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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此刻还紧紧抓着沈令安的手,不想让他碰自己的脸,闻言微微一顿,在心中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
她一松开,沈令安就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然后吻了上去。
“唔”孟竹瞪大了眼,想要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在他的怀里,竟半分也动不了。
孟竹又羞又气,沈令安是不是欺负她欺负上瘾了?
沈令安的手微微摩挲着她的锁骨,暧昧非常,眼看就要往下了,孟竹吓得差点哭出来,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沈相,将军府到了。”
沈令安的手一松,孟竹连滚带爬地朝车门爬去,可她的手刚触到车帘,就被沈令安拦腰抱了回去。
孟竹吓得想要尖叫,却听沈令安冷声道:“别动。”
孟竹的身子又没出息地僵住了。
沈令安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以为意,只伸手理了理她的衣襟,又将她刚刚被他弄歪的发簪重新插了一下。
孟竹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这副模样出去,是想告诉薛将军,你与本相有苟且?”沈令安扯了扯唇,略带嘲讽的问道。
孟竹慌忙摇头。
“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就镇定一点。”沈令安继续道。
“小姐,是你吗?”明俏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
孟竹下意识地看向沈令安,他松开她,淡淡道:“去吧。”
孟竹连忙从他身上站起来,掀开车帘走了出去,被沈令安一提醒,她此刻虽然脸蛋尚有些微红,但已经镇定下来,看着上前来扶她下车的明俏,问道:“钟伯和少杰可有担心我?”
“本是担心的,不过沈相昨日派人来说过,今日就会将小姐带回来,我们这才放心了些。”明俏小声回复道。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自家小姐被皇帝带进了宫,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沈相金口一开,自然说到做到,他们也便放心了。
孟竹一愣,看向相府的马车,车子已经掉头走了,她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
这天晚上;小皇帝给孟竹安排了一处寝宫住下;孟竹这一天过得可谓是跌宕起伏、身心俱疲;可是躺到床上却又没了睡意。
她不由想到沈令安;心情又变得复杂了。
今日又是他救了她;她内心感激;他还说他帮她教训了菱乐公主;她更是受宠若惊,可是一想到他心中爱着林青壑,却又差点对她做了那种事;她的心里又有些闷闷的。
孟竹辗转反侧了一阵,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宫女伺候她梳洗后;为她准备了丰盛的早膳;“皇上说了,这些早膳乃是根据孟小姐昨天的食量来的;请孟小姐务必用完;莫要浪费。”
孟竹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早膳;默默地选择了无视这句话。
昨天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食量;都是小皇帝非要她吃下去的要是再这么吃下去;她要么胖死;要么撑死
可是,她刚放下筷子,宫女便开口道:“孟小姐;皇上说了;莫要浪费。”
“”于是一顿早膳,孟竹断断续续吃了一上午。
好不容易吃完,孟竹跟着宫女去御花园逛了一圈,小皇帝又派人来了,“孟小姐,皇上请您过去一起用午膳。”
孟竹想哭,她早膳才刚吃完,还不想吃午膳!
可是不去不行,孟竹最终还是跟着传话的太监走了过去。
哪知刚到门口,孟竹便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脚步一顿,不由有些犹豫,小皇帝为什么没说沈令安也来一起用午膳?
“孟姐姐!快进来呀!”小皇帝已经看到了她,雀跃地唤道。
孟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福了福身,道:“民女见过皇上,见过沈相。”
“朕都说了,私底下不用行礼,孟姐姐快坐!”小皇帝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孟竹坐下。
然后便是一如既往地夹菜,夹菜,夹菜
孟竹看着自己碗里逐渐堆积成山的菜肴,面如土色,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小皇帝已经笑眯眯地看着她,“孟姐姐,快吃吧。”
孟竹想哭,她真的吃不下。
可是她不敢不听,只能默默地端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塞。
过了一会儿,孟竹感觉到胃里的食物都快到喉咙了,于是鼓足勇气开口道:“皇上,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怎么行?孟姐姐你就是吃太少了,才这么瘦!”小皇帝一脸不赞同的模样,又给她夹了几口菜。
“”孟竹端着碗,左右为难。
“既吃不下,便别吃了。”沈令安看了她一眼,冷不丁开口道。
“她吃得下。”小皇帝忍不住瞪了沈令安一眼,“她在相府你是不是没好好让她吃饭?昨天她可吃的比今天多。”
小皇帝说完,转头看向孟竹,笑眯眯道:“是吧,孟姐姐?”
“”皇上我真吃不下。
孟竹沉默了一阵,实在顶不住小皇帝期待的小眼神,再次往嘴里夹了口菜,可那口菜还没咽下去,肚子里就一阵反胃,孟竹连忙把碗筷一放,奔到外面,吐了出来。
第十二章()
“阿竹!”就在这时;薛雨凝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只见她从将军府跑出来;猛地冲到她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就被皇上带进宫了?”
