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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龙与小娇花-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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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铭仍旧是那种夜半三更将门砸的框框响,丝毫不顾打扰别人,步步生风的走进房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翘起腿要求好酒好菜的男人。

    他一直没当上老大,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从胆小乖巧的家养女到泼辣野蛮的野外女、什么类型的都有。

    “不结婚吗?”

    他问过他。

    他嗤之以鼻,“东街那个秃头一天不倒,老子一天不搞家。”

    可是他到底没能成为街头唯一的恶霸,没能实现梦想——自由地打家劫舍——因为他在生死关头觉醒异能,准备前往a区。

    “等我混个样子,还你的米和肉。”

    张铭走了,再没有回来过。

    大约有二十多年,张铭的名字和身影悄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张铭那张烂嘴骗入伙的年轻人们,有时吃不起喝不起仍然跑到他家来。不过谁也不像张铭,他们局促不安地坐在饭桌前,面对女主人温和的笑脸,两只脚在桌下别扭地打结。

    没人有张铭那份理所当然的粗鲁。

    平淡无奇的日子结束在三十年前的冬季后。伴随着一句歇斯底里的大喊——异能者来了——哐当哐当的声音从远到近,他家的门被砸开。他们躲在地下室,一家五口彼此捂着嘴,头顶上传来脚步声与尖叫声。

    冬季是野兽发狂狩猎的季节,而冬季后则有一个属于异能者的狩猎之夜,死伤无数。异能者不常来d区狩猎,因为他们的等级连泄愤都不来劲。

    寥寥几次来,他们也不知道d区人人有地下室,人人习惯在黑不见五指的地底下生活,所以收获一般。

    但这一次他们耐心地摸索到地下室,将他们一个个拖出来,挑中女人和未成年的女孩,用刻薄的言语和动作侮辱她们。他冲上去,被突然冒出的火点燃头发。孩子的妈妈尖叫起来,孩子们吓得又哭又闹,他们哈哈大笑,把女人当作球一样相互推来推去。

    他去厨房拿刀,刀却自己漂浮起来,径自在他背部扎了下去,尖端从身体的另一边露出,血无声无息地染开一大片。于是他摔了下去,感到有无形的重物压在背上,再也无法动弹。

    他看着她。

    她看着他。

    越过狰狞笑脸,与往昔的喜乐安平,明白绝路近在眼前。他应该就此闭上眼睛,等着死。偏偏眼珠子不适地挪向窗边,他看见他从外面经过。

    张铭。

    时隔二十多年的对视,他使出浑身力气大喊:“张铭!”

    张铭慢慢地止住脚步,在原地站了两三秒之后对年轻人们说:换一家。

    对方年轻气盛不容他人打岔,二话不说运用异能,三两下又败下阵来,最终带着气离开。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妻子身旁,发觉她奄奄一息。他们的女儿已经断了气,外表看着完好。那些异能者拿她做实验,控制火只在皮肉里头烧,把五脏六腑大小肠烧做废墟。

    “救救她。”

    他握紧她的手,无疑在向张铭求助。可张铭仍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不过是动了动眉毛,“你有三个小孩,只死了一个。”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没有心思反驳。不管怎么样,他只有一个妻子。他这样想,也这样说。

    张铭却问:“有没有吃的?”

    还是那样理直气壮。

    因为力量,他变得喜怒无常,不再是记忆之中述说着霸主梦的瘦小子。

    他现在是狼,走到穷途末路,六亲不认。

    而他。

    他任由女儿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没法安慰伤痕累累的年幼双胞胎,也无法陪伴着妻子。用发抖的手做了几道菜,原材料是下周准备带去店里的,他们从来没吃过的好肉。

    他以为他会高兴,好歹念旧情。

    张铭却仅仅吃了两口,放下了筷子,神色怪异地说:“你的手艺还是很好。”然后站起来,说谢了,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一瞬间移出老远。

    他拼命追着叫着,要不到一个转头,更别提出手相助。等他放弃念头转身回家,她已经没了呼吸,皮肤变得冷硬,手指不小心用力过大便会留下青色的一小块。

    肌肤凹陷下去。

    再慢慢地、慢慢地、死气沉沉地变回原形。

    他嚎啕大哭,抱着僵硬的尸体,以生平没有过的音量大哭着,眼泪一点也掉不下来。他决定憎恨异能者,也憎恨张铭。

    一恨七八年,夜夜入梦。

    后来张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不是死在他手下。

    听说是冬季行动中处事太张扬,执行任务被抛下,结果被野兽撕成碎片。那种在区域间穿走贩卖消息也偷运物品的人找到他,给他一大笔钱和一个光脑。

    张铭的光脑,和钱。

    不知道张铭为什么给他这些,也不想知道。他把它们放在储物柜里一直没动,过了两三年才无意间翻出。

    光脑里有张铭临死前的脸,成熟化的五官彻底脱去孩子气,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此时趴伏在地上,野兽踩在他的脊背上,居高临下的目光竟透着几分不屑。

