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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裳摇头:“不能说。”
“真不能说?”司夫人不甘心,朝沈霓裳飞了个眼神儿,十分妩媚,“不能全说,说一点,看我能不能猜?”
沈霓裳用手挡在自己眼睛前面,十分坚定:“在下是绝不会为美色所误的!”
司夫人先是一愣,这边妙红同玉春已经“咯咯”笑成一团,连妙真都掩口而笑,司夫人只愣了一瞬,很快也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丫头,果然是愈来愈会作怪了!”
一路欢快,长路也短。
等到了庄子,丫鬟们也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手里大包小包,司夫人探首去看,那丫鬟赶紧快步:“夫人,现在不能看!”
司夫人只好嗔怪笑骂了句“个个都作怪!”
时辰还尚早,司夫人便领着沈霓裳在庄子周边走了一遭。
此际五月,田野中庄稼正是长势好的时候,不如花朵娇美也不如树木挺拔,但看在眼里却有一种平凡而朴实的朴素安稳。
“今年的庄稼长得不错。”司夫人低头端详了下。
“夫人懂农桑?”沈霓裳意外。
司夫人斜眼瞥她:“你以为我只会穿衣打扮?”
沈霓裳笑:“反正我不懂。我连小麦和稻谷都分不清。”
“你们呀,还是年轻。”司夫人道,“这人啊,能多学些总没坏处。人一辈子,若能一直锦衣玉食,自然是好。但谁能保证一辈子都能衣食不愁?即便不用你耕种,但日后给你一个庄子,你若丝毫不懂,又如何能服人?”
沈霓裳倒不是嫌弃农桑低下,她只不过没有机会了解。
司夫人大概也是想到这点:“也不怪你,这些话我当年也不懂,是我爹同我说的。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可到了儿女身上,他既希望我一辈子不受这样的苦,又怕我万一落难,什么都不懂。”
听着司夫人的口气渐渐淡淡,沈霓裳心里叹口气,面上只笑道:“那今日夫人就教教我,叫我也多些点。”
话题一转开,方才落下去的气氛又慢慢回暖,司夫人兴致也高,领着沈霓裳一面走,一面说,直到丫鬟过来传话说可客人到了,一行人才往回走。
“你还请了人?”司夫人问。
沈霓裳点头:“都是夫人见过的,就凌少爷、商少爷,还有张少东家和穆少爷。”
司夫人“哦”了声:“那赶紧吧,让人等久了就失礼了。你也不早说有客人,咱们就不该出来。”
“都是熟人,哪里那样见外,他们也在意这些。”沈霓裳道。
若是爱讲究规矩做派的,沈霓裳也不会请人来。
沈霓裳也没问是谁到了,谁知一进院子,齐刷刷的四个美少年美男子都抬首看过来,四人都是习武的,其中凌飞穆清不必说,商子路同张少寒也都是气宇轩昂,五官俊朗,四人原本站成一个弧形,今日做客也都特意注意了着装,这样乍然间不约而同整齐划一的抬首看过来,别说旁人,就连沈霓裳也觉得分外赏心悦目。
司夫人笑成了一朵花,好生慈爱地上前,迭声让几人不用见礼,可脚步却站在原地丝毫不动,把四个人的礼受了个整。
沈霓裳看着心里只觉好笑。
一行人到正房入座喝茶。
沈霓裳陪坐一边,基本不说话,就看司夫人同四人闲聊,就司夫人一个人,说话间竟然谁也没落下谁也没冷落,氛围还十分热络,这样的手段本事,沈霓裳觉得自个儿再活一辈子只怕也做不到。
不过无论怎样,她之所以请他们来,也是因着上回不忘居开业那日见司夫人同凌飞商子路都聊得来,故而想让司夫人开心。
当然也同她认可这四人的人品有关。
“你们还打算开分店么?”话题说到蕹城分店上后,司夫人忽然问了句。
沈霓裳微微一滞。
她没有同司夫人提过她之前的纠结和顾虑,她不想司夫人为这些烦心。
“暂时还在考虑当中。不过这回子洵前来,也是想同霓裳商议,顺便也禀报夫人一声。”凌飞看了眼沈霓裳,大约也发现她稍稍僵直了下的动作,再看向司夫人时,他表情分外诚恳:“下月初是家母生辰,子洵过两日就打算启程回王都。届时想请霓裳同我们一道前往,不止霓裳,还有张少东家和穆少爷也会一道同往。这也是子洵长辈的意思,早前家中长辈在不忘居定了一批货,前两日货已经收到,长辈十分满意,知晓不忘居有在王都开店的意思,故而也叫大家过去看看,兴许能供些方便。”
沈霓裳怔住。
“子洵,你说的家中长辈是?”司夫人若有所思。
凌飞笑道:“正是子洵姑父。”
“这样啊。”司夫人看了沈霓裳一眼,略略沉吟道:“此事恐怕——”
“夫人也可一道前往,子洵也可顺便尽下地主之谊。”凌飞噙笑,“云州离王都并不算远,不赶路的话,也就两三日路程。”
司夫人点点头,微微而笑:“多谢,不过此事还有些需要考虑之处。”
“无妨,夫人同霓裳考虑好了再说。”凌飞颔首。
说到此处,正好有丫鬟过来禀报,司夫人便招呼几人去用膳。
宴席的菜式算不得珍馐美馔,但如同沈霓裳预料的那般,反倒受了这几人的欢迎,就连一向挑剔的凌飞也比平素多用了些。
用完午膳,司夫人按照老习惯去午睡,沈霓裳同四人在院中饮茶。
沈霓裳看了眼其他三人,目光落回凌飞面上:“你们都知道了?”
