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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上次还没觉得,怎么这次大牢里的气味,这么重了?真是熏死本官了。”
刚一走出大牢,李文柏便忍不住挥了挥衣袖,重重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大牢里的空气,实在太让人反胃了。
见李文柏弯着腰,在那里夸张的呼气吸气着,李二和李成相视一笑,道:“上次大牢里就钱德兴一人,这次抓进去好几十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自然自然不好闻”
说着,又补了一句:“大人若是不习惯里面的气味,下次想审问哪个,就吩咐小的一声,小的把人提出来,带到县衙见大人。”
“算了,”李文柏摆了摆手,“提来提去,出了乱子就糟糕了。本官也不是那种吃不得苦的人,再坚持一阵子吧。”
李二和李成点头,不再多言。
到了下午,李文柏打算见一见钱德兴的爱妾周舞,向她询问一下往来居的事情。
刚把李二叫过来,准备提这事儿的时候,他忽然改主意了。
“你去一趟,把钱德兴的爱妾周舞,请过来。对了,施五的庄园里的那些家眷仆从,都看住了吧?”
“陈将军都派兵看着呢,而且如今县城的城门都紧闭着,他们想跑也跑不了。”李二答道。
“那就好。”李文柏放下心,吩咐道:“那你也去一趟施五的庄园,把施五的后宫们都带过来。”
怎么叫的都是别人的妻妾?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二挠了挠头,想不明白,也没多问,点头称是,叫了一帮人,便出去了。
其实李文柏本来打算是亲自去找她们的,但是一想起周舞,他便想到上次从周舞那里回来,在路上就遇到三子刺杀的事情。
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来个历史重演?
要知道三子现在还在哪个角落里藏着呢。搞不好就会借这个机会,蹦出来一剑削了他的脑袋。
所以他宁愿让李二带这些女眷过来,也不敢自己出去找她们。
“哎,虽说让钱德兴和施五这样罪犯的女眷到县衙有失体统,但也总好过丢了小命吧。”
李文柏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请女人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请一堆女人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李二才回到县衙后堂复命。
为了不让曹严听到什么风声,李文柏没有让这些女人留在县衙大堂,而是将她们带到了后堂。
“看不出啊,施五又老又胖,想不到妻妾成群啊。说他这是后宫,还真没冤枉了他。”
李文柏望着慢慢一个院落的女人,不由得咋舌。
放眼望去,只见小小的院落,站了满满的妇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有三十多岁,长相端庄,打扮成熟保守,看样子,是施五的原配妻子,其余的年纪大多在十几二十岁左右,最小的,只有十五六的模样。
这些女子虽然年纪各不相同,但无论面容相貌,还是体态气质,都不是普通的劳作妇女能比的。而且大多数看起来,气质相仿,没有太多的出入,像是从一个家庭出来的一样。
不用说,这些气质相仿的,应该就是往来居专门训练的侍女和歌姬了。
周舞很是不合群地站在边上,和这种女子隔了一小段距离,似乎并不受她们待见。
李文柏还注意到,有好些打扮妖娆的女子,她们的目光时不时转向周舞,却并不是关切,而是不屑和鄙夷。
很显然,周舞和这些女子,是认识的。
但周舞并没有在意她们的目光,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里李文柏身上。
从李二敲开她的门,说李大人要见她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明明钱德兴已经被抓了,案子也破了,施五也被抓了,李大人还找我做什么?
难道李大人他想
周舞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而李文柏又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子哥,这郎才女貌的
但是当她看到李文柏同时还叫来了这么多施五的妻妾,她又迷糊了。
这李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人群中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似乎对这群莺莺燕燕、争妍斗奇的浪蹄子很不满意,但是李文柏在这里,她也不敢多嘴。见李文柏一直看着她们,没说话,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主动问道:“大人,不知大人召见妾身们,有什么事吗?”
见她这么问,李文柏忽然想起前世影视剧里的那些纨绔子弟说的话:“难道本少爷没事,就不能叫你们来吗?”每当说这话的时候,那些纨绔子弟的嘴角总是伴着坏坏的。
但李文柏也就想想,要真真么说,那搞不好多久之后,他“淫女”的名声,就要传到京城了。
“啊,尔等不必惊慌,本官此次叫尔等来,不是问你们的夫君施五的事情。”李文柏摒退了脑中奇怪的想法,朗声道。
听到李文柏的话,众女子大多都松了一口气。她们还真怕李文柏没办法对付施五,想从她们嘴里挖出什么施五的罪证来。别说她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什么,也不敢说啊。说了,施五知道了,哪天回来了,还不扒了她们的皮?
