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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你是我的女儿,景国名正言顺的后人,”焦和眼眸中闪着大势在握的得意,“景阳帝再也醒不过来,你母亲给他连服了三日的软心散,如今药石罔效,他已经完了。”
“你你们为什么”方晴几乎咬碎了银牙,觉得面前的焦和根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焦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什么报仇,你不过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闭嘴!”焦和扯了凤阳走出密室,毫不疼惜地将人扔到赵晚晴面前,道:“晴儿,这是你的女儿,如今我的命便在她手上,这丫头看来是想弑父了,我这便回府等着,要不她亲自来杀了我这亲生父亲,否则,我明白便要堂堂正正回朝!”。。。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心念自由()
暖心阁里,母女二人相对无言,大概没想到自己多年的秘密,竟这般毫无预兆地被扒在女儿面前,赵晚晴面上尽是羞惭,半天之后,屋里只有她低低的啜泣声。
方晴因为赵晚晴的哭声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瘫坐在地上已然好久,等她爬了起来,再看看坐在凤床边的女人哀哀的神情,忍不住讥刺了一句,“皇后娘娘不如别哭了,好像该哭的是我。”
“凤阳”赵晚晴一双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瞅着方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娘,焦和什么都跟我说了,您的那些委屈不用倾诉了,就省省力气罢!”方晴将脸转到了一边。
赵晚晴用手中帕子捂住嘴,呜咽了半天,才道:“我知道自己水性杨花,连亲生的女儿都瞧不起,只是事到如今,焦和毕竟是你生父,难道凤阳你真要杀了他?”
“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选择?你们到底是什么父母?我干嘛一定要回景国?”方晴猛地暴怒起来,甩袖就要出去。
“凤阳,是爹娘对不住你,”赵晚晴飞身从后面拉住方晴,“千错万错,娘当日不该喜欢上焦和,可你不知道,这深宫之中,满眼尽是权势富贵,唯有你父亲,他肯为了我甘心放下仇怨,宁愿当被人瞧不上的宦官,也要守着我,如今若不是景阳帝对他动了杀机,你父亲绝不会走这条路。”
“他说什么你都信?”方晴冷声问道。
“为娘信了他一辈子,他对我从无欺瞒。”
方晴怔怔地看着赵晚晴,心里还真有些羡慕她,这女人死心塌地爱着焦和,什么都能抛得下,若焦和真能无怨无悔地陪着她大半辈子,赵晚晴也算是值了,只是如今已然穷凶极恶的焦和,心里头除了权利,还能想到别的?
扔下赵晚晴回到东宫寝殿,方晴只觉得头疼欲裂,焦和,焦和,为何此人会是自己父亲?那景阳帝这些年对自己的关爱又算是什么?难道要方晴眼睁睁地看着景阳帝被焦和与赵晚晴所害?
明日,她如何面对群臣去解释景阳帝的一病不起,难道像一个同谋般,无耻地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真要让焦和真重回到朝堂,然后看着景国走向纷乱?
“公主,大事不好了!”吴起苍白着脸跑进寝殿,一个老宦官,这时却忘了规矩,头上帽子落地,光着一个脚便奔到方晴面前,“暖心阁出事了,公主快去瞧瞧!”
方晴一愣,“到底怎么了?”
吴起支吾半天说不出口,干脆上去拉了方晴便走。
方晴没想到,原来赵晚晴趁着自己离开的功夫,居然自挂了白绫
见到床上几乎没了生息的赵晚晴,方晴脑子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地抽出袖中金针,刺向了她了人中、合谷、内关等穴。
屋内的人都被方晴这一举动吓住,除了山茶,谁都没见识过凤阳公主施针,自不知道她有这本事。
方才众人发现皇后娘娘想不开,将她从白绫上解救下来时,皇后娘娘嘴唇青紫,眼睛直向上翻,显然是快不行了,太医自然已是派人去请,不过公主这么贸贸然下针,到底是好是坏,大家心下不免有些嘀咕。
好在没一会功夫,赵晚晴的眼皮动了动。
“娘娘醒来!”有宫女激动地叫了起来。
暖心阁的紧张气氛一扫而光,等太医来时,赵晚晴已被人扶坐在床头,正在进一碗参汤。
“娘娘脉相稍急,不过并无大碍,想是娘娘为皇上担心太过了。”既然人救回来,赵晚晴投缳之事便默契地不再被人提及,太医不知细情,又隔着帐帘瞧不见皇后真容,所以自然没发现,赵晚晴脖子上那道显眼的勒痕。
等太医走了,在宫女太监们的七嘴八舌之后,赵晚晴死死拉住方晴的手不放,“儿啊,你心里还是有为娘的,舍不得娘走对不对?”