“我没事。”孟竹和薛雨凝一边说一边往府里走;见了薛家二老和薛锦岚后;又解释了一番,大家这才都放了心。
这天晚上,薛雨凝死活要跟孟竹一起睡;她抱着孟竹香香软软的身子,笑嘻嘻道:“阿竹,你身上可真软啊;又香又软;我要是男人,一定把你娶回家;天天抱着多舒服。”
孟竹微微红了脸;戳了戳薛雨凝的身子;道:“就知道胡说;快放开;热死了。”
薛雨凝翻了翻白眼;继续抱着她不放,“对了,告诉你个好玩的事;下个月皇上会带着朝中大臣去善清行宫避暑;爹爹说把我们也带上。”
天气渐热,京城暑气太盛,每逢盛夏,皇上就会带上朝臣去行宫避暑,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
“阿竹,我可是拖了你的福呢!这几年我想去避暑,爹爹死活不带我去,说我太顽劣了,容易招惹是非。”薛雨凝继续道。
“行宫好玩吗?”孟竹好奇地问道。
“那当然,善清行宫简直跟皇宫差不多大,而且那边山清水秀,更重要的是还有马场、猎场”薛雨凝兴高采烈地为孟竹一一介绍。
“所以其实你只是想去那边骑马和狩猎吧?”孟竹一下就戳穿了薛雨凝的企图。
薛雨凝嘿嘿一笑,“还是你了解我,我到时候教你骑马打猎啊!”
“好啊。”自从父亲去世后,她便一直在深居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每每只能在书信里羡慕薛雨凝的自由自在。
既然要去避暑,还要在那边待上两个月,孟竹这些时日便回了孟宅。
麒麟香供不应求,竹香阁的生意又更上了一层楼,钟伯也变得更加忙碌了,连带着钟少杰也开始忙得团团转。
孟竹闲着,便一个人在孟宅配置麒麟香,等她配置了两个月的量,出发的时间也便到了。
出发这天,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从城门出去,每个朝中大臣都带了家眷和家仆,皇帝周围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
善清行宫在善州,距离京城有几百里路,为了照顾皇帝的舒适度,马车速度并不快,所以连着行了两日,浩浩荡荡的队伍还在路上。
这天中午,队伍在一条河边停下休息。
薛雨凝受不了地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转身对孟竹道:“阿竹,快下来,我们去河边凉快下。”
孟竹掀开车辆,看到不少人都已经跑去了河边,河流很长,旁边栽着几棵大树,很多人都在大树下乘凉。
孟竹看了眼沿河停着的马车,看起来望不到头。
孟竹和薛雨凝一起去了河边,刚洗了把手,就听到王祺知的声音传了过来,“薛雨凝,热不热?要不要下来玩啊?”
孟竹抬头一看,就见王祺知和一群年轻公子哥站在不远处的河里面玩水,一个个裤腿挽到了膝盖,要不是在场有女眷,估计这些人早就打赤膊进河里游水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令得一些女眷不敢走到河边,孟竹的目光也不太敢看过去。
“王祺知,你是不是找打?”薛雨凝柳眉一竖,问道。
“有本事你下来打我!”王祺知挑了挑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你”
“王祺知,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还不快上来?”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从河边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一脸怒气地瞪着王祺知。
那便是王祺知的父亲王太傅。
王祺知脸色一跨,不情不愿地上了岸,还不忘道:“爹,河里真的很凉快。”
王祺知说完,脑袋就被王太傅拍了一掌。
薛雨凝看得哈哈大笑,拉着孟竹几步走上去,“太傅大人,王祺知刚刚还想把我也拖下水呢!”
“什么?”王太傅一听,又气着了,一把拧住王祺知的耳朵,“雨凝是女孩子,你怎可如此荒唐?”
“爹,你看清楚,她全身上下,哪点像女孩子了?”王祺知吃痛地叫了一声,甩掉王太傅的手,嬉皮笑脸道。
这话可把薛雨凝的火给点着了,也不管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当下就跟王祺知打了起来。
“雨凝,别打了”孟竹在一旁看得干着急,想要上去拉,又怕被打到。
“什么事这么热闹?”突然,一道略带熟悉的嗓音响了起来,只见穿着明黄色锦衣的小皇帝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笑问道。
而此时此刻,王祺知正逃窜到他的方向,而薛雨凝则生气地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他扔了过去。
王祺知敏捷地一闪身,那石头便朝那刚刚蹿出来的小皇帝脸上飞了过去。
薛雨凝呆了,小皇帝也呆了。
“皇上小心!”眼看那石头就要砸到小皇帝了,一道人影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小皇帝。
只听砰地一声,石头砸到了孟竹的背上,孟竹痛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就白了白。
“阿竹!”薛雨凝慌忙奔上前来,紧张道:“你没事吧?”
