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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公指着姜堰不断地抖,哆嗦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宋冠言又道:“姜副统领。这炎炎夏日还未到,怎得就这般爱起了大动肝火?&dquo;
姜堰冷冷瞥他一眼,忽然转身对杜公公拱手作了一揖:“原来真是杜公公,是下官鲁莽,冒犯了。&dquo;
杜公公:“……&dquo;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他愤怒的瞪着自己的绿豆眼,试图谴责:“你、你你……&dquo;
宋冠言“啊…………&dquo;了一声,不等他“你&dquo;出来,一派了然道:“原来是场误会啊。&dquo;
“不是!&dquo;杜公公气急,拔高了嗓音语无伦次地叫道:“这怎么能是误会呢?这绝对不是误会!是他,就是他姜副统领!是他抗旨不遵,是他想要谋反!&dquo;
“杜公公啊……&dquo;宋冠言不紧不慢地笑了笑,笑意不冷不热的,看来还有些漠然,“这谋反之事,可是不能够信口胡说的啊。&dquo;
杜公公怒道:“王爷宣旨,今日召镇国公觐见,可这姜副统领却诸番阻挠,甚至刀戈相向,咱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令姜副统领有这个胆量,竟敢对宣旨内监动刀动枪!&dquo;
“王爷召见镇国公?&dquo;宋冠言似讶然了一下,而后“嘶&dquo;了一声,十分为难道:“怎么会这样?公主今日也想要见镇国公啊。&dquo;
杜公公凛然道:“自是王爷这边要紧!&dquo;
姜堰突地打断他们冷道:“家父并未抗旨不遵!而是委实无法下床。微臣已告知过杜公公,王爷欲与家父相商之事,家父已一一告知过我。公公却为何不愿带我入宫一试?王爷圣贤天下皆知,绝无道理断然反决才是!&dquo;
杜公公被他驳的七窍生烟,尖声吼他:“圣旨已下。你当儿戏!?&dquo;
姜堰道:“王爷的话是圣旨?&dquo;
杜公公猛地一噎,嘴唇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宣昭帝未死,凤桓矣的话就还永远都不能称作为圣旨。
宋冠言看着杜公公,满脸悠哉携着丝戏谑,一派要等着他驳回去看好戏的模样,却见杜公公无助的眼神突然朝他看过来了,他旋即正正色。思索道:“唔……本王觉得,姜副统领说得有理。&dquo;
“平阳王!你……&dquo;
“公公莫急。&dquo;宋冠言放下环胸的手笑道:“正如姜副统领所说,那样也无伤大雅嘛。&dquo;
杜公公都快被气的跳起来了:“胡闹!胡闹!&dquo;
“诶,杜公公。&dquo;宋冠言似恼其愚笨般的叹了一口气,上前将他拉倒一旁去,低声道:“杜公公,你觉得王爷疼不疼公主?&dquo;
杜公公尽力的缓过了气来,一甩袖子忿道:“自然!&dquo;
“那公公自然也该明白了啊。&dquo;宋冠言眯眯眼挑着丝笑,慢条斯理地淡道:“正如公公所想。皇上退居元景宫,公主却安然无恙,甚至许给了我宋家为妃。便足以见公主在王爷心中毕竟还是不同,但你也知公主是什么性子啊,脾气闹起来谁都拦不住。除了先皇后,那是连先皇的面子也不给啊……&dquo;
杜公公眉心跳了跳,不知在想甚。
宋冠言温言道:“如今她是跟我指名道姓的要见镇国公,王爷该是没与你如此确切的说过吧?就以公主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dquo;他顿了顿,以酌商的语气同他道:“杜公公,你也别叫本王难做不是?不如顺水推舟。也当本王欠你一个人情。&dquo;
杜公公不说话了,面上明显可见一丝犹疑,他虽分得清宫中局势,也站的稳党派,可他毕竟只是一名宣旨太监,凤桓矣所谋之事必然也不会与他详谈尽细,他只能通过只字片语前去猜测揣度,可如今宋冠言都这么说了,他自然难免动摇生疑,自己此番是否真的猜错了意思?
