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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相处,我也大致明白了她口中的伴娘是何意,心底更是感动。
我是不周山孕育而出的神树,除了莘茉,再无其他亲人,若不是拜了师父,也许我连出嫁的地方都得好生琢磨一番,更何论送嫁的亲人按照成婚礼数,是要有亲人送嫁的
而苓歌与琳琅,担当了这一身份,此刻她们都是我的亲人。
眼圈一红,我紧抿了唇,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涌上来的万般情绪压下,那一声道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悄悄握紧了她们的手
她二人感受到我的情绪波动,亦是紧紧回握着我。
至虚弥殿前,师父已然在等候,隔了红盖头,我看不清师父的神色,却听到了他微颤的声线。
“小九丫头也终于要嫁人了可惜你那些师兄师姐们都是不成器的,也不知在哪逍遥去了,连小师妹成婚都不曾归来”
师父叹息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遗憾,师父远不似他表面那般淡然,对于师兄师姐们,他应该也是想念的吧。
“师父,就算小九嫁人了,也依旧是师父的小九丫头”
我缓缓屈身,对着师父拜了三拜,额头磕在了玉石之上,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是心口,酸胀之感直上涌,堵在喉咙口,令我说话都带了颤音。
“快快起来磕红了脑袋,离渊可要心疼了,想当初送你去离渊那学习仙术,距今也不过千年时光,那时还只是莽撞的小丫头,如今成了帝后了,能将离渊拿下,为师甚是欣慰啊”
为何我总觉得师父话里有话呢?然帝君前来迎接的依仗已缓缓而至,隔了红纱,然那铺天盖地的粉色花瓣却在我脚下朵朵绽放,似是下了一场花瓣雨一般,浪漫的桃色至将众人眼底都染上了粉色。
恍惚间,我似有听到师父嘟囔了一句,“离渊娶的可是本老君的乖徒儿啊可不就矮了我一辈么?哈哈哈”
那贼兮兮的嗓音骇的我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心底更是无奈,师父莫不是还想让帝君唤他一声师父?
他若是真受了帝君一声‘师父’,也不知承不承受得住天雷荒火毕竟离渊可是父神的亲传弟子
“蒂芜,帝君来了。”
琳琅在我耳侧低语了一声,我心顿时‘怦然’一跳,握着她俩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不用紧张,你就当回一趟琼华好了,不过此次随你回的人有点多呐”
苓歌语带戏谑,那不着调的话语却无端令我放松了许多,我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咽了口口水,在她二人的搀扶下,尽量平稳的往前走了几步,静候帝君到来。
那浩荡的依仗我看不真切,可是从身旁仙人抽气声中便能感知到,离渊前来迎亲的队伍该是如何震撼人心。
连琳琅也不由感叹道:“帝君这阵势,也太强悍了些”
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却不能掀开盖头看一看,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苓歌在我耳畔低语。
“离渊帝君迎亲的队伍一眼望不见尽头估计好几百,而且,他们身上均没有灵魂波动,那是纯粹的灵体,应是帝君仙力幻化,前面几十灵体幻化了婢女形态,手提了花篮,桃花四散,中间一段有敲锣打鼓吹奏唢呐的灵体,其后便是一顶凤轿,高十尺,宽六尺,轿身精致华美其后又是吹奏的灵体,最后应是守卫了,统一的大红色喜庆袍子,队伍上方还有雀鸟盘旋,鸣啼附声比我当年出嫁的时候阵仗还要惹眼些”
