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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悠坐在书桌后,薄之白给赵铭搬了个椅子,就退到苏清悠身边。
    “不知道您有什么想说的?”她客气地问。
    赵铭坐下来,看着她,“苏小姐,你应该知道,薄言要和我们家小允离婚的事情吧。”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平心而论,赵诗允的父亲赵铭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她的母亲长得极其一般,能生得这么漂亮,还真的多亏她爸。
    “他们两个争吵的焦点,都是你。”赵铭叹气,“苏小姐,你现在也是嫁过人的了,我看你丈夫,对你很不错,而你呢?现在社会上,道德沦丧的事情太多了,薄言他固然有错,但你不觉得,你自己的问题更大吗?苏小姐你,在这件事情上,说小了,是小三,破坏别人婚姻;说大了,那就是乱伦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薄之白大怒,他绝对不允许任何诋毁苏清悠的话出现,见他说出这样的浑话,要不是因为看着赵铭年纪大了,不然早一拳抡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
    苏清悠听了不怒反笑,还笑得相当夸张。
    她一边笑一边摇头,“我在这称您一声伯父,算是尊敬您,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可没那么怂。去问问你的好女婿,是我和他做了有悖人伦的事情,还是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
    赵铭的脸色蓦地白下来,门外传来急急的敲门声,佣人跑进来,“小姐,外面那位女客人好像精神崩溃了!”
    赵铭一听,立即向门外跑出去。
    苏清悠和薄之白也对视一眼,两个人走出去,看到赵诗允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失声。
    “我没有做过,薄言,你相信我,我求求你,我求你相信我,五年前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允,你是怎么了?”
    赵铭把自己的女儿护到怀里,而薄言早已离开了这里。
    客厅里乱糟糟的,吵得苏清悠心里一阵心烦,她感到裤子间的震动,拿出手机,发现是赵德恩打来的电话。
    “夫人。”
    “什么事啊管家?”苏清悠问。
    “你那边忙吗,我现在就把离婚协议和你的行李都送过来我们少爷,已经把字签好了。”
第104章无解之题() 
顿时,好像万物俱静,苏清悠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一样。
    赵管家说得小心翼翼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歉意和不安。
    “夫人,我也不知道少爷他是怎么了,一回家就让我把这件事处理了我和他说了,他也不听夫人,你们之间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我”
    苏清悠露出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管家,你把东西送来吧,既然他都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吧,你也别劝他了。”
    她麻木地报出自己的住址,然后挂了电话。
    薄之白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他回头,看她煞白的脸色,和她低低的声音,“把这些人都赶走,拜托”
    说完,她失魂落魄地往书房走过去。
    “苏清悠!”
    赵诗允在她身后喊她,“我的老公就要因为你和我离婚了,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是我在他身边守了他五年,而不是你,你懂不懂我的痛苦?”
    薄言要和她离婚,她尚能找自己发泄痛苦,现在,薄誉恒要和自己离婚,自己又能向谁发泄痛苦?
    苏清悠理都不理她,直接把书房的门紧紧关上,落得个耳边的清净。
    “叫守着的保镖全部过来,把这两个人‘请走’。”
    薄之白吩咐了一个佣人,那佣人立即走出去。
    不久之后,大门外走进来至少六个保镖,将客厅的两人请走。
    顿时,房间内外变得极其安静。
    他这才走近书房,在门边敲了敲门,“清悠?”
    看见苏清悠托着下巴,神情恍惚,一副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来。
    “怎么了?”他问。
    “薄誉恒要和我离婚了,行李和离婚协议现在正要送过来。”
    想到之前在洗手间里,他们还有过极其亲昵的举动,苏清悠就觉得刚刚管家的话极其不真实。
    “他到底想干什么?神经病吗这是?”她抽抽鼻子,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桌子,“你也是男人,你告诉我,薄誉恒他到底想干嘛?!”
    听到这个消息,薄之白惊讶了下,露出疑惑震惊的神情。。
    可随即,他却像是松了口气,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清悠,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只要你和他离婚,你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见她沉默不语,他继续劝说:“你要想想,一旦你是陆家人的身份被他知道,他会做什么?那时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和你离婚的,与其那个时候那么难看,不如现在就解决这件事,以后撕破脸,也会有我来帮你对付他。”
    “况且,他并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他不是,你是吗?”苏清悠打断他的话,反问。
    薄之白语塞,“清悠,你也说了,他突然说和你离婚,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他这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应有的态度吗?你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倒觉得,是因为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也许现在,才一点点展现出他的真面目。”
    他的话,让苏清悠有片刻的怔忪。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问。
    仔细想想,他们的确认识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
    “我猜,你们连半年都没有吧?”薄之白了然地点头,“短短几个月,你能了解一个比自己大五六岁的男人吗?他的经历比你的人生复杂百倍,清悠,我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身边可是有一个女伴的,你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吗?”
