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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会冻死的！”石锁说，而韩威说：“冻死去吧，管他呢！”
“死了，我们会坐牢的！”沈齐说。倪亮暴躁地对着大块头抡了两棍子，说：“干脆！我们尿狗日的一脸！”
“好！”很多人齐声赞成，我笑了，说：“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我们一起撒尿，尿狗日的一脸！”
第71章 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那天晚上，我们大家，围着大块头撒尿。尿完之后，我们大笑着，吹着口哨，唱着歌，扬长而去。感觉像梁山好汉一样，好不痛快。
我们十六个人，不仅尿了大块头一脸，还尿了他一头，尿湿了他全身。十六个男生的尿液，汩汩而下，就像是给花儿浇水一样，痛痛快快浇湿了大块头。那女人不敢说话，而大块头也不出声，任由我们的尿液浇灌他。临走之前，韩威笑嘻嘻地说：“我们给你的是琼浆玉液，你好好喝，不亏哟！”
那晚，我们尿完大块头之后，走到米镇正街之后分别，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之后几天，学校里竟然风平浪静，没起一点涟漪。大块头似乎消失了三五天，三五天之后，继续高昂着头走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学校也没开除我，郑向志见了我也不理睬，我竟然过得很平静。不过，我总觉得这是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那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盘玉子的电话，她让我去我们常去的网吧找她。正好是课间，我给谁都没说，就一个人下了楼，偷偷溜出校园，去了网吧。之前，在电话里，我已经把我和郑向志最新的冲突、大块头打我、梁森威胁我以及我们伏击大块头的情况，全告诉了盘玉子，盘玉子在电话里诅咒了一番郑向志、梁森，又讥笑了大块头，最后说，他已经对夏小文出手了，开头效果不错，让我等好消息。
我到了网吧的时候，盘玉子正坐在平常坐的位置上，专心致志地打游戏。她正在和一个怪物纠缠，那怪物比较厉害，眼看盘玉子快不行了。她知道我站到了她的身后，但无暇理我。她两眼盯着电脑屏幕，手里快速的操作着，但是，一会儿之后，她还是死了。我笑嘻嘻地说：“我们小玉也有打不过怪物的时候啊，看来，不是传说中的那个百战百胜的女王嘛！”
盘玉子也没有不高兴，她笑着跳起来，抱住我，说：“那个怪物我降服不了，但是，我可以降服面前这个怪物啊！”
“说谁呢？说谁呢？”我用指头在盘玉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故意说，“谁是怪物？谁是怪物？”
“除了你，还能有谁？”盘玉子抱紧我，笑眯眯地，“你是个最大的怪物，一个可以把人的魂勾走的怪物！我时时刻刻想着你，你说，你要不是勾魂的怪物，我咋会时时刻刻想着你呢？”
“这样啊？原来我才是怪物啊？”我故作惊讶，然后做个鬼脸，嘴里“哇呜哇呜”地吼着，“我是怪物，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啊呀，人家好怕呀！怪物哥哥，你饶了人家行不行？”盘玉子配合地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怪物哥哥，你看看，人家好可怜哟！真的好可怜哟！”
我和盘玉子嬉笑着，玩闹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快乐，这快乐，让我忘了最初我是不愿意做她男朋友的，让我忘了我本来想和她解释清楚的，这快乐，让我想和她继续下去。我不去想以后的事情，快乐一天是一天。
我和盘玉子笑闹着，盘玉子无意间拍了我一把，我“哎哟”一声，盘玉子问我怎么啦，于是我把脱掉外套，揭开衣服，让盘玉子看我背上的伤。我的背上，胳膊上，有很多伤，都是一次次打架留下的痕迹。我真是倒霉，很久之前，被辛东他们打，后来，被黑哥打，再后来，被索骏和秦远兄弟俩打，这次，又被大块头打，身上的伤，就没退过。不过，之前的伤，基本都好了，盘玉子看见的新伤，都是大块头的杰作。
“大块头这个畜生把你打成这样了，你们当时应该狠狠揍他，揍得他躺地上爬不起来！”盘玉子摸着我身上的伤痕，非常愤怒，“这种坏东西，就不配当老师！还勾引别人老婆，这不是作风有问题么？”
经盘玉子那么一说，我忽然想到，如果大块头以后再敢找我麻烦，我就去找那女人的老公，那女人的老公来闹事的话，看他大块头还能不能保得住饭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攻其弱点，必能打败他。我说：“这狗东西也没少挨我们的棍子！我们还尿了他一头一脸，那尿骚味肯定会伴他一阵子！他要是再敢招惹我，看我们怎么整治他！”
这一天，是个阴天，我的膝盖又痛了起来。盘玉子知道，这膝盖，自从上次在大烟囱顶上被秦远拿钢管咂了之后，每到阴天或下雨天，就会痛。虽然索骏和秦远被我打败了，但是，他们却给我留下了永远的伤痛。盘玉子摸着我的膝盖，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我就往网吧外走，嘴里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是个中医理疗馆，一定能帮你减轻疼痛！”
“别去了！”我不想去，使劲拽着盘玉子的胳膊，“那地方，肯定很贵！我没钱花在那里！”
“不用花钱！”盘玉子给网吧老板交代了一下，让帮她退了游戏号，还是把我拽出了网吧，“那地方的老板，我认识！你是我男朋友，还用花钱？”
