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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先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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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个人就都起了床。

    顾非也眼底挂着些许的黑眼圈,脸『色』还是很差,先是吓了聂细卿一遍,出去吃早饭又吓了顾舟一遍。

    “吃『药』了吗?”受到惊吓的顾舟担忧地问。

    聂细卿帮顾非也盛了碗稀饭,见顾非也嘴里东西还没咽下去,帮他回答:“吃完早饭就吃。”

    顾非也跟着点头。

    顾舟伸手,用手背量了一下顾非也额头的温度:“没发烧,但我看你还是再休息会儿的好。”

    早上聂哥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被自己拒绝了,现在他哥也问,顾非也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看起来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两个人一起点头。

    听言,顾非也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瞧了一眼,然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镜头里的人脸『色』白得有点惨,活像涂了两层粉,“奇怪,早上起床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我还照镜子了呢。”

    聂细卿用一种“我想送你去医院”的目光看着他:“是我们那房间灯光太柔和了,刚开始我也没看出来,出门后才发现。”

    顾非也收起手机,喝了口稀饭:“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大哥们,我有数的,今天……就别让我休息了好吗?”

    他到底有多想找到潘烟,顾舟和聂细卿再清楚不过,说来也是,这种时候让他躺着等,简直是五行缺德。

    聂细卿设想了一下顾非也的处境和心情,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答应:“好,但是一旦感觉不对劲,要立刻和我说。”

    “不可以硬撑。”

    “嗯。”顾非也埋头喝稀饭。

    新的一天。

    这是潘烟在这个小镇落脚的第三周。

    安安静静的十几天,她不吃『药』,不看医生,不采取任何挽救自己的措施,只是那么一天一天耗着。

    潘烟知道拖延治疗的后果——可能过不了多久,早期就会变成中期,再变成晚期,最后在病痛折磨中结束这开玩笑似的一生。

    潘烟低着头靠坐在阳台的小沙发上,清晨的阳光照在枯白的头发上,显得昏昏欲睡。

    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想一个问题: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是讲究叶落归根回家度过最后的时间,还是提前准备好遗书,就这么死在外面?

    尽管目前对她来说,死在家里和死在外面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可能只是顾非也伤心程度的问题了。

    伤心,是会伤心的?

    可接下来的命运,很大程度上,不就是和你的决定挂钩的么?

    潘烟拿着一只没有『插』卡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壁纸是一张顾非也的照片,不知道顾非也现在的表情是什么,但这张照片上倒是笑得开怀。

    其实胃癌早期是不会有任何不适的状况的,如果不是那天偶然间查到,潘烟几乎要以为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毛』病。但这天潘烟有些着凉,一下子就感觉出了与以往的不一样来。

    以前单纯着凉也没大事,这次竟然有点想要呕吐的恶心感,且口鼻都很干。

    这种情况她其实应该躺床休息,但今天实在是需要出去买些生活用品——想要做的事情不能拖,尤其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现在去买了回来休息得安心,现在不出去,指不定拖到什么时候才会出去。

    于是潘烟忍着不适,带上口罩准备出门。

    她租住的地方不大,但一个人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况且这边生活还算方便,超市就在附近,下个楼往南走一百米就到。

    带上钥匙,锁上门,潘烟沿着楼梯,一路慢慢地下了楼。

    所以说有时候“巧”这个字就是这么的不怀好意加不讲道理,潘烟下楼转了个角,竟然远远地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虽然只是个远远的背影,但潘烟绝对不会认错,那是顾非也。

    是……非非来找她了?

    还带了两个同伴一起。

    意识到这点的潘烟一愣,不禁停在原地,垂下手来。

    一瞬间太短,似乎也没来得及去感受多少心绪的变化,只是眼眶似乎有点发热,手还有点握不住钥匙。

    也是奇怪,分明对方穿着厚厚的衣服,潘烟却愣是觉得顾非也瘦了很多,这种感觉令她暂时忘却了目前两个人所持的不同意见,甚至产生了立刻上前叫住顾非也的冲动。

    该怎么做?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顾非也的背影,犹豫着,动摇着,直到和顾非也并排走着的人微微侧过脸和他说话,潘烟口罩下的神『色』恢复了冷漠。

    她认出了这人是谁——顾非也谈的对象。

    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天平瞬间倾斜,潘烟捏着钥匙,转身就走。

第82章() 
从小镇回到渡城; 顾非也就病倒了。

    他们找到潘烟的住所的时候; 人已经走了。

    房东检查了一下屋里的东西,告诉他们:“她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 现在屋里除了原来的家具,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了。”

    房东是位七十岁的老人; 平时就住隔壁; 据他所说,昨天租客还在,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走了,押一付三; 他这还收了租客四个月的房租呢。

