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倾嫣倒是会看病,可是没有药啊,这荒山野岭的,又人生地不熟,想去挖药都没法挖,可不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
要说这些人也真会生病的,人烟稠密之地时,一个个活奔乱跳,一出了那城,来攀这山,爬这岭,忽然就病倒好几个,那么突然,让她去哪里给他们弄药?特别是前面马车里那个底子弱的,如今竟然还发起了高烧说起糊话,可不让人忧心吗?
“她啊,她有她的好姐姐照看着,哪儿用的上咱们操心啊?”月儿撇嘴。
那一路上瞧那安公子拿着各种小玩意对她姐姐献媚的狗腿子模样,看都没看她们主仆一眼,她的气就不打自来,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她家小姐。
她家小姐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慕家千金!撇开这层尊贵的身份不说,她家小姐还生得好看,有弱柳扶风的身姿,有颠倒众生的相貌,还有渊博的学识,总之就是很好,比谁都好!
偏生她家小姐看上了一个不该看上的人。
那日,那安公子差下人送来一坛果酒,人没亲自过来,但她家小姐听说是她特地带回来给她的,脸上便欢喜得很,接着又听那下人说不是独独一坛,这会儿他家公子是给二小姐送去了,那时她家小姐眼中的哀伤便藏不住了。
她眼看着自家小姐深夜里独自把那坛果酒一饮而尽,不胜酒力后,潸然泪下,口中低喃不停的,尽是那个人的名字,她便知道要坏事了。
她家小姐竟然是喜欢那安公子的!
不是说那‘安公子’是女子吗?
她家小姐这是?
她也有些搞不懂她家小姐是不是在戏耍于她,毕竟她家小姐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决不可能寻常的一坛果酒就能把她灌醉,要么就是这果酒真的有异于常物之处,要么就是她家小姐真的伤却了心,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情愿相信是自家小姐戏耍于她,可她远远地看着,她家小姐埋头戚泣是真,那声声念念也是真。
她远远地瞧着,一站就是大半夜。
她实在不明白她家小姐到底看上了那安乐什么,那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二姐,哪怕是润物无声,她润的从来都不是她家小姐啊!
她家小姐是她们慕家的最后一根独苗,日后是定要为慕家开枝散叶的,岂能爱上一个女子,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啊!别说老爷子接受不能了,人家安公子眼里也没她!自家小姐这是何苦!
她不同意,她绝不同意!哪怕她人微言轻,说不上什么话,做不了多少事,她也定要尽一己之力,绝不让自家小姐走上那伦常乖舛的绝路!
所以无意中发现慕倾嫣暗藏的心意的月儿,如今对安乐是非常的不满,一逮着机会便说安乐的不是,比如现在便吐槽人家自有温柔乡,好让自家小姐彻底死心。
虽说那是安乐的二姐,说温柔乡其实不太好,似乎有些过分,但是为了她家小姐,再难听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慕倾嫣皱眉:“月儿,你可是对人家安公子存了什么意见?为何近日说话于她总是诸多针对。”
月儿心知自家小姐的聪慧,自是不敢再表现太过,遂有些别扭地回道:“奴婢对她能有什么意见,不过是看不惯她冷落了咱们罢,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个先给她二姐递去,咱们好歹也是她的客人啊,也不知道多瞧咱们两眼,您在咱家中,也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何曾被人这般冷落过。”她佯装为自家小姐忿忿不平,但话里还是忍不住贬低安乐几分,说得安乐要多不知好歹有多不知好歹,最好自家小姐能明白人家心中根本没有她。
慕倾嫣好看的眉头越拧越紧,那晚她确实是醉了,所以并不知她的心事都被月儿一一听了去,所以并不知道月儿近日越来越不喜安乐的原因,甚至每每说上什么话,都似话中有话,处处捎上安乐,都不是什么好话。
月儿这丫头也是被她惯得有些肆无忌惮了,以至于什么话都敢说。
慕倾嫣词严厉色:“以后这话,就莫要再说了,我不爱听,也甭让外人听了去,跟着乱嚼舌根子,伤了咱们两家人的和气。我与安乐非亲非故,她何故要高看我一眼?她与我,不过是合作关系,等此事一完,咱们终究是要各走各道,来往怕也就少了,遂她不必一直哄捧着我。”不是真心实意的,她又何必去强求。
月儿撇嘴,得嘞,连‘安公子’都不叫,直接叫‘安乐’了,看来她家小姐这是真动气了,直接和她表明立场,让她少挑拨离间来了。
“好嘛,以后奴婢不说就是了。”月儿违心地道。
慕倾嫣眼眸微垂,蓦自敛下眼底的一片黯然。
其实月儿说的都对,可她就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她其实也贪恋着安乐待她的好。
可她,终究不是她的。
她的理智不容自己去指染那个人,更别提人家早已有了两情相悦之人。
她凭什么去争,她又拿什么去争?