虽说耳听不如眼见,可是此时此刻,光是想象我便能感知到那恢宏的仪仗,心尖微颤着,一股无名的感动在心房蔓延开来,离渊其实远不必如此煞费苦心,比之帝姬出嫁更是威仪的阵势只为迎娶我这小小树仙,未免太过招摇了些。
我默然等待着,耳侧再度响起灵感话音,“离渊帝君唔他就在你面前。”
在我惊愣的瞬间,她与琳琅同时放开了我的手,身子移开了些许,而我微垂的目光下,出现的便是一双藕丝步云履,正红的袍边金线闪闪,繁复纹路与我裙裾相称。
“蒂芜”离渊缓缓开口,清冷的音调带了丝异样的暗哑。
我心口一颤,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成了拳,掌心微微沁出了汗渍。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在了我眼前,白皙的掌心朝上,隔了红纱,我缓缓抬眸,他俊美容颜在轻纱之外似有朦胧美感,诱惑平生。
我默默望着他,将手交付他掌间,微凉的手掌一瞬将我握紧,牵了我缓缓前行。
这一段路,很短,可我却希望它能再长一些,就算只如此到永远,我也是甘愿的。
离渊揽了我腰身,将我放置凤轿里面,清幽檀香弥漫,他手掌隔了轻纱在我脸上轻抚,“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多美好的词,听得我眼眶都泛红了,我重重点头,凤冠上缀着的流苏‘叮咚’作响。
他似是轻笑了一声,在我额上轻吻了一下便跃下了凤轿,耐不住心底渴求,我手稍稍掀开了红盖头一角,往前方望去,离渊却正在此刻回眸,墨染般的眸子里映了几许了然笑意。
我脸一红,顿时放下了盖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不知过了多久,凤轿骤然一停,我猝不及防的往前倾了一下,险些跌出了轿子,还好稳住了,不然又要给离渊丢脸了我抬手在心口轻拍了几下,舒缓着惊慌之感。
此时,前方响起离渊不耐的声音。
“帝姬这是何意?”冷淡的音调,已带了怒意。
“帝帝君”
那般委屈娇媚的嗓音,不是轩辕玘玥还能是谁?
在这成婚的当口,竟然挡路拦人?这厮莫不是以为我好欺负了?我正欲掀了红盖头,却突然想起琳琅所言,红盖头只能夫君揭了开来,遂强压这怒意,额角青筋直跳
“还请帝姬让开。”
“我不让!我要是让开了,你便会与那个低贱的下仙成婚了!为什么帝君,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了?她那般平淡的姿色微末的修为,怎堪为您的帝后?”
离渊声音冷凝,“吾之帝后,还轮不到他人言说,帝姬请慎言,羞辱帝后的罪名,怕是不比残害仙僚轻。”
“你都知道了?也对你是离渊帝君,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呢?可是帝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那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帝后,她不配,不配!”
轩辕玘玥已然疯狂,那般狠厉而不加掩饰的声音尖锐的刺耳。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雷荒火()
“吾之帝后,除了蒂芜,再无人能胜任。”
离渊淡漠的嗓音,在周遭嘈杂的氛围中依旧清晰可辨,我唇角不由扬起,眉眼弯弯映了愉悦笑意,抬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掀开了轿帘一角,透过眼前覆盖的红纱遥遥望去。
离渊一袭正红锦袍伫立于仪仗之前,如墨的青丝一丝不苟的用玉冠束于脑后,颀长身形有如峻峰挺立,不过背影,那如玉身姿便已令我心驰神往
而在离渊身前,轩辕玘玥咬着牙神色近乎疯狂,她赤红着眸子,长长裙裾因气息紊乱而‘飒飒’飘扬,发丝凌乱的铺散开来
“还请帝姬让开。”离渊负手身后,声音已带了些许不耐。
