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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祯想了一想便道:“既然公主乐意,孤自当奉陪。还请公主定个地方,校场如何?”
赫连清扬了扬剑眉,“何必如此费事?就在此地即可。”她夺过阿鹰手中马鞭,指了指门前一块空地。
元祯颔首同意。
“好,那么明日黄昏时分,我就在此与太子殿下一决高下,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谦让才好。”赫连清说道,仍旧将马鞭交给阿鹰拎着,便欲回去。
傅瑶笑道:“公主不若在此用了晚膳再走?”
她只是说一句客套话,孰料赫连清却认真地点了点头,“也好。”真个回转身来。
傅瑶有些发蒙,少不得令小厨房添上一副碗碟,再多一双筷子。
一顿饭吃得傅瑶提心吊胆,生怕赫连清哪儿不悦意,又闹将起来——她毕竟没有赵皇后那样大的权力,能少点麻烦就少点。
好在赫连清并没有哪儿不满,几乎可说吃得津津有味,她尤其钟爱一道西湖牛肉羹,“想不到牛肉做成汤羹也这般美味,我们那儿都是烤着吃的。”
傅瑶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公主喜欢就好。”
“就是分量太少了,怪道宫里一个个瞧着弱不禁风的,敢情平日里都没吃饱。”赫连清皱眉说道,放下空空如也的碗碟。
宫女们都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这都第三碗了,赫连清还说没吃饱,她平日的饭量是有多大啊!
赫连清喝完肉羹,惬意地坐在椅上,看到元祯不住地给傅瑶夹菜,饶有兴味的说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傅瑶本就有些不自在,被她这么一说,就更尴尬了。偏偏元祯无论做什么都不觉得羞耻,还是我行我素——虽说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赫连清看了半天,忍不住说道:“太子殿下,傅良娣喜欢哪道菜,你直接把碗碟端到她跟前就行了,这样夹来夹去不是很麻烦吗?”
傅瑶哧的一声笑出来。
元祯却成功地黑了脸,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旁人根本不懂。
赫连清吃饱喝足之后,就起身回去,傅瑶的笑还挂在嘴边,她同元祯说道:“这位北蕃公主还真是性情真挚之人,很有意思。”
元祯还在为方才的事着恼,懒洋洋趴在椅上,“什么真性情,不通礼数罢了。”
傅瑶扑到他肩上,眼珠湛亮的看着他,“那你还答应同她较量?别人可是个女子,胜之不武,不胜为笑,我看你该如何收场。”
“不答应也不成啊,”元祯翻个身,胳膊压在她背后,“你不知道那赫连清的性子,我可是着人打听得一清二楚。据说她在北蕃时,就常寻男子比武,若对方不愿,她就软磨硬泡,务必缠得对方答应为止,北蕃王也总是纵着她。你想想,像这样,我能说个不字吗?”
他歪了头,正对着傅瑶的脸孔,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据说她的武艺很是不错,至今未有败绩。”
“真的?”傅瑶惊道。她想起赫连清高挑强健的身姿,还有那惊人的饭量,不禁为元祯担忧起来,“万一你打不过她怎么办?”
“打不过就打不过吧,那北蕃公主可说了,谁要是打赢了她,谁就配做她的夫婿。这种荣耀,不要也罢。”元祯懒懒说道。
“竟有这种事?”傅瑶本来担心元祯会输,现在又怕他赢了。虽说元祯不可能娶一位异族的太子妃,可照赫连清这个脾性,只怕有的麻烦。
元祯含笑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傅瑶红了脸,嘴硬说道,“反正输赢都是你自己的事,也归你自己倒霉。”
元祯深知她口是心非的个性,乐呵呵地将她拥入怀中,“是是是,是我自己倒霉,可我更倒霉是遇上了你,本来一个人自由自在,什么都可以不管,现在却得操两份心了,哦不,是三份心,甚至更多。”
他促狭地在傅瑶腰上绕着圈子,“什么时候皎皎才会多一个弟弟或是妹妹呢?”
傅瑶扭身欲走。
元祯忙截住她,“好好好,孤不闹你了,来,咱们说正经的。”
他收起调笑,“孤听说你哥哥中了今科的武举人是不是,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一个武举人而已,有什么好说的。”傅瑶意兴阑珊。
她虽然劝说陈氏,同意让傅湛参加今岁的武举考试,自己其实并没抱多少希望。如今傅湛过了初试,虽在她意料之中,可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还有明年的复试,得考兵法和经史典籍,那正是傅湛的软肋,傅瑶没信心他能过关。
元祯贴着她的脖子殷殷说道:“本朝对武生虽不及文生那样看重,但若把握得当,还是很有机会。”
“再说吧,看他能不能过了明年那关。”傅瑶郁郁说道。
元祯心念一动,低低说道:“若你哥哥过了明年的殿试,我让父皇赏他个恩典,不必慢慢熬起。”
听起来很有诱惑,可傅瑶却大惊,连忙说道:“万万不可,殿下千万别掺和这些事。”
“为何?”元祯有些困惑。
傅瑶一脸正直的解释,“一来这对殿下的名声不利,举荐官员也得依照法令行事,不得任人唯亲,恐怕坏了殿下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二来,我哥哥若真有本事,纵然沉寂一两年,自能脱颖而出,何必仰仗这些旁门左道。”
元祯看着她,慢慢笑了:“想不到孤的阿瑶还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孤真是小瞧你了。”
“殿下谬赞,妾身愧不敢当。”傅瑶一脸心虚的垂下头。
她哪是淡泊名利,她只是怕死罢了。纵观多年电视剧,后宫妃嫔但凡与前朝沾上关系的,或是汲汲营营为自己娘家争名夺利的,无一有好下场。为了保住这条小命,她还是管好自己就好,其他的事情少掺和,至于娘家——只要他们不作死,就不会有什么妨害。
赫连清步上台阶,发现赵皇后正在殿门口站着,一双凤目犀利的盯着她,“你去哪儿了?”