她一没有那位二小姐的洒脱,二没有她不畏世人眼光的勇气。
她明知不可为,可她就是放不下,她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份心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偏偏这月儿近日来不知怎的,竟是这般不懂事,说起话来是处处扎着她的心,把她不愿意面对的那些残忍都一一摆上了台面,哪怕她是刺猬,也自有她柔软的一面啊,哪经得起身边这丫头屡屡刺戳她的痛处,叫她如何不动气!
她知道那人不喜欢她,她知道她眼中没有她,她知道她其实避她如蛇蝎,如果不是因为不死人之事,恐怕她早早就逃开了去,半刻都不会想停留在她身边。
她知道,她都知道。
所以
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第107章 娄岚族人()
安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分明这几个月里都有跟着玄武强身健体,可是当风寒来时,她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击溃了,原本只是轻微的风寒,后来实在难以适应那潮湿阴寒的气候,最后便发展成高烧不退了,意识也渐渐地不那么清晰了,嘴里也断断续续地不知道嘟囔些什么,依稀可以听清几句‘对不起’‘我我有穿袍子’之类的话。
其实自在乐府那次闹矛盾后,安婧一直还不能原谅安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她觉得安乐这肆意胡来的性子必须得治一治,所以才一直晾着她,让她去自觉反省反省,谁知道这人真是反省到骨子里头去了,连高烧说起胡话都在和她道歉,似乎生怕她又责怪她没照顾好自己。
安婧心里难受极了,实在看不得安乐这幅模样,怀里紧紧护着裹得严严实实还依旧高烧不退的安乐,泪水一直在眸中打转着。
雅儿也和她们坐的同一辆马车,看到这俩人这副模样,哪能不心急,哪能不心疼啊。
她再次气急败坏地撩开窗帘冲马车外的离愁怒吼:“离愁!你就说这人你是治还是不治吧!”
离愁真是后悔让雅儿知道他有能给人渡真气调理身子这一手,他是能渡真气不错,可也治标不治本啊!更别提安乐这个家伙当年还在娘胎之时,就受了她娘亲所中的奇毒影响,打生下来筋脉就是受损的,压根兜不住真气,跟个无底洞似的,渡多少就给吸多少,而且消耗得飞快,他现在都快熬成干尸了都!而且他既然选择这样照顾安乐了,那么安乐其他同样染疾的随从他不能不管吧,毕竟都是自己人,必须给人一视同仁啊,所以他就跟氧气瓶一样,真气被这个吸一吸,被那个吸一吸,纵然他真气再浑厚,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换哪个受得住啊?
原本他想着不如直接用法术把这些病人绑一块,直接坐着鹤儿带着他们往人烟稠密的地方飞,早些找人给他们医治得了,可你也看看这鬼天气啊!黄豆大的雨粒啪嗒啪嗒地往脸上打,要不是有斗笠帮忙挡着都快看不清路了,雨他倒是不怕,可人家雷公还打雷啊!他带着那么一摞人上天,万一被雷电击中,那岂不是被一锅端?他可还没修炼到需要渡劫的境界呢,他这么穷,钱都拿去换酒喝了,没得什么可以抵挡雷电的法器,被劈中分分钟变成一把黑灰的,那可咋整?