那块石头比拳头还大,她是知道王祺知肯定会避开才砸的,万没想到会突然窜出个人,那人还是当今皇上,更没想到的是,最后伤到的竟然是孟竹。
“孟姐姐!”小皇帝紧张地看着孟竹,“传太医!”
“不用!皇上,没什么大事,让雨凝帮我看一眼就好。”孟竹忍住疼,忙拒绝道。
“怎么回事?”沈令安听到小皇帝传了太医,跟过来一看,才发现孟竹额头渗着冷汗,一张脸白得厉害。
“啊!阿竹!你流血了!”突然,薛雨凝近乎慌乱地道,声音也带了丝哽咽,“阿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今是夏季,孟竹穿的衣服本来就薄,一会儿工夫,血液已经渗出了衣裳,有些触目惊心。
“王太医,快来给她看看!”一听到薛雨凝的话,小皇帝面色一沉,急道。
“薛小姐,孟姑娘受了伤,不宜多动,本相的马车离这里最近,烦劳你先搀她过去。”沈令安说着,又看向王太医,道:“王太医,听说你带了一个女徒弟?”
王太医心领神会,连忙道:“我这就让她过来。”
相府的马车很宽敞,孟竹趴在马车里的软塌上,任由身后的女大夫为她清理伤口,最后敷上药膏,缠上细布。
薛雨凝坐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孟竹虽然痛得厉害,但还是被她逗笑了,“雨凝,我死不了,不要这样看着我。”
薛雨凝抓住了她的手,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后怕,要不是孟竹挡下了那块石头,她现在犯的便是弑君之罪,只怕脑袋都保不住了!
“阿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薛雨凝坚定地道。
“薛雨凝,你下来。”孟竹还未开口,薛锦岚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跟我去向皇上请罪。”
薛雨凝哭丧着脸,在孟竹同情的眼神中,下了马车。
“孟小姐,你这几日伤口切记不可沾水,能休息最好卧床休息,尽量少走动。”女大夫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嗯。”孟竹应了一声。
薛雨凝已经给她准备了干净的外衫,女大夫为她包扎好伤口后,直接为她穿上,这才下了马车。
孟竹趴在软垫上,仍是觉得背部痛得厉害,应该是伤到了骨头她叹了口气,早知道便不让薛雨凝去河边了,在马车里安安稳稳呆着,也能避开一劫。
过了好一会儿,孟竹见薛雨凝还不回来,不由打起了瞌睡,突然,她听到小皇帝的声音在马车外响了起来,她猛地睁开眼,就见小皇帝蹿上马车,蹲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孟姐姐,你还好吗?”
“皇上放心,只是小伤而已。”孟竹强忍着疼痛,弯眼一笑。
小皇帝嘟了嘟嘴,“你对薛雨凝可真好,要不是你,不用朕开口,她就被大卸八块了。”
“雨凝也是无意的呀,谁让皇上这么凑巧突然出来?”孟竹小声地为薛雨凝辩驳,顿了顿,她见小皇帝还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大着胆子伸手捏了捏他的手,道:“就算不是雨凝扔的,民女也会为皇上挡下那块石头的。”
“当真?”小皇帝的眸光一亮,脸色突然就有了神采。
孟竹点点头,“皇上这么可爱,民女早就把皇上当成了民女的弟弟,哪里舍得让皇上受伤?”
孟竹这话是实话,从小皇帝殷切地给她夹菜开始,她就有一种当姐姐的感觉,十岁的男孩,从小生长在皇宫里,连个陪他吃饭的人都没有,如何不让人心疼?
她若是有个这样的弟弟,一定会当成宝贝好好宠爱吧?
小皇帝听了,脸蛋突然微微红了,他突然又转身蹿下了马车,过了会儿,他的声音传了进来,“沈相,朕和孟姐姐在说悄悄话,你怎么能站在这儿听墙角呢?”
马车里的孟竹听到了,不由一愣,要是知道他在外面,她可不好意思说那些话。
“臣站的是自己的马车外面,离皇上的马车还有些距离,如何算是听墙角?”沈令安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
“哼,沈相最讨厌了!”小皇帝咕哝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声音里带着丝强作镇定的羞窘。
孟竹忍不住笑了。
嘴角的笑容还没收起,就见车帘被人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钻了进来,只见沈令安在她对面坐下,神色淡淡,“你倒是好本事,这么会儿功夫就把皇上给笼络了。”
孟竹唇角的笑容一僵,咬了咬唇,却没有辩解。
过了会儿,马车突然开始动了,孟竹一愣,当下便想爬起来,沈令安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蹙眉道:“你乱动什么?”
“我,我回自己的马车上”孟竹小声道。
“本相的马车委屈你了?”沈令安冷笑一声,问道。
“不,不是”
“既不是,便老老实实给我呆着,不然皇上若是怪罪本相没有照顾好他的孟姐姐,本相找谁说理去?”
“”孟竹半点也不敢再动了。
第十三章()
马车在路上缓慢地行进;孟竹趴着睡了会儿;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