轩辕玘玥却张开了手,眼底是孤注一掷的决然,“我不会让开的!帝君若是想过去的,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离渊沉默了片刻,薄唇微启,轻吐了两个字:“绕道。”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势从轩辕玘玥身边拐了过去,风吹起了轿帘,隔着红盖头,我微微侧目,便只见她仍保持着张开手的姿势,僵硬着不懂,浑身似是被落寞孤寂包围。她机械的转身,仰着斑驳泪痕的脸,仿若实质般憎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轿子里的我阴鸷的扬起了手
澎湃仙力自她掌间迸发,她飞身而起,直朝我袭来。
我施施然坐着,神色不变,眼见着她离凤轿不过三尺,手掌卷了狂风将我头上红纱吹拂而起,露出了半边脸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她见我不闪不避,满含了狠意的眸子带了些许惊异,然片刻便被狂喜所掩盖,光芒如炬盯着我,似是要将我身躯洞穿一般。
喜意席卷了她双眸,却存了不过一瞬,画面似是定格了一般,她手掌已拍上凤轿,却无一丝波动,仙力在接触到凤轿的刹那荡然无存,她瞪大了眸子,绝望浸染的眼眸满是疯狂的血红,随即她神色一僵,惊疑不定的转过脑袋,双眸蓦地爆睁
“帝君”
她咬着牙,哀戚的声音携了无尽恨意。
离渊冷冷瞥着她,袖袍一甩,轩辕玘玥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飞过一道弧线,摔落在了远处空中血渍划过,飘洒而下
我凝眸望去,轩辕玘玥瘫软在地,半晌不曾起来,身前是点点嫣红血印。
“可有受伤?”离渊关切着问道,我回眸,便见他墨染般的眼眸里淡淡厉色还未退去,却温柔了眸光,定定望着我。
我摇摇头,“我没事。”
离渊颔首,嗓音温和,“别怕。”
随即飞身而去,至队伍前方,带领众灵体,直往琼华而去。
不过三日时光,琼华已焕然一新,整座仙山红色遍布,每株树树枝之上都缠绕了红菱,卷成了花苞模样,那座宽宏大殿挂满了喜色贴纸,瓦砾泛了柔和金光,玉阶之上铺满了桃花,直蔓延至大殿之内。
大殿一旁是新设的祭坛,威严之气从祭坛散发,众仙均离祭坛数十尺,不曾靠近,唯有师父举了香烛,奉过头顶,再插入坛内。
凤轿停下,离渊缓缓朝我走近,伸了如玉手掌,递至我眼前,我嘴角噙了淡淡的笑,伸手与他掌心相贴。
下了凤轿,长长裙裾拖曳于地,在众仙艳羡的目光下,与离渊携手,朝祭坛走去。
师父已等候在一旁,平素带笑的脸如今满是肃然,看向我时隐隐带了担忧,不知为何我莫名有些不安,那威严肃穆的祭坛周身散发的气息,威压太甚,我心有抗拒,走的有些僵硬
“不怕。”离渊在我耳畔轻语,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虽是淡淡两字,却让我顷刻间镇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步伐轻移,不紧不慢的伴在他身侧。
至祭坛前,师父缓缓开口:“祭天!”
我有一瞬怔楞,祭天??不是一拜天地么?
师父话音刚落,离渊周身恢宏气势突发,墨眸沉凝肃穆,在一众抽气声中,祥和的氛围一瞬威严庄重,狂风卷了砂砾飞扬,漫天白云渐变成了淡金色,九天战神的威势在此刻尽显
离渊伸出白皙手掌,掌间是一块通体血红的玉牌,玉牌之上刻了离渊与蒂芜二字,似是浑然天成般契合,怔怔望着那玉牌,浓烈的心悸之感一阵强过一阵,忽而指尖一痛,我低眸看去,与离渊相握的手指间涌出了一滴血,晶莹的血珠透亮血红,与它相伴的是另一滴带了淡淡金色的血。
血珠不紧不慢的朝玉牌靠近,刚触及玉牌,便被瞬间吸入,空气刹那间凝滞了,强烈的威压从祭坛内爆发,我呼吸一滞,险些稳不住身形,隐约间似是听到了师父叹息着说了一句,“上达天听。”
还未明白上达天听是何意,周边气压骤然一变,离渊忽而侧身,紧紧抱住了我,按住了我脑袋,我埋首在他胸口,眼角余光瞥见天光已从淡金色转化为灰暗,狂风扬起衣袍翻卷,砂砾四起,将我露出的脸颊打的生疼,急急闭眼,躲入离渊怀里
“帝帝君”我声音带了些许惶恐,这般情景,我从未听说过为何会这样?