    阿宏。

    他嘶哑地叫着,令他死去好久的心脏生疼一下。

    以前张铭老这么叫。

    阿宏,来点吃的呗?阿宏,你店里有没有什么客人能走私上面的武器的?阿宏,今晚有几个弟兄来你这躲躲,别让人抓走了。

    阿宏,你看。

    他说:你看,有人从那边经过,他不会救我。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谁也不救谁,活着是自己的事情,死了也自个儿担着。这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习惯。我太习惯了。

    你老婆的事也不能怪我,真的。

    死到临头他还是理直气壮:因为帮你们说话,我惹人了,现在我要死了,你能来救我么?你不能。我没指望你救我,你指望我救了你再救你老婆,我救不下去,我们没这个习惯。

    但是

    野兽开始啃咬他的脖颈,他断断续续地说:但是阿我觉得没有到a区就好了真的做异能者没什么风光的我他妈我他妈不是人了你懂么你

    我是个怪物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吐出来,顺带一口血沫一口血沫:你总不能恨一个怪物不讲情义。怪物没有情义,有了它就很难活下去了,你说是不是?

    这里到处是怪物。

    接着,他的脖子被野兽咬断了,头颅一落,咕噜噜滚到滚到一边去,血红的眼睛还透过屏幕瞪着他。

    视频结束了。

    他在原地坐了很久,一动不动。

    他知道的。

    张铭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自私自我、争强好胜又恶毒善妒。临死前颠三倒四一大堆话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忘了欠着的多少袋米和肉。

    光记得自己生存的艰难却将他人的苦痛视为无病呻吟;光记得别人一个妻子三个孩子,即使死了一个也有两个,再不济手艺不会死。

    那样自私。

    他全部知道。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他毕竟死了,她们也是。

    剩下他和两个儿子,一个痴傻一个叛逆。他不能死,也没法活,如果没有日夜重复的噩梦,恐怕骨头都会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再也撑不出个人形。

    他必须恨下去。

    不断地——

    把异能这一存在当作罪魁祸首憎恨下去。

第123章 真正的头目(1)() 
“我来了。”

    她在他面前慢慢坐下;“现在你可以相信了。我不代表任何一派。”

    他握住茶杯把手吹了口气,淡绿色的水波微漾;小小的漩涡划入咽喉,结束在那里。然后开口:“昨晚有人偷渡进a区;用光脑强行攻破一个仓库的空间锁。没有信源的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只有乔木栖。

    那人对机械世界的威胁远超过雷系电系异能。

    闻言女人的肢体中带点防备,像拉出大半的弓。但面色倒没多大变,“他们需要武器;能够最终能够参与的人越多越好。我帮他们;不代表我是他们那边的人。“

    “不希望他们赢,但又想让他们压过小丑一头。有什么理由?”他放下茶杯,这才真正抬起头来看她。仔仔细细地看,她曾经顶替丈夫的职责在他身旁好多年。

    他没有特地去留意。

    因为她永远是那么安静又心平气和。她从来不说。不过她心里藏着事情的;有时候他可以从她眼睛里看到。

    只是他没想到她有胆量做那么多。

    从一开始与小丑勾结帮助小丑进入a区捣乱;至今与他私下沟通,要求他答应和和平——以彻底改变三大政治机构与等级制度为前提。

    他不答应。

    之后她又提出:或者参与战斗,失败前必须留下点力气帮助小丑压制住沈得川。

    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获得胜利。

    或者说;暂时不希望。

    很难想象她的意图不是从中获利。

    如果猜测成真,她便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野心十足,充满耐心地等待许久。

    她是吗?

    所以他叫她来,把那双充满心事的、温和的眼睛叫到面前来,结果没有发觉一丝野心。

    这不是一双想当上位者的眼珠,而是走到穷途末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继续走下去的。像他一样;人生的意义全部寄托在恨意上。

    她恨等级制度,想取缔它,不应该的。

    四根手指弯曲,缓缓摩挲着手心。

    他又沉下眼,光用耳朵去听她的声音,“旧的秩序被毁灭了,新的秩序需要新的人来缔造。但是他还没准备好。”

    “那个人,难道不是你?”

    他反问。

    她充耳不闻,继续说道:“聪明的、有手段或是有力量的人有很多,没有一个值得相信。把新的秩序交给一个人,等同于把一个国家的下一个纪元——几年、几十年、成百上千年的选择权交到他手里。只有一个人可以试试。他曾经是普通人,现在有异能,但又没有真正自认为是了不起的异能者过。只有他。”

    她停顿,忽然又轻声说:“加上预言者和智者的分量,他真的可以做到一些我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钟宏。”

    她在看着他,用眼睛紧紧逼迫他让步。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下颚僵硬起来,语调低沉地问:“什么意思?”

