈眼前一片黑,她什么人都没瞧到。 她这才想起来喊采苓,却只听到采苓在远处应着,就是不到近前来。 她觉着她遇到了鬼压床,她显然是睡着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在她因为发怵而顿在那里不动时,一个哽咽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呜呜你夺了我的身子,你你为何不肯待三哥好?你代我好好爱三哥,好吗?” 苏小琬牙齿打颤,转着眼珠子往两边看着:“你是唐琬?你出来,你告诉我,怎么把身子还给你。对了,你帮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自个儿好好爱你的三哥,我不跟你抢的,你帮我回去”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哽咽的声音时远时近,听得苏小琬心里发急:“怎么回不去了!你快告诉我怎么把身子还给你,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帮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啊!” “我已经死了,你如何还给我?你如何还给我!”那个凄厉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正欲开口劝说,眼前突然现出一丝光亮,待抬眼看去,却见一个满脸血污、蓬头垢面的人儿突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她初初从南宋醒来时的模样! 苏小琬吓得身子发软,连连往后趄趔了几步。 那种感觉太过怪异,以至于素来胆大的苏小琬也心如擂鼓。就在她以为眼前的厉鬼要杀她时,那个满脸伤痕和血迹的唐琬却突然开始抹泪:“你代我好好照顾三哥好吗?我许了他生生世世,可我却失约了呜呜呜我不想让他难过,你代我好好照顾他” “我不爱他,代不了你。你自己回来照顾他吧,我有自己爱的人,我要回去”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唐琬却突然面目狰狞起来:“苏小琬,你已经死了!死了!你回去有何用?你夺了我身子,必须代我好好爱三哥” “娘子,娘子!娘子”苏小琬惊叫了一声,而后在采苓的呼唤声中醒了过来。 她睁眼那一瞬,只觉着天旋地转、浑身发冷,不待采苓高兴,她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娘子!来人啊!娘子真的晕过去了”采苓吓得惊呼起来,但见眼下还在宗祠,忙又闭上了嘴巴,赶紧出去叫人进来。
第一百十五章 别耍酒疯()
“快松手,你怎端得无礼!”唐瑈使劲儿摔着手臂上的那只手,气得面色都涨红了,却煞是动人。 王仁朴刚松开手,却又紧紧地抓住。他性子羞赧,在人前话很少,所以他嗫嚅半晌才说道:“你你答应我,不然我不松” 唐琬找过去时,正好看到二人在拉拉扯扯。她将眉头轻轻一蹙,看着唐瑈腕上的那只手道“你们在做什么?”唐瑈毕竟是她小妹,她作为阿姐自是应当护佑。 王仁朴的手立马跟被针扎了一样,迅速地收了回去:“琬娘我” “阿姐,王家哥哥只是在与瑈儿闲话呢。”唐瑈迅速收拾好脸色,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 苏小琬狐疑地看了王仁朴一眼:“他当真没有欺侮你?我方才瞧到他抓着你王家四郎可是欢喜我小妹?可这种事情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四郎可不得强行做那等无礼之事” “阿姐!”唐瑈听她这么说,又羞又恼地红了脸。她怎么会喜欢王仁朴这样的人儿呢,他家中确实有财势,却端得没那叫她心动的才华和风度! 两位姐妹说着话便走远了,留下王仁朴一人皱着眉头,痴痴看着苏小琬的背影半晌没有动弹。 苏小琬向唐瑈打听好未名庵的位置以及庵堂中最为厉害的尼姑是哪一位之后,便偷偷将自己早就攒好的铜钱带在了身上。没办法,南宋的金银在民间不流通,饶是她弄到银子也不大好花出去,那张“交子”她也揣在了身上,但她还不清楚怎么拿这“交子”去购买东西,所以还是带着铜钱来得实在。 寻常人也不会带太多铜钱在身上,顶多带个一贯就了不起了,可苏小琬奔着逃婚的念头出去,自然是带了许多。即便一文铜钱只有两三克,一贯铜钱也有两三千克,五六斤左右。苏小琬身上挂了两个荷包,随身还带了个包裹,挎在肩头如扛了块石头,约莫有二十斤重。 她以去庵堂进香为由,与唐瑈一起离了唐府。进完香后,她以如厕为由离了她们的视线。逃出去后,她立马换了一身男装,还在脸上抹了点儿香灰。 往未名庵去的路上,她总觉着身后有人跟着,可每次回头却又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前头有个拐角,她转了转眸子立马速速拐进了巷子,左转右转之后才终于觉着没人跟踪。 “嗳,你怎得才来啊!快去,官人正等着呢!”她刚走到一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被人拉了进去。。 平板电子书她大惊,欲挣脱那人的拉扯,却见院子里别有洞天:翠竹假山、怪石盆池、花木林立、小室垂帘,端得是个懂享受之人的住所。 被引至一处雅室内,她正肆无忌惮地环顾欣赏,便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传了出来,琴音飘渺似水上涟漪,涤人心灵。没多大会儿,又有一阵悠扬的笛声裹入其中,洗净尘俗,宛若天籁,比那琴声还要耐听许多。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随我进去见官人!”拉着苏小琬进来的那个仆人断了茶水过来,看到她顿在那里不动弹,便没好气地哼哼了两声。 苏小琬听了一会儿丝竹乐音,鬼使神差地想看看奏乐之人长什么模样,便下意识地点了头,跟着走了进去。 她哪里知道,她进了这个宅子后,便有两个人跟到了宅子门口,记下宅子的方位后便悄没声儿地离开了。 第二十章撩动心弦 “琬娘呢?”陆游去唐府找唐琬,得知她与唐瑈进香去了,心中不安,便寻出来了。途中遇到唐瑈,便问了一声,这才得知人不见了。他微微蹙眉看了唐瑈一会儿,唐瑈心虚,只得羞赧地低下了头。 “你且先回去,我差人寻她。”他说罢便走了,留下唐瑈一人轻轻咬着下唇,差点儿落下泪来。她觉着自己好生委屈,为何他总是不肯多看她几眼呢,她明明生得很好看。 前几日苏小琬故意与他吵了一架,为的便是他再度送去的聘礼。 苏小琬见都是些字画,故意板起脸表示不高兴。其实她看到其中一幅字是“易安居士”所写,若她记得没错,易安居士可是大才女李清照! 可她手下那些字画后,还是对陆游冷嘲热讽了一番:“就这几幅破字,便想将我娶回去了?三郎未免太轻贱我了。没有金山银山做聘礼,我可不会嫁,我爹爹答应的不作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