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庄子竹很是被庄子松的想法惊呆了一下,一滴墨汁不小心点在画中央,墨汁晕染开来,把将军座下的战马弄糊了。庄子竹给污点加了马鞍挽救,停了笔,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六弟不是也被抓了吗?没见他们用六弟来威胁我们,五弟不用担心。”
此时,一把浑厚的嗓音从问天楼的楼梯之下传进来:“三王子所言甚是,我们章国的军队足够强大,不需要用皇室宗亲来要挟别人投降。”
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之前进城那位普通将领登上问天楼来。问天楼边云朵舒展,清风徐来,发带飘动。庄子竹正背向着他,举笔作画,姿态随意洒脱。
第29章()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超过一半可正常阅读哟=w=
暴君凶名在外; 又是全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而自己昨晚已经拒绝了他一次; 今天宣恒毅温柔讨好,自己却又再次拒绝了他。
尽管以火器的制作来暂时牵制住; 可是,后果是什么; 庄子竹不敢想。
然而宣恒毅并未生气,他甚至给庄子竹倒了杯茶,继续游说道:“子竹可要考虑清楚了,皇后之位不同于如普通妃子; 地位超然。除了我; 子竹你不需要向其他任何人行礼。就算我不幸英年早逝、战死沙场; 你也可以当上太后; 衣食无忧,无人敢欺负于你。”
这种话怎么会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 庄子竹都被惊呆了,反驳道:“陛下何必诅咒自己,章国的神兵所向披靡,百战百胜,而且陛下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 坐镇军中; 怎会战死沙场!”
“这么说; 子竹连皇后之位都不为所动?”宣恒毅询问的时候; 漆黑的眼瞳之中,万点星光非但没有黯淡下去,反而更加璀璨热烈。
庄子竹看不懂,遵从本心重复道:“臣只想把心心念念的火器制作出来—— ”
宣恒毅不怒反赞,眼中都是欣赏的光芒:“爱卿不慕荣华,不羡富贵,真不愧是淡泊高远的青竹舍人!今日之事,请爱卿不要介怀,要是唐突了爱卿,朕像你赔罪了。”
说罢,宣恒毅还给庄子竹夹了一块红豆糕。庄子竹忙道不敢,反过来给宣恒毅斟茶递茶点,才压着心中惊讶进食。
按照套路来说,皇帝不应该是很生气、觉得他不识抬举、然后他看上谁谁就不能好过的吗?被拒绝两次还能衷心地点赞,不知道因为是粉丝滤镜太厚,还是因为皇帝胸襟广阔。
或许,是因为根本没多喜欢他。
情爱之事,庄子竹不懂,但宣恒毅对青竹舍人是有欣赏的,惜才之意,对青竹舍人的画作神交已久,仰慕非常,这些情感,庄子竹都能感觉得出来。至于情爱,这才见面几天,说有一见钟情,也太假了。
可能是因为他恰好是个哥儿,才有意立后。
在宣恒毅依旧热切的注视之下,庄子竹用早点,真是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用完,宣恒毅再次开口:“子竹大才,朕现有一事困扰,望子竹可以解『惑』。”
庄子竹用手帕抹了抹嘴角,问道:“请陛下明说,若臣之所能,必定为陛下分忧。”
宣恒毅敲了敲石桌的桌面,好像是想到不好的事,不再故意舒展眼眉,神情变得肃穆冷锐了起来:“朕登基那年,遭逢大旱,蝗虫成灾,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庄稼作物全被啃食清光,饿死饥民无数。朕便是那灾星,继位令上天不满大怒,于是降下此灾。朕带兵抢夺粮草,开渠引水,才勉强渡过一劫。第二年春,西部地龙翻身;第三年旱,蝗灾袭;第四年又旱,今年蝗灾又袭,明年不知如何。朕为灾星多年,被指责几句不痛不痒,却怕害了子竹,连累子竹被百官指责。”
庄子竹其实想问为什么章国发生灾祸,百官都会指责于他,难道宣恒毅还没放弃立后的打算嘛?可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臣听说旱极而蝗,陛下担忧明年会有蝗灾?”