他逍遥快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像如今这样觉得生活竟是如此的艰难,真不知道是遭的什么罪,原本有好好的鹤儿不坐,非头脑发热要给那小家伙护航,坐马颠得他屁股都开花了,还被雅儿逮着给众人输真气续命,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哦!
“姐,姐啊,你就饶了我吧,不是我不想救,是实力不允许啊!我只是个道士,不是大夫,不会治病的,我一直给小乐天他们传真气,传得我现在都两眼昏花了,你得让我缓缓”知道雅儿比他年长好几岁,并且见识过她的暴脾气之后,离愁便对雅儿客气得不得了,说话都是好声好气的。
他想不客气也不行啊!这女人简直就是一泼妇,为着安乐病倒这事儿,雅儿直接跟他急起来了,他的坐骑鹤儿差点毛都被她给捋秃了,估计鹤儿打那后心里都有阴影了都,如今正歪着脖子恹恹地跟在他马屁股后面跑,他眼看心疼得不行,心道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为了自身的人身安全,以及鹤儿的鹤身安全,他只得委曲求全了。
“雅儿姐,你别逼离愁大人了,属下看他如今真的是连脸色都煞白了许多的,之前驿站一战,离愁大人也是受过重伤的,没准身子骨也还没养好呢,咱们再忍忍,咱们慕容家很快就到了。”壹听到二人谈话的声音了,马蹄步子便慢了下来,特地靠过来马车安慰雅儿道。
“对对对,本大爷现在心口都疼着呢。”离愁马上打蛇随棍上,顺着壹的话,捂着胸口装起可怜来。为了保留一点真气庇护这些人,他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不是说你扎的是手心嘛,怎的是心口疼!”离愁的话,雅儿是半点儿也不信,马上瞪眼道。
“都说十指连心嘛,那十指连着掌心,掌心自然也是连着心的,而且更疼,不信你试试?”离愁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着,并且一副心酸状:“哎呦,当时在驿站里面,真是流了好多的血哦,也没得个人心疼心疼,只被师叔跟扛麻袋似的往肩上一扛,呆在他飞行的剑上,那风刀子还呼呼地往我屁股上扎,人家圣手门的前辈都说了,我那是差点儿就救不回来了,什么血蛤都给我费了好几只,最后还是亏得几个前辈不肯放弃,好一番辛苦才勉强抢救过来的”
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雅儿都不好再找他麻烦了,但是听他提起了另外一个人,她这心里便觉得来气,离愁的师叔便是慕容渊,是她们慕容家的嫡少爷,也是位疯魔一般的人物。
当初她家小姐被奇毒所伤,最后香消玉殒,那时候她们慕容家的老祖宗估计还在闭关呢,偌大的慕容家几乎群龙无首,这位慕容少爷不但不回去慕容本家维持秩序,还为了追查杀害他胞姐的凶手,隐匿在她们京都十几年,她差点以为他也死了呢,结果他又蹦出来了,自家守护的不死人制作方法被外泄,那么大的一件事他不去追查,依旧为了他胞姐那些陈年旧事到处奔波,留着一个烂摊子给体弱多病的外甥女艰辛地去收拾。
雅儿越想便越为自家小小姐觉得难过,她家小姐去世得早,小小姐后来又摊上个不明不白的身世,如今成了没娘爱没爹疼的娃儿了,她是眼看着自家小小姐长大的,多少个日夜里,看到她小小的身子孤零零地蹲坐在梅林的石阶上,小小姐虽脸上装着不在乎,事实上还是对二小姐四小姐她们羡慕得紧的,哪怕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可是至少她们的娘亲都还是在身边的,尽管是个疯子,至少还有个念想不是?