    “预言者验证过,他最终能开创出新的、没有等级制度的世界,回归本源。需要的时间还很漫长,但他可以。也许上一任预言者也说过类似的话,因此智者曾经暗中帮助他发掘能力。”

    她说:“我想,归根结底,你我不想看到的局面是一样的。异能者肆无忌惮,霸占最好的资源,越来越不受法律约束,也不再将自己看作人,自然不把普通人当作同类。你选择铲除异能者,失败了。因为世界规律也在调整,现在野兽不分春夏秋冬的进攻,只靠机器或异能者都不会够的。他用上了普通人,开始尝试协调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异。我希望他一直尝试下去,直到获得好成果。”

    说完,她也要了一杯茶。

    他喜欢泡茶,高举起茶壶,水流从半空落下,弧线优美、声音清脆,心脏深处剧烈的一缩一缩起来。

    很疼。

    自从来到a区,下定决心铲除异能者,他变得比谁都冷酷。暗中将高异能潜能的婴幼儿分派到下位区、利用光脑监控重要人物的动向、抓捕许多异能者做实验或减少威胁他做过许多事,没有心软过,因为他相信自己是对的。

    斩草得除根。

    割掉烂叶才能新生。

    他这么相信并且坚持下去。

    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让协会一点点重新地位高尚,足以要挟异能者们。也没人知道每年冬季后,异能者们的杀戮娱乐步步被管制,因此家破人亡的人数直线下降。

    现在她在他面前说他错了,失败了。当年却没有人告诉肆意残杀的异能者,他们错了。午夜梦回时他也问过究竟谁错,在天明时告诉自己:要么死,要么错下去。

    他太老了,这一辈子也太长了,花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去恨,专心致志地。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纠正一个错误,换新的路走下去了。

    太老了。

    他将茶杯递过去,笑了笑,“机械人可以对付大部分异能兽。”

    除了雷系电系而已。

    “但他们的造价太高。”

    她戳破撑面子的话语,一针见血,又换上柔软的姿态:“请认真的考虑一下。您的路走了几十年,失败了,死伤无数。现在该把未来交给年轻的孩子们手上去了。我们是老古董,老古董不该掌控着国家走向,已经跟不上时代需要了。”

    她可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步步为营,狡猾而自信。他不失公允地评价。不得否认,他全身冻结,胸口紧绷,差点没办法呼吸。

    该把未来交给孩子们了。

    孩子们。

    他的孩子们终于死得一个不剩了。

    唯一的女儿死于恶作剧。

    完好的儿子成家立业,继承他的意志厌恶异能者,抛弃了潜能极高的大儿子,而后纪易与孙子一同归来,几乎要闹出乱lun的笑话。夫妻二人前去讨伐,死。

    备受宠爱的小孙子难以接受事实,自杀。

    那一个有痴傻的儿子终究也玩着绳子缠死了自己。十多年前,死的时候像裹着茧子的虫,线的头尾两端握在自己手中。

    作茧自缚。

    恰好是他决定开启aris计划的那一年。

    记忆如流水一般快速滑了过去,他想起自己什么都不剩了。所有叫他阿宏的人都灰飞烟灭,他还在挣扎什么呢?

    毕竟他这么老了。

    他答应了,惯常地作出缜密计划:“真的想要实现和平共处,里世界是没必要的。研究院需要摧毁,但是小丑手里还有一些资料和仪器,它们不应该残留到下个纪元。”

    她的眼睛终于放开了他,听他发号施令。他惊讶于自己清晰的头脑,也渐渐明白了。原来他心里是知道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太为艰难委屈,他不愿意去做而已。

    最后她问:“您之前,为什么一定要消灭异能的存在?”

    像是在鼓励他吐出一个沉重的秘密,在死之前释然。他但笑不语,心中明白他不喜欢说故事,也清楚不会有释然。

    她们默默无言坐了一会儿,话说尽了茶喝完了,她要走了。他忽然道:“我没对你的儿子下手。”

    她的背影晃了晃,站稳了身体回答:“我知道。无论在废墟一样的城市中把时间轮回多少次,我们的儿子不会再回来了。他不是原来的样子,我也不是。所以我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死。结果就是,我的儿子和丈夫都死在我的手上。”

    声音轻得要飘走,她似乎说了一句‘快要轮到我了’,太轻,他不确定。

    到底是不是说了这一句呢?

    火光在眼前四溅,钟宏漫不经心地想着,悠然坐在沙发上。

    结束了,结束了。

    他的爱恨他的时代,一切都结束了。

    暂新的纪元即将开启,属于年轻人们。

    像他这样腐烂的人活该止步于此,不去污染美好的未来。

    如果美好。

    眼皮落下来,世界变得黑暗。

    阿宏。

    有人叫他。

    阿宏。阿宏。阿宏。

    许多人叫他。

    阿宏,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了。

    他又听到她的声音,也看到他一脚踹开大门,顶着淤青一圈圈的眼睛嚷嚷着:饿死我了,有没有吃的?给我来点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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