是的,她们大多数人,都相信施五还会回来。眼下被抓,不过是一时失策,阴沟里翻了船,但交合始终是施五的交合,他总是会回来的。
李文柏哪里会知道这些女人的想法,也不多绕弯子,指着周舞,对众人说道:“你们中大多数,应该都认识她吧。本官就不绕弯子了,和周舞一样,都是往来居出身的,都留在这里,其余的,暂且退到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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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文柏的命令;众女眷没有多疑;略一迟疑;便各自分散开。二十多个女眷;走了一小半;还剩了大半数留在庭院里;美目频频闪动;有些无措的看着站在屋檐下的李文柏。
望着一部分女眷离开庭院,李文柏倒不担心有出身往来居的女眷会混到她们之中离开。是不是出身往来居,他这里一查便知;这些女眷只要不傻,都不至于刻意隐瞒。而且出身往来居,只是身份不太光彩罢了;又不是什么触犯律法的事;她们也没有理由冒险撒谎。
“你们不必紧张,本官留下你们;也就是问几个问题;问完;你们便可回去。”
众女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带头的走出一步;施了一礼,道:“大人请问,妾身们知无不言。”
李文柏点点头。
“本官想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进的往来居;在往来居都做的什么?周氏,你先来吧。”
周舞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李文柏会点她的名,略一犹豫,回答道:“妾身五年前进的往来居,是一名舞姬。”
原来是舞姬,怪不得长得漂亮,身材还这么好。
李文柏释然地看了周舞一眼,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很快转向其余女眷,示意她们继续。
周舞介绍完,其余女眷也一个接一个地自我介绍起来。不出李文柏所料,她们都是侍女,舞姬,歌姬,不一而足。
想来也是,施五那个老淫棍,能被他看上的,自然都是相貌可人,多才多艺的,不可能娶一个干粗活的女工。
等到众女眷自我介绍完,正疑惑李文柏问这些干什么的时候,李文柏又问道:
“本官曾到过往来居一次,见那里的侍女、歌姬舞姬皆举止典雅,气质不俗,可是有什么人教过你们?”
“大人慧眼如炬,确实如此。这也是往来居历来的规矩,但凡是往来居的侍女、歌姬、舞姬,在见客之前,都要在一处学好多东西,几位管事会教我们。侍女学一年,歌姬两年,舞姬三年。”
想不到,还挺规范专业的。
李文柏闻言,不禁暗自点头,不得不说,这个模式相当的成熟高级了,如果放在后世,不说歌姬舞姬,就是侍女,都能轻松碾压各路网红了。
“那你们这些年来,除了管事和客人,可曾见过别的什么人?比如你们往来居的东家?”
李文柏装作不经意地问出了这次问话的最终目的。
这回众女眷们没有立即答话。
她们先是愣了愣,然后眉头微蹙,左顾右盼,经过一番谈论后,才有些慎重地说道:“回大人的话,妾身等从没有见过往来居的东家,甚至连东家姓甚名谁,整个往来居也没几个知道,东家也从来没有在往来居里现过身。妾身等曾经问过管事妈妈,管事妈妈也说没见过。”
藏得这么深?
李文柏脸色微凝,低头做出沉思状。
既然往来居和曹严关系这么紧密,而曹严又是西州的刺史,只手遮天的人物,为何往来居的东家却不敢现身呢?
他就算背负着往来居东家的名头,招摇过市,也没什么问题吧。毕竟他身后站着的,是曹严啊。
想了片刻没想明白,李文柏继续问道:
“既然东家不现身,那你们往来居是谁在主事?”
“是掌柜的,姓董。平日里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带头的女眷答道。
李文柏有些失望。本以为这些女眷是往来居出身,或许可以从她们的嘴里知道些关于往来居的秘密,看来还是小瞧了对方。
能培养出这么多侍女歌姬舞姬,还任由她们嫁人,又岂会让她们知道往来居的秘密?
李文柏不再多问,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见李文柏没有问她们施五的事情,众女眷都暗自松了口气,跟着几个衙役走出了庭院。
“怎么,你还有事?”
李文柏抬头,见庭院里还站着一位面容姣好,身段婀娜的女子。
留下的,正是周舞。
周舞脸上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文柏见状,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若是知道什么,尽管说,本官心里有数。”
周舞闻言,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两步,低声道:“大人,妾身自幼患有头疼病,每当雷雨夜,往往头疼欲裂。一年前有一次雷雨之夜,妾身头疼病犯,吃了药觉得胸闷,便想出门走走。结果经过二楼的廊道时,看到后堂的屋檐下,董掌柜正和一个官爷说着话。董掌柜当时很拘谨,或者说是恭敬,反倒是那个官爷,极为倨傲。说到最后,我们董掌柜还跪了下来,说了几句好话,那位官爷才转身离去。”
“你说往来居的董掌柜,给一个官爷下跪了?”李文柏诧异地问道。
往来居有曹严在背后支持着,东家常年不现身,掌柜的地位自然极高,这样一个地位尊崇的人,居然会向一个官爷下跪?
