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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烁大喜。
次日大清早,迟衡就扈烁引荐给麻行之。
原来麻七麟一向强势,所以旁人均知他有两个儿子,也知道这两个儿子都被护佑得很好,却不知麻行之已被渐渐被扶植起来。
颜王军都是没影的事。
麻行之和扈烁两人才真算是难兄难弟,因为地界相邻,两人又都是新掌权的人,均能说上话,这一相识就跟久旱逢甘霖一样。
迟衡几乎可以预见,短时间内矽州的兵要渗入缙州,缙州的势力也将渗入矽州。
纵然天气恶劣,迟衡也不能耽搁。
引荐二人之后他便提出告辞。
不提扈烁纠结地看着庄期,三度邀请,庄期都不为所动。末了,扈烁虽然舍不得,笑容却极为豁达:“庄期,你要记得来缙州找我!到巽木崖找扈士第二子,他们会领你来见我的。”
这边且说麻行之。
拉着迟衡恋恋不舍:“你就跟我的贵人一样,但凡来一次,都能解我困惑!如今内忧外患一堆堆,你要是能留下来,我肯定不会捉襟见肘!”
迟衡笑了笑,告诫麻行之,当联则联,当防则防。当下他和扈烁都面临劲敌,相助容易,但也需留个心眼,日后若无征战了,说不定就成死敌了,别一回头就被扈氏给咬一口。
麻行之闻言笑了。
望着他的笑容,迟衡想,原来再无城府的人,转辗在铁蹄下也是要变得成熟的。
“迟衡难为你每次跑这么远,只要是你来都不在话下,别人我信不过,还能信不过你!我爹说,还没有像你这么实在的人,帮着别人攻城掠地,就跟给自家攻城一样!我看,现如今是个大的小的势力,都打开了,你要不要换个地盘,给自己打――你们颜王军什么都好,就是归皇帝管,跟着皇帝没前途的!”
那个窝囊皇帝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
迟衡扬起了眉调笑:“他日我要是走投无路,一定投奔你来――不过有朗将在,是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罢,和庄期二人扬鞭离开了。
山回路转,远远的迟衡回头,看见麻行之和扈烁二人还站在雪地里,面对面地说着。只有乱世,才有这种际遇,本该针锋相对的人会变成盟友,而同一个战壕的盟友会反目成仇。
寒气侵原野,雪暗关山月。
迟衡心情很好,马鞭得也快了,一个飞蹄跑了出去,回头就发现庄期落下来。遂停下来,看着一身红裘的庄期慢慢地跟上来。
虽是朗将的红裘衣,人却是截然不同的。
即使那么艳丽的颜色,庄期看上去还是很有仙气,尤其是纷纷大雪之下,他骑在白马之上,端丽无比,说不出来的标致。
迟衡替他拂去衣上的积雪,欣喜地说:“咱们在年前要赶到元州,我要和朗将过除夕。”
第139章 一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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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迟衡一路上滔滔不绝;说起了缙州形势;并说麻行之和扈烁若能连横;比和颜王军还牢靠,因为他们面临的敌人是一致的,所以这一趟虽然没得到麻七麟一句准话;但绝对不枉此行。
凭满腔热情,迟衡快马加鞭。
回程的路覆满了雪,有个地方甚至没入膝盖处。
行路甚是艰难,迟衡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话也就多了;二人终于能说上一两句了。庄期骑马越来越娴熟,那匹白马也神奇,先前还病了;想不到这么日夜无停,反而还皮实了,雪里也跑得欢。
矽州有些地方人烟喜好。
这天,两人跑了许久也没遇上人家。都累了,只能找个没风的地方窝一宿。雪青马卧下,迟衡挨着马躺下了。白马也卧下,庄期看了一看,却没卧下,而是坐在迟衡与白马中间。迟衡只道他嫌脏:“庄期,睡下罢,不然太冷。”
庄期微笑,眼看那一袭红衣就要被压在地上。
迟衡立刻心疼了,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地上脏,你睡在这上边吧。”
庄期脱下了红裘衣,盖在身上,而后瞟了迟衡一眼:“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稍微毁上一点点,不得跟剐迟衡的肉一样。
迟衡笑。
二人看着天空,迟衡忽然慨叹:“冬天的星星少,不如夏天里好看。庄期,你是只会看天相不会算命吗?听说你师父给人算命可准了!我每次见他都只顾发憷,这下可没机会了!?”
