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紫菀早已猜到了几分,知道陈珩的意思,也明白此事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也没有再追问,便道:“大件的家具行礼都已收拾妥当了,只剩衣裳首饰、古董摆设书籍字画等未装箱,横竖都是些轻巧东西,到了跟前再收拾也容易。”
陈珩闻言沉吟一会,道:“如今事情都差不多料理妥当了,圣上派来接任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算来咱们八月底便要启程,你把那些如今用不着的东西先收拾好罢,省的到时候忙乱。”
紫菀点了点头,只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外头可平静下来了么?”
陈珩点了点头,道:“大致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只怕还要忙一段时日,这几日都没空回来。
还有,如今外面虽平静了下来,却免不了有漏网之鱼,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危,你近期便不要出门了,瓜果菜蔬我会派人送到在府里来,你带着虎头凡事多留意些。”
紫菀知晓厉害,忙点了点头,此后约束府中上下人等,若无准许一律不得外出。
转眼便到了八月,因忙着打点行囊,阖府上下忙碌不堪,连节也不曾好过。
陈珩已带人把节度使府一干人等羁押,待收集完证据便要带回京城受审。紫菀也开始整理行囊,并查阅账册。
前几年她让人在关外买了一百顷地并两座山岭,花了五万两银子,不过关外土地肥沃,出产丰富,才两年便收回了本钱,今年便开始赚钱了。
她如今已有四百多顷良田了,陪嫁的那几个庄子也都是极肥沃的上等良田,春秋两季,又不必交税,一年的出息便有三四万两银子。
加上十来间商铺的租子,两座山岭的产出,这几年下来每年都有四五万两银子的进项,如今她的梯己已经攒到三十万两了,虽没有百万之富,但也算是不差了,连陈珩都时常笑话她成土财主了。
到了八月底,事情都差不多料理妥当了,陈珩与乾元帝派来的人交接完毕,便预备启程。
谁知出发前夕紫菀忽然晕倒,把众人唬的魂飞魄散,急急忙忙请大夫,却查出是有了身孕。
孙嬷嬷等人皆是又惊又喜,陈珩更是喜出望外,只是出发在即,紫菀坐胎未满三月,害喜又严重,却是不能赶路。
夫妻俩商议了一番,陈珩要带一干人犯回京受审,不能耽搁,最后决定陈珩带着大军先行一步,留下几名心腹并一干亲兵仆从,待紫菀坐稳胎后再护送她们母子回京。
转眼便是九月底,紫菀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胎像已稳,害喜也好了些。
如今天气越发寒冷,再耽搁下去就不好赶路了,紫菀同孙嬷嬷等人商议了一番,便决定尽快启程。
当下紫菀一面带着众人收拾行李家当,一面命人出去采买各色土仪。
大件行李和那些贵重的东西早就已料理好了,如今不过是些衣裳首饰并些家常用的东西,收拾起来极为方便,不过两三日便整理妥当了。
除了各色特产外,紫菀还买了好些药材和皮子,这里的药材和皮子极多,品质也好,价格却比京城的要便宜一半多。
她们此次回京,日后是不会再回来了,自然要多采买些,日后不论送人还是自己用,都十分体面。
如今正是初冬,这时候的皮子比其他时节的更厚实些,紫菀命淡菊带着人出去采买,只花了不到一千两,却买到了许多好皮子,多是狐皮、鹿皮等等,都极为完整,甚至还有一张熊皮和一张虎皮,皮毛油光水滑,无一丝杂毛,颇为珍贵。
到了十月初九,诸事皆已料理妥当,紫菀便择了十月十四出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这次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128章()
紫菀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只觉头昏脑涨,实在忍不住,微微掀开帘子看了眼,四处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不禁蹙了蹙眉,道:“还得多久才到?”
