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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澜和韩清茹牵着在马棚选的马过去,秦画懒理众人的心机,兴致勃勃地道:“走,出发。”
翠微山庄为了保障每年皇帝亲临时不出意外,林子里的兽类是按凶猛程度划片区的,秦画选的这片山林子养的都是食草的走兽,没什么凶险。韩家姐妹都会骑马,因此就放心地跟了上去。其他小姐虽然不敢靠的太近,但也缀在后头。
君子六艺被视为风雅之道,其中就有射箭,本朝有身份的人家,也多会让家中的姑娘学一学,在场除了韩清茹和几个文臣家的姑娘,其余人都多少会一些。
不过韩清茹此行本来也不是为着射箭,她越看陆沅越不服气,觉得她生得一坨黑炭似的,竟然也敢肖想秦湛那般高岭冰雪似的人物。是以,每当陆沅要和秦画说话时,她总能找到话头岔过去。
因为她掩饰得十分巧妙,陆沅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哎,来了!”右前方一头鹿一闪而过,秦画骑马行在最前头,当即眼神一亮,挽弓追了上去。
陆沅立即跟上,韩清音骑术不够娴熟,但也不示弱。
韩清澜倒是无所谓,自己在后头慢慢悠悠地。
这时,树上某处一直盯着韩清澜的两人互相交换个眼神,“时机到了。”
其中一人立即鼓起腮帮,对着一支细管猛力一吹,一支细不可察的飞针朝韩清澜座下马儿的眼睛飞去。
得意()
吹针的人准头和力道都很好;飞针一下就没入韩清澜坐骑的眼眶之中;她一人一骑原本是慢悠悠地往秦画那边去;这下子马一吃痛;立即就发了狂;又因为马的一只眼睛受损;蹿起来没个方向;在原地没头没脑地打了两个圈之后,竟然往原本前进方向的左上方狂奔而去。
秦画听到后头传来马儿痛苦地嘶鸣,立即就意识到是有人的马受惊了;一回头发现是韩清澜的马,当即拉起缰绳想要掉转头去救她,“澜澜别怕;我来救你!”
这时;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离秦画最近的陆沅原本就视姿容无双的韩清澜为一大威胁;此时见她的马受惊;而侍卫们离得稍微有点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在秦画调转方向的时候;她“啊”的尖叫一声;似乎也是受到了惊吓,眼看就要从马鞍上掉下来。
秦画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只得伸手去救她;等秦画救了陆沅;韩清澜的马已经远远地蹿了出去。
韩清澜心头十分紧张,但还没有惊慌失措,她努力的抓住缰绳,将身子伏低在马背上,双脚紧紧地瞪着马镫,长声发出指令:“吁——”
然而马并不是普通的受惊,那支飞针极利极细,没入眼眶之后随着马的奔跑运动不停的游走,越陷越深,马就越来越疼,全然不顾韩清澜发出的指令是什么,只管一个劲儿地疯跑,甚至越跑速度越快。
因为马跑得太快,风吹到韩清澜脸上就像是刀割一样,让她细嫩的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韩清澜终于慌乱起来,背心一片冰凉,莫不是今天就要把一条小命交代在这里?
此时视野开阔,韩清澜看清马是在朝一个坡度较缓的上坡跑,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坡顶那头的下面是一片低洼小山谷,如果马停不下来,最终就会爬上那个坡,然后从那一端的悬崖坠下,虽然高度不高,但以现在的情形掉下去恐怕不死也得伤残。
何况,那个山谷连接着分布食肉野兽的区域,一旦有伤口,鲜血的味道很快就会吸引来食肉的猛兽。
韩清澜犹豫片刻,缓慢地、艰难地从马背上支起上半身,决定找寻时机跳马。
她看到前方有一片人高的蒿草,那种草根茎韧而不刚,又最是生得密集,是个适合落地缓冲的地方。
正当她摇摇坠坠地改正面骑乘为侧坐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她:“澜澜,坐好!”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还是透着往日惯有的冷峻气息,但却明显充满了紧张,韩清澜忽然心中一松,那是秦湛的声音!
