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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啊?”季夫人惊喜不已。
李未央点头,“我母亲很喜欢炎凉。”
“真是奇怪啊,你母亲是江南女子,却喜欢炎凉那样的草原和荒漠。”
“可能,她骨子里不是个江南女子吧。”
“那你父亲呢?”
“他……是个英雄。”是将军,是战神。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季夫人能感受到李未央有多敬爱她的父亲。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觉得我们有缘。”
“我也是,总是想亲近夫人。”
“你啊,挺像小瑾的。”
瑾兮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李未央。其实,李未央不是像她,李未央就是季夫人心中的季荣瑾。瑾兮和季荣瑾相差太多了,她知道季荣瑾应该是个怎样的人,可是瑾兮就是不想委屈自己去模仿另一个人。
“怎么?吃味了?”季夫人打趣瑾兮,“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好奇娘亲是不是想要认干女儿?”瑾兮试探着问,她像是在开玩笑,但却是在给季夫人和李未央一个机会。
李未央看着瑾兮,不知道瑾兮这话怀着怎样的心思。
“干女儿?你这么一说……”季夫人仔细思考,“我的确是很喜欢未央这个孩子。”
“那不如做我的女儿吧?”季夫人拉着李未央的手,“你觉得怎么样?”
李未央惊喜地看着季夫人,反握住季夫人的手,“我真的很喜欢夫人,对夫人总有莫名的亲切。”
“那就是答应了?”季夫人问。
李未央转头看着瑾兮,在等瑾兮首肯。季夫人也知道,李未央在顾忌瑾兮的心情,越发觉得李未央这孩子心地善良。
“挺好的。”瑾兮算是同意了。
李未央感激地看了瑾兮一眼。
“好,过年的时候,认了一个女儿,是个好开头。”
“娘。”李未央握着季夫人的手,真真切切、满心欢喜地喊了一声,眼泪没有征兆地落了下来。
“好,乖女儿。”季夫人应了一声,伸手给李未央擦眼泪,“怎么还哭了呢?”
绣舒和未鸢偷偷看了一眼瑾兮,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要帮李未央,季夫人越是亲近李未央,对小姐越是不利。
瑾兮看着忠义侯的灵位,在心里和忠义侯说着话,“这样,也算是兑现了我的承诺。一切都是要重归原位的,当年的真相会水落石出,我终究会把忠义侯女的身份还给她,可是……鬼蛊害人的罪孽,她也是要还的。”
除夕夜很热闹,围墙外头是喧闹的人声,是不灭的灯火,侯府里的人都排着队来领红包,瑾兮和季夫人站在祠堂门口,挨个给他们发红包,然后说一声“新年快乐”,和乐美满。
瑾兮给暗五也准备了一份红包,让绣舒拿到屋顶给他。
“怎么还有一个?”季夫人看着漆盘里最后一封红包,细想了一遍,没有漏下谁啊。
瑾兮拿起那封红包,走到祠堂外头院子里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季夫人这才发现,那树下站着一个男人。
“明明就喜欢他,当初何必退婚呢?”季夫人叹气,琢磨不透瑾兮的心思。
瑾兮站在苍寂桐面前,将红包递给他,“新年快乐,苍寂桐。”
瑾兮没有再称呼他为“王爷”,苍寂桐心情很好。
“新年快乐,瑾兮。”
……
大漠,还是以前的样子。
瑾兮和苍寂桐到的时候,正是黄昏,广袤的天空被火红的云霞烧成了玫瑰色,橘红色的落日摇摇欲坠地悬在地平线上。
苍寂桐牵着瑾兮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子里,他们登上最高的一座沙丘的时候,盛大的日落才真正开始。
太阳醉酒,将橘红色的火光倒在沙漠中,将金黄的沙子烧成了迷离的红色,像是美人打翻了胭脂。
日落的时候,风很安静,摇曳着大漠独有的气息。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大漠吗?”瑾兮摩挲着苍寂桐的指骨,她的手指缠绕着他的,“因为,大漠给了我自由。”
醉酒的太阳终究落下了,藏到地平线之下,只有嫣红的光残留在天地之间。
淡紫色的天空挂满繁星的时候,瑾兮和苍寂桐才走到大漠中央的小城镇。
城里很热闹,现在还洋溢着过年的喜悦,大街上人来人往,路边摆满了小摊,树上挂着灯笼。
“瑾兮啊,回来了?”