淡菊忙道:“方才刘青家的说咱们离京城不过一百来里路程了,用不了两日便可到了。”
因紫菀有孕在身,她们一路上都走的极慢,隔一个两时辰便要停下歇息,每日至多不过走五十来里路罢了。
紫菀闻言点点头,心中轻松了许多,虽然一路上都尽量放慢了行程,但她这一胎怀的格外艰难些,道路又颠簸,实在受了不少罪。
“丁香,你快打发人去瞧瞧,怎的还没到?这都什么时辰了,昨儿传话的不是说今日巳时前便能到么?这会子未时都快过了,怎的还没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给耽误了?”
自打昨日接到消息说今日便到,陈夫人满心欢喜,一大早便起来等着了,谁知在廊下站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自家的大孙子,心下不免有些焦虑。
丁香两年前便已出阁了,她是陈夫人的心腹大丫鬟,生的也好,当初好些人家都来求娶,丁香最后却选了大管家的儿子,如今仍是在陈夫人身边服侍,帮着打理内院,极得陈夫人倚重。此时见她神情焦虑,忙宽慰道:“太太不必担心,二奶奶如今又有了身孕,自然要小心些。
何况还有大哥儿呢,哥儿还小,想必二爷也是担心二奶奶连日赶路累着了,这才放慢了行程的。这都快到京城了,太平的很,一路上又有亲兵护卫随行保护,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陈夫人闻言亦觉有理,面色也缓和了许多,叹道:“话虽如此,没见到我的乖孙,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丁香看了看天色,劝道:“方才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想必很快就有回信了,如今天冷,您还是先去歇息会儿罢,不然累着了您,岂不是奴婢们的不是,便是是让二爷和二奶奶知道了心里也不好受。”
陈夫人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因早年伤了身子,这两年的身体大不如前,确实不能久站,初时不察,这会子方觉双腿有些酸痛,也知道自己太过心急了,拍了拍丁香的手背,道:“我先去歇会子,你二奶奶到了就赶紧使人来知会我一声。”
丁香忙应了,扶着陈夫人进了内室。
陈夫人方坐下,忽想起一事来,忙道:“前儿我说的那几样东西可找出来了没?”
丁香已经是管事媳妇,如今陈夫人的一应事宜都是大丫鬟秀月管着,闻言忙笑道:“太太放心,都找出来了,还有给哥儿做的衣裳也都已预备妥当,铺盖昨儿都重新晒过了,方才已送去哥儿的屋子了。”
陈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忽听外面小丫头传话说老爷来了。
房内笑声顿时凝住了,丁香心中一跳,看向陈夫人,陈夫人敛了笑意,淡淡道:“我有些累了,要歇一会子,你们去外头看着罢。”丁香闻言低声应了一声,觑了她一眼,便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了出去。
才出房门,便见陈父迎面踱步过来,众人忙福身请安。
陈父摆了摆手,见上房内寂静无声,便道:“你们太太呢?”
丁香低了头,恭敬回道:“太太有些累着了,这会子已经歇下了。”
陈父闻言一怔,扫了眼低着头的丫头婆子们,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顿了顿,慢慢转身出去了。
紫菀一行人直到午后方到,一进正院便见陈夫人满面笑容地望着自己,多年未见,陈夫人已老了许多。
孙嬷嬷扶着紫菀,陈珩抱着虎头,一道走了进来。
众人皆不约而同望向陈珩怀中抱着的孩子,小家伙胖嘟嘟粉嫩嫩,小脑袋靠在陈珩肩膀上,脸蛋儿红扑扑的,睡得极香,身上穿着桃红撒花小袄,葱绿棉裤,蹬着虎头小鞋,裹着一件小小的大红羽缎哆罗呢里的棉斗篷,斗篷连着雪帽,沿边镶以风毛,越发显得小家伙唇红齿白,精致可人。
陈夫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孙子,眼中尽是温柔慈爱。
陈珩见状,心中一动,低声道:“虎头向来睡得沉,母亲要不要抱抱?”