“我帮你问过。”
迟衡大喜:“师父都说了些什么呀,不知我未来的命如何?”
“将星坐七杀。”
迟衡一愣,不明白,不过听上去就很霸气又很煞气的样子,喜上眉梢:“听上去还不错。”
“嗯。”
反正自己肯定是将,不管七杀八杀,对有些人来说总是煞星的,迟衡倒没多纠结,笑了一笑,凑前热切地问:“师父有没有说姻缘之类,有没有算到我近日喜事临门?”
庄期瞥了他一眼:“命带桃花一点煞。”
迟衡的心一揪,顿时放低了姿态:“什么煞?桃花煞吗?这是什么意思?是我说会遇上桃花劫吗?桃花我喜欢,有什么法子把煞避了啊?”
“我不解命理,不得而知。”
迟衡失望了,兀自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自己为了跟朗将在一起,都被毒打过两次了,也算煞吧,如果是这个,倒也不怕,反正皮糙肉厚,遂又喜气洋洋:“你也说过,煞也不一定不好。那什么一点煞,是否说我情路艰辛,但终抱情人归!”
庄期脸皮抽了一抽,良久才说:“我以为你对将星会感兴趣得多。”
迟衡将桃花煞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无果。
想着想着,迟衡一拍脑门:“啊呀,光顾着回家,忘记给朗将捎点什么回去了,矽州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想的桃花该不是朗将吧?”
迟衡笑着反问:“为什么不是朗将?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为了他,我就是经历上一些煞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终于到一个小城,迟衡立刻停了马,跑到集市上去搜罗。
谁知集市上,都是平常东西,哪里有什么能当信物的,总不能扛一匹布回去吧。就算有珠宝店,也是金银首饰,俗气得很。二人一路逛到集市要散场了,都没看到中意的东西。
迟衡沮丧地骑着马。
见地上有个老头在收拾摊子,摊子上摆的东西破破烂烂的,都是些不知道年代的陶陶罐罐,两个碧瓶之间,有红色闪亮。迟衡眼睛一亮,飞身下马,跑过去拾起,细看:是一截竹节状的红珊瑚,蒙了一些灰尘,迟衡用衣裳擦了擦,那红珊瑚立刻变得艳丽起来,握在手里也微沉。
对着夕阳细看,很是别致。
老头絮胡诌起这红珊瑚的来历,说乃是数百年前从海底捞出来的,当时上供给了公主,后来公主和亲,流落到西北诸地,而后转辗落入平民百姓家云云。
迟衡二话没说掏银子买下。
用水洗了又洗,用软布擦拭干净,光泽莹润,比老头手里好看不知多少倍。这才揣入怀里,心满意足往回赶。
紧赶慢赶,终于在小年的那天,迟衡赶回了元州。
春风得意马蹄疾,迟衡一口气奔到将军府。闲人见那气势一概回避,他也全然看不见其他人,一心一意只想一个人。终于奔回将军府的书房,他继续是小跑进去朗声道:“朗将,朗将,我回来啦!”
一双眼睛极亮。
谁知,案前只有纪策一人在:“回来就好,大雪封山了吧?”
可不是么,一晃就两个月,一路上都什么也没干尽赶路了,迟衡侧头皱眉,失望了,原想给颜鸾一个大大的惊喜,想不到还没在:“是费劲了点,纪副使,朗将呢?”
纪策咳了一声:“元州城外的元湖结冰了,他这两天闲的无聊,都在那里看雪景,你旁边的这位是?”
