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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先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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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他感觉已经很久没见到聂细卿了。

    顾非也回答:“是。”

    潘烟沉默,又问:“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没有骗我?”

    果然。

    顾非也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感觉有张密网当头兜了下来,阻塞呼吸,喘不上气。

    他尽量压下了心中异样的憋闷:“是真的,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了吗?”

    潘烟还是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问:“最近身体不好?”

    顾非也问:“为什么这样说?”

    潘烟没有说话。

    顾非也:“很好。”

    之前这对母子的对话绝不是这样一问一答,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的。

    潘烟叹了一口气:“我把定位发你微信,你自己去看,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接。”然后挂断电话。

    顾非也点开微信,看清了地址,发现潘烟在的住宅区离自己的所在地并不远,原来她就在这个古镇里,两个人之间只有两三公里的距离。

    没有用的巧合。

    说来也奇怪,上次得到她的消息,顾非也满心满眼的想要找到她,想要和她说很多话。

    这次看到明确的地址,却麻木一般,生不起任何喜悦的感觉。

    顾非也将地址截图发给顾舟,告诉他潘烟在这里。

    顾舟很快做出了反应,表示会立即赶过来。

    做完这一切,顾非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去见潘烟。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房间时,毫无预兆的难受感使他丢下包,冲进了洗手间。

    又是一轮昏天黑地的呕吐,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顾非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只知道很难受,想想觉得是可能是睡眠实在不足,于是他放弃了立刻出门的打算,简单漱过口之后躺到了床上。

    并非临阵脱逃,只是状态不是太好,而这次和潘烟见面,大体是很需要精力的一件事。

    他像是即将要去打一场仗,在此之前,想要稍微修整一小会。

    一个小时后,顾非也从床上爬起来,又缓了一会儿,这才出门去潘烟那里。

    两三公里,车子开过去,再去住宅区准确找到了楼栋以及楼层,总共花了二十分钟。

    站在门前,顾非也伸手敲门。

    “谁?”

    “我。”

    门开了,顾非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潘烟。

    潘烟比上次菜场照片上的还要瘦,整个人已经是皮包骨头,头发也白了很多,乍一看老了将近十岁。

    很奇怪,老态有时候就是一张能够获得同情的通行证,前后这样的差别,要说顾非也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潘烟似乎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

    “很快吗?”顾非也回答,他笑不出来,但也尽量勾起了嘴角。

    “进来。”

    “嗯。”

    坐了五分钟,喝了半杯水,顾非也说:“今天就回去,你要快点去医院。”

    现在看来,这场母子之间的争斗,以潘烟的优胜开始。

    通常取得胜利的一方,会想乘胜追击,一举攻破永绝后患,潘烟同样如此。

    “回去可以,我们先要谈一谈。”潘烟这样说。

    顾非也点头:“你说。”

    “第一,你确定已经分干净了吗?”

    “嗯。”顾非也回答。

    “第二,改掉这个『毛』病。”

    什么『毛』病?无非是喜欢男人这个『毛』病,顾非也没有说话。

    潘姐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本着这次一定要把人狠狠拿住的心,继续说:“第三,回去以后就开始相亲,给你半年时间,必须谈个女朋友结婚。”

    顾非也还是没有说话。

    事实上,这短短二十几秒,顾非也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

    什么分手,什么退路,什么聂哥会等他,好像都没有用,遇上个临时加价的,要他签不平等条约,要他回去结婚。

    然而他改不掉也不想改。

    他也结不了婚,不想去祸害任何人。

    这么强人所难的么?

    他看到生病的潘烟这样瘦,会觉得怜悯,怎么她就完全考虑不到他呢?

    顾非也突然想:她真的拿我当一个人看待吗?

    潘烟轻声说:“如果回去之后,你和他还是有接触,妈妈反正也这么大年纪了,不保证……”

    不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顾非也慢慢放下水杯,品了品这句话,实在是觉得有意思,所以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恨我啊,妈?”

    “怎么这样说,我……”潘烟看向他,忽然之间咽下了后面的话——她看见,顾非也的眼眶里全部都是泪。

    顾非也睁大眼睛,然而眼眶容量就那么大,管他怎么不想哭,大颗的眼泪还是滚了下来,他努力克制住这一刻的心情,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她:“威胁是不是会上瘾?”

    潘烟拧了眉。

    顾非也放下水杯,站起身,看住了潘烟的眼睛:“以前刚做完手术那段时间,恢复得不是很好,我一想到如果我出了事你该多伤心,就根本不敢悲观,只希望自己的身体争点气。”

    知道自己出事,她会伤心,怕她伤心,不管多难都会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这是珍爱的亲人。

    找不到潘烟的那段日子里,那纸诊断书仿佛化身成了无孔不入的恶魔,每天提醒他,潘烟可能会从早期到中期,再到晚期,一直到『药』石无效,一天找不到人,危险就更多一分。

    他快被折磨疯了。

    现在呢?他妥协了,终于找到人了,终于能押到医院去接受治疗了,可是后续呢?

