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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尚书接着念:“两浙李琛,一甲第二名,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
李琛亦出列,对上首拜倒,“臣李琛,谢主隆恩。”
只是有了刚才秦明的珠玉在前,赵孟也只说一句“不错”,就让李琛起来了,李琛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起身回去。
温尚书看到下一个名字,顿了一下,念道:“幽州田仲,一甲第三名,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
满朝文武和众贡士,顿时都瞅向田仲的方向。
满朝文武看的是田仲的反应,而众贡士,除了少数几个知情的,则看的是田仲前边的严彦。
严彦:
不就被挤出前三么!
自从知道田仲的身份,严彦就知道自己一甲肯定没戏,毕竟朝廷不可能让两个幽州籍的贡士同时进入一甲。
不过对于被田仲顶,严彦也没什么怨恨,反而看好戏的看着前面的秦明李琛,也不知道这俩家伙排在田仲前面,等知道了田仲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尴尬!
田仲感觉到周围那些在他身上的目光,笑了笑,这些人不就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么?
既然如此,他就如他们所愿!
田仲出列,对上拜倒:“臣田仲,谢主隆恩。”
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
赵孟也怔住了,看着下面的田仲,一时间五味杂陈。
好一会,赵孟才回过神来,说:“田爱卿平身。”
“谢陛下。”田仲起身。
两人相对无言,还是赵孟说道:“田爱卿请回。”
田仲回列。
大殿这才又活了过来,礼部尚书温岚偷偷擦擦汗,接着念道:“幽州严彦,二甲第一,赐进士出身,赐传胪。”
等严彦刚出列,还没等他谢恩,温尚书就直接把手中的金榜塞给他,然后腿脚麻利的回自己那列。
严彦:
他现在是要谢恩,还是要念榜。
严彦无奈,只得抱着榜对上面行了礼,看到上面没什么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大声念榜。
“岭南胡平,二甲第二,赐进士出身。”
“晋中张开,二甲第三,赐进士出身。”
一直等念完最后一个,严彦喘了一口气,对上面行礼道:“臣已念完,请陛下示下。”
“开中门,出金榜!”
“是。”
严彦把手中的金榜给状元秦明,秦明亲自捧着,旁边李琛田仲一左一右,三人从大殿,朝外走去。
大殿到中门这条路,除天子大婚外,只有每三年一次一甲三人才能走一次,秦明捧着金榜,走在这条路上,腿都激动的有些抖。旁边的李琛也激动的不行,一直在看着眼前的这条路。
田仲倒是没怎么激动,不过对这条路也挺新鲜的,毕竟哪怕是以前的他,好像也没走过这条路。
于是,三人一边瞅着这条路,一边走,结果不足两里的路,硬是被三人走了半个时辰,等到三人出了中门,从侧门绕远路出来的其他众进士,早已等候多时了。
三人顿时大窘,忙带着众人,朝貼皇榜的地方走去。
等贴完,看到旁边礼部早已备好的披着红绸的高头大马。
三人对视一笑,翻身上马,开始游街。
打马游街(二更)()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自从有科举以来;三年一次的新科进士打马游街就是京城固定的盛会;一看到金榜出;京城的众人顿时兴奋了;纷纷呼朋唤友;拖家带口拥到金陵的几个主道等着看热闹。
“出来了!”
“状元出来了!”
“呀;这次的新科进士都好俊啊!”
看到一众帽插双翅、披红戴花,骑着高头大马的新科进士出来,看热闹的众人登时兴奋了起来;纷纷朝来的众进士掷花掷果子。
秦明李琛田仲严彦四人骑着马走在前排,自然受到的关注最多,偏生四人又都是青年才俊;个个长的一表人才;所到之处,鲜花果子帕子几乎是蜂拥而至。
秦明一边用袖子挡着朝脸飞来的各种东西;一边偷偷的朝后面三个又是开心又是无奈的说:“今年的百姓有些猛啊!”
“这也是没办法;往年他们大概见不到这么多长的俊的新科进士!”李琛得意的说;只是他刚说完;就被一个果子打中了脸;“哎吆!”
“哈哈哈哈,”其他三人顿时不厚道的笑了。
田仲准确的击落一个果子;对其他三人笑道:“幸好现在是阳春三月,大家扔的都是花;只有少量以前晒干的果子;要是等八/九月,那可就有意思了。”
三人想到八/九月那满天的瓜果,顿时打了个寒战,幸好,幸好!
四人正说着笑,队伍转到了另一条街,田仲突然感到前面楼上有一道目光一直看着他,不由抬头,看向上面的人。
上面坐着的是一位端庄秀雅的女子,眉目间隐隐还有一丝自然的傲气,看到田仲望来,展颜一笑。
刹那间,如杏花飘过,田仲心微动,看着上面的女子,抬手指了指眉心。
女子突然开心了起来,从头上拔下一只宫花,朝田仲掷来。
田仲敏捷的接住,拿着宫花,对上面晃了晃。
秦明李琛严彦三人看到顿时起哄了起来。
“田兄好艳福,游个街都有京城的贵女投花!”