    自此; 原本希望的曙光,转眼被惨淡愁云笼罩,顾非也最近身体透支厉害,念想一落空; 转眼就毫不含糊地病倒; 烧到将近40c。

    聂细卿这段时间也算是往医院跑的常客; 丁爷爷前几天才刚刚出院; 转眼顾非也又进——一般成年人发高烧也就发高烧了,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去住院; 但顾非也做过心脏瓣膜手术,就算对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这种手术已经是完全成功的手术; 也不能大意。

    病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 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聂细卿握住他的一只手,试图能给他哪怕一丁点安心的感觉。

    忽然,顾非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随即进来一条短信,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不用找我,什么时候分手,我什么时候回去。

    聂细卿瞥了一眼,立刻知道了是谁,除了潘烟,应该不会有谁发这样的消息了。

    他不禁把目光投向了正不安稳地睡着的顾非也。

    其实最难受的,要属他了,根本不可能做到不顾潘烟,又因为他很珍视这段感情,要说妥协也很困难。

    这都瘦了多少了。

    这天顾非也醒过来,聂细卿端着碗喂他。

    “……我自己来。”顾非也有些不好意思,“手没受伤。”

    聂细卿当没听到他的嘟囔,喂他吃了半碗粥,又陪着去外面散了会儿步,等回到病房,这才把顾非也手机上的短信给他看。

    聂细卿问:“非非,我问你,你能做到对她不管不顾吗?”

    顾非也手一抖,没有说话。

    自然是不能,不像聂细卿和林栖梧的关系淡薄,大概去参加对方葬礼都不会哭的那种,顾非也和潘烟关系向来密切,关心则『乱』,越是关心,越是受牵制。

    他根本就做不到放弃潘烟。

    聂细卿又问:“第二个问题,我们现在能立刻找到她,送到医院治疗吗?”

    顾非也愣了愣,慢慢摇头。

    聂细卿没有继续再问他想问的其他问题,诸如——就算找到了,是否能保证说服她?如果不能说服,又该怎样防止她的后续,是要像监控犯人一样地看着她吗?

    而这一切,建立在先把人找回来的基础上。

    “非非,先答应她。”聂细卿说。

    顾非也瞪大了眼睛。

    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做这决定的呢?

    大概是顾非也的睡眠中的噩梦、高烧里的不安、小镇里看到人去楼空后的失魂落魄,也大概是那串陌生号码背后根本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份信息——在这样一个信息社会,一个完全不使用身份信息的人,怎么找呢?

    上次能在网上寻得踪迹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人生会给他们第二次幸运的机会吗?

    既然只要分手,她就会出现,至少,就先让她出现。

    两个人陷入沉默。

    聂细卿看顾非也,给了他一个安慰『性』质的笑。

    这并不是一时之间的仓促之举,而是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这么久能看到的顾非也的饱受折磨而下的决定。

    这段时间,顾非也连梦话都在念叨这件事。

    顾非也一直在死扛着、坚持着,聂细卿也一直看在眼里。

    本来以为这次能找到人,至少还有当面谈话的机会,可是潘烟无比果断地掐断了希望。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聂细卿知道,有些话是两个人都不愿意说的,那么他来。

    顾非也觉得嗓子口被人凿了一下,他恍然摇头:“我……不,我不要。”

    聂细卿看着他瘦削的脸颊:“如果一直找不到呢?”这种看不见血的『逼』迫,过程令你难过,结果令你后悔。

    真到了潘烟死讯传来的那天,作为“凶手”,作为原本可以“救”她的人,你是否可以释怀?

    如果不能释怀,你又该怎么办?

    这种不能释怀会毁了你,因为你就是这种『性』格啊。

    顾非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地瞪着聂细卿。

    “不要哭。”聂细卿伸手,想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被顾非也一个后退偏头避开。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道题很难选但也不是送命题,毕竟人命关天,在生命面前其他都可以先退一步。

    聂细卿尽可能地不去考虑他自己的期待,只能站在这个角度,选择一条让顾非也能稍微好过一点的路,至少,要把眼前的难关先过了再说。

    顾非也喉咙梗到发痛,憋到胸口快炸开,仍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命关天,人命关天。

    可这个命,也分是令人敬畏的生命,还是可以当做筹码的生命,前者最大,后者像是笑话。

    顾非也无比在乎潘烟,可也觉得她太过将生命当儿戏。

    他也无比在乎和聂细卿的感情,却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段感情即将为儿戏的生命埋单。

    分手?

    怎么可以?

    是在开玩笑吗?

