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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听了便转头去看,秦燕并未说错,乔大小姐的这位未来夫婿的长相确实平凡了一些,个子也不算高,只论外貌并不是个拔尖的人物。但也不如她说的那般不好,只胜在他的笑容亲民,光以他敬酒的模样来看,应该是个很会为人处事的人。
萧翊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心平气和地说道:“不懂就别瞎说,管好你这张嘴,免得再惹出事来。”
明明是训人的话,可由他说来却是一点儿也未听出责备的口气。
秦燕并未服气:“我又没说错。”
“怎么就瞧出这人是个平庸之辈?”没想到贺兰珏却在这时插了嘴。
秦燕看看贺兰珏,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她腕上挂着的铃铛“沙沙沙”地一阵响,阿离便一直看着她手上的铃铛。
秦燕说:“这人长得丑也就罢了,但瞧他那点头哈腰的样子,是半点骨气也看不出来,难道还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入赘上门的不成”
“燕儿。”小姑娘家心直口快了,但确是说得有些过份了,玄千机忍不住开口呵斥。
秦燕立刻就住了嘴,但她鼓着一张小脸,将脸一撇,显然是不服气。
贺兰珏笑着说:“秦姑娘说得没什么不对,但看人可不能光看这些表面的。”
阿离瞥他一眼,忍不住开口:“难得你能说出这些话来。”
被她挖苦了一番,贺兰珏也只得苦笑,秦燕却被他们逗乐了:“姐姐怎么想,是不是也觉得这个新郎官长得丑?”
贺兰珏看看阿离,阿离看看秦燕:“是不好看,但看人不能光看这些表面的。”
贺兰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阿离又瞪他一眼,转头对秦燕煞有其事地说道:“男人长得漂亮顾然是讨喜,但长得太漂亮了,反而会适得其反,特别是那些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她瞟了一眼贺兰珏,“——那就是妖孽了——”
秦燕听地很认真:“成了妖孽会怎样?”
“小则殃民,大则祸国,都说女子长得太漂亮是红颜祸水,这话放在男人身上也是一样。”
秦燕有些失望,伸手指指贺兰珏和萧翊:“那他们两个”
贺兰珏与萧翊同时背脊一凉,玄千机却摇着扇子在一旁笑得十分憨厚。
“尚不够格。”对面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照姐姐这样说,岂不是找相公还得找个这样丑的。”
其实新郎官只是长相平凡,还谈不上丑,只是她们与“漂亮公子”处得久了,看到长得平平无其的就觉得丑。
玄千机终于开了口:“燕儿错了,你只道这人长得不好看,但这人还是有些来头的。”
阿离一早就想打听新郎官的来头,此时听玄千机这样一说,顿时来了兴趣:“我只听说新郎官是飞鹰堡的门客,难道先生知道其中缘由。”
玄千机笑道:“也没什么缘由,只是这门婚事是乔堡主亲自定下的,乔大小姐只是应了父母之命,可见乔堡主是十分欢喜欢这个准女婿。”
阿离说:“飞鹰堡的门客多了去了,怎么乔堡主偏偏选了这个从未听过名字的。”
贺兰珏却抢先说道:“阿离可看得出这人原先是做什么的?”
她皱皱眉头:“是个大夫?”先前他们来敬酒,她便闻到这人身上的药香味。
玄千机点点头:“这人叫齐云少,确实是个大夫,但姑娘可知他来自哪里?”
阿离当然不知道,秦燕却像在听故事,催着他:“师傅你快说。”
“苗疆。”
众人听了不禁抖了抖,苗疆可不是个好去处。
“难道齐云少是个巫医?”
“那倒不是,只听说他在当地是个有名的大夫。”玄千机摸摸自己的白胡子,“我知道乔堡主前不久得了一场怪病,请了许多位大夫,病也不见好转,眼见着快不行了,后来不知谁听说苗疆一代有位能治百病的大夫,便让人请了来,没想那人才来了几日乔堡主的病就好了,后来还纳了那位三夫人,如今连孩子也有了。”
贺兰珏对阿离说:“前几个月飞鹰堡派人来寻过你,但你人在北地,这事就被我推了。”
阿离问玄千机:“先生可知乔堡主得的什么病?”
“就因为没人知道是什么病,所以才治不好。”
阿离说:“那寻我也没用,我只管开药,不管看病。”
秦燕凑过头来:“师傅,你说得那么神忽其神,难道齐云少真能治百病。”
玄千机摇摇扇子不置可否:“听说他带来一种奇药,能治百病还能让人年年益寿。”
阿离转头看一眼乔杉,如今的乔杉面露红光,气色极佳,看着还比他们前二年见时更年轻了些,阿离琢磨着想了片刻。
秦燕问:“难道这世上真有这种灵丹妙药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
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向阿离,似乎只有她最合适回答这个问题,但阿离却皱起了眉头什么都没说,贺兰珏站起身对玄千机说:“今日且聊到此处吧,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去了。”
说罢,阿离已跟着他站了起来。秦燕正在兴头上,此刻却被人浇了盆冷水,十分地泄气。
贺兰珏并没急着走,倒是笑吟吟地看着她说:“小丫头,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我了?”