“枉我为状元,竟让田兄占了先!”
“不知道是哪家贵女,说不定等田兄回去,就有人上门说媒。”
田仲把那朵宫花放到自己怀里,笑道:“不用说媒,本来就是我媳妇!”
三人:
等田仲走远后,长公主赵瑶起身,旁边的嬷嬷忙过来扶着。
嬷嬷一边扶着公主,一边笑着说:“二公子就算失忆,也认出了公主。”
赵瑶摸了摸眉心的彩凤眉心坠,笑了笑,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细。
嬷嬷看着公主心情极好,就问道:“公主是打算起驾回宫,还是回公主府?”虽然公主一般是出阁才建公主府,不过赵孟心疼妹妹,登基后就赐给了赵瑶一座公主府。
“回公主府,今日是琼林宴,宫里只怕忙的很。”
“是。”
“对了,派人把信武侯府打扫出来。”
“老奴晓得,殿下放心。”
。
众进士游完街后,又重新回到宫里,参加久负盛名琼林宴。
琼林宴,又称恩荣宴,是天子特地为新科进士办的宴,表示对天子门生的恩荣,所以能参加琼林宴,简直是所有进士一辈子可以吹嘘的事。
只是今日,这琼林宴
礼部尚书温岚上完贺词后,皇帝宣布琼林宴开始,众进士谢恩入席,正当众进士战战兢兢的努力想着如何表现才能引起皇帝注意,得到赏识时。
田仲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对上首的赵孟敬道:“臣田仲,祝陛下尽收天下英才,国泰民安!”
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顿时纷纷转头,惊讶看着突然向皇帝敬酒的田仲。
文武百官是惊讶田仲居然向圣上敬酒,而新科进士,则是惊讶田仲脑子动的如此快,居然拔了头筹。
赵孟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说道:“田爱卿有心了。”
田仲无视大殿中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又倒了一杯酒,端起酒,对赵孟接着敬道:“好事成双,臣敬陛下。”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赵孟诧异的看了田仲一眼,也让旁边的内侍又满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田仲再次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恭敬的说:“三阳开泰,臣敬陛下。”
赵孟:
赵孟无奈,只得又倒了一杯,还笑道:“田爱卿这是想找朕喝酒?”
说完,一饮而尽。
田仲接着倒第四杯,端起酒:“陛下说的是,臣正有此意。”
说完,田仲直接一杯下肚,还特地将酒杯倒过来,笑道:“臣先干为敬,陛下随意。”
赵孟脸色有些不好了,不过还是又倒了一杯,勉强喝下。
田仲接着倒酒
大殿众人顿时哗然,这田仲竟是在和皇帝拼酒。
钱尚书几个知道田仲酒量的汗都下来。
钱尚书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田仲笑道:“田编修文采斐然,本官为乡试考官时,对田编修的文章叹为观止。”
田仲看着睁着眼说瞎话的钱尚书,笑了笑,知道再让赵孟喝只怕也不可能了,直接端起酒,对钱尚书敬道:“学生对座师仰慕已久,能得座师赞赏,学生敬座师一杯。”
说完,又一杯酒下肚。
钱尚书被田仲叫的“座师”心里一哆嗦,忙端着酒,一杯酒一口闷了。
温尚书看钱尚书都牺牲自己来救场了,不好再看着,也倒了一杯酒,对田仲赞道:“田编修文武双全,实乃朝廷之兴。”
田仲也倒了一杯,说道:“谢座师夸奖,学生进礼部翰林院后,还劳座师多多照顾。”
温尚书一激灵,忙端起酒掩饰的喝起来。
然后是兵部尚书
半个时辰后,田仲看着脸微红的赵孟和六个有些坐不稳的尚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真当他不知道他们特地让他做探花的用意,不就想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表态么,他是表态了,可他心里不痛快。既然他不痛快,那他就让大家一起不痛快。
他田仲,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君君臣臣()
张苻扶着喝的醉醺醺的田仲回到试馆;把田仲放到榻上;想起刚才琼林宴田仲逼圣上和六位尚书喝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劝道:“田兄;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好歹忍一忍,那位如今是圣上;你不能像以前一样。”
田仲捂着,叹气道:“有些事,你不懂。”
张苻一听;顿时急道:“我是没做过官;可是”
“今日我和他们敬酒时,朝中其他人是什么态度。”田仲打断张苻的话;问道。
张苻想到朝中那些大臣和自己这些新科进士整个琼林宴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圣上突然大怒;没好气的说:“还能有什么态度;整个大殿鸦雀无声;都快被你们吓死了,整个琼林宴除了你们;谁敢动一下筷!”