“正是。”宣恒毅微微点头,手部转了转石桌上的茶杯。
庄子竹回忆了一下穿越之前对付蝗虫的方法,想了又想,才问道:“进京之前,可否让臣到蝗灾多发地看一看?章国领土之大,不一定每个地区都有蝗灾吧?火器制作的要领,必定先呈送给陛下。”
“爱卿可有解灾之法?”宣恒毅一喜,连茶杯都不转了。
庄子竹诚实道:“未知,只是,我想,我萧国虽有蝗虫,但数量不多,从来没有遭遇过蝗灾。两边对比,或许方法就有了。再者,陛下可以招募认真观察过蝗虫习『性』的百姓,或者派专人观察,蝗虫从何而来,到哪里去,从中研究破解之法。”
“子竹,你话不对。”宣恒毅正『色』道。
“哪里不对?”不观察习『性』怎么灭蝗。
宣恒毅冷峻起来脸『色』相当可怕,就像是十二月的冰河,让庄子竹冷得打震,连嗓音也低沉起来,充满了杀气:“子竹已经归顺于我,应该说,我章国的南部地区,而不是说我萧国。”
庄子竹一听,心道这口误必然不能再犯了,吓得连忙跪下来请罪。宣恒毅双手托着庄子竹的手臂,用力扶起他,把庄子竹扶着坐到石凳上。
请罪没成功,庄子竹被宣恒毅托了回座位,心里还有点害怕。
谁知道,下一秒,宣恒毅就扯起嘴角对他僵硬地微笑,手都还没收回去,还一直托着庄子竹的手臂,说道:“朕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子竹不必因为口误而诚惶诚恐,以后不再犯即可。”
庄子竹垂眼扫了扫被宣恒毅托着的手臂,宣恒毅连忙缩了手,默了默,憋出一句话来:“明日启程,爱卿早点休息。”
说罢,宣恒毅便跑了,精美的食盒还留在庄子竹这。
宣恒毅离开之后,锦书上前一边收拾食盒,一边问道:“明明是主子口误犯了错,怎么皇上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呢?”
庄子竹打了个哈欠,自己洗脸,说道:“不用,哪天我突然命丧黄泉了,你才去把那些财宝挖出来,把小锦书养大。”
墨书连忙说道:“呸呸呸,主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重新说一次。”
庄子竹平静地绞『毛』巾,语调平稳又不失严肃:“我是说真的。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要是哪天我遭遇不幸了,你就带着埋藏起来的金子,带着小锦书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看到有好笑的话本,就在我坟前烧了,和锦书一起笑着把世上的所见所闻告诉我。”
墨书放下了小铲铲,关切地问道:“主子为什么这么说,前几天不是还说,去章国做大官享福的吗?”
“说不准,我昨晚拒绝了进宫为妃,要是那暴君是心胸狭窄之人,当我火器一旦制作完成,就到了没用的时候了。”庄子竹叹了口气,又展开一个微笑,说道:“墨书,珍惜活着的时光,我要吃好吃的,上次的桂花糕还有嘛?那家豆腐花再来三份,我在道观上时你买的糖人也挺好看,去找找,捏三个,我们和锦书一人一个……嗯,还有,明天启程,各样糕点都备着。”
看着故作高兴的庄子竹,墨书的眼泪都快要哭出来了。庄子竹“啧”了一声,说道:“那只是最坏的打算,对明天有个不好的预想,可实际上却比预想的好,这样明天是不是就会更开心了呢?去吧,把糕点买回来,去到章国不可能再吃到萧国风味的糕点了。”
庄子竹才支使墨书去准备糕点,还没用早点,锦书就进来通传,说宣将军来了,宣将军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庄子竹一听,穿好衣裳,带上昨晚挑灯夜战写的火炮制作计划书,在开阔的院落中接见了他。