“这不是瑾姑娘吗?”
“小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
“来来来,这是酒酿糕,拿回去尝尝。”
路上的人热情地和瑾兮打招呼,她在这里住了将近十二年,镇上几乎每个人都接受过她或美人师父的医治,所以镇上的人对他们都很好,尤其是瑾兮和美人师父都长了一副好皮囊,对于美人,人们总是印象深刻的。
“诶,瑾兮丫头,这是谁啊?”人们给瑾兮使眼色,“这么俊的公子。”
瑾兮打开油纸,酒酿酥的香味弥漫开来,瑾兮拿了一块酒酿酥,咬了半口,酒香让瑾兮开心得弯了眼角,她转过身,把剩下半块酒酿酥塞到苍寂桐嘴里,“尝尝,大漠才有的酒酿酥。”
苍寂桐的眼里只有瑾兮,唇齿间酒香醉人。
“哟哟哟,这么体贴的啊。”周围的人都在打趣,“是谁啊?”
第197章 眉嘉碎()
瑾兮拉着苍寂桐的胳膊,眨着眼,半咬着嘴唇笑了,“他是,我夫君。”
苍寂桐拉下瑾兮挂在他胳膊上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沙漠里璀璨星辰的光辉就落在他的眼里。
“成亲了?恭喜啊,没想到你一走五年,还带回来这么俊的男人,不错哦。”
“在炎凉成的亲。”苍寂桐很庆幸那时候能带瑾兮去炎凉,在炎凉的那场婚礼,很简单,却很温暖,没有繁文缛节,只有满心的祝福。
瑾兮莫名很骄傲,又带着女子应有的娇羞。
他们没有过问太多,甚至不问苍寂桐的姓名和家乡,这也许就是瑾兮觉得大漠自在的原因之一。
“多谢各位的祝福。”苍寂桐替瑾兮应下所有人的祝贺,正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来来来,这是眉嘉碎,算是我们大伙给你们的新婚礼物。”送酒的是个妇人。
“眉嘉碎……”瑾兮念着酒的名字,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轻咬着嘴唇,低下头笑了,她正好能看见苍寂桐伸手去接那坛酒。
“多谢各位美意。”苍寂桐道谢,“眉嘉碎,很特别的名字。”
“不谢不谢,我们这里的人啊,都受过这姑娘和她师父的恩情,应该的。”妇人道,“我看你,眉宇清朗,是个好人,也一定会待她好的。”
“这酒啊,是我们大漠独有的,你们要好好享用。”卖糖人的男子冲苍寂桐挤眉弄眼的,周围的人都捂着嘴笑。
瑾兮和苍寂桐同他们道别,继续在街上闲逛,苍寂桐给瑾兮卖了一串糖葫芦,瑾兮高兴地满街跑,绕了一圈,又跑到苍寂桐身后,举着糖葫芦给苍寂桐吃。
“一串糖葫芦而已,高兴成这样。”苍寂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苍寂桐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东西,不过因为是瑾兮喂的,所以也觉得好吃。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糖葫芦了。”瑾兮冲苍寂桐摇晃着手中的糖葫芦,“夫君不知道吗?吃甜的东西,让人心情好。”
“让我心情好的,是你。”苍寂桐帮瑾兮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瑾兮又消灭一颗糖葫芦,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嘟嘟囔囔地说着话,“大漠里风大,很快又会被吹乱的。”
“没事,吹乱了再整理。”反正,他乐在其中,“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苍寂桐把手摊在瑾兮面前,方便瑾兮把山楂骨头吐到他手上。
“夫君吃不吃臭豆腐?”瑾兮的糖葫芦又伸到了苍寂桐嘴边,“吃不吃?”