公主多么混蛋的一个人,宫中婢女内监多多少少都吃过一些苦头,若真如宋冠言所说……他脊背还是有些发凉。
宋冠言在边上不急也不催促,只幽幽轻叹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谁让她,将是本王的平阳王妃呢?&dquo;
杜公公干干咳了两声,别别扭扭地拿眼角睨了眼姜堰,拖长嗓音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儿:“走吧?&dquo;
姜堰一拱手:“多谢杜公公。&dquo;他视线漠然划过宋冠言,未多做一丝停留,只身随着杜公公去了。
宫中来人尽数撤出了镇国公府,宋冠言才站在前堂正中,懒洋洋不知冲谁笑道:“不知让姜国公前去见见自己的女儿。是否愿意?&dquo;
堂中没人说话,姜家无人回他。
宋冠言“哦&dquo;了声,像是这才突然想起来似的:“姜国公眼下可是病重在榻啊……&dquo;他无奈喃喃道:“看来还是得让本王亲自将他抬去公主府了。&dquo;
于是。他真的将姜国公抬到了公主府去。
风声萧萧,一方木板,裹着一床锦被,两个人抬着大喇喇的跟在宋冠言的马后,一路跑了回去,一旁跟着一个姜家红了眼的老奴。一看就是苦劝无果,放心不下跟来的家奴。
荷菱闻讯吓得脸都白了,隔着老远跑出来,手足无措地帮着将她老爹扶到了偏殿去躺着,途中生无可恋地看了看宋冠言,最后止于不敢开口骂,悲愤地扭身关上了偏殿大门。
公主也是没想到宋冠言带人回来的方式如此简单粗暴,沉着气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好久,最后止于不能骂,甩袖转身,不看了。
宋冠言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别人对他的不满,笑吟吟的待在寝殿,公主在哪儿,他的目光便一直随到哪儿,一开始公主还随他,渐渐地如坐针毡,至后来终于忍不住道:“平阳王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先去处理自己的府中事务。&dquo;
宋冠言挑眉,喉间逸出一声喟叹:“阿瑶这是用过我就扔啊。&dquo;
公主眼角一跳,横眉看着他:“出去!&dquo;
宋冠言不走,反是不动声色地朝她走近了一步,轻轻挑挑笑着:“阿瑶莫要如此无情啊,反正本王即将的王妃,不正是阿瑶你么?&dquo;
公主猛地反手将手中书本朝他砸了过去:“滚!&dquo;
宋冠言扬手将书本接住,放到眼前看了一眼,未说什么,笑笑走了。
第210章 我们还没到绝路()
姜国公本没病,就算有病,也是此番被宋冠言给活生生冻出来的,六七旬的老人,他再是硬朗,也禁不住那一路寒风的陡峭,荷菱眼都红了,将被褥不断往她爹身上裹,边裹边喊:“爹?爹?&dquo;
生怕他喊不醒了。
偏殿中有些混乱,姜家老奴在一旁也是红眼轻哽:“老爷一把年纪了,近日来又因情绪不好,整日将自己闷在房中。身子也眼见着下滑,那平阳王竟还……&dquo;
荷菱眼红红的,委屈巴巴的抹了抹眼睛。
姜国公突然咳了一声,荷菱忙凑上去,却见他终于睁眼了,眼珠有些浑浊,在慢慢地看了看四周环境后,踉跄着撑起身来,接着又是几声咳,而后便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脸色苍白,不知是在路上冻得还是怎的,隐隐还有些泛青。
荷菱担心他冻病了,扭身要去叫大夫,姜国公开了口,低沉而有些沙哑:“回来!&dquo;
荷菱赶紧又扑到了他床边去:“爹你怎么样啊?&dquo;
姜国公一双虎目沉暗,一言不发。
直到公主进来偏殿,上下打量打量他,微扬下巴淡淡对他道了一句:“姜国公,下盘棋如何?&dquo;