“那就好,”田仲嘟囔了一句;翻身裹起被子;打算睡觉。
“唉,你怎么突然睡觉了,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张苻气的拍田仲。
田仲无奈的睁开眼,“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你不知道朝中那些人的德性,捧高踩低,两面三刀,背地里使绊子,今日我若低了头,明日那些人就会以为我失了势,自认为讨好皇帝的来找我麻烦,到时我还不被烦死。”他今日闹这一出,朝中众人肯定对他退避三舍,毕竟他当众都敢给圣上和六位尚书下脸子,那些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你这样会得罪”
“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宁得罪丞相,别得罪跑腿的,那位虽然算不上君子,可这点气度还是有的。”田仲虽然看那位不顺眼,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张苻听的似懂非懂,不过觉得田仲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就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过两天吗?当然是去翰林院报道!”田仲理所当然的说。
“你真打算去翰林院?”张苻诧异的说。
“当然,我现在是翰林编修,不去翰林院去哪!”
张苻想了想,好像确实无法反驳。随即想到自己,又叹了一口气。
“还在为殿试的名次耿耿于怀?”田仲看着张苻,也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张苻这次居然正好吊了二甲的尾,二甲第三十二。这名次,能留京,但一定选不着好空缺。
田仲拍了拍张苻,安慰道:“如今朝中空缺不少,吏部安排的想必也不会太差。”新科进士只有一甲当场授官,其他的都等吏部任命。
“实在不行,你可以去走走吏部尚书的门路,毕竟他可是咱们座师啊!”田仲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张苻听到田仲说“座师”,嘴角抽了抽,今天田仲可是一口一个“座师”,当众把自己两个座师喝趴下了。
哪怕他坐的远,也看到满朝文武看着两位尚书大人那是一个同情!
不过这主意确实不错,张苻决定明天备些礼去吏部尚书府走一趟,无论座师他老人家理不理他,送礼总没有得罪人的吧!
张苻看到田仲已经闭着眼睡着了,也不好再呆,给田仲整了整被子,就出去了。
第二日,张苻果然买了几样贵重的礼品,去吏部尚书府送礼去了。
而田仲,则去翰林院附近转了转,找掮客买了一栋三进的宅子,又买了几个下人,他如今已经中了进士,也不好在试馆再住下去。
等收拾妥当宅子,田仲这才回试馆。
“田仲,座师他老人家居然亲自见我了!”田仲一回来,张苻就兴奋的对田仲说着这个好消息,虽然座师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
田仲看了看天色,诧异的说:“这么早他居然没在吏部坐堂?”
“呃,座师他老人家昨天和你喝多了,今天没能去吏部坐堂。”
田仲扑哧一下笑了,摇摇头,“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夸了我两句,还提起了你一句,别的就没说什么。”
田仲听了,拍拍张苻,笑道:“看来你要陪我去翰林院作伴了。”
“啊?”张苻顿时惊喜的说:“我能进翰林院!”
每科除了一甲三人,吏部也会选几个去翰林院,只不过这几个自然没有一甲三人金贵,只是普通的翰林官,可翰林清贵,只要从翰林院出来的,以后做官履历都要好看的多。
“八成是,不过还是等吏部的任命下来才为准,”田仲想到自己刚买的宅子,就给张苻说了一下,问道:“你要不要去我那住?”
张苻也知道自己一旦中进士再住试馆有些不妥,毕竟试馆还有许多今科未中,等着下次再考的,他们住在这,难免让人心里不痛快,只是他带的盘缠虽然剩了不少,可买宅子却差远了,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分到哪,贸然选宅子也不妥,就对田仲说道:“那这段日子就叨扰了,等任命文书下来,我请假回乡祭祖,回来也买个宅子,正好安置家眷。”
“随你,”田仲笑道。
两人说定,就开始收拾东西,趁着现在有空搬了过去。
而试馆中其他中进士的,和两人想的差不多,没几日也都或租或买的搬了出去。
。
赵孟被大太监李忠扶到后宫,李忠低声问:“陛下,去哪位娘娘宫里?”
“去皇后那。”
“是。”
李忠于是让玉辇朝皇后宫中走去。
皇后见赵孟来了,赶忙来迎,看到微醺的赵孟,嗔道:“陛下怎么喝的这么多。”
说着,忙让身边的宫女准备帕子醒酒汤。
皇后亲自帮赵孟把龙袍脱了,又用帕子将赵孟身上的酒气擦了擦,然后端来醒酒汤,示意赵孟快喝。
赵孟喝了碗醒酒汤,拉着皇后到床上坐下,“梓潼不必担心,朕喝的不算多。”
皇后拿来枕头让赵孟倚着,好奇的问:“陛下不是开琼林宴么,怎么喝成这样?”
皇后和赵孟是结发夫妻,成亲已十载有余,素来知道赵孟平日极为自律,几乎不大饮酒,以免耽搁公务。
赵孟按了按头,笑骂道:“还不是田仲那混蛋,琼林宴上死命敬朕,要不是六部尚书在那拦着,那混蛋今日定想喝倒朕!”
皇后正想细问怎么回事,还没来的及开口,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