一抹白『色』的身影缓步而来,乍一看像个书生,完全不像宣恒毅往日那虎虎生威走路带风的风格。宣恒毅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衣摆、袖口、领口处,都绣着繁复的祥云纹,提着棕『色』的三层食盒,文质彬彬,又礼贤下士。在秋日的晨光照耀之下,宣恒毅扯起嘴角僵硬地笑,眉眼还是那样威严英挺,乃是皮笑肉不笑的最佳典范,明明应该是和煦的笑容,看起来却又这样古怪。
宣恒毅才不会告诉庄子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这么凶,回去以后对着镜子练了一个晚上的微笑,笑得脸部肌肉都僵硬了。今天早上再对镜笑,感觉勉强可以。
庄子竹还未向宣恒毅行跪礼,宣恒毅就柔声说了句“免礼”,在院落中的石桌上放置食盒,一碟一碟的糕点摆了出来,红枣糕、桂花糕、马蹄糕……都是庄子竹往日在问天楼上吃过的糕点。
宣恒毅虽然往日也有命人带过鱼肉给他,可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热切过。庄子竹狐疑地把宣恒毅从头到脚扫了几眼,说道:“陛下来得正好,臣刚睡醒不久,还没用早点。”
“好,爱卿请用。”宣恒毅见庄子竹还站着,就自己先坐下,对庄子竹做了个请的姿势。庄子竹实在被宣恒毅这句“爱卿请用”吓了一小跳,在宣恒毅的对面忐忑地坐下,总感觉今天的暴君像是个假的。
“朕与传闻差别大吧。”宣恒毅殷勤地给庄子竹递了筷子。
这下庄子竹更狐疑了,犹豫着接了筷子,又接了宣恒毅递过来的热茶,抿了半口,说道:“传闻不可尽信,今天陛下礼贤下士,实在让臣受宠若惊。”
宣恒毅僵硬地微笑,作文质彬彬状,十分和蔼地说道:“今天朕早来叨扰了,爱卿请用早点。”
在一旁暂替墨书伺候的小锦书,他的活都被宣恒毅抢着干了,心里惊讶不已,甚至觉得这宣将军与那位几乎每天都来找他主子聊天的赵将军非常相像。
庄子竹把连夜写好的火器制作计划书递给宣恒毅看,才夹了一块桂花糕,用了半口。
宣恒毅还没细看,就点评道:“朕往日寻得青竹舍人的画作,看到上面的题词,狂放豪迈,苍劲有力,还以为是铁血将士所作,没想到竟然出自爱卿之手。爱卿今日字比往日更加洒脱清隽,自成一派,煞是好看,不知师从何人?”
庄子竹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漱口,才回答道:“皇上过誉了,是宫里的启蒙师父教我识字,后来道观清修,就看书上的字跟着练的。”
其实就是穿越前练的行楷。
庄子竹没觉得自己写的字有多好看,就是萧国的文臣,特别是年老的,字写得比他好看的一抓一大把,这古怪的皇帝今天太能吹了。
第30章 冬猎()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超过一半可正常阅读哟=w= 看到章国的军队并没有在城里面闹事; 于是庄子竹就没有再登上问天龙了俯视帝都了; 而是跟庄子松在一起; 缩在皇宫的以前的院落,看书、作画。而昨天分别以后; 今天宣恒毅没有再来找他,似乎是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只是宣恒毅也能刷存在感,在中午庄子竹用饭的时候,他居然派人送了一碟热气腾腾的蒸鱼过来。
送鱼的人介绍道:“这是宣将军今天巡视河道的时候遇到的大鱼!特别吩咐我们,要拿去厨房,做成好吃的,给三王子殿下用。”
这送鱼的人,是昨天跟着宣恒毅上问天楼的亲兵; 庄子竹也见过。墨书上来验过毒; 庄子竹就不客气了; 蒸鱼口感鲜嫩、味道飘香,而且整整一大条和庄子竹的小臂一样长; 足以饱腹。庄子竹没有自己用光; 请跟他一起吃饭的五弟庄子松用了,又留了些给墨书和锦书。
自这次以后; 整整三天,没到午饭和晚餐; 都有宣恒毅的亲兵送鱼肉过来。有时候是打猎打到的鹿肉; 有时候是河边捞的虾; 而且还派人盯着庄子竹吃,弄得庄子竹都不好意思了。
跟他一起每天用饭的庄子松也好奇起来了:“三哥哥我觉得这不对呀。为什么那人每天都给你送肉呢?”