“别怕。”离渊手在我头上轻抚,嗓音温和宽慰。
“这是怎么回”
‘轰隆隆’!!
话未说完,天际响起了阵阵雷鸣,那狂肆的气息直压的我喘不过气。
“别怕,一切有我。”
离渊将我护在怀里,挡住了我目光,我只感觉闷雷声响,那强悍而狂暴的雷鸣,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震耳欲馈,我脑袋渐渐有些晕眩,这时身上淡淡金光闪烁,将那不适之感驱散了些,我想抬头看看,却被离渊紧紧禁锢
雷鸣已过四十九声,却仍未有停止的意向,往后每一声响起,离渊身躯便微颤一下,即便是迟钝如我,也察觉了此刻的不对劲
“离渊离渊?”我艰难的张嘴,唤着他名字。
“不怕唔”一声闷哼,离渊声音一顿,天雷道道直劈而下。
而我却惊愣了,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适才那天雷是劈在了离渊身上,是么?
那天雷,竟全劈在了离渊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的分明,那不是雷公用神器制造的惩治凡人的天雷,而是纯粹的天之力上神之体,能与天之力对抗么?
我周身淡淡金光仍在闪烁,身子被禁锢在他怀里,毫发无伤可他身躯却颤动的更明显了,他将神力都用在了我身上么?那他怎么办?
眼泪盈眶而出,我猛地挣扎了起来,却发觉自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困难,离渊不知何时已给我下了定身咒
眼泪‘扑簌簌’掉落,我微哑着声音唤着,“离渊离渊”
离渊轻叹声在我耳侧响起,如此缥缈,又如此真切的声音,“莫哭”
他独自承受着天雷,我周身厚厚的防御不光是离渊身躯的阻挡,还有他用神力凝结的道道神光,他大半神力都用在了我身上。
整整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落下,离渊依然紧紧抱着我,不曾松动半点。
“离渊将定身解开”我声带了哭腔,眼泪模糊了视线。
无法动弹,无法感知不安之感在我心底一圈圈扩大。
“再等一会。”
八十一道天雷已然落下,还要等什么?
不过片刻,漫天的火光便给了我答案,与喜袍相当的颜色,直直灼伤了我眼球,那般炙热的温度,似是要烧尽一切。
“离离渊呜”感受那澎湃的凶煞之气,我眼泪掉的更汹涌了,我多想与离渊一起承担,可是他却将我禁锢着,让我眼睁睁望着那冲天火光将我们淹没
被离渊所设的屏障保护着的我,除了炙热的温度有些不适之外,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可是离渊
他嘴角流下的血,滴在了我脸上,温热的血似是滴在了我心口,将我心脏灼的生疼
“放开我离渊,放开”
眼泪混合着血滴蜿蜒而下,在我脸上流下道道血痕,离渊抱着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可那禁制却始终不曾解开
离渊呼吸渐趋不稳,我抬不了头,无法看到他神色,可却也能想象,他如今是什么模样
承受了八十一道天雷与荒火即便是上神,也不可能安然无事何况离渊将大半神力都用在了我身上
半个时辰之后,漫天火光终于消散,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碧空如洗,微风和煦送来桃花清香。
离渊终是缓缓松开了我,禁制在他松开那一瞬解了开来,我却默然垂首,不曾抬眸。
他指腹微凉在我脸颊轻抚,拭去面上斑驳泪痕,轻柔的嗓音仿若适才一切都未曾发生,“蒂芜,从今往后,你便是吾之帝后。”
眼泪‘扑簌簌’掉个不停,离渊却依旧耐心的擦拭着,不曾多言
“帝君不给一句解释么?”
我哑着声音,语气满是哭腔,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现在是何模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异变突生()
“就像历劫一般,几道天雷罢了。”离渊伸手,将我仍有些冰凉的手指握在掌心,淡然的语气,听不出一丝异样。
我缓缓抬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