镇国公才终于抬了眼,缓缓地,迟钝而有些沧桑,他看向公主,之前每一次见她时的哀然愤怒,羞恼扼腕,在这一刻,竟都全然荡然无存,他在榻上迟缓的拱了拱手,低沉而难得尊敬地,低声道:“老臣……愿意奉陪。&dquo;
公主的棋艺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样,姜国公是记得的。琴棋书画,他们这个凤室唯一的公主都没一样拿得出手,先帝爷重棋,为此请了好些国手前来教习。却无不例外都被她一一气走,其中,就包括了当年的镇国公。
可如今回想,他们的公主。虽说棋艺差成了那样,可棋品却是一直都出奇的好,不求让子,也从来不自持公主之尊赖子。输了便认,赢了也……
姜国公顿了顿,垂头来看眼前棋盘,才想起来,她从未赢过。
“老臣之前便说过了。&dquo;他苍声道,看着眼前那人熟悉的棋路,胸腔间莫名有些空洞,“公主的棋路不可如此大开大阖。凡事,都得替自己多留条后路,能多迂回一些便迂回一些,若不然,敌方将你中路一斩,你便会全盘崩坍了。&dquo;
公主挑挑眉,手放在棋盅中捣着棋子,弄得“哗啦&dquo;作响,她有些不耐烦:“下棋就下棋,老家伙哪儿来这么多废话?&dquo;
姜国公没说话,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喉咙里闷闷发出笑声。笑着笑着眼中含泪,“公主……&dquo;他低低喊了一声,动作缓顿的站起身来离开了席榻,屈膝跪下:“公主。是老臣糊涂!糊涂啊……&dquo;
银发斑驳的老人了,谁忍看他这样?
公主撇撇嘴,抿唇绷着脸涩声道:“老东西,别跟我来这套。&dquo;
姜国公老泪纵横:“人品如棋。老臣早该知晓,早该知晓……&dquo;他声音渐涩,似话也说不下去了。
他是早该知晓的,早该知晓公主棋品如人,直来直往,从无弯弯道道,也早该知晓她心底从来都装着他们这些凤室老臣,若不然也不会他二人红眼多年。以她公主之身的便捷,却也从未给他穿过一只小鞋,他怎得就这样糊涂?这样糊涂!
公主被他弄得眼眶微红,那许久压抑的情绪险些崩了,当即别开脸去,没好气道:“快些将你这些给本公主收起来!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的慌?若是让胡相和刘太傅知道,又该骂本公主居尊不尊了。&dquo;
“该骂的是老臣!老臣才是最该骂之人!&dquo;
“行了。&dquo;公主受不了,别扭的伸手去拽了拽他袖子。
姜国公不答应,跪着不起来,公主又拽了拽,姜国公索性扭身躲开了,公主有些难堪了,又道:“行了。&dquo;
姜国公情绪激愤,老脸抹泪:“老臣对不起先帝爷,对不起先后……&dquo;
公主霍然起身,大怒:“行了!&dquo;
姜国公登时被她气势慑住,有些呆怔的抬起头来,一张老脸上泪痕斑驳,公主难受地喊:“荷菱!荷菱!&dquo;
“诶、诶!&dquo;荷菱在一旁擦着泪连声答应。
“快把你爹扶起来!&dquo;
荷菱擦着泪吸了吸鼻子,随口“哦哦&dquo;的应着,上前去搀住她爹胳膊:“爹您何必这样?&dquo;她自个儿也缓了缓情绪,才断断续续地劝道:“眼下最迫切的,不是最应该想办法将皇上救出来么?即便是……皇位夺不回来了,可只要皇上还活着,能留下一丝血脉,那我们……&dquo;
她有些说不下去,所有人心中大抵都是清楚的。他们眼下的境况,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不。&dquo;公主站在席榻间冷静了下心绪,侧身道:“我们还没到绝路。&dquo;
凤桓矣想要姜国公手中京畿三省的兵权,那便一定不会放过姜家。可他也想要面子,要名声,那么,便也一定不会强来,他行事总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这样才能使得他师出有名,可这些个名头,她凤罄瑶。也同样可以借!