苍寂桐无奈地抓住瑾兮的手,又咬了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幸亏带足了钱。”
“你在嫌弃我?能吃是罪吗?”瑾兮连忙把最后一颗糖葫芦收回来,“没良心,亏我还把糖葫芦给你吃。”
瑾兮接过臭豆腐,苍寂桐把铜钱递过去,小贩高高兴兴地道谢,“客官慢走。”
瑾兮又把臭豆腐递到苍寂桐嘴边,满怀期待地看着苍寂桐,微微挑眉。
“挺好吃的。”苍寂桐咬了一口,下结论。
“美人师父开医馆,又不喜欢收穷人的钱,所以医馆入不敷出,我也没有什么零花钱,偷跑出来,在赌场赢几把,才可以吃到这些东西的。”
“怎么?你的赌术是在大漠里练出来的吗?”
“也许是的吧。”瑾兮挑眉,埋头吃臭豆腐。
“晚上住哪?”苍寂桐问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啊?”瑾兮舔了舔嘴角,“住医馆,美人师父的医馆有很多空房间。”
“先生知道吗?”
“不知道,不然肯定会被他赶出去的。”
“他这么不待见你啊?”
“他不待见你。”瑾兮直至要害,丝毫不怕伤苍寂桐的心。
瑾兮和苍寂桐走到医馆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可是医馆还点着灯,大堂里还有人在看病抓药。
“医馆是整天整夜开着的,师父总怕有急诊患者,大堂里的大夫都是轮流值夜的。”
“先生医者仁心,让人敬佩。”
医馆的侍女见了瑾兮,走上来迎接,“小姐终于肯回来了。”
“师父不在吧?”瑾兮探头探脑地往大堂里看,没瞧见美人师父的身影。
“不在,但是先生知道你要回来,特意让我们把你的院子打扫干净。”
“师父知道我要回来?”咋就被师父抓住了呢?
“你觉得瞒得住先生吗?”侍女道,“先生说,小姐会带着姑爷回来,所以特地让我们准备了两间房。”
既然承认苍寂桐是姑爷,又准备了两间房,这美人师父的心思真是奇特。
“老奸巨猾,原来是这样的。”瑾兮把酒酿糕递给侍女,“街上的阿妈给的,分给大家吃吧。”
“谢小姐。”
瑾兮带着苍寂桐去了自己的院子,“以前我就住在这里,寄人篱下。”
苍寂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你确定不是作威作福?”
……
瑾兮洗过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苍寂桐正好坐在屋顶上,将酒开封。
苍寂桐手一扬,瑾兮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上了屋顶,瑾兮摇摇晃晃,抓着苍寂桐的手才稳住了身子。
“我们家医馆简陋,屋顶经不起我们这般折腾的。”瑾兮慢慢挪到苍寂桐身边,坐下。
苍寂桐提着酒坛子,灌了一口酒,瑾兮没来得及阻止,眨巴着眼睛,看着苍寂桐的喉结,心虚地舔了舔嘴唇。
“这酒,有些青涩。”
瑾兮默默点头,新婚之酒,能不青涩吗?
苍寂桐把酒递给瑾兮,瑾兮想了想,拒绝了。
“你不是嗜酒如命吗?”
“好喝吗?”瑾兮问,她还从来没有喝过眉嘉碎呢。
“别有风情,甘甜却又青涩,很特别,但是……”苍寂桐把玩着酒坛子,酒水在坛子里荡漾,酒香扑鼻,“回味无穷。”
苍寂桐又把酒坛子递给瑾兮,“只剩下小半坛了,你真的不尝尝?”