陈夫人闻言心头一热,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接过虎头,小家伙并不知道抱他的人已经换了,兀自熟睡。
陈夫人轻轻蹭了蹭虎头软嫩嫩的小脸蛋,只觉心中温软如水。
陈父在一旁看的眼热不已,他自打虎头出生后便没见过一面,此时心中自然也着急,不过他素来严肃惯了,心下虽然焦急,神色却分毫不露,只暗中偷偷地注视地小家伙。
陈夫人只做不见,其余众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安插器具,也没人注意他。
不过陈夫人到底上了年纪,虎头分量也不轻,抱了没一会儿便觉双手有些酸痛,微微发颤。
紫菀见状便向陈珩使了个眼色。
陈珩便道:“母亲,交给我罢。”
陈夫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自己的状况,还是交给了陈珩,道:“这一路风尘,大家都累了,何况虎哥儿这么个小人儿,不知吃了多少苦,也是我糊涂,竟光顾着欢喜了,虎哥儿的屋子早已收拾妥当了,你先抱他下去好好睡一觉罢。”
陈珩点了点头,抱着儿子出去了。陈父见状也没有再留,悄悄跟着出去了。
紫菀与陈夫人进了上房,屋内笼着四个火盆,温暖如春,紫菀这两日也慢慢缓过来了,精神好了许多,便欲请安。
陈夫人不待紫菀动作便忙命人扶住了,嗔道:“你如今怀有身孕,还讲究这些俗礼做什么,快起来?咱们坐下说话。”说罢携着她的手到炕上坐下,仔细打量。
见紫菀虽因怀孕的缘故,肚子大了许多,面色却十分苍白,下巴尖尖的,双颊也不见多少肉,神色间也极为疲惫,不禁颇为担心,皱眉道:“这是怎么了,怎的瘦成这样了?”
紫菀苦笑道:“上次怀虎头时还好,只是嗜睡些,并没怎么害喜,这回却不知怎么回事,头昏目眩,吃什么吐什么,没一日安生过。”
陈夫人闻言越发担心,皱眉道:“害喜这般厉害,长此下去可不行,我记得太医院的段太医精通妇科,一会子我便打发人去请了来,你先去歇着,等大夫来了我再叫你。”
说罢一面着人去请段太医,一面命丫头们扶紫菀下去歇息。
紫菀一路劳顿,此时确实有些支撑不住了,便告了罪,带着丫头们回房了。
紫菀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慢慢缓过来,这日一早,正看着丫头们做针线,便听丫头传话说黛玉来了。
紫菀闻言欢喜不已,忙命孙嬷嬷等人前去相迎。
不多时黛玉便到了,姊妹二人多年未见,自是悲喜交集,不必细说。
两人在炕上坐下,紫菀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打量,见她身上穿着鹅黄色狐皮对襟短袄,系着葱绿撒花百褶裙,眉眼含笑,玉颊生晕,仍是那般清丽绝俗,只是不若从前的清冷,眉眼间多了几分初为人妇的妍丽,衬着如雪肌肤,越发娇艳无伦。
紫菀见状便知她过得甚是舒心,心中十分欢喜,拍了拍黛玉的手,笑道:“自打昨儿接了你的帖子,我便一直盼着,可算是见着了。原先还有些担心,如今看来是我瞎操心了,老爷与太太的眼光果然不错,给妹妹挑了位如意郎君。”
黛玉闻言面上一红,她自嫁入季家,夫妻俩甚是相得。季栩是幼子,与上头两个哥哥虽差了□□岁,情分却极好。
季夫人没有女儿,待她甚好,黛玉在家中不用管家,嫁妆又丰厚,妯娌间相处也颇为和睦。
季家世代书香,族中人人诵读诗书,并不推崇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认为女子要多读书才能明理,因此向来鼓励族中女子多读书。
黛玉素日除了偶尔随婆婆出门应酬交际外,便是在院中弹琴看书,也时常举办些文会,花宴,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闺中密友。
季栩才华过人,又极擅丹青,夫妻两人闲了便一处吟诗作画,如今已经整理出两本诗集了,过的十分自在。
黛玉大略说了些自己的这几年的状况,紫菀听罢,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失殆尽。
黛玉看了眼紫菀隆起的腹部,担忧道:“前儿听说姐姐这胎害喜甚是厉害,如今可好些了?”