“在外头随便走走。”赫连清笑了笑,径自入内。
这女孩子未免太目中无人,赵皇后忍着气说道:“你要的晚膳已备好了,要不要现在传?”
“不用了,”赫连清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已在太子宫里用过了。”
太子?
赵皇后一惊,正要细问,赫连清已经远远往里去了,赵皇后只好把兰叶叫来,“你方才跟着赫连清,她怎么跑到太子那里去的?”
赵皇后声音严厉,兰叶战战兢兢答道:“九公主仿佛不认识宫中路径,胡乱走着就往那边去了”
“你怎么不拦住她?”赵皇后不耐烦的问。
“婢子实在拦不住,”兰叶往后缩了一下,几乎快哭出来,“她手上还有鞭子”
“一个鞭子就把你吓着了。”赵皇后没好气说道。但那北蕃公主的跋扈也可见一斑,难怪小丫头会害怕。
不过,她好端端跑到太子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太子?
赵皇后可不想有一个赫连清这样的儿媳妇给自己添堵,遂厉声问道:“她除了留下用膳,还做了别的什么?”
兰叶颤颤巍巍抬头,“她还还想同太子殿下决斗,说是明日黄昏时分,就在太子宫前一决高下。”
赵皇后不由得瞪大了眼,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是疯了吗?哪个女人吃饱了没事干会去找男人较量?
不管她和元祯谁输谁赢,她这椒房殿的脸都该丢尽了。
小厨房的人偏没有眼色,上来回道:“皇后娘娘,那鹿肉该如何处置?再不吃就该冷了。”
“冷了就拿去喂狗。”赵皇后恨恨说道。
第53章 交手()
赵皇后生气归生气;还是憋着性子去苦劝了赫连清一番,无奈赫连清执意不肯让步;赵皇后无法;只好撒开手不管了。至于元祯那边;赵皇后压根没打算去劝:儿子长大了哪还听娘的话?何况元祯一向被那个傅瑶吃得死死的。
她心底暗暗希望赫连清吃点教训:元祯的实力她是很清楚的;这赫连清纵有几分本领,也绝不能胜过元祯。
至于算不算欺负女人;她才懒得管。
只要元祯别手下留情就好。
赫连清行事高调;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经过昨晚一出,这件事几乎传得沸沸扬扬。
太阳还没下山;一向冷清的东宫忽然变得热闹起来;虽不敢过分侵占太子的领地;却尽量挑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好一饱眼福。
这场景简直跟比武招亲有一比了,傅瑶暗道。
昌平专门带了一篓干炸核桃;作为观赛时的消遣。她递了一个给傅瑶:“傅姐姐;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取胜?”
“谁知道;随缘吧。”傅瑶说道,一面忧心忡忡地看着昌平的侧脸。那件事无人跟昌平提起,傅瑶也不忍心告知与她。唉;既然成德帝还没发话;且让这女孩子快活一时是一时吧;也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昌平认真说道:“我觉得太子哥哥会赢,他可是常常在校场习武的,那九公主再厉害,也不可能强过他去。”
“不一定。”元福望了她一眼,“我觉得那个姐姐比较厉害。”
“为什么?”昌平不服气。
元福奶声奶气说道:“我亲眼见到有一块大石挡了她的路,她轻而易举就把石头抱起来,远远地扔到一边去了。”
“是多大的石头?”傅瑶忍不住问了一声。
“有灶台那么大。”元福看着她。
小孩子说话难免有些夸张,但却不会编造事实,看来赫连清的确有几分本领。这么一来,傅瑶不禁为元祯担心起来。
说话间甲方乙方都已经入场了。
两人各自选了一个方位站立。元祯还是平常装束,赫连清则换了一身轻便短装,她笑吟吟说道:“太子殿下,看不起女人可是要吃大亏的。”
元祯抱拳浅笑,“请。”
赫连清也不客气,率先发招。但见她一个起步直冲过来,拦腰一横,就将元祯高高举起。
傅瑶吃了一惊,她现在相信赫连清可以举起一块大石了。
元祯虽然在半空中,傅瑶并不为他担心,她知道有些高手可以在空中保持平衡,还能用脚勾住对方的手腕,借机反败为胜。
她等着看到这样的场景。
岂料赫连清的动作迅猛之极,不待元祯反应,就来了一个过肩摔,猛地将元祯扔在地上。
众人都“啊”地发出一声惊叫。
傅瑶也跟着叫了一声,心里仍不怎么紧张:没听说武林高手摔一下就晕死过去的,元祯虽不是武林高手,也不至于这样轻易落败。
元祯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也闭上了。
赫连清也觉得奇怪,她蹲下身,翻了翻元祯的眼皮,“好像晕过去了。”
四下里顿时乱糟糟起来,忙命人传太医。
傅瑶也跟上去,神色古怪地看着地上的元祯,若是装的,这也装得太像了吧?还是说,这位北蕃公主果然天赋异禀,一招就把元祯秒了?