原来她一直紧紧地悬着一颗心,专注于思考自救方法,所以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此时一听是秦湛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按照秦湛说的去做,尽量稳当地坐在马背上。
秦湛原先是在韩清澜的侧方,说了这句话以后,却没有直接过来救她,而是直接往悬崖那头儿去,他掌控缰绳换了个方向,大喝一声:“松开马镫和缰绳!”
韩清澜依着秦湛的话,脚从马镫里脱出,双手也扔了缰绳,然后就见秦湛已经骑着马朝她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瞬间,伸手将她身子一捞,她感觉到一瞬的失重,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清湛的怀里。
而韩清澜的那匹马如她先前所料,跑到山坡的最高处也没有停下,很快就坠下悬崖,发出了一串凄厉的惨叫声。等秦湛勒停胯下的马时,山坡那头已经响起了不知是什么野兽的群吼嘶鸣,韩清澜浑身一抖,若是刚才她跟着马掉下去了,此刻便已死无全尸。
“别怕,有我呢。”秦湛叫韩清澜别怕,嘴里说着安抚人的话,可是他放在韩清澜背上的手却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这一刻,韩清澜忽然不愿意去想那些前世今生的过往,只想紧紧地抱住秦湛,她跟随心意张开双手去环住秦湛的腰,用额头摩挲他的下巴,像平日里哄韩文宣睡觉一样,温柔地轻轻抚摸他的背,“我没事。”
座下的马无聊地打着响鼻,林间的鸟雀发出清脆的鸣叫,风不知从哪个方向来,吹得林间的树叶簌簌作响,清浅柔和像是情人诉衷肠。
这一刻,经历了布满疮痍的前世的韩清澜,十足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鲜活和明亮,但这一刻又仿佛万籁俱寂,她的心里眼前,都只有秦湛。
片刻,韩清澜忽然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唉。”秦湛浅浅的叹了一声气,无奈笑道,“原本吩咐了元宝自己去领板子,现在看来不但不用挨板子,反而应该好好地赏他。”
元宝前两日替宋云乔传信给秦湛,已经被罚了一顿板子,只是此时在翠微山庄,元宝是秦湛跟前第一得力的人,若是罚了他,秦湛难免行事不便,因此暂且记着,等回了睿郡王府再领。
今日元宝不小心在韩清澜面前说了那些话,他极会察言观色,当即知道韩清澜往心里去了。元宝小小年纪就能做秦湛身边的总管太监,显然是个精乖的,他已然明白韩清澜在秦湛心中的地位,为免死的更惨,当即去秦湛面前痛陈了自家罪状。
秦湛一听,也不管那什么柳儿芬儿了,一言不发就追了上来,只不过他行事讲个策略和方法,并没有直接跟上,而是带着几个侍卫,做一副正在打猎,然后偶遇的模样。
“幸好我来了。”秦湛将韩清澜的头按在自己怀中,长舒一口气,“我不能没有你。”
韩清澜乖乖的侧靠在秦战的胸膛上,垂下眼眸却看到秦湛腰上挂着一个彩线结,要知道秦湛在一向不喜繁琐的装扮,腰上惯常只挂一个玉佩,玉佩下缀着一缕和衣袍同色的穗子而已。
而那个彩线结用了数种颜色,虽然都是清浅色,但对秦湛来说已是十分花哨,更刺眼的是,那彩线结是双环相扣,缀双缕穗子——赫然是一个同心结。
同心结,结同心。
韩清澜想起了容样出色,近日一直被秦湛带在身边的柳儿和芬儿,她一下子冷了心肠和脑子,推开秦湛,“多谢殿下救命之恩,现下已经安全了,劳烦殿下放我下去。”
秦湛有些莫名其妙,这上一刻还软糯可人,怎么突然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他顺着韩清澜的视线看到了自个儿腰上的同心结,当下了然,原来不光他会吃她的醋,她分明也是个小醋罐子,秦湛心中又甜又软,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两声,“小傻子。”
韩清澜见秦湛不解释,当下就要强行挣脱,然后自行下马。谁料她一挣,秦湛反而抱得更紧,“你听我解释,我对那两个宫女毫无兴趣,你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我故意装的。”
韩清澜耳朵里听着话,想着整个山庄的人都已知道秦湛很宠那两个宫女,谁知他到底装到了什么地步?