瞧着这柔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又落下泪,方晴心中五味杂陈,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娘,她的确下不了狠心,看着她走上绝路。
将人都赶出去,赵晚晴依旧钳着方晴,“凤阳,就帮帮你爹,若不是景元帝造的孽,你爹本该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他如今不过想讨回自己该得的,不,他说过,不在乎做不做皇帝,反正你是他女儿,你们两个谁做龙椅都是一样的。”
“娘!”方晴猛地打断赵晚晴,“你难道忘了,那如今一直躺在龙床昏迷不醒的才是你丈夫,不要说什么他曾经虐待过你,我有眼睛,看得出皇上对谁真心,对谁假意!”
赵晚晴怔了怔,“都是我的错,我做错了,凤阳,你便恨我一人吧,你父亲全是因为我!”
“娘娘就这么相信焦和?”方晴忍不住质问她,“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便派人杀了焦和,你会怎样?”
“不要啊!”赵晚晴悲不自抑地摇着头,“他是你父亲,你不能这样做!”
“别再寻死觅活了,”方晴扒开赵晚晴抓着她的手,“你好自为之!”说罢,便走出暖心阁。
次日朝会,代行监国之职的方晴一脸的颓唐,坐在龙座下首一张椅上,面沉似水着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公主,邵将军带着兵马所向披靡,已与孟家军一块往南倭老巢而去,誓要彻底灭了南倭气焰。”有兵部官员兴奋地禀报,不免引来群臣的叫好,倒是樊相国细心,瞧见凤阳公主脸上并无任何喜悦,倒似忧心忡忡,知道她是在担心景阳帝。
樊相国心下颇为赞许,觉得凤阳公主事父至孝,“公主,昨日老臣与太医院之人商讨过,皇上之病虽来得凶猛,好在无性命之忧,若能好好调养,转危为安也未可知。”
方晴这才回过神了,对樊相国笑笑,“劳相国同众位爱卿记挂,父皇重病,本公主自是心急如焚,只是此事并非急于一时,为今之计,须将政务处理好,免得父皇拖着病体,还得为国为民劳心劳力。”
“公主说得极是。”樊相国抱拳道:“我等愿辅佐公主,替皇上分忧。”
方晴的视线这时落在樊相国身后的邵庭远身上,只见他微眯着双目,正打量着自己,眼光意味深长,似乎正不急不徐地等着什么。
挪开眼神,方晴穿过群臣,遥遥地望向了大殿外的天空,这一瞬间,她忽然怀念起当日刚从雀村逃出来的日子,虽然后有追兵,朝不保夕,至少那时的她,心是自由的,而如今,方晴觉得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捆住,竟自无力挣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影子皇帝()