说的自然是凌飞早前的那个提议。
司夫人不在,凌飞又恢复了那个惫懒模样:“穆清和子路是早前两日说的,少寒是来的路上说的。”
商子路补充道:“我们同少寒穆清一道来的,先去了我娘的庄子上,然后再过来的。”
沈霓裳倒也不生气这个,她只是在考虑这件事是怎么来的。
凌飞同司夫人说的话肯定有增减的部分,但大沥皇帝要见他们这件事应该不假,可问题是,大沥皇帝见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
她有些不明白,这同她原来的预估有所偏差。
皇帝要见穆清,她不奇怪,但见她和张少寒,她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个脸面。
她看了眼张少寒,张少寒却只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盏。
她顿觉有些蹊跷。
“陛下真是说了要见我们?”她狐疑地看着凌飞。
凌飞勾勾唇,瞟另外三人:“我就说她不会信。”
商子路呵呵一笑,张少寒也抬眼含笑,商子路一指穆清:“都是他的主意,怕夫人不同意你同他俩一道走。”
穆清的主意?
沈霓裳看向穆清,穆清赧然中也极为恳切:“霓裳,陛下要见我,可我觉着你若是同我们一道去,若是有事,好有个商量。霓裳,你就同我们一道去吧。少寒也答应了,到时候如果合适,就把王都分店的事儿也定下来。再说,咱们都没去过王都,去看看也好啊。”
沈霓裳有些犹豫。
从本心而言,就是不为别的,她也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这件事并不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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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彩衣娱亲(中)()
“法子是人想的,这门生意你才是最大的东家,你不去若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如意,岂不是麻烦?”凌飞淡淡道。
沈霓裳叹口气:“我尽量吧。”
穆清瞬间露出明朗笑意。
“郦城分店的事儿怎么说?”都是外男,丫鬟们都避开了,只一个小翠同妙真在远远的廊下守着,沈霓裳同他们说话也不用顾忌。
凌飞似笑非笑看她:“不急,去了王都再说。”
看来穆清确实同凌飞沟通过这个问题,沈霓裳放了一半的心,既然容后再说,那眼下就不必再提了。
“可惜我不能同你们一道去。”商子路有些惋惜。
“有何不能,同你大伯父说一声就是。”凌飞挑眉。
商子路咳了两声:“我可不敢。”
沈霓裳对商将军府的事情了解不多,见商子路对商将军这般敬畏也有些好奇:“你大伯父不是很看重你么?你很怕他?”
“也不是怕,我大伯父那人讲规矩,最讨厌言而无信之人。”商子路挠挠首,“不过无事,等你们回来,有好玩的事儿讲给我听就是。”
“新军三月不得出营。”凌飞懒懒道。
商子路嘿嘿笑:“那就等三个月之后呗。”
沈霓裳看张少寒一直没说话,心里大约也知道他在这几人面前多少有些拘谨顾虑,可在她看来,世俗的规则不是不该遵守,但在某些场合,还是可以放松一点,让自己轻松些。
“张少东家可曾去过王都?”沈霓裳拣了个话题。
张少寒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点头:“曾去了一回,不过也是四年前的事。”
“哦,说来听听。”沈霓裳看凌飞一眼,“咱们都是外地人,兴许观感有共通之处。”
凌飞笑笑,喝了口茶。
“上回我同你说过,那年我求仕不成便打算回来学做生意。我爹没让我立刻接手,”张少寒笑了笑,“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一年后再回家。”
这个话题倒是有趣,商子路惊讶:“十两银子让你离家过一年?”
穆清看了沈霓裳一眼,未有言语。
连着凌飞都流露出几许倾听的兴致。
“然后呢?”沈霓裳问。
“我当时也有些担心,怕自个儿最后会沦落到讨饭回家的地步。”兴许是想起当年的情形,张少寒的面上也露出别样的追思笑意,“不过好在有了这份顾虑在,我一直没敢乱花钱,到一个地方就先找活儿干,最后也算得是运气好,没乞讨回乡丢我爹的脸面。”
“除了王都,你还去了别地方?”穆清问。
张少寒点头:“近一些的就是蕹城、惠水、,再远一点是郦城,都是沿着中江走,再远就是南边的奉临,中间还有些小的城镇,不过主要还是这些大城呆的日子长些,最后回来的时候去了王都,呆了两个来月。”
“很辛苦吧?”沈霓裳看着他。
“一开始有些怕生,不过后来就好了。”张少寒笑道。
“十两银子过一年,兄弟,你怎么够花的?”商子路挨着张少寒,在他看来,这简直不能想象,而且还去了那么多地儿,他用手肘抵了抵张少寒,“说来听听,万一以后遇上没钱的时候,我也学着点?”