    想起那个女孩,想到她可能真的是他的青梅竹马,煎熬,怀疑,痛楚如蚂蚁一般噬咬她的心脏,疼得她深深吸了口气。
    看她脸上纠结的表情,薄之白很不忍心,但他决议要在骆驼背上放下最后一颗稻草。
    “你总说,你爱他。”
    望着她已经发红的眼眶,他缓缓地说:“可是,他爱你吗?你总说我不懂这些东西,不过我想,一个爱你的男人,应该会经常对你说这样的话吧,清悠,他对你说过几次?”
    这个问题像一把匕首,直直刺入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好像浑身是血。
    这的确是她最担心,也最不愿意想的问题。
    她不敢确定,到底薄誉恒对她的那些好,是仅仅的“好”,还是有爱包含其中。
    “可是我爱他,我不想和他离婚,你明白吗?”
    她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倾斜而出。
    她以为自己比从前不知道坚强了多少,现在才发现,薄誉恒的一个举动,就能轻易挑拨她的心弦,让她瞬间失控。
    “小姐,又有客人来了。”佣人站门口提醒。
    苏清悠知道,一定是赵德恩来了。
    “你去把东西接过来,我想静静。”
    说完,苏清悠抹了抹泪,走出书房,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头埋在胳膊里,好想就这样睡下去,不愿意醒过来。
    过了会,她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薄之白走进来,把行李放在她的房间,离婚相关的文件则放在她的床头。
    “我一会让人给你送杯牛奶上来。”
    他说完准备走。
    “等等。”
    苏清悠抬头,眼底的殷切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他,他有没有叫人嘱咐什么?”
    “他叫你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别的什么吗?”苏清悠不死心地追问。
    “没了。”薄之白摇头。
    苏清悠从床上慢腾腾地坐起来,“你别送牛奶了,送瓶酒吧,我想喝点东西。”
    “清悠,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拿了椅子,坐在她床边,“我想了很多次了,你们两个人情况分明就是无解。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情况可能很少见,可是,电视剧你没看过?那些有恩怨的世族,他们的儿女相爱,有谁可以善终的?想想看,如果薄誉恒得知这件事情,他会怎么做?”
    说到最后,他下了结论,“放手吧,咬咬牙,把离婚协议给签了,你们之间再无瓜葛,时间会治愈一切,而我会代替他照顾好你。”
    苏清悠没听他说话,回想起在洗手间里,他说过的话。
    相信我。
    “让我再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清悠,我倒想问问,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怎么可能还能像之前一样和他相处呢?”
    面对他的质问,苏清悠还真是一句也答不上来。
    她烦躁地摸摸头发,听到手机传来的短信提示音。
    苏清悠把手机拿起来,“奇了怪了,怎么没显示,是你的手机在响吗?”
    薄之白也拿出自己的手机,“不是我的。”
    他扭头,就看见放在她床头柜上的苏清文的手机,拿起来看,“是从这上面发出来的。”
    苏清悠立即把手机拿过来,打开短信。
    “你走得太快,想一想,还挺怀念以前我们聊天的日子永别了。”
    来信的人署名为“lily”。
    “是谁发过来的?”薄之白问。
    “我不知道。”她边回答,边想把这个人之前和苏清文聊天的记录调出来。她往上翻了翻,却只翻到了这一条短信。
    “之前的都删掉了”她气恼地把手机递给他,“只有这一条短信。”
    薄之白拿过来看了看,“写得很正常,看上去,也许是她曾经的一个朋友也说不定,看不出什么问题。”
    “人都去世了,还发短信什么的,不奇怪吗?”苏清悠觉得不太对劲。
    “有人就会这样,他们相信,通过亡人的东西,能接触到他们的在天之灵,在我看来,这个人是因为刚刚听到苏清文的消息,然后怀念起他们曾经的日子,就给她发了短信,算是缅怀吧。”
    他见她脸上依然疑云满布,安慰道:“你现在太草木皆兵了,清悠,好好休息一下吧。”
    苏清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在他离开后,还是在网上搜寻了下“lily”的号码。
    是z市的号码。
    五年前,苏清文一直住在z市,有朋友在z市,也的确合情合理。
    她又翻了翻网页,的确没什么查出来,只好重新躺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这晚睡得极不踏实,一连做了好几个梦。
    最后,因为噩梦,她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下时间,才早上六点。
    无法再睡下去,她裹在被子里,随便刷了刷微博,却刷到一条最新的本地新闻。
    “薄氏股份狂跌百分之六十,文渊集团现在已经关门,原本要上班的员工现在算是集体失业,而文渊董事长薄誉恒,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
    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苏清悠从床上跳起来,第一件事情是找薄之白。
    她在他门口拍了好几下,他打开门,“怎么了?”