    本质是否只是换了另一种继续折磨的方式?

    刚才,潘烟的询问怀疑,要求结婚,甚至给他的口头预警,都表明了她的决心——一旦发现他和聂细卿还有任何关系或者联系,一旦他不结婚,她随时会采取措施。

    那么,是什么措施?

    她打算以哪种方式让他后悔一辈子?

    这种做法大概已经算不得家人,不管看表象还是本质,你死我活的仇人更适合阐述这样的关系。

    “我知道被威胁的滋味,所以不忍心这么对你,并不是我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啊!”最后一句,顾非也几乎是吼出来的。

    潘烟似乎被吼愣了:“非非……”

    “我那么顾虑你做什么呢?”顾非也抹了一把脸,自嘲地笑。

    有些事不做,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后悔,顾非也想,他何必分手,又想,他干脆就没出生过这样更好。

    他抬眼看向潘烟,竟然让潘烟觉得那目光里头有种陌生的寒意。

    “你做什么?”潘烟脱口问出。

    “我做什么?”顾非也的目光扫过,找了个房门有钥匙的房间,拔了钥匙开门进去,“等会你就知道了。”

    “砰”的一声,门关了,紧接着被反锁。

    潘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她猛然扑过去拍门:“非非你要做什么!你开门!”

    不是那么太久的以前,顾非也一直在想,他要怎样才能在不伤害潘烟的前提下,说服潘烟接受他的『性』向。

    后来他想通了,不负如来不负卿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个圣人,没办法完美地处理这些事。

    来之前他反复思考,要不要迈出这一步,在他看来,最好大家都平和一点,有商有量的,该去医院去医院,该治病治病。

    可是看看呐,哪里平和得起来?

    他和聂细卿已经断了,字面意思,就是除非有朝一日重新在一起,在那之前是当陌生人的。

    他选择了向潘烟服软,也算是狼心狗肺地渣了聂细卿一回。

    做这个决定不是前段时间脑子里『乱』成一片的时候,而是在顾舟和他谈过话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目前存在的问题之后。

    这表明了什么?表明了他明知这是潘烟的问题,还是不舍得不管她。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出?

    杀伤力真大,成吨的,杀完不说,还张开嘴哈哈哈地嘲笑了一通他做的决定。

    看,你这个傻『逼』。

    那么,就以牙还牙一次,让她经历一遍自己经历过的,又怎样呢?

    顾非也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一把水果折叠刀。

    他想,可能他其实也对潘烟怀恨在心,分手的决定也做得心不甘情不愿,以前他明明死都不会主动和聂细卿断了关系。

    两分钟后,潘烟收到了一段段血淋淋的视频,陡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非非!你开门啊!非非……”

    顾非也堵住耳朵,眼神却是冷静的。

    原来,威胁亲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不难受,甚至可以说有点痛快,门外的哭喊,再怎么凄厉也打动不了他,不能促使他去开门。

    原来,潘烟对他真的有恨,他对潘烟同样如此。

    暗红『色』的血滴得太快,快要连成一条血线,地面上一朵朵血花滴成一片。

    他并没有想寻死,但他是真的下了狠手。

    他想:可能我的身体里真的流了她的血,竟然想到了用这种方法报复她。

    其实他可以联系顾舟,或者联系顾灵,再不行打个120,可是他什么都没动,似乎是残兵凭着最后一腔热血冲上前去袭击敌人,没有任何打法和策略,那股冲劲过去了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冲锋陷阵,更没有回去补点红或者蓝。

    这人『逼』着他,不让他回大本营。

第85章() 
高速行驶; 顾舟给顾非也打了个电话,顾非也很久才接起来。

    “我还有三十分钟就到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

    顾非也刚才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四大皆空”的气息来; 这会儿听到手机里顾舟的声音,懒得转的脑子竟然下意识地转了起来。

    这边怎么样啊。

    顾非也低头看,他这边现在有些惨烈; 门外潘烟这会儿还哭得语无伦次。

    潘烟是被吓到急到了; 只会一味拍门,等她冷静下来估计会报警; 到时候可能会有消防官兵来撬门撬窗户之类——这样的话; 也算是可耻地占用社会资源了?

