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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想将银子收好,手刚要碰上去却是让贺有财拦住了,“先等会儿。”
“你怎么了这是?”李氏坐了下来。
“我这心里啊,跟踩在云上似的,七上八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落下去了!你说没声没响一下子二十两就掉到了咱家,这可是二十两啊”贺有财摸了摸自己满腮的胡子,忧心忡忡。
“我也觉着有些奇怪,”李氏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看咱小泽一醒来,身体突然好了,懂事了,也会赚钱了,你这伤也快好了,家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上次小泽跟我说,银钱的事他来想办法,我还只当他是随口一说,现在这”
“孩儿阿爹,你说”
李氏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欲言又止。贺有财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我记得清楚,今儿个我出房门的时候,屋子里的花没一盆开的,偏巧下午小泽一进去就能端着盆开了花的出来。”
“你啥意思?”李氏脸上似有怒意。
“你说你,你想哪儿去了这是?我就是想着不会真像小泽说的,咱贺家祖宗开眼了,咱家从此就走运了吧?”
贺有财摆了摆手,脸上似有喜色。
“你就往你老贺家脸上贴金吧!”李氏斜睨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徐大夫说得好,说不准咱小泽的福气真的来了!小时候我就带他去庙里算过,你忘了?人家师傅说他有福气着呢,还是大福气!”
“我觉得也是,是福不是祸,祸福相倚,咱家的祸过去了,福气也到了!”贺有财放下烟管,声音有些兴奋,“那咱赶明儿寻个空,去村里宗祠拜拜祖宗,再去庙里还个愿,你看咋样?”
“行,等过上几天,咱们收了那两块地的禾粟就去。”
李氏点了点头,脸上有了笑容。随着银子装袋的声音消散,屋子里再次沉寂下来。
屋外,贺泽朝里面看了一眼,终于走下石阶。
他今日没有过于避讳贺老爹和李氏他们本就是故意。
一来,这初始的银钱总需要一个来路。若是扯谎,后面可能还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若是漏了馅,到时候他们心里的怀疑恐怕只会更甚。
二来,贺有财和李氏深爱贺泽,现下心里就算有些疑问,也万万不会朝不好的方向想。
他只需要给他们一个引导,他们自己就会寻着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甚至有了今天这个底,以后再有什么事他们也会更容易接受两分。
这样一来,他日后做什么事情也不会过于束手束脚。
所幸,事情在朝着他预料之中发展。
打开了卧房门,贺泽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进了屋子。下一秒正房的开门声响起,贺老爹和李氏端着一盏油灯也出来了。
月明星稀,明天怕又是一个好天气。
第二天吃完早饭,贺泽告了李氏一声,拎着两包吃食点心和一斤带肉的排骨,就往林家去了。
贺安想跟着去,却是让李氏拉了回来。
旭日东升,阳光正好,道路两边的野草叶上露珠未发,贺泽一路走过都打湿了裤腿。
他刚进林家院门,却是发现有人比他还早到。一眼望去,房檐下立着一把梯子,徐庆生正侧着身子,弯腰站在房顶上小心翼翼地来回移着瓦片。
这是在修房顶?
“徐叔,上面瓦还够不够?这里还有一些好的。”
林煜的声音突然响起,贺泽循着声音望过去,他正蹲在墙角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挑拣着面前的一堆瓦片,然而大都破碎地不成样子了。
许是徐庆生没听到他的声音,林煜扶着墙站起了身,拖着面前的箩筐就想往梯子那边去。
贺泽手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连忙几步走到了林煜跟前,呵斥的声音有些重,“你这干什么呢!”
“贺泽,你怎么来了?”林煜抬了头,脸上明显有几分惊喜,眼神一扫又停在了他手上,“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贺泽没答话,只皱了皱眉,将右手的东西尽数移到了左手边上,伸手扶住了林煜的手臂,“走吧,我扶你进去。”
“东西”
“待会儿我帮你送过去。”
林煜拒绝不了,便也借着贺泽的力道往前走到了桌边坐下,“到这儿就行了。”
见他坐稳了,贺泽也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的徐庆生,这才开口问了一句,“这房子漏雨了?”
“嗯,”林煜点了点头,“徐叔早上来的时候看见了房间里接雨水的盆子,说什么也要上去,我拦不住他。”
“你阿姆呢?”
“在灶房,他刚才一出来看见徐叔在上面生气了,然后”林煜抿了抿唇,也抬头看了一眼。
“你好好坐着。”
贺泽若有所思,随即站起了身,将一边的箩筐拎了起来走到了梯子下。一只手拎着筐,一只手扶着梯子便上去了。
“贺泽,你小心点!”
林煜反应过来,连忙唤了一句。房顶上的徐庆生听见声音,一转头便看见了贺泽,“贺家小子?你怎么上来了?”