“我第一个去了便是蕹城,想着自家是开茶楼的,我就去了一家茶路当伙计。原本觉着自个儿也算是读过书习过武比旁人强些,做这个应该还成——”张少寒顿住笑了笑。
“难不成还真不成?不能吧?”商子路道。
“也不是不成。”张少寒笑道,“那茶楼不大,连我在内就两个伙计,我干活要勤快些,结果没两日那老板就把我给辞退了。”
“这是为何?”这回开口是凌飞。
沈霓裳也没想明白。
“我是外地去了,也没打听清楚,只想着自个儿干活勤快,老板自然喜欢。”张少寒笑道,“我家本是开茶楼的,我也知晓些茶楼的规矩,有些客人结帐时不要找补,还有些客人会特意打赏,在我家茶楼,这些钱都是伙计的。可后来我被辞退了才知晓,这家茶楼虽也是这样的规矩,但其实另外那个伙计是老板的远房侄子。每次茶楼来了客人,我比他要多留心些,腿脚也比他快,接客人我比他接得多,同样两拨客人进来,我一般挑得最后给了赏钱的也要多些。”
“你看人比他看得准,反应也比他快。”沈霓裳总结。
张少寒笑了笑。
“连当个茶楼伙计都有这样的门道——”商子路只觉叹为观止。
“那后来呢?”凌飞问。
“后来我做过许多行。”张少寒道,“大多是当伙计,绸缎庄茶铺米铺当过伙计,酒馆里也做过跑堂,在郦城的时候生了场病,银子花完了,病好了也没找到活儿,后来就到码头去扛了半个月的大包。”
“扛大包?”凌飞皱眉,“以你的学识,找个账房之类也该不难吧?”
“哪里那样容易?”张少寒摇首笑道,“我原先也觉着自个儿不会沦落到如何境地,但真出了门才知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一地有一地的讲究。尤其是外地人,若无信得过的保人替你作保,账房之类的活计是绝无可能的。莫说是账房,就是到一般的铺子里当伙计都要签契压上路引才可。”
“兄弟,我商子路长到这年岁还没服过几个人,你绝对算一个!”商子路拍拍张少寒肩膀,“兄弟我服气!”
张少寒笑着摇头:“我这算什么本事?人没到那一步是不知晓,到了那一步自然就明白自个儿该如何做了。路是走出来的,路也是被逼出来的。”
“这话说得有道理。”沈霓裳点头笑了笑,“有时不争是争,可更多的时候,再苦再难也要去争一条路出来。”
话聊到这里气氛就十分轻松了。
张少寒又同几人一问一答的聊了些王都的见闻,其间,凌飞也插了几回嘴。
沈霓裳端着茶慢慢抿着,不再插言,只看着他们几人闲话。
“对了,听说你这回回去要说亲事,你娘可有同你说过?”忽地,商子路似乎才想起这回事,冲凌飞挤眉弄眼道,“若是成了记得写信同我说一声,营里能收信的。”
“谁说的?”凌飞用眼角余光扫了沈霓裳一眼,皱眉道,“可是你大伯母?”
“前两日你出去了,我姨母带两个表妹来我家住了一宿,大伯母只怕以为我娘同我姨母想同你家做亲,当时说了几句,说是你娘在王都已经相看好了,就等你回去就该落定了。”商子路道,“我也没听见,就是后来听我娘说了那么一嘴。好像说是什么郡主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是简王府的还玉郡主。简王府同咱们上回去的十里铺米家还有亲,简王府世子妃就是米家家主嫡长女。这还玉郡主我上回同你去王都时,好像那谁提过,你见过没?”
“见过几回,不过无甚印象。”凌飞似乎有些走神,回得也随意。
“简王府?”穆清看着两人。
商子路顿时想起说来穆清同简王府才是真正有亲,穆清是简太后亲外孙,简太后则是简王爷的嫡亲妹妹,于是他笑看穆清凌飞两人打趣:“看来你们二人倒是要亲上亲了!”
凌飞斜斜瞥他一眼,转首看着穆清问:“此番你去王都,可有其他打算?”
“定是要去拜见外祖母,”说到这里,穆清似乎有些忧心,“外祖母的身体果真很不好?”
凌飞点点头:“我没去拜见过,但听我娘说,确实不大好。陛下也甚为忧虑,令宫中最擅长内科的罗太医每日晨昏看诊,眼下听说虽未好转,但也没别的不好是消息传出。”
穆清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沉重了几分。
沈霓裳知晓,他定是想到了上一世太后的死,上一世,太后应是八月底薨逝,算起来也就最多三个月了。
沈霓裳不知上一世穆清的死紧接着太后的死讯,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但对于穆清而言,他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外祖母就这样过世。
而在沈霓裳看来,也希望简太后活着,也许对穆清能多些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