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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哪敢反抗?穿了衣裳抖着两条腿把梁伯韬和许允馨带到了书房那边,指了指那亮着灯的房间道:“那便是了。”
梁伯韬在他手上拍了一掌:“你回去罢,今晚的事情你想泄露也随你,我们可不是莫大人府里的人,你该放明白些。”
那人听着梁伯韬这冷冰冰的话,没想到还能死里逃生,喜出望外,一抬手,发现胳膊也能动了,不禁感激涕零:“这位大侠,我绝不会透露半点,你只管放心罢!”
梁伯韬和许允馨也没有理他,两人飞身上了屋顶,仍然是揭开了一片瓦往那底下看,就见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主座上,一个中年人陪着笑脸在和他说话。
“三殿下,汗王此次征兵,分到城关来的不知会有多少?”那莫大人满眼的希望看着那位年轻人,心里在盘算着究竟会来多少人,这几年能有多少赚头。
坐在主座上的那位年轻人长得模样彪悍,典型的北狄人相貌,就见他哈哈一笑:“莫大人,汗父会给你多少新兵,那是他老人家说了算,你可不能开口去讨要,现在旁敲侧击的,我也不能回答你,现在城关十万精兵,还不够你盘剥的?”
那莫大人一听此话,额头上冷汗涔涔,脸上变了颜色,直直跪了下来:“三殿下明鉴,下官可不敢贪赃枉法,若是不信,自可以去查我城关兵马指挥使的账目,定是分毫不差。”
就见那三皇子欺下身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账目我可不会去查,你究竟贪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把柄在我手里边,不要以为你做得干干净净,可以瞒天过海!”
那位莫大人跪在地上,身子直打颤,就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三皇子看了他那模样,淡淡一笑:“莫大人,你别紧张,且先站起来罢。若是我真心想害你,自会把你报去汗父那边了。只是,我可不是无条件的帮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攥着椅子腿,莫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两条腿都是软的——克扣军晌,这条罪只要罩了下来,便是砍头的罪过啊!自己做得这般滴水不漏,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又是谁举报了去!
书房里的灯影摇晃,两人的脸上都是晦暗不明,三皇子看着莫罗的额头因为反射着灯影,露出几滴亮晶晶的汗珠子,心里得意,指着椅子道:“莫大人,请坐,本皇子可还有事情相求,怎么能惊吓了莫大人呢!”
莫罗摸着书桌的角坐了下来,看着三皇子那意味深长的笑脸,迟缓的开口道:“三殿下有何事情要交代下官去做?”
“也无他事,汗父立了我皇兄为承继大统之人,我心中却是不服,论起文才武略,我又哪点输了给他?最近汗父身体有恙,眼见着要撒手西去,我有意博上一搏,还请莫大人支持才是。”
莫罗听得此话,更是汗滴如雨,这天家争位,怎么却要把他卷了进去?眨巴着小眼睛,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三皇子那狰狞的脸道:“三殿下文武双全,太子自是比不上的,可是汗王既有决议,三殿下也该听从安排”
话未落音,就见三皇子手里寒光一闪,一柄弯刀已在手中:“莫大人,你若是觉得本皇子也不堪此任,先来和我比上一比,看谁的武艺更高强?”
莫罗见了那柄弯刀发着冷冷的寒光,腿肚子都在抽筋,连声求饶:“三殿下乃是北狄第一勇士,下官如何能比?还请三殿下放过下官罢!”
就听“咔嚓”一声响,那书桌便已经被三皇子砍下了一角,他把那个残角踢到了莫罗面前道:“莫大人,若是你不听从我的安排,这便是你将来的下场。”
莫罗瞪眼看着那块木屑,心里一阵发抖:“三殿下,若是将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一定唯殿下马首是瞻。”
听到这话,三皇子把弯刀收了起来,得意的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莫大人果然机智,难怪汗父如此器重你,让你带着十万精兵把守要塞。等汗父西去,我自然会通知你起兵和几路指挥使一起直捣上京,逼我皇兄退位,到时候你们可都是开国元勋,我会给你们封侯封王的!”