    他像只受伤的困兽,走投无路间第一次亮出爪牙,不管是不是徒劳,不管是不是终有一天会坚持不住而放弃争斗:“聂细卿,你听好了,我不会分手的,你死心。”

    说完,生气地进了洗手间。

    聂细卿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看着半空,低声说:“我不想分手。”顿了很久,又自言自语,“快要查到他真正的死因了……”

    陈年旧事,想要彻底挖坟,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可大可小,谁也说不准。

    也许曾经有过摇摆,却因为刚才冲自己张牙舞爪的人而改变了一种活法,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对他而言,是可以给他幸福的人。

    那么现在呢?作为二选一选项,这样左支右绌的境地,再纯粹的感情,也会被蒙上压力和负担的阴影的?

    人,从小到大,除了要学会各种生活技能,学会各种知识,其实也该学会一样倒霉东西,那就是失去。

    如果真的要让非非学会失去,那么他希望他学会的是有意义的,而不是毁灭『性』的。

    可是——

    聂细卿试着给顾非也喘口气的机会,也试着给自己换另外一种很久以前的活法——孤身匍匐于野兽经过的路上,不住地隐藏踪迹、寻找机会,等到了那一天,不管是不是玉石俱焚,都要咬断野兽的喉咙。

    一只脚刚准备往外探,就被顾非也的怒火给拽了回来。

    似乎,竟然感觉心里一松?

    聂细卿闭了闭眼,刚才想说却怕自己做不到而不敢说出来的那句“我会等你”,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说了。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非非,无论多久,只要我在,就会等你。”

    都是凡人,都贪恋彼此的温暖。

    三天冷战。

    顾非也单方面的不和聂细卿说话,也并非是不知道聂细卿的想法,也并非是一直在生气,顾非也说不上来,似乎是只要一和聂细卿说上话,就要面临不知道多少年的分手。

    长时间的压力,似乎到了极限,顾非也喜怒无常成了一颗行走炸弹,所有的耐心均已告罄,就连病房的墙壁也碍了他的眼,待在里面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于是在谁都没在的第四天晚上,顾非也终于换下了病号服,悄悄溜了号。

    冷风吹来,似乎稍微吹散了点心里的积郁。

    他在街上徘徊,一时之间并不能立刻决定要去哪里——往前走,那里除了秃树什么都没有;往左走,那里是一片闹;往右走,那里有……有曾经和聂哥一起去过的神庙。

    顾非也最终选择了一家清,一头扎了进去。

    心里的难受和身体的难受,到底哪个更难受?顾非也投给了前者,于是他要了一杯酒,一个人喝。

    喝着喝着,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翻出那串陌生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手机里传来对方关机的机械女音。

    不意外,毕竟这串号码在短短三天之内被顾非也打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关机。

    顾非也又要了一杯酒。

    就这么一杯接一杯,到了最后,他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似乎是断片了,似乎又没有,脑子好像一直清醒地思考着一个问题:“我是拖延把她拖死呢,还是听聂哥的,分手,求她回来,治好她呢?”

    选择前者,恐怕是一辈子午夜梦回时的无法自我原谅;选择后者,却是亲手为自己上一副镣铐,跪着迎接人形监牢,谁也说不准是多久的禁锢,谁也说不准多久之后会物是人非,然后又是另一种形式的追悔莫及。

    这些,都是聂哥为他考虑过的,顾非也都知道。

    全身都在出汗,眼前一切事物都有重影,他一路翻山越岭,最后走到了和聂细卿一起去过的那座神庙前。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多自由啊,什么烦恼也没有。

    顾舟找到他这个宝贝弟弟时,对方正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绕着神庙走,絮絮叨叨:“聂哥说,这里能祈求父母健康,还管姻缘,我,我就来拜个神,看看到底灵不灵。”

    头轻脚重的人走得狼狈,并没有一步一拜,显得很是不诚心,估『摸』着没哪路神仙愿意保佑这幅德行。

    顾舟走上前去,一把薅住左脚绊右脚的人。

    这个破身体还喝酒?

    打么?但这么大人了,好像直接开打不合适。

    顾非也花了五秒钟看清了来人,继续嘟囔:“哥?哥……你来了啊,我跟你讲……”巴拉巴拉一阵意味不明的自创语,顾舟只听懂了一句,“我真贪婪啊……”

    怎么不贪婪,一面希望潘烟能出现,身体能好,能看开,一面希望能和聂细卿相伴到老。

    二者是完全不同尺寸的齿轮,根本卡不上,他却两边不想放,在喝了酒之后搁这做梦。

    明明聂哥先前已经先做了坏人,替他做好了决定,他只需要顺着聂哥的意思说声“我也是没办法”,就能先去把潘烟请回来。

    是他不同意,他像个胆小鬼一样,害怕分手。

    顾舟听着这个小醉鬼的胡言『乱』语,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人只是心里难受,似乎身体没有不适,于是决定不打,把人扶上了车。

    一路灯光明灭中,车子开到了医院。

    车后座的醉鬼还在念念叨叨,顾舟回头,发现自己这个弟弟把整张脸都哭湿了。

    顾舟忽然想起他自己出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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