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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三哥是她的夫婿一般,她怎得比我还要着急。”苏小琬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声,赶紧跟了过去。她感觉,这么大阵势倒像是要捉奸,莫要人多手杂误打了陆游啊!
采苓却是一点儿都不着急,跟在后头直安慰:“娘子莫急,有大郎在,三郎一丝伤都不会有的!”
第五十七章 赶出唐府()
也不知是谁将刚才那对父子的话传到了唐二夫人的耳里,她一听那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地去抓那对父子了。
那老翁年过五旬,伺候了唐父一辈子。如今在唐府,他倚老卖老,平日里不做活,偶尔还要欺侮新来的仆人。唐父念其为自己操劳了一辈子,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有唐二夫人在撞见他偷懒时,会斥几声。于是,老翁对她的积怨便越来越深。
大郎回来后,曾瞧到他明目张胆地在花园里一睡一下午,忍不住批了他几句,便惹得他在背后一阵谩骂。他对唐二夫人以及大郎存了许多不满,这一发起牢骚,便接连牢骚了两日。
苏小琬赶去时,那对父子被缚了手正跪在地上。老翁面目狰狞满是不服,他儿子倒是连连认错。
“……平日里瞧你百般偷懒,我与老爷都忍了,如今倒是好,怂恿你儿子与你一块儿变本加厉!如此诋毁大郎,你让老爷与我情何以堪!你不过是……”二夫人正梨花带雨地指着他骂。
“啊呸!不要脸!在唐家,老奴只认一位夫人!那就是已故的如夫人!你不过是一介娼妇,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迷惑了老爷,如今倒是爬到咱们头上耀武扬威了……哼,也不知跟哪个奸夫生了这个孽种,一块儿在这里张狂……”
“啪!”那老翁话还未说完,唐二夫人便给旁边的仆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仆立马扬手抽了老翁一耳光。老翁父子被这一耳光抽懵了,半晌没说话。
苏小琬斜睨了唐逸一眼,见他面色铁青却是绷着脸一直不说话,心里惴惴有些不安。但凡脾气暴躁之人,累积到一个点后发怒可是很吓人的。
唐二夫人在唐父面前梨花带雨地诉了一遍委屈,便要撵那父子二人离开。唐父虽有心给那对父子一条活路,却又不好拂了二夫人的意。他一直支持二夫人管家,若是当众不给她面子,于她的威信不利。
让苏小琬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从头至尾,唐逸都未发怒,甚至在唐二夫人撵那对父子离开唐府时,他还出言相劝了两句。老翁神情古怪地睨了他一眼后,便恨恨地拉着自己儿子离开了。唐父还欲让人给老翁一贯铜钱的,被唐二夫人阻了。
陆游拍了拍唐逸的肩膀后,见他不欲说话,便向苏小琬伸出手来。唐父已经哄着唐二夫人离开了,唐瑈正迟疑地站在不远处偷偷看陆游。
苏小琬看到陆游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下,见唐逸正好瞧过来,余光又瞥到唐瑈的爱慕,立马就大大方方将手牵了过去。陆游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朝唐逸点了点头后,便牵着苏小琬离开了。
“我听瑈儿说,你一直想去张天师的观里烧香还愿?”陆游见她又欲将手抽开,忙出声分散她的注意力。
苏小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瑈儿瑈儿瑈儿,叫得可真亲昵。”也怪她自己,当初瞎让唐瑈帮忙,闹得如今她里外不是人。
陆游却是突然笑了,眸子里的光辉若皎月,不耀眼却是那般柔情:“好,以后我跟你一样,唤她小妹可好?”
苏小琬心里一惊,慌里慌张地撇开了眸子:“随你,你爱怎么唤她便怎么唤就是,我管不着。”
他呵呵笑着搂住了她的腰,她欲挣扎,他便悄声道:“大郎还在后头瞧着呢。你是我的妻,自是管得着我的一切。”
啧啧,甜言蜜语糖衣炮弹!苏小琬心里鄙视着,脸上却还是悄悄爬上了两抹红霞,忙扯开话题:“三哥……方才提张天师做什么?”
