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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赫连煦远走越远。
    手下,龙头拐杖戳在地上的脆响声传来。
    老婆婆转过身来,感慨良多的对离灏凌说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你即便再任何想要强求,却终是只得徒劳一叹罢了!”
    离灏凌的视线,一直都紧随着赫连煦的身影。
    听了老婆婆的话,他的唇角,苦涩而又有些无奈的勾了勾,便又轻道:“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人心之中,早已知道该放手,但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到,却谈何容易?!”
    深深一叹,离灏凌唇角的笑弧,蓦地向上一扬:“婆婆,既是来了,便一起过去瞧瞧如何?”
    闻言,老婆婆眉头轻皱。
    见离灏凌抬步向前,她亦拄着拐杖,一步步上前。
    百花丛中。
    端木暄仿若花之仙子,浅笑辄止,姿容倾城。
    轻轻的,嗅了嗅枝头开的正艳的牡丹。
    盈盈回首间。
    她的视线,本是要看向白凤棠和迎霜的。
    却不期,与她们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相互交叠。
    心下,狠狠一窒!
    她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轻轻一颦。
    虽然,她尚不曾恢复记忆。
    却已然,在梦中,见过他千百回。
    虽然,此刻的他,面颊红肿,好似刚被打过。
    但,他早已,被她藏在脑海深处。
    可是,他,不是楚国的皇帝么?
    眼下,却为何出现在她离国的皇宫之中?!
    檀口微噏中。
    端木暄瞳眸,微微一错,待她瞥到离灏凌同是青肿的面庞时,眉心不禁紧紧蹙起。
    感觉到端木暄神情上的异样。
    迎霜和白凤棠纷纷回身。
    见赫连煦就站在身后不远处,迎霜心下惊跳,忙福下身来:“迎霜见过皇上!”
    见状,白凤棠微微抬眸,打量着眼前的赫连煦。
    不得不承认。
    即便此时,赫连煦的脸上,青的青,紫的姿,但这些,却丝毫不掩他俊美无俦的容颜。
    唇角,轻轻一勾,白凤棠对他轻轻福了福身:“我道是谁,原来是楚帝大驾到了。”
    对于白凤棠的话,置若罔闻!
    在这一刻,赫连煦的眼里,心里,只有她身后的端木暄。
    “惜儿”
    轻轻的,唤出她的名字,他大步上前,来到端木暄身前,凝着端木暄精致无暇的绝美容颜,他唇瓣轻颤着:“原谅我,我来晚了!”
    语落,他抬手之间,便要将端木暄拥入怀中。
    却不期,立身她眼前的端木暄,却是面露疑惑之色的,仰头迎着他的视线轻声问道:“你是楚国的皇帝么?何以我看你如此眼熟,我们以前见过么?”
    赫连煦原本雀跃激动的心。
    因端木暄的一句话,好似被泼上了一盆冷水,瞬间冰凉。
    她,竟不认识他了么?
    想到这个可能,赫连煦心下顿觉闷痛不已。
    迎着端木暄满是疑惑的视线,他心下轻动,轻轻的,抬起手来,欲要抚上她精致的面庞。
    虽说,端木暄确实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但,眼前之人,却屡屡入她梦中。
    她又怎会认不出他?
    此刻,在她的心里,多少都有些赫连煦的影子。
    不过,即便如此。
    她与他,却仍是陌生的。
    经历过生死和失忆之后她,再不是以前的那个端木暄了。
    是以,不让沉浸在赫连煦忧伤的双眸之中,见他对自己伸出手来,端木暄能做的,便是微微侧身,躲过他过分亲昵的抚触。
    “如今你我,虽已然有了婚约,但到底还不是夫妻,还请楚帝谨守分寸!
    强言软语间,阻止了赫连煦的动作,端木暄凝睇着赫连煦脸上的青紫肿胀。
    心下,狠狠一窒,赫连煦面露苦笑的将手垂落。
    看着他的动作,端木暄唇角轻扯着问道:“你既身为楚国的皇帝,又怎会有人胆敢与你动手,且还如此不要性命的伤了你的颜面?”
    想到自己脸上的伤,赫连煦不禁哂笑着转而睇了离灏凌一眼。。
    娥眉微蹙,端木暄转头对迎霜吩咐道:“赶紧的,你且去见太医那里,为呃楚帝,取些消肿化淤的药来。”
    “喏!”
    抬眸,又睨了赫连煦一眼。
    迎霜心绪微转!
    此刻,端木暄记忆尚未恢复,赫连煦却忽然而至。
    在这种情形下,她怎可放心离开?!
    转身,看着站在不远处随侍的青竹,迎霜吩咐道:“青竹,你且先去取了药!”
    “奴婢这就去!”
    轻轻的,福了福身子。
    青竹身形后退几步,而后转身离去。
    目送清楚离去,端木暄轻轻回眸。
    “今次,本宫与楚帝才初次相见,万不可失了礼数”嫣然一笑间,她这才微微福身,对着赫连煦行礼说道:“离宫帝姬端阳,见过楚帝,楚帝万福!”