玄千机与萧翊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秦燕有些吃惊:“你记得我?”
他抬抬眉:“小丫头的身头不错,很难让人忘记。”
萧翊横着眉问她:“你是不是又拿别人东西了!?”
她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贺兰珏丢的玉佩。她将玉佩还给他,纳闷道:“你怎么记得我的?”
他将玉佩别回原处,转身笑道:“以后记得别在身上戴那些无用的东西。”
第12章 药师阿离(六)()
他们离开宴席,走在回廊里,阿离走在前面,贺兰珏走在后面,她不说话,他就一直跟着,也不和她走在一块。大红的灯笼挂在回廊边,一个连着一个,连成妖媚的弧线,煞是好看,但她自始至终却连头也不曾抬过,仿佛这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与她不相干。
美好的不过是这景色,而这景里的人却是如此寂寥。
走到一处拐角,她还发着怔,贺兰珏终是伸手拉了她一把:“想什么呢?撞了头也不知道。”
她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早没了路,而是根柱子,再往前自己就会撞上去。
她想了想,低着头说道:“我只是在想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那种药,不如你也去见见齐云少,或许他能治好你的寒疾。”
贺兰珏低头看她了许久,最后转头将目光放向旁侧一盏红灯笼上:“这世上根本没有这种药,若是有也只有阿离你能制出来。”
她抬头看着他,他望进她眼里:“你我早有约定,如今邱家的血仇未报,我也并不着急,我已经等了三年,不在乎再等三年。”
她突然觉得难受起来,不能再等了,无论是报邱家的仇,还是他。
“不行,这次一定要先拿到麒麟草。”
贺兰珏苦涩一笑,眼中略有失望之色:“好,你要什么我都陪着你。”
她心中一震,却不敢再看他,只将眼光转到别处。
他轻轻一叹,伸手到她脸旁,却不敢抚上去:“阿离,你这又是何苦——”
但她不说话。
这时,回廊的那一头有人走进来,四五个人的脚步声,有人看到他们,唤道:“二弟——”
贺兰珏瞳孔微缩,回过头去。
一个女子突得挡在说话男人的身前,她将手中的剑举起,怒对着贺兰珏。
这时,消失多时的钟元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立身在贺兰珏身前,手中的剑只待出鞘。
两个护卫怒目相视,只等任意一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立刻就能打起来。
说话的那人有些不悦,呵道:“红绫,你做什么?”
叫红绫的女子面色未改,也不放下手中的剑:“公子,他有杀气。”她看向的分明是贺兰珏。
贺兰珏此时已换上一张带笑的面孔,他拍拍钟元的剑:“退下吧。”
又对说话的男子唤道:“大哥。”
贺兰修令红绫退下,自己走上前去:“二弟,我们许久未见了。”
来人便是贺兰珏的长兄,如今贺兰家的当家贺兰修。
阿离打量着贺兰修,她未曾见过贺兰修,只听贺兰珏说起过他。
“我这位兄长从小不喜欢兵器,整日就爱躲在藏书阁内,看的却不是剑谱秘籍之类的东西。若不是他生在贺兰家,任谁见了他都会觉得这该是个儒生。”
江湖人都知道贺兰家的两位公子性格迥异。大公子贺兰修温文而雅,不喜杀戮,武功虽然学了个半吊子,琴棋书画倒是样样精通,其人太过温善,若不是有个恨毒的娘亲在背后撑着,现在也坐不上家主的位子。而二公子贺兰珏生就一张美颜,自小聪明无比,但他锋芒太胜,十多岁时落下冰湖,要不是他母亲以命抵命,这人也早死了,可惜自此美公子不仅没了娘,还染上了寒疾,十四岁时被送去药王山庄,这一走便再也未回过贺兰山。
说起贺兰家长房与二房的故事可是无比精彩,早有传闻说贺兰家大夫人恨二房入骨,就连贺兰珏落入冰湖也是大夫人造的事,本想着贺兰珏早晚也会病死,不想这人命硬,总有贵人相助,早年有药王山庄,后来药王山庄被一把火烧了,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阿离,眼看着这人是死不了了,大夫人便派人去杀他,可是如今的贺兰珏早不是当年的贺兰珏,哪里还能再被她“欺负”,自此贺兰家与无忧谷势不两立,成了死敌。
“贺兰山一别就未再见过了。”贺兰珏笑了笑。
贺兰山一别,那便是六年。
贺兰修似乎有些感叹:“都这么久了吗?”
贺兰珏笑而不答,贺兰修瞧着他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才说:“有空陪我聊聊吗?”
贺兰珏说:“大哥今日不是病了吗?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今晚的宴席上并未看到贺兰家的人,他们打听过,听说是贺兰修的身体有恙。
贺兰修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拒绝,但还是说:“二弟,不要恨贺兰家。”
贺兰珏立刻大笑起来:“不恨,怎么能不恨!你们杀我母亲又要杀我,你要我如何!”