陆游将她鬓角被风吹乱的几根头发理了理,继续笑着:“既然你想去烧香,那便去吧,明日我让巧倩她们陪你一块儿去。”
苏小琬立马抬眼,颇有些激动地看进了他的眸子:“真的吗?三哥不陪我去?”
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今日看到唐父对唐二夫人的态度,她觉着她以后可能还得多依仗陆游一点儿。所以,她待陆游要越发好才是,在没找到回去的法子之前,她还是要安分一点儿。
陆游微微挑眉:“哦?琬娘希望为夫陪着去吗?”见她眸子里现出一丝焦虑,他的心便跟着沉了一下,却还是笑道,“明日沈兄找我有点儿事,为夫便不能陪你去了。”
苏小琬想到明天可以问张天师关于回到现代的事情,就激动不已。她深深地看了陆游一眼,满是感激,还带着一丝留恋。
陆游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紧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
第五十八章 天师解惑()
翌日,待陆游一出门,苏小琬也很快就出了门儿。二媳妇看到她的背影,蹙了蹙眉头,疑惑着往东院去了:“奴家方才看到琬儿又出去了。”
她给陆母请安的时候,无意提了一句。陆母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默不作声地朝外面望了望。良久,陆母才瞧了她一眼:“务观昨日已与我说过,今日让琬儿去张天师那里进香还愿。”
二媳妇的脸色白了白,讪讪低下头去,嘴巴嗫嚅了几下却终是不敢在说话。
苏小琬来到张天师的观里后,被迫将各个殿里供奉之祖都拜了一遍,才得以见到张天师。
她一见到张天师便恭恭敬敬地向他欠了下身,客套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天师可否为奴家解个惑?”
“这位娘子有何惑需解?”那张天师盘腿坐在胡床上,悠悠张开眼来。他蓄了胡须,稀稀疏疏从下巴垂下,确实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样子。
苏小琬摆出虔诚的姿态,往左右看了看,似在找什么。
“唐家娘子?”张天师微微蹙起眉头,旋即又展开。
“想让天师为奴家解一字,可……天师这里似乎没有笔墨纸砚。”苏小琬笑了笑,她大学里学的是国画,毛笔字也练得颇好看,故而她并不担心在写字上会出糗。
“师傅的文房四宝乃当今陛下亲赐,自是不能放于此被尔等凡夫俗子的浊气玷污……”旁边的徒弟趾高气扬地哼哼了两声,只给苏小琬另倒了一杯茶,转身便欲去拿一只干净的毛笔来让她蘸水写字。
苏小琬白了那个徒弟一眼:搞笑,你这殿里还供奉着你们的祖师爷呢,你们祖师爷都可以在这里蒙尘落灰,皇上赐的那些个俗物倒是被你们如此宝贝,真是贻笑大方。可苏小琬毕竟是来求人办事,是以她笑了笑便将欲呛他的话给咽了下去。
只见她抬起青葱玉指,蘸了点儿水,而后便在案几上写了一个字。
旁边的巧倩悄悄往前挪了半步,偷偷瞧了瞧苏小琬写的那个字儿。生在陆家,饶是她以前未曾读过书,也被教得识了好几个字儿。所以看到苏小琬写下的那个字后,她禁不住纳闷地看了苏小琬一眼:娘子……写这个字是何用意?