迟衡这才想起,庄期被晾一边了。
连忙介绍。
一听是紫星台的人,容越的师兄,纪策喜出望外:“紫星台移到向禅山了么?紫星台神算天下闻名,我仰慕已久了,惜一直没有机会拜访。”
少不了多问几句。
看不到颜鸾,迟衡心急,径直说:“纪副使,庄期交给你了,我去找朗将!”说罢,风一样走了,留下庄期,尴尬地望着纪策。
纪策无奈瞅了他的背影一眼,继而微笑看着庄期:“我引你见颜王军其他人。”
越近元湖,迟衡的心越怦怦直跳。
白雪飘了大半天,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
更兼寒风骤紧,白雪在空中飞舞,纷纷扬扬十分烂漫。老树上挂满雪如霜,松针一簇一簇堆得喜人,有那平常人家的小儿,穿得毛绒绒的在地上滚雪球,好雪一场。湖边枯草尽已伏下,元湖的边缘已经结冰,有一叶扁舟被冻在雪里,棚顶已全部染白。江山如画,却不见寒江独钓人。
迟衡绕着元湖疾马飞奔。不多时,见大雪纷飞中有一人伫立湖边,似在赏雪景。
红衣一点,可堪入画。
明明听到马蹄声,红衣却没有回头,只是伫立着,迟衡的心都快随着那红衣飘扬起来。他飞奔过去,飞身下马,倏然扑了过去,从背后将颜鸾紧紧抱住,收紧了手,感知到了那起伏的心跳。
白雪纷纷落在肩头、鬓发。
安静到只有雪纷扬落下压弯枯枝的声音,和激越起伏的喘气声。迟衡满足地蹭着颜鸾的颈窝:“朗将,我要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
“一天不见都想得要死何况两个月。朗将,你有没有想我?”迟衡嘴唇移到颜鸾的耳边,倏然亲了一下,又一下,而后含着颜鸾的耳垂又吮又咬。
颜鸾被亲得浑身冒寒气:“越来越没规矩。”
“朗将收到飞信了吗?矽州的雪更大,有些地方走都走不了,要不我早就到了!”迟衡半埋怨倏然印上一吻,在耳后、在脸颊、在嘴角,颜鸾瞪也不管用,“朗将,听纪副使说你一连三天都在这里,这有什么好看的,湖又不大水又不多。”
颜鸾了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迟衡瞬间悟了:“朗将是在这里等我吗?朗将是等我三天了吗?是不是怕我一见你就克制不住动手动脚?还是怕我一见你就扒光”
“滚边!”
迟衡心花怒放,叭的亲上去。
环着颜鸾啃了一圈,啃着啃着,腿间硬物就克制不住了。从背后环抱啃到了面对面的拥抱,低头又亲了亲颜鸾的喉结,轻轻咬了一咬,那喉结倏然上下一动。迟衡哪里肯放过,如狼似虎就着那喉结吮吸起来。
颜鸾难耐地皱眉:“见人就咬脖子,你是小狼啊!”