庄子竹猜测道:“可能因为是投降了,觉得我们就是章国的人了吧?于是对自己本国的人都比较照顾。”而且他献上了火器,又送了画,那章国的君主比较爱惜贤才?
庄子松可不这么认为:“可是他怎么没有派人送吃的给我呢?我比三哥哥还小,应该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呢!”
庄子竹哄道:“给我不就是给你的吗?我跟你都是一起用饭的呀。”
本来庄子竹就是这么认为的,那宣恒毅只是把他当成贤才而已。可是,三天之后的傍晚,当他收到了父皇给他的家书,里面说明了一切,完全解释了宣恒毅这几天的异常行为。
信中先提及了萧国战败,已被灭国,他不再是皇帝,而庄子竹也变成亡国的王子,不再有尊贵的身份了。然后,又给庄子竹提了婚书的事:“子竹如今只是亡国王子,承蒙章国国君不嫌弃,愿意纳你进宫为妃。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亡国王子与一国之妃根本不能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将来好好侍奉国君,即使萧国已亡,也不要坠了萧国皇室的名声,争取给章国的国君延续血脉……”
庄子竹继续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可以概括出这封家书说的是什么:儿子你要当妃了,老爹我成了平民,荣华富贵都靠你,苟富贵,勿相忘!
庄子竹只有一封来自塑料父皇的家书,而五王子庄子松则顺带收到了四封。比起庄子竹的那一封客套言辞,庄子松四封家书都是情真意切、或者声泪俱下。
萧国皇帝情真意切地告诫他的小儿子,不必誓死抵抗,要诚心归顺章国,活着就好;而父皇现在已经投降,不再是萧国的皇帝了,不能给他的五儿子当后盾,心里非常愧疚,实在无颜面对他。萧国皇后则在信中写道他们投降以后生活有保障,将会到章国被荣养,让庄子松不必担心;大王子信中写的也差不多。唯独四王子声泪俱下,字迹都模糊了,纸张也有被浸过的痕迹,把庄子松离开之后、镜国搜刮财物、侮辱父皇妃嫔、宫人等哥儿的事如实告诉了他。
庄子松收到看到这封信,震惊不已,马上命人去寻庄子竹。
只是这天傍晚,庄子竹收到信后不久,就受邀出去,去到皇宫里的御花园。
日落西山,东边升起弯月,天『色』变得昏沉。再走到湖心亭,一路上,走廊两边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把宣恒毅的人影照得敞亮。
湖心亭的桌面上,放了一纸婚书。婚书被四块镇纸所压着,纹丝不动。
宣恒毅面带微笑,坐得挺拔如松,笃定的语气中流『露』出强大的自信:“子竹来了,也罢,开门见山吧,其实朕就是章国皇帝,你父皇想要再次把你献给朕,朕同意了,合过庚帖,琴瑟和鸣,大吉。”
庄子竹:“……”
呵呵。
并未进入亭中,庄子竹退后半步,对宣恒毅跪下伏身行礼。宣恒毅已经表明皇帝身份,他亡国王子,不可能再装傻。面前突然出现一双大手,原来是宣恒毅要把他扶起来。可是庄子竹没有管,依旧跪拜下去,把礼数做足了,才起身说道:“未知陛下身份,一直失了礼数,请陛下恕罪。”
“我隐瞒身份,子竹何罪之有?”宣恒毅把庄子竹请到亭中坐了,自己跟着坐下来,又说道:“现下萧国战事已定,你跟朕后日启程回宫罢。”
趁着还未完全日落的余晖,庄子竹把宣恒毅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宣恒毅长相不俗,英俊刚毅,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下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深邃『迷』人,世间少有。而且他身材健美,腰带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宽肩长腿,比例赏心悦目。
本来庄子竹就是受,来到这个男男结婚合法还能生子的世界,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