看着那软乎乎的小孩儿失落的小模样,她着实心疼得很,当初小姐把她托付给了她,她是看着襁褓中的她一天天长大的,不知不觉她也渗进了深厚的感情,她一生未嫁,可心里早把小小姐当成了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照顾着,容不得她受半点的委屈。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小姐不在了,她便代替小姐好好照顾着小小姐,可她只是个丫鬟啊,所以她不得不强势,唯有强势,她家小小姐才能在她的庇护下,不被他人欺负了去。
可当强势毫无用武之地时,她便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看着靠在安婧身上,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的安乐,雅儿默默地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心里只祈祷这马车能跑得快一点,还要更快一点,这样小小姐她们便有救了。
某座大山中,烟雾缭绕的深处,枫林、杉树等乔木和不知名的藤蔓,葱郁秀丽,青翠欲滴,穿过其中,又越过一片参天大树,背后竟然藏着足千户木质建筑,建筑沿着山坡修建,富有层次,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村寨重重叠叠,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这里,便是娄岚族人世世代代的居所,娄岚族人生性自由,擅长驭毒,饲养各种毒物,自给自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只是因为世代朝代变迁的缘故,后来他们的存在也被一些世人所知晓,不同的生活习惯与作风,以及他们所饲养的各种毒物,无不令外面世俗的人不解和觉得闻风丧胆,他们甚至被视为妖人,人们避之不及。
曾经某个朝代的君主被心怀嫉妒的妖道蛊惑,认为娄岚族人会巫术,是覆灭天运之根本,是断他们龙脉之祸端,所以曾经挥兵大举进攻娄岚族人所在之地。
可怜的娄岚族人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待与世无争的他们察觉到朝廷对他们痛下杀手之时,早就为时已晚,不少老弱妇孺都丧命于心狠手辣的士卒之手,但娄岚族人也不是块好啃的骨头,他们以数千人之力,凭着各自驭毒的本事,反击消灭朝廷近数万士卒,简直令当时的君主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娄岚族人此战虽然损失惨重,但最后仍旧大获全胜,他们终于意识到,随着世俗的变迁,人心的难测,并不是他们与世无争就可以的,他们不犯人,总会有一些居心叵测之辈会来犯他们。
经过此次悲痛的教训,娄岚族人决定铸起一道与世隔绝的‘围墙’,一道他们能来去自如,外面的人进之则命绝其中的‘围墙’,他们利用特殊的地势,用八卦之象布阵,八卦之象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乾为天,此阵法所覆盖范围内,生人不见日月,目难视物,不幸触及毒物者,卒。
坤为地,此阵法万物无根,漂泊无定,出路绝无仅有,就看你有没有找到的那个命,倘若日落西山,仍旧徒劳无功,待毒雾来袭,人畜皆卒。
震为雷,顾名思义,此阵法以一颗上古雷石为媒介运转,来人倘若身手不好,就是被雷电劈死的命,据说这数百年来,此阵的尸骨都堆了两丈厚了。
坎为水,水中月镜中花,此阵法乃幻象之大成,陷之便会坠入心魔无限轮回之中,摆脱不能的话,便会一直沉睡在此阵之中,老死饿死在此阵中的人不计其数。
离为火,此阵乃火山汤海,火山泥石流、熔浆流,还伴有毒烟,陷入此阵者,寸步难行,脚下烫脚,鼻上呛鼻,没点道行之人,基本九死一生。
艮为山,此阵万丈深渊终有底,摔不死你,底下还有无数毒物毒障侯着你,十分人性化,是做摔成柿饼落地做化肥,还是做毒物的排泄物,给足君选择。
兑为泽,八卦之中唯一的生门,却是娄岚族人的生门,外人的死门,因为只有娄岚族人的本事,方能把它找到,并且能够安全通过,别的不知情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