“本宫能力有限,多亏各位爱卿相帮,才不致施政有失,只是……父皇沉疴,怕要有些时日,本宫心中忐忑,”方晴越过人群又看看邵庭远,“身边还需更多忠臣良将给予指点,副相焦和……听说正好回来了,本公将请以太傅之职,其人在政务上表现优异,本宫深为佩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公主高见!”总是在朝堂上保持缄默的邵庭远突然高声道:“任人之道,唯才是举,焦和虽于老臣无甚交道,不过,其人德行还是略有所闻,臣赞成公主的想法。看到( 最佳体验尽在【】)”
在邵庭远带动下,一时不少大臣上前附议,此事虽是由方晴提议,不过对于群臣的激动却又无动于衷,站在朝班前方的樊相国,不免一脸疑惑。
凤阳公主似乎与皇后娘娘起了龃龉,竟是好久未见她踏足暖心阁,不过公主极是孝顺,每日都会往皇上宫里去,而且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
宫中人都觉出有些古怪,不过如今焦和大人重权在握,公务繁忙,却不忘管束宫禁,头一条便是,宫人无论品级,绝不许对外或相互之间议论宫中之事,如被发现,一律就地处分,这处分,竟是要人命的。
曾有宫女无意间见识到不寻常事,兴奋之余失了规矩,到处说公主在御花园怒斥焦大人,骂他独擅专权,恶奴欺主,让他小心下场。
结果事情很快给捅到上头,不久这宫女便被拎到御花园,当着宫中所有人等的面被打了二十大板,最后更不知了下落。
一时宫中人人自危,再没敢多嘴多舌了。
话说如今焦和显耀无人能敌,而人们很快发现,凤阳公主表面上对焦和并不太待见,有时在朝堂上,竟当着众臣的面对他冷嘲热讽,可是焦和所有的奏请,凤阳公主照单全收,而不知不觉间,焦和竟已掌握了六部大权,连樊相国都不能望其项背。
护****花了大半年时间大平南倭,这日凯旋归来,朝廷上下皆是喜笑颜开。
又到一日朝会,焦和按老习惯站在凤阳公主座旁,待众人见过礼后,焦和笑着叫上邵庭远,“恭喜邵老将军,护****平定南倭,老将军居功至伟,明日公主要亲到城门外,迎接护****的将士。”
“臣谢公主隆恩!”邵庭远中气十足地道:“当兵自是要保家卫国,此乃邵家儿郎应尽的职责!”
“公主今日与本官商议,说要重赏护****将士,”焦和越俎代庖地道:“如今公主还在想该赏些什么,不过必会让邵将军满意!”
方晴敛住神色,心中却在冷笑,焦和倒是会做状,明明是早与邵庭远狼狈为奸,却要在朝堂上假模假势,赏什么可不是全得听他的,焦和的影子皇帝做得倒真开心。
群臣在下面笑着看热闹,倒是方晴,全然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自是有明眼人看在眼里,樊相国是一个,还有一个……便是焦和。
暖心阁内猛地响起瓷哭破碎的声音,赵晚晴被焦和突然而至的暴怒吓得不轻,懦懦地站在一边,眼睁睁瞧着焦和将一只方耳高颈瓶掼到了地上,“焦和,这又是谁气你了?”赵晚晴明知故问道。
“谁?你养的好女儿,如今她翅膀长硬了,急不可待要跟老子对着干,”焦和愤愤地瞪着赵晚晴,“她在外头,将老子当成个屁,我为她费尽辛苦,可咱们凤阳公主呢,倒是将瘫在床上的那个当成亲爹,晨昏定省,在那尽孝。”
赵晚晴知道焦和这是在吃女儿的醋,想笑又不敢,只好劝他,“孩子不懂事,你以后慢慢地教,小声些吧,别传到外头去。”
“暖心阁里都是我精挑细选来的亲信,自不用你担心,倒是皇后娘娘,”焦和冷笑道:“是不是连娘娘也不想承认,凤阳公主是我这宦官的种!”