小姑娘的心思就是别扭,愿意听解释的时候他若不说,等他说的时候她就未必愿意听了。到底不肯软下来,韩清澜连假客气都不愿意了,“你放我下去!”
这俨然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秦湛好气又好笑,看着她面颊粉如桃花,撅起的嘴唇像红润樱桃,按捺不住心神摇荡,一手如铜臂般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一手去抬起她下巴,一个字也不说,只管低头吻了下去。
“你放我——”韩清澜未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堵住。
秦湛予她的这一份温柔却不容拒绝的触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珍而重之的爱意,更是带着思之难寐的欲求。
她口舌之处尽是温暖缠绵,明明这一回没有糖,却教她不知今夕何夕,全身心都沉溺于那一份甜蜜之中,她迎接他,她渴望他。
“澜澜?”秦画的声音远远地响起,听得韩清澜一个激灵,她连忙别开脸,细声道:“有人来了,放我下去。”
她微微喘气,声音娇软,秦湛品着她的话,一边不安分地用手指摩挲她腰肢,一边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那若是没人,你就不会下去了,是吗?”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带着男子特有的硬朗,韩清澜听得心尖发酥,却又被他的话气得羞恼,越发挣扎起来,“快放我下去。”
“呵。”秦湛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脸上带着笑,无赖地挑眉:“休想。”
韩清澜听着秦画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心中越发着急,她是侧坐着被秦湛搂在怀里,当即两手去推秦湛,身子往马头那一侧倒,秦湛却并不阻止她,反而放开了双手,同时双腿一夹,马竟然不紧不慢地跑动起来。
“啊——”韩清澜一声惊呼,她是想下去,但不是想摔下去啊!
她推秦湛的手只得改为抓着秦湛的衣袍,还没明白秦湛脸上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眼前一暗,秦湛弯下。身子,搂着她的腰,问道:“还下去吗?”
阴险!狡诈!狠毒!无赖!不要脸!流氓!禽兽!
韩清澜上半身悬在半空两头皆不着,全靠秦湛的手支着,她皱眉想要骂秦湛,甫一启唇,离她寸许的秦湛眼眸一暗,又欺她而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湛终于餍足,将韩清澜从马背上拉起来。
南风打了个旋儿,带来一丝清爽宜人的芳草香。
“澜澜,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秦湛深深地呼吸,平复了心情,抬手替韩清澜整理头发,道:“但有一些话无从说起,还有一些,告诉你怕是会置你于险境。”
韩清澜绵软无力,乖乖地靠在秦湛怀里,梦呓似地回他:“那你拣能说的说。”
秦湛亲一口她额头,“柳儿和芬儿是贵妃娘娘赏赐我的,我得宠着疼着才会让她满意,但你放心,我不过是叫她们端茶递水,私下里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她们的。”
韩清澜听着秦湛称呼许贵妃为“贵妃娘娘”而不是“母妃”,总觉得有点怪,正自思考着,又听秦湛道:“我和林妃娘娘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很敬她。”
“澜澜,我心中只疼你爱你。”
这么露骨直白的话,韩清澜虽然没有回应,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和眉眼。
秦湛见她笑了,也跟着笑,片刻后又道:“柳儿和芬儿,我是打算——”
静谧的林间忽然响起一声清斥:“你们在做什么!”
韩清澜一惊,她和秦湛孤男寡女,这般亲密的情形,竟被人撞见了!