这里面绝对不寻常。
周舞见李文柏一脸的愕然,似乎不太相信,有些急了,“大人信我,这些都是妾身亲眼所见,若非如此,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妾身如何还会记得如此清楚?”
“嗯。本官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一时觉得有些意外罢了。”李文柏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曾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雷雨之夜,一个掌柜,一个官爷,两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暗戳戳地说着悄悄话,任谁想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秘密。
周舞却是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妾身当时离得远,加上雷雨声太吵闹,所以不过,在董掌柜下跪的时候,妾身似乎隐约听到了他和那个官爷,都提到了‘主人’。”
“主人?”李文柏眼睛一亮,总算听到有用的信息了。
连董掌柜和那个倨傲的官爷,都叫主人的,想必那个“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往来居背后的东家。
“对了,”李文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可知,那个官爷是谁?”
这个官爷能让董掌柜下跪,身份必然也不简单,必须得搞清楚才行。
周舞摇摇头,“妾身不知那个官爷的身份,但妾身曾见过那个官爷到过往来居几次,听姐妹们说,好像是刺史府的人。”
曹严的人?
李文柏脸色骤变,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曹严既然能支持往来居,为什么就不能是往来居的幕后主人?
能让地位尊崇的往来居掌柜称作主人,而且雷雨夜和董掌柜密谋的官爷也是来自刺史府,那么他们口中的“主人”,那个往来居的东家,除了刺史曹严,还能有谁?
这曹严,根本就不是什么表面上的官商勾结,而是自己开了一间极富奢华、暗地里确实情报机构的往来居。
他的图谋,果然不小。
这下子,李文柏不由得庆幸起来,还好前些天自己果断写信,连同证据一同送去京城。
交合的事,西州的事,随着一层一层面纱被揭开,其中暗藏的祸事,已经不是他一个知县可以管得了了。
“大人大人”
正当李文柏在埋头沉思的时候,耳畔响起了周舞的娇滴滴叫唤声。
“嗯?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周舞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大大人,妾身想想替夫君求求情妾身知道,夫君得罪过大人,又犯了犯了死罪,但妾身还是想求求大人,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说到最后,周舞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不敢看李文柏。
既然是死罪,又怎么能免得了一死?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没道理。
看着眼前这个胆怯、却聪慧一心念着夫君的女子,李文柏不由得心生感慨。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有些时候,也不尽然啊。
固然,周舞故意留下说出这么重要的一个线索,是有目的的,但李文柏并不鄙夷,反而佩服起她的情义来。
“也不知道钱德兴哪来的福气,竟然能有你这样的女子作伴?”
“罢了。钱德兴的事,本官会从中斡旋。只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次的案子,已经不是本官一个人能管得了了。钱德兴是死是活,到最后,还得看天意。”
李文柏不想骗她。
暂时说好话安抚,到最后却让她亲眼见着自己夫君在刑场上死去。这种事,他做不到。
他能做的,只能如实告知。
钱德兴有过,必须受罚,是死是伤,皆有大齐律法明文规定。
周舞有功,但这是她自己的事,与钱德兴无关。
一人的功过,尚不能相抵,更何况乎两人之间?
有功赏,有过罚,这便是法。
盟友到来()
周舞最后还是走了。
向李文柏行了个礼;道了声谢;没有过多的纠缠或者是恳求。
望着她那落寞的背影;李文柏摇了摇头;心头有些感慨。
接下来几日;李文柏天天躲在县衙里;哪儿都没有去。
没办法;三子还在潜逃中,没什么必要的事,他哪里还敢出门?
如今施五等人已经被抓;其余涉案的管事、头目,都在大牢里,具体的审讯工作;李文柏已经交代给李二等人。
李二不愧是从军伍里出来的;审讯手段确实不简单。基本上每天都有新的口供呈上,每条口供上都写满了罪状和犯案经过;而且全都画了押。
而李成则是天天在县城内外的各个工地上来回的跑。他是以工代赈的场地管事;各个场地都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这个主事人去处理。可以说;李文柏这么多手下里;他是最忙的一个了。
从李文柏到交合县;这两个月里,以工代赈取得了很好的成效。交合县的城墙修缮工作,基本已经到了尾声。剩下的;就是通往各个县城的道路的修造了。
对于通往各个县城的道路的修造工作;李文柏不着急,目前他只要看到交合县的城墙修缮好了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