莫罗脸部的肌肉一直在颤抖,丝毫没有因为听到这个喜讯放松下来,他机械的抬起手向三皇子行了一礼:“下官谢过三皇子赏识,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任凭三皇子差遣。”
三皇子拍了拍莫罗的肩道:“莫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到时候我还等着莫大人领兵来上京助我成事呢!”说罢,携了莫罗的手,两人亲亲热热的走了出去。
梁伯韬和许允馨在屋顶上看了这出戏,直看得心旌神摇,没想到北狄人现在内部也是这般混乱,和大周皇室有得一拼,不同的是,大周尚未立储,北狄已有承继的王子。
待到莫罗和三皇子走得远了,梁伯韬和许允馨潜入书房里,两人开始寻找起城关的布防图来,两人在书架上找了半天都没有翻到,甚是懊恼点了火折子四处照了下,也没看到什么机关。
许允馨呆在书架面前看了又看,突然发现书架的一边挂着一幅画,她轻轻掀起那画轴,便见那墙上有一个凸起的机关,她伸手摸了摸,貌似要钥匙才能打开,钥匙肯定就在这附近,究竟会在哪里?
梁伯韬凑了过来,看到那个机关,眼睛一亮,“钥匙会在哪里?”
许允馨想了想道:“表哥,钥匙要么会在那莫罗身上,要么会放在附近,我们找找看。”两人在附近的书架上摸了一阵也没有看见。许允馨盯着那画看了半天,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把那画拿起来摇了摇,一阵细碎的声音在这暗夜里响起,她果断的拧开画轴的盖子,轻轻一倒,一枚钥匙就出现在眼前。
“表妹,你真厉害,怎么给你想到的?”梁伯韬看到她手里的钥匙,也很惊奇。
“我开始就觉得有些怪异,你难道不觉得这幅画的轴做得比一般的要略微粗一些?”许允馨指着那画卷道:“既然书架上没有这些,那钥匙又应该在附近,那就该在最近最顺手的地方。我看着画轴的盖子异常光滑,显是被摸过多次,所以猜测应该藏在这里,果真。”
一边向梁伯韬解释,一边心里得意,虽然过了这么多年的舒服日子,可自己的老本行却还没有忘记。她吧钥匙插了进去,轻轻旋转,就听到一阵扎扎做响,一个暗格便出现在眼前,梁伯韬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就想伸手去拿那个暗格箱。
“表哥,你别着急,万事小心一点好,我看那莫罗大人应该藏了不少秘密,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人拿到他的机密东西的。”许允馨打起火折子照了照,在暗格的边缘看到了一根极细的线。“表哥,若是你直接去拿这暗格盒子,这根线便会带动外边的铃声响起来,那么我们俩就得花一番功夫才能逃出去了。”
梁伯韬听着许允馨这般说,倒吸了一口凉气:“莫罗这厮,心思也太细密了些!”转头看了看许允馨,眼里充满了佩服:“表妹,还是女子的心更细些,若是没有你提醒,那我们现在可会被围在这书房里头了。”
许允馨心里一笑,暗暗对自己说:“姐前世那些刑侦技术都是白学了吗?可怜表哥竟然还把我这些高超的技术归到女子心细上边去,若是没有系统的训练,再心细也会发现不了这些蛛丝马迹的。”
她小心的用刀子慢慢的把那根线剪断,然后又拿起匕首轻轻的撬开了暗格箱子,四周没有动静,这才朝梁伯韬点点头道:“表哥,我们赶紧抄一份布防图,然后再把那原稿放进去。”
梁伯韬找出那份布防图出来,飞快的把重点抄了下来,然后把那图纸又放了回去,他凑近火折子看了看,得意的说:“莫罗这份布防图可做得真详细,回凉关以后可得好好分析下,这样我们便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布防图是一个军事要塞布兵防御的情况,通过这份图纸就能分析对方的战略重点,布防的特点,看出来哪里是重要基地,哪里是重要的战略位置,这样就可以有效的对付敌人,有目的的进行近攻。
想要的东西到了手,两人开心无比,趁着黑夜摸出了莫府,一路狂奔回到了客栈,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又从容不迫的赶着马车出了城关,回到了那个小村庄。
铁手冷血她们正等得着急,看见小姐和世子爷回来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欢喜的跑了上来:“小姐,你还真去卖货了?”