。
嫉妒()
韩清澜闻声看去;那边黑压压的一群人;只见秦画和韩清茹在离他们十几丈远的地方;周围跟着一群公主府的侍卫;而发声的是韩清茹。
韩清澜的马受惊以后;秦画率先追了上来;韩清茹作为一家子的姐妹;在外人面前自然要把功夫做足,也很快跟了上来,但是像陆沅这样的其他人家的小姐;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只远远地跟在后面。
韩清茹震惊到了极点,下意识地说出那句话;立时就见秦湛冷冷地扫过来的眼风;她心中一紧,避开秦湛弥漫杀意的目光;嗫嚅道:“我;我是说你们这样子要是被人瞧见了;我姐姐一个姑娘家;要是传出去坏了名声;可怎么是好。”
“传出去了又何妨;我娶了便是。”秦湛漫不经心,说的话却郑重无比。
固然当下不是最佳的时间,秦湛还需要和许贵妃虚与委蛇;但若韩清茹的话成真;让怀中姑娘受伤害,那他宁愿做出一些舍弃,为她遮风挡雨。
韩清茹原本看到这情形就已经脸色发白,听到秦湛的话当下又白了两分,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缰绳,被缰绳勒破了手心的肌肤也不自知。
见秦湛说完话之后竟再也不看她一眼,韩清澜心中既惊痛,又满是愤恨和嫉妒,调转坐骑默默地离开了。
秦画见韩清茹走了,犹豫了一瞬,转念一想她是韩家的姑娘,坏韩清澜的名声必然会连累到她的自己,因此就没去管她,而随行的侍卫都是公主府的亲卫,也是无妨的,因此,一会儿可能过来的其他人更要紧。
秦画当即打马朝秦湛和韩清澜行去,和秦湛一个眼神交汇,秦湛立时知其意,将韩清澜抱到了秦画的马上。
“你那个庶妹要不要紧?”秦画直觉地不喜欢韩清茹,一边控马一边问道:“会不会乱说?”
毕竟就算秦湛要娶韩清澜,真传出去点儿什么总归是不雅。
“不会。”韩清澜十分笃定,淡淡一笑:“若当真传出去什么风声,殿下借此娶了我,她会哭死的。”
过了一阵,后面的人看到的就是秦画救了韩清澜,而恰好碰到秦湛的场景。
陆沅看到韩清澜好好地坐在秦画的马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见秦湛在现场,心中顿时闪过一片狐疑。
秦画带着韩清澜,领着一中贵女离开之后,便有秦湛的侍卫从坡顶那端的悬崖直接爬攀爬上来,抱拳回道:“主子,属下方才去查看过那匹马的尸体。”
秦湛点头,示意侍卫继续说,侍卫道:“马坠落下去以后就引来了一群野狼,就下去查看的时候,马身已经被啃得残缺不堪,几乎只剩下骨架,属下并未发现异常。”
“柳儿和芬儿呢?”秦湛方才匆匆忙忙就追韩清澜而来,将那两个宫女撂在了湖边亭子里。
又有另一个侍卫道:“一切都在按主子的计划发展。”
而翠微山庄的一个小佛寺里,徐月宁正在嘤嘤哭泣,“你骗人,说到做不到。”
秦让今日专门找人约她到这僻静的小佛寺,徐月宁虽心中抵触,但想着那人传话说的是秦让今日会为她出手教训韩清澜,才强装开心来的。
秦让不停地发誓赌咒:“月儿,你相信我,这次是她运气好,遇到秦湛救了她,绝对没有下次了。”
徐月宁也即是曹静姝,听到这里心中更加痛恨了,想起当初她哥哥如何痴迷韩清澜,而如今哥哥在采石场里服苦役,她韩清澜却在这里逍遥无比地勾搭男人!
秦让再三保证下次一定办好,徐月宁才露出个笑脸予她。
韩清茹一路纵马出了林区,秦湛和韩清澜共乘一骑马并且温柔相拥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呵呵,这个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