“二弟,我知道是我母亲不对,我会与她说——”
贺兰珏哭笑不得,摇着头说:“你要想救我,就不要再做她的傀儡
。”
一语中得,贺兰修呆呆立在原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贺兰珏看着他的模样竟然哈哈笑出声来,对面的红绫又将手中的剑握了握紧。
贺兰珏笑得张扬,这时他的袖子却紧了紧,回头一看,竟是阿离牵着他的袖管。
他笑着,她的脸上却难得露出了担忧之色:“累了,回去吧。”
他瞧着她,面容渐渐温和下来,许久后轻轻“嗯”了一声。
他转身对贺兰修道:“大哥好走,我们先回去了。”
贺兰修还想说什么,但他已反牵了阿离的手,消失在回廊尽头。
第13章 江陵怪事(一)()
回到小楼,贺兰珏刚一坐下便问钟元:“查到麒麟草的消息没有?”
钟元站着回道:“乔杉十分小心,我寻遍了飞鹰堡四处都没有寻到麒麟草的踪迹。”
“还有什么地方没查过吗?”
“乔杉的书房。”
贺兰珏微微一笑:“明天晚上你乘机去里面探一探。”
“是。”
贺兰珏让钟元回去休息,自己却撑着手肘,用食指摸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乔杉可真是只老狐狸。”
阿离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瑞着给贺兰珏的汤药:“麒麟草这样的宝贝乔杉怎么会随便放。”
贺兰珏伸手取过汤药,望见碗里一墨黑色的汤水,转头挤着大小眼看向阿离,阿离冷冷地说:“先前看你还粗声粗气的对别人喊,看来这病是好得差不多了,还喝我的汤药做什么?”
说罢她就却夺他手里的碗,贺兰珏立刻伸手挡开她,转身背对她,一抑头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苦水撑入口里,苦得他直咂嘴。
阿离眼里隐隐有了笑意,伸手往他嘴里放了颗蜜饯进去:“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兰公子最怕的却是喝苦药,说出去,还不定有人相信。”
贺兰珏微皱着眉头:“你要知道你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苦,是苦得要人命了。”
阿离伸出小指往碗里一抹,又将小指伸到舌尖上:“哪有那么夸张”
她倒吸了口气,是有那么点苦。
他向她抬抬眉,她白了他一眼,将碗收回去:“你真想将麒麟草偷出来?”
“不然怎么办?当初乔杉可没卖过你人情,连个草根也没让你见着。”
麒麟草是世间难得的神物,传说吃了它便能让人返老还童,全天下为人所知的仅有的一颗如今在乔杉手里,乔杉视其如命,藏得十分妥当。也是那乔杉运气好,年轻时救了一个快饿死的和尚,和尚感恩又知自己命不久已,便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给了他,那便是麒麟草。
阿离要麒麟草便不是因为它能返老还童,只是那是制出医治贺兰珏寒疾的一味重要的药引,缺之不可。
贺兰珏见她有些担忧,便说:“飞鹰堡明日可热闹的很,乔杉可顾不了这些。”
阿离说:“乔杉不是傻子,怎可能让你们轻易找到?”
“那我明日亲自去一趟。”
她眉头皱得更深:“拿不到就算,我总有办法找到代替的。”
她虽这样说,但心底却不是这样想。麒麟草本就难得,若能找到代替的,她还何必非要麒麟草来做药引。
他看穿她的心思,当下却不再说话。
三月二十,江陵城一早便热闹起来,鞭炮声从城外传到城内,全城喜欢看热闹的人都出了门,一时间江陵城内人满为患,比过节还喜庆热闹。
阿离他们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磨蹭了很久才去了喜堂,那时新郎官刚牵了新娘子入得堂内,齐云少一身新郎官喜服,红色把他那张平凡的脸衬着有了些光彩。乔杉坐着笑得把眼睛眯起来,显然是开心得难以自制。
“新娘的嫁衣真是漂亮。”阿离将脸一转,看见站在她身边的秦燕,此时的秦燕正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新娘子身上的嫁衣。
小魔头还是一身紫色衣服,旁边跟着萧翊,他们师傅正在堂内旁席坐着。
贺兰珏笑眼看着她:“这可不能随便去‘拿’。”
秦燕瞟他一眼,瞒不在乎道:“谁不知道。”萧翊转头看看她,没说话。
贺兰珏却十分开心地笑了两声。
两位新人拜了堂,分别给乔杉敬完茶,新娘子便被喜婆搀了进去,外面的喜宴也算正式开始了。
喜宴从下午一直热闹到半夜,期间不少门派的弟子都醉得不醒人世,横倒在地上,被飞堡的下人搀回房里,留下来的都是半醉的和没喝酒的。
阿离坐在一对娥眉派女弟子的旁边,正听着她们说话。
“你别看江陵城如今这样太平,我可听说前不久江陵城里可出了不少怪事。”
“是什么事情?”
“这事儿是我昨天听来的,说是江陵城里有食人的妖怪,专吃妙龄少女,还有啊,一个月前城里所有不到一岁的孩子在都失踪了,你说怪不怪。”
“有这种事情?”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