她悄悄捏了捏元祯的手心,放在平日,这种撩拨的举动一定能得到元祯的回应。
然而并没有。
看来是真晕了。
*
张太医诊完脉,摸了摸长髯道:“不妨事的,太子殿下只是遭了些撞击才一时晕厥,休养一夜便没事了。”
元祯已悠悠醒转,勉强支起半身,“有劳太医了。”
“你别忙着起身,太医都让你好好歇息了。”傅瑶说道,一面用净帕拭去元祯面上的细汗。
元祯只好乖乖躺到枕上,任由傅瑶服侍。
待人群散去后,傅瑶才悄悄凑近,“你是故意装的,还是真败给她了?”
元祯露出一丝苦笑,“这样的事怎好作假,我原打算还手的,谁知后脑正磕在一颗小石子上,这真是时运不济。”
他握住傅瑶小巧的手掌,眼睛亮晶晶的,“怎么,你怕我怜香惜玉?”
“谁管你这些?”傅瑶照地上啐了一口,“这下可好,那北蕃公主现在到处在外宣扬,说你甫一交手便落败,连堂堂大历太子都不是她的对手,看来我朝无人能胜过她了。”
元祯毫不在意这个,闲闲抿了一口药汁,“随她怎么说去。她一个女子,赢了也没意思,让她去吧。”
至夜便有许多人过来探望,各宫都来攀个交情。毕竟是堂堂太子殿下,若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连成德帝也派了内侍过来,傅瑶少不得一一为元祯打发,实在是累得慌——当事人却十分悠闲地睡着呢!
次日在御书房,成德帝又问起比武一事,元祯只得据实相告。
成德帝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
元祯十分淡定地说:“九公主的确身手不凡,儿臣因措手不及而落败。且儿臣想着,本朝以文治天下,与其以武服人,不若以德服人。且北蕃派使节来此本为建立邦交,何必为些许小事伤了彼此和气,九公主既是女子,儿臣容让她便是了,何必硬要分个高下。”
成德帝听得连连颔首,“此言有理。”
一旁的元祈却不屑地撇了撇嘴。
两人出来后,元祈便笑着说道:“皇兄你是真不如那女子呢,还是太过自谦呢?这才一招就落败,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二弟怕是小觑了九公主。”元祯斜睨着他,“据闻赫连清挑遍北蕃男儿,均未有败绩。纵然这回未出意外,孤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元祈哼了一声,“皇兄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介女子而已,再厉害能到哪儿去?”
“你要是不相信,不妨自己跟她比划一顿好了。”元祯笑眯眯说道,“但我劝你还是不要试,那北蕃公主可放了话,谁若能战胜她,谁才有资格做她的夫婿。你还是别去招惹她,万一娶个母老虎回来,可有你受的。”
元祈嗤了一声,甩袖而去。
傅瑶听到赫连清又同元祈较量的消息时,心中着实惊讶。当她看到元祯不怀好意的笑容,立刻起了警觉,“是你撺掇二皇子为你报仇的?”
“哪里是为我报仇,”元祯戳了戳婴儿粉嘟嘟的脸颊,心满意足地说道:“他自己能耐,要同别人较劲罢了。”
傅瑶满心疑惑,只不好问出来。
这种事头回新鲜,第二次就没多大意思了,傅瑶也懒得去观战,只让小香记得回来汇报情况。
小香汇报的结果令她有些吃惊:赫连清居然被元祈打败了,且似乎并不怎么费力,至少不超过二十招。
元祯和元祈一同练武,两人不分伯仲,结果却这样天差地别,着实令傅瑶稀罕。
她问小香,“那九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像赫连清这样骄傲的人,骤然落败,只怕伤心至极,说不定还会大哭一场。
“也没怎么,就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说衣裳脏了,要回椒房殿更衣。二皇子好心想要搀扶,九公主置之不理,甩开手就走了。”小香说罢,仍旧出去打听动静。
这样子大约是着恼了。也罢,赫连清看起来是个性情豪爽的,或许过一夜就没事了。
傅瑶沉思一回,觑着元祯说道:“你若想让二皇子吃亏,现在看来计划是落空了。”
“现在还早呢,急什么,你且看着吧。”元祯故作高深地笑着,神情悠闲地逗弄皎皎。
傅瑶越发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吗?”元祯偏着头问道。
这种事最禁不得吊胃口,傅瑶觉得心底像有蚂蚁爬似的,忙不迭地点头。
“不告诉你。”元祯笑吟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