“你认识？”我更加疑虑了。上次，她坐着一辆黑色宝马车离开，我还没问呢，这怎么就又认识一个中医理疗馆的老板了，作为一个中学生，她的社会关系也太复杂了点。盘玉子看出了我的疑虑，说：“你就别多想了！那老板，是我妈妈的朋友，很亲很亲的朋友，看着我长大的，跟我的亲人一样！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听她那么一说，我放心下来。我们这天没打车，而是坐了一辆公交车，公交车这时候很空，我们在后排紧挨着坐着，旁边没人，所以，盘玉子告诉了我她接近夏小文的成果。她笑嘻嘻地说：“我的魅力，果然没人可以抵挡！夏小文已经沦陷了，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告诉你个大秘密，夏小文根本不是gay，他是被逼的，是被郑向志和其他人给害了，他敢怒不敢言！”
“什么？”我觉得有些震惊，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郑向志真是个十足的畜生，“你说，除了郑向志，还有其他人，其他人是谁？”
“这个其他人，夏小文并没有说他的名字！”盘玉子掏出来一根烟，准备点燃，但似乎突然意识到我不喜欢她抽烟，对我笑了笑，又把烟放了回去，“但是，他说，那个人，也是米镇中学的老师，还是个领导。小河，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呢？”
听盘玉子那么一说，我心中敞亮了，我猜测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我冷笑一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正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校长跟前的大红人，梁森！”
“小河，你怎么那么确定？”盘玉子疑惑地说。
“因为，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我说。我把我在梁森办公室看到的格子外套以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盘玉子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夏小文说那个人是你们学校的一个领导，我问名字，他却吞吞吐吐地不说！这个梁森，我听说过，据说斯斯文文，口碑还不错，大家都很信任他，原来，竟是这样一个人！”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感叹了一声，“谁能想得到呢？如果不是我撞到他和郑向志鬼鬼祟祟地开房，我打死也不信他是那种人啊！”
“畜生，竟然搞学生！”盘玉子骂了一句，我跟着她，也骂了一句：“畜生，真是个十足的畜生！”
第72章 他们的灵魂，已经烂透了（）
下了公交车，我跟着盘玉子，进了一家装潢气派的中医理疗馆。进去之后，遇见的多半是女服务生，后来出来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人，也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盘玉子叫她“霍姨”。霍姨看上去三十多岁，但身材依旧苗条，皮肤也很白皙，能看出来，保养得很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听盘玉子和霍姨说话，我知道了这个霍姨是盘玉子妈妈的好朋友，她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盘玉子说明来意，霍姨微笑着说：“小玉找对地方了，霍姨保证让这个小帅哥的膝盖好起来！”
霍姨安排了一个贵宾理疗室，让我换上宽大的衣服，躺在一张铺得很舒服的床上，一个女医师带着两个貌似学徒的小姑娘，带着针灸工具，进来为我理疗。针灸针刺进我的皮肤时，感觉麻酥酥的，不是很痛。但是，女医师告诉我，越到后面，扎的针会越多，也许还得把全身的衣服脱了，我害怕起来，让学徒小姑娘叫盘玉子进来陪我。盘玉子早前被霍姨拉着说话去了，她们叽叽咕咕，有说不完的话，像姐妹一样。
盘玉子进来后，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放松下来。盘玉子笑眯眯地说：“小河，你还怕痛啊？你打过那么多架，挨过那么多打，比这痛多了吧？你是不是就是想让我陪着你啊？”
“是啊，是啊，我就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让你陪我啊！”我嘻嘻笑着，紧紧握着盘玉子的手。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恍惚间，我觉得，我被扔在陌生人面前，被人用针扎着，好像是一个阴森森的梦一样。也许，最近的风平浪静，让我觉得心慌了吧，我总觉得，这风平浪静之后，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害臊啊，这里还有医师和两个小徒弟在呢！”盘玉子被我说得很开心，但依然故意这么说，医师和学徒都笑了，那个女医师笑着说：“你们这两个孩子，看样子，还是学生吧，怎么就在我们面前秀起恩爱来了？玉子，你就不怕霍姨告诉你妈妈？”
“霍姨才不会告诉我妈妈呢！”盘玉子很自信的样子，“以我和霍姨的关系，她会帮我瞒住一切的，她那会儿还夸小河帅呢！她说，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在我这个年龄谈一场恋爱，她说年少时候的恋爱，是最纯真的！”