瑾兮犹豫着,新婚之酒,她这一生也只有眼前这一坛了。
“大漠人送你的新婚酒,当真不尝尝?”苍寂桐把酒坛子放到瑾兮的手里。
“今晚月色真好。”瑾兮的手指敲击着酒坛子,眉嘉碎的味道有些蛊惑,瑾兮捧着酒坛子,尝了一小口,齿颊留香,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月色的确很好。”苍寂桐侧着身子看着瑾兮,她仰着头,脖颈有美妙的弧度,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的眉梢,瑾兮美得惊心动魄,酒香混着女子沐浴后的清香浮动在空气中。
瑾兮放下酒坛子,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酒汁。
“瑾兮。”
瑾兮转过头,苍寂桐捧着瑾兮的脸,吻在她的唇上。
瑾兮眼里的惊讶慢慢消退,她弯着眼笑了,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苍寂桐稍稍离开瑾兮的唇,“这酒,似乎有问题。”他的小腹莫名升腾起一团火,将眉嘉碎烧成了情欲。
“那,王爷就冤枉了这酒。”
苍寂桐再次吻上瑾兮的唇,“唤我夫君。”
“夫君。”瑾兮凑过去,轻啄苍寂桐的唇,“夫君,夫君,夫君。”
苍寂桐眼里的情欲之色又重了,“这酒,为什么要叫眉嘉碎?”
“夫君可知,眉嘉碎是什么酒?”
苍寂桐摇头,他们离得那么近,他的唇擦过她的。
“那夫君还收下了?”
“这是他们的心意。”
“我听闻过,大漠人说,一生只喝一次眉嘉碎。”
“为何?”
“因为,我们这里的眉嘉碎,就像你们那里的合欢酒。”新婚之酒,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198章 噩梦()
苍寂桐拿走瑾兮怀里的酒坛子,将瑾兮半压在身下,他的手臂垫在瑾兮脑后。
“夫人一直都知道,却不说?”苍寂桐以手摩挲着瑾兮的唇,“夫人藏着怎样的小心思啊?”
酒香染红了瑾兮的脸颊,她伸着手指戳在苍寂桐的胸膛上,又画着圈,“夫君,我们家医馆简陋,当真经不起我们这般折腾的。”
“嗯?”苍寂桐拖着长长的尾音。
“我似乎,听到了瓦片碎裂的声音。”瑾兮无辜地看着苍寂桐,眼波流转,柔情似水。
“我似乎……”苍寂桐笑了,“也听到了。”
因为有第一块瓦片碎裂,剩下的也就不客气了,清脆的崩裂之声此起彼伏,屋顶终是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坍塌了。
酒坛子摔落在地,碎了一地,酒香四溢。
苍寂桐翻身,将瑾兮抱在怀里,稳稳落地。
医馆里的侍女匆匆赶来,只见苍寂桐抱着瑾兮踏碎了一地月光,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木门关上挡住了所有惊诧、探究、揶揄的目光。
夜风吹过,卷起酒香,弥漫了整个院落。
“这、这屋顶怎么……塌了一个洞?”
“眉嘉碎,这是眉嘉碎的味道。”医馆里的侍女耳濡目染地也知道些药理,“小姐说,这是她的夫君……”
“先生说,那位是姑爷……”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打扰?”
“既然是眉嘉碎,那……真不应该打扰。”
医馆的侍女又悄悄退下了,体贴地将院子的门带上。
……
屋内,红烛影动,香掩芙蓉帐。
“夫君这是故意弄坏我的屋顶的吧?”
“娘子是故意不告诉我,眉嘉碎的用处吧?”
“眉嘉碎不比情丝绕,夫君忍忍就成。”
“你还记不记得,在去炎凉的路上,你告诉我,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
瑾兮又笑,眉眼处,秋水盈盈,苍寂桐吻在她的眼角眉梢。
月色如水,红烛影碎,轻解罗裳。
……
……
北山之巅,冰雪之原。
瑾兮穿着狐裘走在雪地上,这里总是在下雪,不下雪的话,就是肆虐的大风。瑾兮不喜欢打伞,雪就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
“嫡女。”侍女给瑾兮见礼,“大祭司在等你。”
“带路。”瑾兮的声音很冷,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侍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