“林煜担心瓦片不够,让我把这一小筐送上来。”
“行,你过来吧,小心着点。”徐庆生站直了身体,向着贺泽招呼了一声。
房顶上有些瓦片已经裂开,都需要换上新的,徐庆生一个人工作量有些大,贺泽索性也没下去,两人一起忙活了起来。
“我说贺家小子,你怎么三天两头往这边跑?你说我来这几回都见你多少趟了?”盖好一片瓦,徐庆华随意提了一嘴。
“三天两头?”贺泽没抬头,只是动作一顿,随即一声失笑,“我瞧着徐大夫你可比我走得勤快多了。”
“这哪能一样?”徐庆生直起了腰,有些吞吞吐吐,“我是因为,因为”
“徐叔,贺泽,你们小心点!”
两人正说着,林煜提着心看他俩站在房顶上,忍不住又开口喊了一句。
徐庆生被打断了声音,他转头看了一眼院中的林煜,又看了看贺泽,眼里突然就有了兴味,“我说贺家小子,你该不会是?”
“什么?”贺泽盖上了一片瓦。
作者有话要说:徐庆生(眯眼):你是不是跟我打一样的主意呢!
贺泽(摇头):哪能啊,老丈人。
作者君:日常哈哈哈宝贝儿们午安。
第31章 31()
“你该不会是对煜哥儿起了心思了吧?”
徐庆生瓦也不盖了,只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长须;下一秒又看到一手的脏黑;赶忙弯腰往裤腿上擦了擦。
“什么心思?”贺泽抬了头。
“你这小子真是!当然是那方面的心思!”徐庆生着了急;一拍贺泽的肩膀;又朝着林煜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啊,煜哥儿人长得好;性子也好;又能干”
嗯,人长得确实好,能打猎也不是一般能干,至于性子眼刀子、嘴炮子不算,贺泽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痛。
不过撇去这一点不谈;其他方面应该还算好吧。阳光有些烈了,贺泽抬起手臂一擦额头;又弯下身盖了一片瓦才道;“这些我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
徐庆生重复了他一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又闭上了嘴。紧紧盯了贺泽好半晌,见后者毫无异样;才接着开口道;“贺家小子,你给叔一句实话,你对煜哥儿有那个心思没有?”
“哪个”贺泽话说到一半便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徐大夫,你不是说的那个意思吧?”
“哎!对,明白了?”徐庆生一拍大腿,表情兴奋,“就是那个意思,告诉叔,你怎么想的?”
这贺家小子人不差,两家又是乡里乡亲,知根知底的,对煜哥儿说不准还真是门好亲事!
这么多年了,他是看着煜哥儿长大的。因着对煜哥儿阿姆那份心思,他几乎是把煜哥儿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这孩子的亲事不但是他阿姆的心病,同样也是他的。
徐庆生抚须看着贺泽,越看越觉得满意。
“什么怎么想的?”贺泽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更是哭笑不得,随即敛了敛眉,“放心吧,徐徐叔,我对林煜没那意思。”
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对谁有那心思了。
“真的?”徐庆生手一顿,声音都高了八度,目光如炬。
他突然凑近了贺泽,似是想在他脸上找出朵花来。
“真的。”
“那我就奇了怪了,你既然没那意思,怎么老凑到煜哥儿跟前来?”徐庆生上下打量了贺泽好几眼,眼底渐有了冷意,“该不会是故意戏弄”
“徐叔,你这说的什么话?林煜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带我上山,我来看看他都不行?”
“行,当然行。”
徐庆生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眼中的冷意褪去,又弯下腰来继续盖瓦。
“徐叔,你”
贺泽敏感地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没事,我都给忘了,煜哥儿还有那样的名声,怕是个汉子心里都得有个疙瘩,更甭提你家里人也难得同意了。”
徐庆生盖瓦的动作一顿,随即叹了一声。
“徐叔,你误会了”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既然你对煜哥儿没那份心思,那我再替他好好相看便是,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哭!”徐庆生瞪了贺泽一眼,随即轻笑了一声。
“”
贺泽没了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林煜的方向。此时林煜正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着他俩,贺泽这一望,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下一秒贺泽便看见林煜弯了的嘴角。
贺泽愣了一瞬,嘴角也弯了弯。
林煜,的确值得一个好夫郎。
弯下腰又从筐里挑了几片好瓦,贺泽将它们盖在了房顶的缝隙处。
“对了,你上次说的想开一块药材地,想好种什么了没有?”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庆生突然转了话头。
“本来是想着从白芷,白术,西红花和桔梗四种里面挑上一种,现下西红花和桔梗还没在山上寻着,我又看了看药书,发现四种里面最适合种植的,还是白芷。”
白术易遭虫病;西红花太过名贵,生长条件苛刻,不适合第一次就种它;至于桔梗,桔梗的药用价值不够,且现在市场上已有过余的趋势。
只有白芷,他要承担的风险很低。
“不错,”徐庆生看着贺泽点了点头,“当初我还以为你会选择西红花,毕竟,它现在在市面上的价格是白芷的十倍不止。”
“价格再高又如何?种不出来只会赔得更多。”贺泽盖完最后一片瓦,两步爬上了房顶的最顶端坐了下来,从他的角度望去,林煜正垂着头,只隐隐能看见脸部的轮廓。
“是这个理,哈哈,”徐庆生也盖上了最后一片瓦,两步爬了上去和贺泽并肩坐在了一起,“难得你小子还有这份远见,后生可畏呐!”