    此刻,她和赫连煦皆是身在离国。
    而她如今的身份,亦是离国的端阳帝姬帝姬。
    是以,在此,她不能尊呼赫连煦为皇上!
    只能如现在这般,称他为楚帝!
    眉心,皱的极紧。
    凝着身前正垂首福身的端木暄,赫连煦面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暗暗咬牙,他终是忍不住扶着端木暄的双肩,并用力的摇晃着出声说道:“暄儿当真你不记得我了么?你看看我,我是赫连煦,是你的阿煦啊”
    肩胛处,被他握得生疼。
    端木暄眉心紧拧的望进他深潭一般的黑眸之中。
    “楚帝,你弄疼我了。”
    见端木暄面露痛苦之色。
    迎霜三两步上前,不顾冒犯与否,抬手握住赫连煦有力的手腕:“帝姬因故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皇上还请放开帝姬!”
    “为了我,她在宫中苦等五年,同是为了我,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过去她对我情深入骨,而今怎会说忘就忘?”眸中,满满写着的,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赫连煦没有去看迎霜,只直勾勾的注视着端木暄。
    深深的,凝视着她水波荡漾的明眸,赫连煦想从中寻找出一些端倪。
    目光婉约,眸华轻抬。
    迎着赫连煦的视线,端木暄心思微暗。
    他对她,果真如此深情吗?
    既是如此,又为何容能他母后,对她痛下杀手?!
    稳了稳心绪,端木暄唇角轻扯,一脸决绝的轻声说道:“虽我不知,过去你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对于过去之事,我每次只要一想,便会满腹心伤,过去对我而言,既是如此痛苦,我何以不能相忘?”
    “暄儿”
    心下,因她的话,而颤了几颤。
    端木暄眸色晦暗。
    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痛苦,亦有悔恨,自是滋味难辨。
    过去的几个月。
    于他而言。
    对端木暄的思念,是噬骨的痛楚。
    如今,再相见。
    他想要做的。
    便是狠狠的,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而后,用自己的后半生,将她如至宝一般,供在自己的心房,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但,
    此刻,她不认得他了。
第225章 146() 
且所说之话,竟如此决绝!
    她,当真不认得他了么?
    瞳眸睁而不眨,紧紧的盯着她眼睛,赫连煦多么希望,从她的眸中,看出伪装的一点破绽!
    可是,该死的。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瞳眸,竟是那样的清澈。
    清澈到,只如他们初见之时。
    清澈到,果真如她所言,没了过往的忧郁与苦痛。
    半晌之后,他失望了。
    她,并非假装不认识他,而是真的把他给忘了。
    想到,她的心里,再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记忆里,也已然将他们的过去遗忘!
    赫连煦的心,骤然剧痛!
    痛到,他握着她肩胛的手,也跟着再也使不上力气。
    因赫连煦俊脸之上的凄哀神情,端木暄的心,不禁也跟着微微泛起疼意。
    重得自由,她交握于裙袖之中的双手,却是倏然攥紧紧到,她那不算长的指甲都刺痛了肉皮。
    裙袖下的双手,微微有些发抖。
    端木暄轻抬眸华,明目左右轻摆,想藉此来分散自己内心的异样感觉。
    视线,越过赫连煦的肩膀,终是投注在不远处。
    见离灏凌远远而立。
    她的唇边,不禁浮起一抹浅笑。
    但,笑意未曾达到眼角,她的眉心,便又是一皱!
    抬步,向着离灏凌所在的方向快步而来,端木暄满是心疼的出声问道:“你此次出宫,是去与人打架了么?怎会与楚帝一般,都带着一脸的伤回来?!”
    面对端木暄的关切之意,离灏凌的面色,不禁一柔。
    而赫连煦的背脊,则骤然一僵!
    站在距离赫连煦不远的地方,白凤棠只觉冷风飕飕而过!
    侧目,瞥见立身与离灏凌身侧的老婆婆,她的双眸,不禁倏然一亮:“婆婆?!”
    因白凤棠的一声婆婆,老婆婆的面色,再不似面对离灏凌和赫连煦时严谨。
    眸色一缓,她满面慈目的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这会儿才看见我老婆子啊该打!”说话间,老婆婆还不忘拿手里的龙头拐杖狠狠的往地上戳了戳。
    “婆婆舍得用先帝御赐的拐杖打我才怪!”
    轻轻一笑,白凤棠翩然上前。
    看了眼边上面目青肿的离灏凌,她不由又是一笑。
    离灏凌是何等身份?
    在离国,谁能,谁又敢出手伤他?
    此刻,赫连煦伤了,他也伤了。
    只要不是傻子,大概都能将经过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眼下端木暄所言,并未言道是他们两人相互动手。
    不过,在她的心里。
    却该是最清楚的。
    轻笑之间,十分亲昵的挽上老婆婆的手臂,白凤棠面露黠色:“婆婆今日过来的正巧,可是又想我了?”
    “你这丫头如今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到我那里便去的少了,害的我这么大年岁,只得亲自过来找你逗闷子!”嗔笑着睨了白凤棠一眼,老婆婆的视线,微微一侧,落在身前的端木暄身上。
    “哦!”