“你怎么这么说呢,”赵晚晴眼圈一红,鼓起勇气上去拉住焦和的手,“我知道你是气女儿同你不亲,可要她拐过这个弯来,也不能急于一时,她毕竟面上还是景阳帝的女儿,总得做个样子,看在我份上,你便别介意了,景阳帝这会子不过在等死,如何能拼得过你。”
“等死?”焦和眉心一挑,心上突然有了主意,“那家伙不是老早就想去湖阳退隐了吗,我便成全他。”
经历过大半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邵子倾终于带着一身伤痕,回到了墨金城。
见到城楼上穿着朝服,正远远凝望自己的方晴,邵子倾心潮起伏,多少次他差点死在杀场,然而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孟青山有过承诺,要一辈子保护方晴,如今这个承诺要用邵子倾的余生来完成,即便再无缘成为夫妻,只要能守在有方晴的地方,邵子倾心愿足矣。
或许是太熟悉对方,便是远远地看不见方晴脸上僵硬的表情,还是让邵子倾觉出有些不对。
上到城楼,邵子倾一眼就瞧见,方晴的身旁,竟然站着焦和。
“子倾,辛苦!”焦和笑呵呵走了过来,顺势上去拍拍邵子倾的肩膀,却不意外地瞧见邵子倾微微皱起了眉头。
焦和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很快恢复正常,笑道:“邵将军得胜还朝,壮我国威,振我民心,如今南倭已灭,日后百姓再不会受外贼侵扰,邵将军为景国立下千秋功业,定将载入史册。”
“焦大人过奖!”邵子倾神色冷淡,明显无所谓焦和这番夸奖,倒是将视线一直落在方晴身上。
“恭贺邵将军凯旋归来!”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晴终于开了口,更难得对邵子倾露出一丝微笑,“好不容易回来,不如邵将军带着将士们早些回营休整,这些日子怕是累坏了!”
邵子倾的心立时暖起来,觉得方晴虽是寥寥数语,却让他觉得体贴,这大半年的相思之苦,尽皆消弥,“多谢公主关怀,不知公主可还安好?”
“子倾,既是公主有令,还是快些回去吧!”邵庭远这时在一旁打岔道,随后瞪了正对着方晴傻乐的邵子倾一眼,几乎是将外孙提溜回去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个好消息()
方晴见到眼前一幕,心下觉得好笑,怎么邵庭远倒像是在防着自己,难道还怕她拐带了邵子倾不成,殊不知如今方晴也防着这邵家,焦和这般嚣张,骨子里想控制住自己做个太上皇,她虽因血亲缘故,无法反抗,可也不会甘心做个傀儡
方晴又想到了邵子倾出征前,她颇有些荒唐的求婚。
邵子倾经过此役,已奠定了护继承人的地位,邵庭远再厉害,毕竟年事已高,这邵家军迟早要落到外孙手里,那么与这个对自己怀着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邵子倾成亲,便意味着,她终将有机会借着邵子倾抓到邵家兵权,将焦和的底气完全泄掉。
如果大半年前方晴说要嫁给邵子倾带着些赌气,甚至戏谑的成分,那么这一回,方晴已在深思熟虑地考虑这个问题。
皇后赵晚晴这两天忧心忡忡,她早看出来,焦和与凤阳公主之间矛盾日渐激化,而此时,方晴闯进许久未曾踏足的暖心阁,指是焦和的鼻子大骂,“你现在什么都得意了,连个没有知觉的人都不放过。”
正在暖心阁书案前,拿着本奏折在看的焦和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反而瞧着凤阳道:“臣不过是觉得湖阳安静,山青水秀,适合皇上养病,才提议送他过去,公主这不放过之语,未免有些过了。”
“别忘记,景国的皇帝还是他,轮不到一个宦官来帮皇上考虑,他住在哪儿更合适,还有我这女儿作主,”方晴语含讥讽,“焦大人管得太宽了。”
“公主事父至孝,不忍皇上远离身边,为臣可以理解,”焦和索性垂下头,继续看自己的奏折,“只是太医院说了,皇宫年久失修,已是阴潮得很,不适合病人卧床”
“焦大人难道别有他想?”方晴冷笑着问,“这么急着将人弄走,不怕引来臣民的猜疑?”
焦和头都没抬,“清者自清,为臣一心忠于皇室,天地可鉴,而且众人皆知,公主对臣信任倍至,甚至将朝中大任交付于臣,臣定当倾心相报,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不在乎那些闲言闲语。”
“本公主不稀罕!”方晴一拍焦和的桌案,“焦和,本公主告诉你,别把人逼急了,到时候我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