    苏清悠把新闻给他看,“是不是你做的,把那些证据披露出去的?”
    他揉揉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新闻,整个人也怔住了,“没有,你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就没做。”
    “那这会是谁做的?”苏清悠急得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不行,我得亲口问问薄誉恒才行!”
第105章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 
薄之白迅速跑到她身前,拦手阻止了她。
    “清悠,你知道薄誉恒现在在哪吗?就这么贸贸然地去找他?你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如果媒体们找不到他,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他们集体向你开炮,你该怎么办?”
    看她面色犹疑不定,他补充一句,“看你现在身上穿着什么衣服,我也不说让你吃早餐了,总不能就这样蓬头垢面地跑出去吧。”
    苏清悠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慌忙转身,直奔二楼而去。
    等她洗漱完毕,还换好衣服下来,想急急地奔向门口,在沙发上坐着的薄之白抬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她的手机,“又有新的消息了。”
    她走过去,想拿过手机,他却把胳膊往后仰,让她够不着。
    “薄之白!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狠狠瞪他一眼。
    薄之白用眼神示意她,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吃饭,吃完我就送你去。”
    她无奈,坐下去,拿起筷子。
    “薄之白,就算你不承认,可你身体里就是流淌着薄家的血液。”
    她咬了口包子,冷冷地说。
    “何以见得?”他好奇。
    “专制,残酷,极强的控制欲!”
    没有因为她的指责而生气,薄之白淡淡地勾起嘴角,一双鹿眼里弥漫着嘲讽,“那照你这么说,薄誉恒不也是这样的人?看起来,他的确挺专制的。”
    苏清悠一言不发,把包子解决后,大口大口地把油茶吞下去,用纸擦了擦嘴。
    “如果薄家有唯一的一个异类,那就是他。薄之白,他是那种我会喝什么饮料之前都会认真询问一下的人。他从来不替我做决定,他只让我自己做我想做的事。”
    苏清悠摸摸脑袋,自嘲一笑,“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能明白吗?在某种程度上,你和薄言的性格真是如出一辙呢。”
    薄之白冷眼看她,“是吗,可我也说过,你们两个人是无解之题,除非他像我一样,能把薄家的事情置身事外,愿意刨除了世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你在一起,可那意味着他一无所有,从最高的位子上跌进泥里。清悠,恕我说一句,在古时候,有多少君王愿为倾国倾城的美人抛弃江山的?她们不行,你更不可能。”
    “我吃完了,把手机给我。”
    苏清悠不想理他,把手伸出来。
    薄之白恨不得翻个白眼,可还是把手机递给她。
    最新的新闻是薄誉恒在文渊大楼的门口,在接受采访。
    “现在去文渊。”
    说着,她的脚步已经向外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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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口罩和墨镜戴上,不然我怕你这位前妻也许会抢了文渊的头条。”薄之白把准备好的东西递给苏清悠,她麻利地戴好,坐在副驾驶座上,整个人坐立不安。
    她的表现,在薄之白的眼里就显得十分刺眼,他一路上都沉默开车。
    到了文渊门口,苏清悠一眼看到被所有记者们包围着的薄誉恒。
    他的相貌和气质实在太过出众,让你不能不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他来。
    她刚要推门下去,薄之白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仔细瞧瞧,还有谁。”
    苏清悠眨眨眼,才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正是之前见过的尤雨墨。
    她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还是下了车,直直地朝人群里面挤过去。
    “不知道行规吗?先来后到不懂?”在外围的记者见她像个愣头青一样往里冲,直接用身体一推,苏清悠就被挤到了外面,差点没站稳脚跟。
    已经跟过来的薄之白把她扶好。
    他锐利的眸子冷冷扫过那些记者,两只手一提,推过苏清悠的两个记者就被提了起来。
    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身材高大,气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