    顾非也朝窗户那边看; 防盗的,门也很结实; 潘烟还在拍门,预计三十分钟之内他还会在这里。

    但如果那时候他被送到了医院,顾舟得扑个空。

    他不想让顾舟知道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 第一; 顾舟正在开车; 最忌分心;第二; 他都这么做了,不妨就狠到底,点到即止根本是隔靴搔痒。

    总归现在; 更狠的那个更站得住脚。

    他得跟顾舟实时共享位置。

    顾非也回答:“我到了; 妈情绪有点激动; 这样,微信给你共享位置,回头要是你来了我们不在,你也好跟着过来。”

    “不在?是要去哪里吗?”顾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你那边好像有点吵。”

    顾非也睁着眼睛说瞎话:“嗯,妈有点激动,估计待会可能会出去散散心。”

    “你顶住,我很快就到。”

    “好的,那先挂了,专心开车。”

    “好,等我。”

    顾非也将自己的位置和顾舟实时共享,门外潘烟似乎冷静下来了,动静没之前那么大。

    即使伤口疼到有些难以忍受,但还是有很微小的困意来袭,顾非也最近睡的是真少,可他进的是间平时闲置的小卧室,除了一张什么也没铺的床,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要是有张床,有条被子多好啊,顾非也这样想。

    他背抵着墙,额头抵着膝盖,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血腥味并不是那么好闻,纠缠在鼻翼间,这让他又想起了最近频繁到有些反常的呕吐。

    现在的感受奇怪得很,惨遭自己迫害的那只手已经冷到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背上却出了汗。

    他想,会凉么?

    不知道。

    但就算凉了,都好过答应潘烟的条件。

    不自由,毋宁死嘛。

    半小时后。

    顾舟总算是赶到潘烟所在的小区,小区内不让外来车辆停,顾舟就近找了个停车点,刚好停在顾非也的车附近。

    他步行进去,找到了潘烟所在的楼栋——楼下竟然停了警车,还有一群吃瓜群众。

    顾舟见这阵仗,担心是潘烟出了什么事,他一面上楼一面给顾非也打电话,顾非也没接。

    到了楼层,老远就听到喧闹声,很多人在说话,还有撞击声,夹杂着一个女人已经变调的哭声。

    顾舟一扫门牌,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哭得不成样子的人是潘烟,消防官兵正在强行破门。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非非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起,顾舟心下一沉。

    他走到潘烟旁边,伸手,轻轻摁住她瘦小的肩膀,问:“出什么事了?”

    潘烟只顾着声嘶力竭地哭,并没有听出她大儿子的声音,所以也就没有回答,事实上,估计她情绪非常激动,估计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顾舟有些担心她会厥过去。

    旁边有人『插』了一句:“她儿子在里面『自杀』,听说流了好多血,好像半个多小时了。”

    又有人说:“死活不开门,前几分钟突然没有了声音,这才开始想着破门。”

    流了好多血?

    一瞬间,顾舟的心沉到了底——顾非也自从高中手术后,一直有服用抗凝『药』物。

    这意味着一般人出血一段时间,伤口血『液』会渐渐凝固,顾非也这边却行不通,会一直流。

    半个多小时是什么概念?

    他们通电话的时候,顾非也已经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

    “门开了!”有人喊了一声。

    潘烟像是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往小房间去:“非非!非非!”

    当她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忽然像是被什么捏住了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想要用头撞地,被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拦了下来。

    顾舟大步走进去,顾非也人已经昏『迷』,旁边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顾舟打电话告诉聂细卿,说顾非也出事的时候,聂细卿人正在削着一片薄竹片,准备做一只新的竹风铃。

    听到消息,聂细卿手一抖,左手被划出了一个条血口子,鲜血直流。

    他站起身,随手拿了条『毛』巾包住,准备立刻往医院里赶。

    吴斯洲画完稿子,正把脚翘在键盘前玩手游,见他们老板如丧考妣的脸,问:“怎么了?”

    “非非出事了。”

    吴斯洲的目光落到了快要渗出血迹的『毛』巾来:“不对,你手怎么了?”

    “没事,我先走了。”聂细卿拿起包。

    据吴斯洲观察,他们老板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实际上站起身的时候撞了一下办公桌,往外走的时候撞了一下椅子。

    由此可见,顾非也这事出得严重,聂细卿这状态,能去哪?

    吴斯洲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直觉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估计十几分钟之后会接到他们老板车祸身亡的消息,连忙蹿过去一把薅停了聂细卿:“老板你等等!我去开车!”

    顾舟各种跑手续缴费,一圈忙下来,又匆匆赶到急救室外,看到了潘烟。

    潘烟像是傻了一样,头发『乱』蓬蓬的,目光呆滞,她椅子也不用,就往地上一坐,抱着膝盖,远远望去小小的一团,看着揪心。

    从顾舟赶到潘烟住处,到顾非也被送到医院,这母子俩一句对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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