张天师抬眼瞧了苏小琬一眼,对她用指写字的举动有些微词:“娘子可觉着好些了?身子可有何不适?”毕竟,真正的唐琬不会这般不拘小节,他心中自是有些疑惑。
苏小琬摇了下头,浅笑道:“让天师费心了,奴家身子已经大好,除却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一切安好。”
她客套完后,便指了指案几上刚写好的字,问道:“请天师帮我解此字。”
张天师捋着胡须,点了下头后,朝之看去……
“大人,张天师的观庙就在这上面,很快就到了。”半山腰上,一丛人正缓缓往山顶爬去。
那是一顶精致的二人抬软轿,蓬顶在阳光下射出熠熠光辉,竟是镶了几颗珍珠。前后的抬杠上雕着祥云和蝙蝠的图案,意为流云百福。
“嗯,快些上去吧,颠死我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着呵欠应了一声,外头的仆人立马瞪了瞪抬软轿的人儿,悄声厉色:“还不给好生抬着,颠了大人有你们好罪受!”
抬软轿的二人连连点头,步子越发小心起来……
陆游离开陆府后没多久便折了回来,他差人去沈府告了个假,便转而跟着往张天师的观庙去了。
陆正不解地跟在后头:“三郎是担心娘子遇到歹人吗?沈官人不是早就说过,那三个歹人已经被盯住了吗?他们今儿个没有反常,好似并未打算……”
陆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陆正被吓得噤了声儿,不知道他家三郎为何突然这般不开心。
几人匆匆行至半途,碰到了赵士程主仆。赵士程摸了摸插在鬓角的那朵琉璃花,轻轻一笑:“这不是陆兄吗?这是要去哪里?”
陆游朝他作了个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赵兄。”
赵士程见他不答话,抬手往前一指:“我正要去张天师那里进个香,不知是否与陆兄顺路?若是顺道儿,便一同走走,也可路上结个伴,少了些许孤单。”
陆游眉头一挑:哦?你也要去那里?
第五十九章 调戏未果(还有两更)()
春风和煦,四处皆有踏青游玩之人,有两顶软轿却是往人烟稀少的山道上徐徐前行。
“阿姐,这山虽唤未名山,可这山上的未名庵却是赫赫有名,香火不断。阿姐婚期在即,自该求个和和美美、恩恩爱爱。”山道上,两顶二人抬的软轿一前一后往上行着。后面一抬软轿上坐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面容稚嫩,年方十三,名唤唐瑈。
“小妹有心了。”一个温婉的声音从前面响起,但见话音刚落,山道中突然窜出三个手持大刀之人。
三人面上皆蒙着灰色布头,遮住口鼻,只露眉眼,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那顶软轿。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三人对视一眼,不待出声便提刀逼近。
“啊……啊……”山道狭窄,几个轿夫与跟在软轿边的婢女皆是一阵惊叫,慌乱之中,前面那顶软轿不知怎得滑落下山,顺着山坡天旋地转地往下滚去……
“父亲!父亲!阿姐被歹人推下山坡,怕是凶多吉少了!”唐瑈跌跌撞撞回了唐府,一见到唐父便梨花带雨地落下两行清泪。
“什么?”正在这时,一长身玉立的男子从唐父身后走上前来。只见他面若春晓百花映衬,色如夏夜凉风拂面,眉如黛,鬓若裁。此时他正眉头深锁,眸中担忧悉现,此人正是陆游。
唐瑈哭声一滞,抬头乍然一看来人,眸中忽现惊喜之色,却旋即被泪水淹没:“陆家哥哥从临安回来了?可惜……呜呜呜,终是晚了一步……”
陆游心中大骇,面色蓦地惨白,可他却旋即敛了惊慌,狐疑地看向唐瑈:“瑈儿妹妹请诉与我经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琬娘好端端地竟会遭此大祸,她说了要等我回来迎娶,怎会……”他突然转了话头,长眉一拧,问道,“瑈儿妹妹是如何安然回来的?”