理疗室里洋溢着我们的笑声。一会儿之后，理疗结束了，医师和学徒出去了，理疗室里就剩下了我和盘玉子。我穿好衣服，和盘玉子一起平躺在理疗床上，说着悄悄话。我忽然想明白了之前我为什么害怕，我对盘玉子说：“说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生气哟！”
“说吧！”盘玉子似笑非笑，“我生不生气，那要看是什么话喽！”
“那会儿，她们三个给我理疗，你不在，还说要脱更多的衣服，我突然觉得很害怕！”我有些不自然地说，盘玉子饶有兴趣地听着，“我突然想到，这不是那种足疗店吧，说是理疗，其实，提供那种服务，你懂地……所以，我害怕了！”
“小河，你胡说什么呢？”盘玉子假装生气了，板着脸，脸上的线条很好看，“霍姨这地方可是正规的理疗馆，你咋那么龌龊？你是不是看见人家两个小学徒长得漂亮，就动了坏心思？”
“什么啊？难道她们有你漂亮？小玉才是最漂亮的！”我赶紧讨好盘玉子，虽然我知道她是假装生气，但这个姑娘，情绪一向多变，别一会儿真的生气了，“有小玉在，其他女的在我面前，都是云烟，我根本看不见她们！”
“嘴真甜啊，吃了蜂蜜啦？”听了我的话，盘玉子开心了，抱住我亲了又亲，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不过，本姑娘今天开心，就把霍姨和我妈妈的故事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要是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
“这么严重，那我是不是别听了？”我开玩笑，“我万一嘴欠告诉别人呢？”
“你敢！”盘玉子想起什么，坐起来，出了理疗室，一会儿之后，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她将水果放在床柜上，说霍姨有事出去了。于是，我们一边吃水果，盘玉子一边讲霍姨和她妈妈的故事。盘玉子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说我抽烟有一股风尘女子的感觉，我生气了？”
我点点头，心想，你还记得这个啊，当时我可尴尬死了，手足无措。盘玉子继续说：“因为，我妈妈，和这个霍姨，年轻的时候，做过风尘女子，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小姐！”
“什么？”我有些震惊，从床上坐直身体，“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而且，这么隐秘的事情，你干嘛告诉我啊？”
“小河，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明白，我那天生你的气，是有原因的！我一直想向你道歉，可是不知道怎么说，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也许你就能明白了吧！”盘玉子剥着橘子皮，我心想，她现在在我面前，果然不怎么抽烟了。她继续说：“我妈妈出社会很早，初中刚读了一年，就出来了，后来干了那个职业，认识了霍姨，那时候，她们的年龄还没我大呢！再后来……”
盘玉子剥开橘子，给我喂了一瓣，自己吃了一瓣，说：“再后来，她就认识了我爸爸！我爸爸被她的美貌所打动，娶了她，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妈妈之前干过那个职业！而且，我妈妈和我爸爸结婚的时候，年龄也还不大，未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虽然办了婚礼，但一直没领证！而我妈妈不到十九岁，就生下了我！”
“这么早？”我说。但转念一想，我们这里的女孩子，尤其是农村的，如果不读书，很快就会结婚生子，十九岁生孩子，并不是最早的，还有十七八岁就生孩子的呢，谁让我们这里人们的观念比较落后呢？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爸爸的一个生意伙伴认出了我妈妈，他曾经是我妈妈的客户！我爸爸终于知道了我妈妈的往事，他把我妈妈打了一顿，摔门而去！当时，我扯着我爸爸的裤腿，哭着让他留下，可是他，还是坚决地走了！”盘玉子叹息了一声，眼泪流了下来，“很多年里，我爸爸都没回来！我妈妈用以前的积蓄，还有这个霍姨以及其他朋友的帮助，做了些生意，生意渐渐好了起来！这些年，我妈妈特别不容易！幸好，她有霍姨这样朋友，过得还好！”
“上天对你妈妈也算不错！”我抱住盘玉子，心想，这些年，她跟着她妈妈，估计也吃过不少苦。盘玉子对我笑了笑，说：“不过，我妈妈的磨难却还没有结束！前两年，我爸爸又回来了！他向我妈妈认错，他们又和好了！我妈妈的生意更上了一层楼，我们家还搬进了我们现在居住的那个小区，那小区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要不是我妈妈认识一个什么区的区长，那小区的房子，就是有钱，还买不到呢！可是，这一切，都是表象，我爸爸的归来，竟是我们家噩梦的开始！”
“什么？”我有些惊讶，“出了什么事？”
“我爸爸吸毒！”盘玉子转过身，看着我，我看见了她眼睛里的凄楚，“他要不是吸毒，欠了一屁股债，怎么会回来找我妈妈？你知不知道，吸毒的人是怎么样的么？”
我摇摇头。虽然在电视上看过，但我还从没接触过吸毒的人。盘玉子说：“吸毒的人，其实，和死人差不多，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烂透了！”
第73章 此情此景无法解释（）
我终于明白盘玉子的脸上为什么总是那么一副冷冷的表情了，她跟着她妈妈，一定承受了太多不幸，太多伤害，太多不可与外人言的事情。她的家庭，表面上，是富裕的，温暖的，和睦的，但实际上，是支离破碎的，是风雨飘摇的。我又想到了乔雅妮，乔雅妮也正承受着家庭的不幸，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