许允馨点点头道:“当然,好不容易出门做趟买卖,多多少少要赚点钱回去才行嘛。”说着笑嘻嘻的朝那老婆婆走过去,把路引还给了她,然后又给了她一块碎银子:“谢谢阿婆了!”
那老婆婆接了银子也是眉开眼笑:“姑娘,你们买卖还顺利吧?”
许允馨指了指后面两辆空马车道:“顺利,太顺利了!东西都卖光了!”
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轮太阳已经冉冉升起,天空一碧如洗,看上去真是心旷神怡,来大周这么久了,第一次从事这种高风险的本职行业,许允馨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回头看了看梁伯韬,心里遗憾着苏九可惜不在,若是在这里,自己定要拉着她去刺激一把才是。
第196章()
几辆货车在镇国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门房看了看领头的那个人,脸上堆起了笑容:“张少爷,回来了?”
走在前边的黑衣少年点了点头,问道:“六小姐可在府中?有故人前来找她。”
门房听到这句问话,一脸愁容:“六小姐带着丫鬟出去几日,还没回来,已经派出了探子到处寻找了,可现在还未有回音。”
那少年听了也是惊讶,急急忙忙走到后边一辆马车前,敲了敲马车的横梁道:“三姑娘,六小姐不在将军府,说出去几日了,还不见人回来。”
马车的门帘猛的被掀了起来,一张白净的脸出现在帘子后边,脸上满满都是焦急的神色:“张公子,她去了哪里?”
那姓张的黑衣少年,就是寄住在镇国将军府里的张玉柱,看着润璃那紧张的神色,为了让她宽心,他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道:“六小姐经常领着丫鬟们出去玩耍的,三姑娘不必多心,还是先去将军府等六小姐回家罢。”
润璃听着张玉柱这么说,也放下心来,许允馨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到处乱跑方是她的本性,自己先去拜见了镇国将军再说。
下了马车,润璃走到将军府门口,抬头看了看府门的那块牌匾,“镇国将军府”这五个字写得遒劲有力,黑底金字闪闪夺目,旁人看了都会觉得这将军府好不威风,但润璃看着,心里却有些觉得凄凉。
本是先帝之子,为了避嫌,为了能保护自己,自请来西北边塞,连先帝封的瑞王敕号都弃之不用,只用皇上赐的镇国将军为府名。若是挂上“瑞王府”的匾牌,恐怕这府邸该不是这一点点气势了,但同时也会充满重重杀机,在气派与生命中间选择,瑞王爷的选择是后者,不仅仅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了整个镇国将军府上老老小小这么多人口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门房看着一位年轻姑娘在门口盯着那块牌匾看了半天,却还不曾上前来询问他,心里很纳闷,也不知这位姑娘和自己府上有什么渊源,站在这里好半天都舍不得挪下脚。
正在纳闷,就见那姑娘笑着走了过来道:“我是从京城来的,找镇国将军府家的六小姐许允馨,听说她不在家,可还是劳烦这位大叔进去向镇国将军通报一下,就说苏太傅府家的小姐前来拜府。”
听到这位姑娘自述身份也甚是金贵,门房也不敢怠慢,看了润璃一眼,飞奔着进去通传了,不多时就出来了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人,笑着对润璃道:“苏小姐,请跟我进来。”