三年前,唐母病逝,病逝前与陆父结下这门亲事。如今三年守孝之期已过,唐琬也至及笄之年,陆游只待赶考结束后便回来与之成亲,现下他是连自家府上都未回去便急急过来见唐琬,哪料却是听得这样一个骇人的结果。
唐父老泪纵横,拉着唐瑈的手让她速速将经过道来。陆游听罢便匆匆离开,临行前向唐父深深作了一揖,放言一定要将唐琬寻回。
与此同时,天上乌云大作,雷闪阵阵,忽降大雨。陆游不顾此恶劣天气,手扶冠帽夺门而出,一干家仆随之追去……
未名山脚,三个蒙着布头的歹人正提着刀在草丛中搜寻,忽见狂风大作,黑云压顶,忙骂骂咧咧地跑远了。
大雨突然倾盆而下,就在这时,一个柔弱的纤影蓦地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动了动身子。雨水毫不怜香惜玉地砸在她的脸上、身上,那张落满擦痕淤肿的面上,依稀可见清丽之姿。她缓缓睁开双,颤着身子翻身往前爬去。
她的身后留下一条泥泞的爬痕,很快便被雨水冲刷而去。
直到日落时分,这场大雨才戛然而止。夕阳西下,留下一道瑰丽的霓虹挂在了天边,直到暮色降临后,那道霓虹才渐渐消逝。
“去那边看看,那婆娘指不定就躲在这里。”三个黑影四处搜寻,但见此处有间农舍,便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偷偷摸摸地四处查探。只不过,他们一个不小心跑到了鸡窝旁,惹得里面的鸡全都咯咯喔喔地叫了起来。
“谁!柱子他爹,是不是有人要偷鸡?”本来一片漆黑的农舍里突然透出丁点儿光亮,而后响起人穿鞋捞东西的声音。
“乎哉!谁要偷我的鸡!”一个老头儿举着锄头跑了出来,在屋子外面转了一圈后,什么人也没见到,便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又回去睡觉了。
苏小琬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看见的是一个漏着光的茅草屋顶,闪得她微微眯起眼适应了好半晌才彻底睁开眼来。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疼,像是被碾压过似的。她试着想爬起身来,这一动,知觉若突然开了闸似的,全部活跃起来。她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儿,而后突然听到一阵“咯咯哒”的声音。再然后,她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
旁边这老兄是谁!一个瞪着小圆眼珠的大公鸡!再然后,两只母鸡跟着挤了进来!她与这几只鸡,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之后,它们突然叽叽呱呱地叫了起来。
苏小琬这才有机会重新审视这个地方,蓦地发现头顶上哪个茅草屋顶很矮!貌似她举起手臂就能够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不是跟赵家明在海上钓鱼吗?她怎么会在这鸡窝里醒来?难怪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却原来是鸡屎臭!
她压根来不及细想,赶紧连滚带爬地从鸡窝里退了出来。因为那几只鸡显然对于她这个入侵者感到愤怒了,尤其是那只领头的大公鸡,脖颈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低头看了看,衣服被撕破了几处,衣襟上的纽扣还被解开了。等等!苏小琬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她穿的衣服不对劲儿……是古装?这压根就不是她自己的衣服啊!谁给她换了这样的衣服?
她茫然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柏油马路……难道她,穿越了?她脑子里还在轰轰作响时,腿上便传来一阵阵疼痛了,那几只鸡,正在噘着它们的鸡嘴儿在啄她!她慌乱地退出鸡窝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有人偷鸡啦!柱子他爹,有人偷咱们的鸡!二柱子,快起来,有人偷鸡!”
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大娘,四处望了望后,捞起一把扫帚就追了过来。苏小琬看到了,那老大娘挽着发髻,一身装束可不就是古代人!难道,她真的穿越了?她明明在海上度假呢啊,怎么能穿越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妈,我没有,我不是小偷!”苏小琬慌忙摆手,她莫名其妙地来了这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怎能被误解成小偷?可是她来不及解释,屋子里便有个老头和一个年轻小伙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匆匆跑了出来,捞锄头的捞锄头,拿镰刀的拿镰刀。
苏小琬哪里还敢继续逗留鸡窝,尖叫了一声,赶紧慌不择路地跑了。那老头父子俩狂追了她两里路,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俩人一边擦汗,一边骂骂咧咧地折了回去。
“乎哉!养这几只鸡,怎得有恁多人惦记,大半夜的打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