迟衡的手从后背慢慢抚摩到身边,笑着说:“朗将不知道末将是小狼还是小狗吗?不是见人就咬,迟衡只咬朗将的脖子和这里。”说罢,将颜鸾的底下握住了,果然,也已被亲到硬了。
“放手。”
迟衡哪里会听,嘻嘻笑着揉了两下,那个地方越发翘了起来。见状,迟衡得意地凑到颜鸾耳畔:“朗将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很想很想我?有没有很想和我睡”
颜鸾瞪了他一眼。
迟衡立刻拉开了颜鸾的衣襟,冰凉的手探了进去,一下子摸在了火热的胸口。
颜鸾被凉得浑身一抖。
迟衡的手都冻僵了,僵硬的手指揉了揉颜鸾胸口那两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揉得,胸口的两点立刻变得挺立,迟衡把衣服往两边一拂,果然,都红到充血了。
再看颜鸾,眼睛又认命地闭上了。
迟衡大喜过望,三下五除二将颜鸾的衣服剥得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薄衣,寒风一吹,白雪一飘,两人都打了一个寒战。颜鸾看着被撇远的亵裤,无奈地叹了口气。迟衡立刻将他的嘴吻住,舌头抵着颜鸾的舌尖吮吸着挑逗着。
颜鸾的舌和唇终于也迎合着他的热情,生涩地回应着。
很快就成了深吻。
地上覆了一层白雪,吻着吻着迟衡勾住颜鸾的脚,猛然一用力,颜鸾本能地往前一顶。
就在这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痛呼一声,迟衡冷汗直往下滴。原来他偏偏没料到,底下已经僵硬,这冷不丁的一勾一个压翻在地,两人的那个地方瞬间就被顶得生疼。颜鸾还好,处于下风,迟衡又用力了还是上风,这一顶撞痛苦不堪,立刻皱起眉毛痛苦地哼了起来。
两人站在雪中。
第140章 一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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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细雪扬起;纷纷落在了水上、衣上、发上;悄无声息。
红衣铺在白雪之上;颜鸾侧卧;他的头发散乱:有些散在红衣上;有些散在雪上,有些飘在迟衡的脸上唇上。
迟衡深吸一口气,满身是汗;倒在雪里。
歇了一会儿;等冰雪把所有的想法终于冻下去了;呼吸平稳下来,等终于能看清白的雪、枯的枝、红的衣时,发现颜鸾已经起身,红衣穿得端端正正,肃着脸说:“醒了?回营!”
回营?
真头疼。迟衡揪着头发跳了起来,抱住颜鸾的腰:“朗将,刚才有没有把你伤了?”
颜鸾咬牙切齿。
迟衡仰天长叹,难道动作还能更轻吗?
天色渐淡,眼看元州城城门在望,迟衡很郁闷,下马之后一把拖住了颜鸾的手:“朗将,疼吗?”
颜鸾挑起眉,似笑非笑:“你躺下试试。”
迟衡连连吐舌头。
虽然很不尽兴,至少朗将已经开始主动了,迟衡立刻信心飞扬,紧随颜鸾前后。巧不巧的,正好在半路上,遇见了纪策、庄期和岑破荆。
三人一起看他们。
颜鸾下马,觉得庄期甚是面生,凝目思索。迟衡立刻勾住颜鸾的手臂,亲热地介绍:“朗将,这是容越的师兄庄期,在信中与你提到过的。”
庄期行了一礼,落落大方。
问候之后纪策插话说:“我已领庄期在将军府及附近转过了,正要将他交给岑破荆,熟悉上几日再做分派。当下,先安置在县丞府,庄期与迟衡熟悉,互相有个照应。”
颜鸾沉吟。
而后凝色说道:“跟一群五大三粗的兵一起练兵肯定不行,埋没天赋,有益无害。纪策,不如留在你身边,妙算玄机,运筹帷幄,比跟着岑破荆好!”
纪策一愣,继而笑着点头。
当晚,岑破荆、迟衡带着庄期转悠了数圈,雪已停,越发冷风袭袭,三人弄了一坛酒暖身驱寒。
岑破荆一边喝酒一边问起矽州的近况。
迟衡心系颜鸾心不在焉。
庄期偶尔答上两句。
见这般冷场岑破荆十分郁闷,遂指着夜空道:“庄期,你看明天是什么天?”天上五月又无星辰,都被层云遮得密密实实,哪里还能看出什么星相。
庄期望了一望,道:“三日皆雪。”
三天的雪,一直下到除夕吗?倒是一场好雪,明年必是好年成,迟衡凝眉道:“我要告诉朗将,让他防着点,下这么多天雪会冻死人的。”
岑破荆无语。
庄期手拿一杯酒,仰望层云遍布的星空,凝思般缓缓移动步子,一袭雪衣在雪里真是飘逸脱俗。见他离得远了,岑破荆笑嘻嘻地说:“迟衡,这个庄期太清高,真不适合跟我们这些粗人在一起。多亏朗将把他分给纪副使了,不然得把我给累死,诶,你说,他来这里能干什么?”
“打战的时候就有用了。”
岑破荆抚着眉头:“那得养多久啊!养一个不怕,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