那婆子带着润璃穿过前庭往后院走去,润璃瞧着这将军府修得果然和寻常人家不同,都很少看到什么花儿朵儿的,只有那高大的白桦树静静的站在那里,成片的长着,那笔直的躯干显得格外孤傲,枝桠都有力的耸向蓝天,似乎要刺破那天宇似的。
镇国将军府的结构也和京城里旁的人家不同。京城里边分外院和内院,外院是男子居所,内院是女眷住的地方,老爷们白天在外院,晚上回内院,去各自的园子里歇息,而镇国将军府,润璃却弄不懂有没有内院和外院的分别,因为那婆子带着她走了几个园子进了一个院子,看着过了一道垂花门,也该是内院了,可镇国将军却在内院里接待了她。
“苏太傅府家的九小姐?”镇国将军看了看坐在下边的润璃,心中疑惑,为何她走到这里来了?转念又想到前日收到的急报,说苏太傅家三房被查抄了,恐怕这位小姐就是三房里逃脱出来的。
“是。润璃和贵府六小姐允馨在京城时颇有来往,这次是应约来西北找她,请她带着来西北游玩的。”润璃看着镇国将军那犹豫的脸色,心里也在忐忑,若是这镇国将军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把自己捉了送去京城又该如何?可看他眉眼之间有一种坦荡神色,自己又抬出许允馨邀她来西北这块牌子,想来也是无事。
“既然如此,若是苏小姐不嫌弃,就先在将军府小住一段时间罢,我这六丫头是个不安分的,带着丫鬟跑出去几日了,还没个回音,苏小姐稍安勿躁,等她回府再说。”镇国将军口里说得平淡,心里却焦躁不安,这个六丫头从小起就是个男孩子脾气,倒也对自己胃口,所以也由着她胡闹,和兄长们一起学武艺骑射,又经常去军营中厮混,还捣腾出一些厉害的兵器来。前几日给自己留了一封信,说要给大周立下大功,带着丫鬟们就跑了,到现在人还没有回来!若是说是平日那般出去打猎,自己倒也放心,可那信里写着的话分明透露着是要去北狄那边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怎么不叫自己挂心呢?
润璃见着镇国将军那有些焦虑的神色,心里也是焦急,许允馨不在,她怎么好开口相求,让镇国将军写信去京里为父亲求情?但正主儿不在,自己总不能强着要她爷爷帮自己做事情,只得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将军,六小姐是个有福气的,您也不必太过挂心,就等着她安全回来便是。”
听了润璃安慰的话儿,镇国将军心里也觉舒坦,瞧了她一眼,对着候在外边的管事婆子道:“带苏小姐去大夫人那里,让大夫人给安排屋子给苏小姐住下。”
跟着那婆子出来,润璃一边走一边和那婆子攀谈了几句,这才得知镇国将军府的老太太前年过世了,现在是瑞郡王的夫人,也就是许允馨的母亲在掌理中馈。那婆子带着润璃走过了两个院子,便到了许大夫人的主院,润璃这才见到了许允馨的母亲。
许大夫人有一张鹅蛋脸儿,许允馨的五官长得和她十分相似,只是气质却截然不同。许大夫人一看就是那种安静温柔的人,坐在那里便是一副当家主妇贤淑的模样,连喝茶都是中规中矩,一板一眼,连握茶杯的手势都和顾姑姑教她们的如出一辙。润璃见着这样的许大夫人,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许允馨是穿过来的,那现在的许家六小姐恐怕和她母亲是一样的,被培养成了一个典型的王府贵女。
许大夫人见了润璃倒也不陌生,在京城呆了半年,也曾见到过润璃几次,知道女儿和她交好,此时见着她,便想起音讯全无的许允馨来,眼圈儿一红,但又不敢轻易流露出自己的担忧来:“苏小姐不远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