杜公公在大殿中禀报着今日姜家之事,凤桓矣擦着手中一件玉瓷,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眼睫低垂,擦得极为认真,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姜副统领还在殿外候旨,王爷您看……&dquo;杜公公莫名觉得殿内气候低压,压得他额间冷汗缓缓渗了出来。
大殿上方突然传下来一声笑,从喉咙里轻轻溢出来的,杜公公浑身一抖,膝弯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凤桓矣掀眸,唇边弧度不知是冰冷还是讥诮:“所以……&dquo;他轻道:“你带回来的,是姜堰?&dquo;
杜公公的汗在脑门汇成溪流,从下颌滴落,他慌慌张张地猛地跪下:“王爷,奴才本是要带回镇国公的,可是平阳王他、他……&dquo;
凤桓矣紫眸幽深,里头仿佛酝酿了一场风暴,言喻之从殿外进来,附耳低低说了句什么,凤桓矣眯了眯眼,抿唇吐了一句:“这个宋冠言,眼里是只有女人了么?&dquo;
第211章 不如再次逼个宫()
平阳王的确是帮着公主一方将姜国公给劫走了,可他是给抬着走的,这便让人有些无话可说。
宋冠言此人浪荡不羁,行事也素来诡异,唯一的把柄便是公主,若是公主使些手段,同他闹一闹,或者哄一哄,还真有些不好说。
凤桓矣隐藏情绪惯了,闭闭眼,再睁开又是一片平和,只是看了看下头的杜公公。轻轻挥了挥手,“以后,便别让本王再看见你了。&dquo;
杜公公一怔,殿中两边侍卫上前来架住了他的胳膊,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王爷!奴才知错了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dquo;
他叫的再凶再厉害,凤桓矣也没有眨一下眼皮子,言先生似乎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凤桓矣道:“听说最近沈卿找你找的有点勤?&dquo;
“是么?&dquo;言喻之温温吞吞地道:“依鄙人看来那已不算是勤了。&dquo;
凤桓矣转头看着他。
言喻之道:“沈姑娘差不多……已经在鄙人处住下了,今日还嫌,鄙人处床榻不够软来着。&dquo;
凤桓矣面无表情:“那你还着实是应该好好款待款待了。&dquo;
“鄙人也是这么想的。&dquo;言先生清清润润地笑了笑:“总不该失了礼数。&dquo;
凤桓矣将案上一本折子收到一旁,心平气和道:“让姜副统领进来。&dquo;
姜堰今日既敢进宫,那便该如他所愿,让他再也出不去了。
乔弥在金骏眉客栈将写好的书信印上封漆,交给阿贵。
“当真要送往北祁?&dquo;刘温伯不由得再三确认。
“嗯。&dquo;乔弥莫名道了一句:“总归,穆青是个好孩子。&dquo;
老人家皱了皱眉,穆少将军跟这两者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他抬眉正要问,乔弥已经走了。
开朝以来百官皆碌,宋冠言已有些日子不曾来过公主府,宫中传出的消息,宣昭帝还吊着一口气,可因商着禁军布防之事,姜堰却是一直都没再从宫中出来。
原本这急诏姜堰硬着头皮顶了,也该是拖不了太久的,凤桓矣只要一句“朝中大事,岂容顶替?&dquo;便能将人给一棒子打回来,可偏偏没有。
姜国公近日来身子不太好,借故在公主府中呆了阵日子。
“国公爷感觉如何?&dquo;乔弥站在他寝榻边上,问。
“一把老骨头了,却还死不了。&dquo;姜国公接过他递来的药,略略拱了拱手:“多谢驸马爷。&dquo;
乔弥沉吟道:“若是眼下。让姜国公同胡相与刘太傅,率一众老臣,去宣政殿外求见皇上一面,以姜国公目前之躯可能做到?&dquo;
“驸马爷?&dquo;荷菱微睁大了眼:“求见皇上一事。有九王爷拦着绝不容易,必是一场持久战,我爹眼下身体不好,他怕是……&dquo;
“老夫苟延残喘之躯。若是还能为国尽忠,自然但凭驸马爷吩咐!&dquo;
荷菱嘴唇动了动,看着姜国公,劝言一时尽咽进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