紫菀闻言笑道:“如今好多了,这两日已经不怎么吐了,只是懒怠些。”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扫了一圈不见虎哥儿,不禁疑惑道:“怎么没见我的小外甥儿?”
紫菀闻言叹了口气道:“可别提了,因天气太冷,他小人儿家身子弱了些,虽一再小心,前些日子还是着了凉,不好赶路,这才耽搁了,好容易好了些,谁知昨儿又发起热来了。”
黛玉闻言一惊,忙道:“可打不打紧?赶紧叫太医来瞧瞧。”
紫菀忙道:“不必了,昨儿已经请了段太医来瞧过了,开了两剂药,昨儿吃了一副药,发了汗,今早也来看过了,说是已经好了许多了,方才同小丫头们顽了一会九连环,累极了才睡下,算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我这便唤人去瞧瞧他醒了没。”
说罢便欲命绣竹去看看,忽听一声软糯糯的叫声,“妈妈,你怎么不理虎头了?”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小家伙趴在门口,身上穿着大红织金银鼠对襟小袄,下面穿着松花弹墨绫棉裤,蹬着虎头鞋,戴着貂皮小帽,粉白娇嫩,糯米团子似的,正眨巴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众人。
黛玉一见之下便爱的不行,忙上前抱住,笑道:“这就是虎哥儿罢?都这般大了?”
虎头也不认生,看着黛玉半晌,忽然脆生生道:“林姨姨!”
黛玉又惊又喜,道:“虎头怎么知道我是林姨姨?”
虎头咬着小拳头,道:“妈妈说,最好看最疼虎头的就是林姨姨。”这几年黛玉时常给虎头送东西,吃的顽的多不胜数,紫菀时常在他耳边提起黛玉,因此虎头印象颇深。
黛玉越发爱的不行,当即搂了虎头在怀里,笑道:“这孩子真真聪明伶俐,日后可了不得。”
紫菀闻言笑道:“可别夸他了,这孩子皮得很,嘴巴又甜,哄得人人都对他千依百顺,连老爷那般严肃的人都拿他没法子,宠得不行,都快上房揭瓦挖了。”
黛玉笑道:“姐姐也太多虑了,男娃儿本就该淘气些,你和姐夫这般人品,虎头又会差到哪儿去?”
当初林如海想多留黛玉两年,因此同季家商议了等黛玉十七岁时成亲,哪知去年老太妃薨逝,黛玉因国孝之故耽搁了一年,今年春天才成的亲,至今还未有喜讯。
她素日便喜欢孩子,又与紫菀情同姊妹,对虎头越发喜爱,只揽在怀里不住摩挲。
黛玉命人把表礼端上来,却是四匹精致尺头,一对金玉项圈,一对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小老虎,大约寸许,玉质细腻温润,小巧玲珑,栩栩如生。
虎头生肖便是属虎,往日就喜欢这些东西,此时一见便爱上了,只是犹豫了半日,还是没有伸手。
黛玉见虎头喜欢,便把小玉虎拿了过来塞进他小手里,笑道:“这是姨姨给咱们虎头的,尽管拿去顽儿罢。”
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老虎,又转头看向紫菀,见紫菀点了头,方兴高采烈地收下了。
紫菀见状笑道:“虎头,姨姨送了礼物给你,你该怎么做?”
虎头双手捧着小玉虎,闻言歪了歪小脑袋,把玉雕放下,抱起小拳头给黛玉作揖,奶声奶气道:“谢谢姨姨。”他人小手短,又包在厚厚的棉袄里,作揖起来分外艰难。
众人见他这般古灵精怪,皆忍俊不禁,黛玉更是爱的不行,搂着舍不得不松手,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