“徐叔过誉了。”
“既然你想种白芷,药种可有头绪?这可是第一步。”
贺泽反应过来,突然向徐庆生抱拳行了一礼,“还请徐叔解惑。”
他此前便有探查,镇上药铺的白芷多产于定山县。
可定山县路途遥远,且又刚刚遭受涝害,恐怕一路上逃难之人只多不少,要想顺利到那里,并非是一件易事。再者经此一灾,当地的药农可能就靠去年剩下的白芷余种过活,能不能卖给他也是难说。
他也想过去寻药材商,从他们那里买,但是药材商那里的怕都不是最好的留种之选,所以他也就犹豫了。
倒是可以将山上的白芷都挖回来,然而它们本就是野生,生长状态都不一致,若要一一催生,这个工作量也太大了。
贺泽正为此事犯难,徐庆生这一问,倒还真是雪中送炭。
“我们镇上药铺的白芷确实多产于定山县,但是并不代表全是。我诊铺里只有一些寻常药材,可也有两种价格的白芷,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贺泽抬头看向徐庆生,摇了摇头。
“低价为定山县所产,高价为则为邻县安县所产,且品质比之定山只高不低。但因为安县只有一处地方适合种植,所以一直都是当地药农自营自种,没有形成大的规模。”
“安县?也就是说,我去安县找药农便可?”贺泽似有所悟。
“自然。”徐庆生抚了一把自己的长须,脸上带着笑意,“你要是不识路,问问煜哥儿就是。前两年因为他阿姆的方子里有一味川芎,镇上几家药铺都没有,他着急,一个人就寻着去了,倒也真让他找着了,后来又去过几次。”
“行,”贺泽点头,又看了院中的林煜一眼,突然站起了身,“徐叔,咱们赶紧下去吧,不然林煜和林婶该着急了。
说完他也不待徐庆生答话,只兀自下了梯子。那边林煜看他下来,也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小心点!弄好了?”
“好了,”贺泽拍了拍手,不过几步便到了林煜的跟前,眼神在桌上的东西上扫了扫,随后才开口道,“这里面有些小点心,解馋。还有点排骨,待会让林婶给你炖了,好好补补骨头。我就先回去了,你别乱动。”
“嗯。”
林煜应了一声,转过身目送贺泽离开。
徐庆生此时刚刚从梯子上下来,见林煜一直背转着望向院门的方向,突然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却也没有多言。
因为知道张氏怕被人说闲话,徐庆生朝灶房望了一眼,也向林煜告了辞。
“徐叔慢走。”
眼看着徐庆生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院门外,林煜刚刚转过头,便一眼看见了站在灶房门边处的张氏。他抿了抿唇,急忙撇开了视线。
“煜哥儿,你先坐着,阿姆给你炖了肉粥,这就给端过来!”
张氏回过神,转身又进了灶房。林煜静静坐在桌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泽回到家的时候,李氏已经出了门,贺安和贺有财正坐在院里头谈笑,贺安一见他便立马扑了过来,“阿兄!”
贺泽连忙闪到了一边,总算躲了过去。
“阿兄,你怎么能这样!”
贺安撇了撇嘴,又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一块栗子糕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两腮一鼓一鼓,还真是个十足的吃货。
“回来了?煜哥儿的伤好点了没有?”
“嗯,好些了。”贺泽点了点头,走近在贺有财的对面坐了下来,“阿爹,阿姆呢?”
“昨天的风雨太大了,你阿姆去看看地里的禾粟,可别被刮倒了。”贺有财叹了口气,倒了一杯茶给贺泽递了过去。
贺泽接过饮了一口才接口道,“应该不会吧?毕竟下的时间不长。”
“希望如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咱家今年可就指着那两块地的禾粟了,不然明年吃什么?”
贺泽没答话,只脸上有了笑意,待到将杯中的茶水饮尽之后才道,“阿爹,之前种番薯的那块地,你们没种其他东西吧?”
“没种,不是你说的再等等?你阿姆想种,我给拦住了。”
贺有财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烟管抽了一口。
“那就好,”贺泽指尖轻点桌面,半晌后才开口,“阿爹,我想在那块地上种上药材试试。”
“药材?”
贺有财一脸惊疑,眉头皱得有些紧。
作者有话要说:林煜:听说你对我没心思?
贺泽:嘤嘤嘤我对你只有心意。
作者君:坐等小泽泽被打脸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