    白凤棠会意,浅笑着看向端木暄,而后轻声说道:“婆婆最近几个月一直都不曾进宫,尚未曾见过姐姐这是我们太后新认的义女,赐号端阳。”
    闻言,端木暄只得暂时放下离灏凌的伤势,对老婆婆福了福身:“端阳有礼了。”
    白凤棠不是简单人物。
    被她称作婆婆,却又讨好奉承之人,又岂会简单?!
    是以,此刻,端木暄对老婆婆行礼的时候,可谓是一丝不苟!
    “嗯!真是个水灵的丫头难怪有人要为你争破了头!”端详端木暄几眼,老婆婆眸华微闪。
    闻言,端木暄面色一滞!
    其实,她此刻,并没有打算过问离灏凌和赫连煦打架之事。
    见状,离灏凌不禁开口:“婆婆”
    老眉轻耸,老婆婆瞥了他一眼,终是点了点头,问着端木暄:“你就是过些时日,要到楚国和亲的那位帝姬?”
    “正是!”
    微微颔首,端木暄的唇角轻轻一勾。
    抬眸,迎着端木暄的视线,白凤棠对她介绍着老婆婆:“这位是太后娘娘的义母,先帝尊号龙婆,姐姐也跟我一般,唤她老人家婆婆即可!”
    听闻老婆婆是太后的义母,离灏凌的眉宇,不禁紧皱了下。
    若是他母后的义母。
    那,她便也是他的外祖母了。
    难怪聚仙楼时,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打。
    试问,连太后都唤她义母。
    在这离国境内,谁又敢对她不敬?!
    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端木暄再次福身:“端阳见过婆婆!”
    “好!好!”
    一连说了两个好。
    龙婆看了眼一脸木然的赫连煦,而后拉起端木暄的手,与白凤棠说道:“我老婆子要去瞧瞧钟丫头,你们两个小的,也一并过去吧!”
    瞳眸微侧向赫连煦所在之处,但却不曾回头。
    端木暄对龙婆点了点头。
    见状,龙婆会心一笑:“再过不了几日,他便是你的夫君了,此刻你与他既是见着,该守的礼数,且还是要守的。”
    都道是,姜还是老的辣!
    人老成精!
    龙婆活了这么大把岁数,方才从聚仙楼到皇宫中,该看的,不该瞧的,她都进了眼里,入了她心中。
    虽然,她不知端木暄过去在楚国时,与赫连煦有何种的误会和纠缠。
    但如今,她似是失去了往日记忆,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即便如此。
    夫妻,总归是夫妻。
    看赫连煦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
    想来,她们的缘分,从都不曾断过。
    “婆婆的意思,端阳明白!”
    对龙婆回以一笑,端木暄微转过身,对赫连煦福身行礼道:“端阳尚还有事,暂且别过楚帝。”
    “去吧!”
    张了张嘴,赫连煦的喉间,无比艰涩的吐出两个字。
    他,想要留他。
    却也知道,有众人在前,她心里即便有话,却也不会与他多说什么。
    抬眸,看向赫连煦,龙婆轻道:“回到离国,与你母后带话,就道是我老婆子有话在前,让她好生代我照顾端阳。”
    闻言,赫连煦心下一凛!
    看样子,眼前的这位老婆,除了救过离国的先皇帝。
    与他楚国皇室,似是也有所牵连!
    “走吧丫头!”
    拉着端木暄的手,轻扯了下,龙婆抬步离去。
    不曾再看赫连煦一眼,端木暄随着龙婆和白凤棠,一路前往太后宫中。
    见状,迎霜微福了福身,便也跟了上去。
    后花园中,美景如画。
    除却百花争艳,前些日里,离灏凌才命人移栽的樱花树。
    如今,迎霜开过,盛极而败,正到了花期后时。
    樱花树前,花香四溢,满目花瓣随风落,堪堪落英缤纷!
    此刻,赫连煦立身樱花树下,任花落簌簌,神情自是有些落寞。
    俊脸之上,青肿交加。
    他眸色晦暗,其中隐隐有火苗攒动。
    静寂许久,他终是悠悠一叹,而后轻喃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暄儿何以会失去记忆?”
    只要,一想起方才端木暄对他的疏离,他的心,便隐隐作痛起来。
    此刻,他终于能够体会。
    过去,端木暄在王府之时,到底是以何种心情,来面对他的。
    “这其实,便是我暂时不想让你见她的理由之一。”立身于赫连煦身后,离灏凌微昂着头,语气里,也有着藏之不住的晦涩之感:“阿煦,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心里大约该是有数的我救她离开皇宫之时,她便已然因失血过多,而在生死之间来回游离!后在,来离国的半路上,知翠竹惨死,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再次引发出血王太医之所以让她忘却前尘,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的,无非是留下她的这条性命!”
    闻言,赫连煦微侧过头。
    忆起楚国皇宫中所发生的一切,想到端木暄的血一点点自体内流逝掉的冰冷感觉,他深幽的瞳眸之中,如北极寒冰一般,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