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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渚看着如今一家四口恩爱和谐的画面,不禁娇俏一笑:“恩,全听夫君的。”
朱载垣看着父皇母后抱着妹妹走了过来,便嚷着要大伴抱着他去看妹妹。
张永笑着摇摇头,抱着太子走到帝后面前,还不等君臣礼行完,怀里的小太子已经按耐不住,去摸妹妹的小脸蛋了。
小公主本来半醒不醒地睡着,这一下子爹也掐脸,哥哥也掐脸,竟被恼的哇哇大哭起来,娘亲哄了好一会,方才平复下来。
小包子见自己妹妹哭了,忙抽回手,伏在大伴肩上委屈巴巴道:“都是垣儿不好,把妹妹惹哭了。”
朱厚照看着儿子蔫蔫地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便伸出手道:“垣儿,父皇抱你,可好?”
小包子撅噘嘴,点了点头,伸手一揽,就揽上了自己亲爹的脖颈。
春日里阳光极好,一家四口在湖边一个小亭子中坐定,爹抱着儿子,娘抱着女儿,此情此景仿若画中仙境一般,温馨又美好。
朱厚照兴致勃勃地讲起了那新物种的种植情况:“云儿,你怀孕生产这段时日,自是没把精力放在皇庄那几片庄稼地上,去年秋收,玉米,番薯和马铃薯都大获丰收了,咱们的种植计划,很成功呢!王守仁又从广州贩来一批种子,这次便主要以这三样为主。今年春耕,已有不少京郊农户从县衙那里领了新种子,今年秋天,定会是个大丰收年!”
小朱载垣手里捧着个果子,啃的汁水到处都是,夏云渚拿着帕子,一边给儿子擦嘴,一边笑道:“如此甚好,如若今年京郊农户真能大丰收的话,咱们来年开春,便可以将种子送到西北去试种了,还有,东北的土地也可以尝试着开垦开垦,东北的土地向来肥沃,只是冬季太冷,农户都不愿意往东北迁移,东北的土地,可是最适合种稻谷的呢!”
朱厚照一想到这个问题,便叹道:“东北的问题,确实也是件棘手的事。如今小王子已逝,鞑靼人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眼下里盘踞东北的朵颜三卫,与我大明态度暧昧不明,着实是让人头疼不已。朵颜三卫再往东北,还有大片女真人的部落,这蒙古人与女真人盘踞着东北大片沃土,却只知道畜牧放羊,着实是浪费了那一大片可以开垦种粮的好地啊。”
夏云渚哄了哄怀里的女儿,也感叹道:“哎如若咱们能将东北的沃土,握在自己手里,那对后世,也是一本万利之事啊。”
朱厚照锁眉思虑着:“永乐爷那会儿曾在黑龙江口、乌苏里江流域设立奴儿干都司,但宣德爷为求太平,放弃了军事征伐政策,将奴儿干都司内迁,这才放纵了关外的蒙古人与女真人。咱们若是想重掌东北的一应事务,就必须得重建奴儿干都司,从关内迁移一批移…民过去,如此这般,方能稳定住东北的局势,东北的大片沃土,才能得以开垦耕种。”
夏云渚看着自己的夫君,心中甚是欢喜,如今他处理朝政的能力是愈发成熟了,便继而顺着他的思路说道:“夫君想的确实周全,之前你说,一直找不到解决土地兼并的办法,这个问题我也是想了很久。咱们既不能得罪权贵,又不能与他们硬碰硬,像刘瑾那样,只会引发更大的动乱。永乐爷那会的极限扩张对国家财政确实是造成了一定负担,边疆事务也让政府颇感繁杂,宣德爷想休养生息,故而才选择了这最简单的处理方式,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如今咱们开了海禁,皇店与钱庄遍布全国各个行省,经过这两年来的积累,无论国库和内库,如今皆是赚的盆满钵盈。你这两年来又在极力推行军事改革,咱们若想解决这土地兼并的问题,怕是只能像永乐爷那样,扩张领土,将一些宗室藩王外迁,从根本上限制他们手中的土地,适当鼓励远房宗室子弟参加科举,或是鼓励其从事经商,如此这般,方才不失为解决之道。”
自己媳妇这一番话,算是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无论是安化王也好,蜀王也罢,还是最近蠢蠢欲动的宁王,说到底这国家最大的蛀虫,还是这大批的朱姓宗室。
太…祖高皇帝让藩王戍边,本是欲意让他们在边疆保家卫国的,怎知藩王手中军事实力过重,导致了后来太宗皇帝靖难夺位,自永乐朝之后,藩王手中就没了实权,整日里便是无所事事,除了吃国家的皇粮,就是在封地大肆揽财,大搞土地兼并,压榨穷苦百姓。
如果能给这些宗室找些实事做,他们也就不会总是把眼光局限在欺压百姓之上了。藩王们自己赚了钱,便会减轻一大笔国家财政支出,这一点对于双方来说,确实是件双赢之事。
朱厚照会意地颔首表示赞同,所谓万事,终究还是离不开一个钱字啊!
*
众人翘首以盼了许久的杨大学士,丁忧三年期终满,当这位曾经的内阁首辅再次踏进京城之时,满朝文官那期盼与感动的泪,差点把杨府给淹没了。
杨廷和不在的这段日子,文官与正德斗智斗勇,几乎次次捞不到便宜,人人都期待着这位帝师能早日还朝,带领着大家重整旗鼓,再战五百回合。
正德与杨廷和的师生情谊,自是情比金坚的,这杨廷和刚一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便急急被皇帝召至内阁,重新委任以内阁首辅的职位。
梁储一见老杨回来了,早就委屈地哭成了个泪人,他老梁这段日子都被皇帝捉弄成什么样子了,一见杨廷和,就如捡了根救命稻草一般,简直想立即扑到他怀里,求抱抱求安慰。
杨廷和本就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一回内阁,便扛起了整个文官集团的大旗,下决心要整治现状。
正德这次急匆匆地召自己老师来,主要还是为了小包子上学这件大事。
太子马上就要满六周岁,该是到了行冠礼的年龄,正德的意思是,等小包子行了冠礼之后,便让他彻底从豹房搬出,搬去东宫居住。
可怜的小朱载垣,还欢天喜地的期待着自己的六岁生辰呢,根本不曾想过,一过了生日,他就要离开父母,自立门户去了。
杨廷和对这一切符合祖宗礼法的安排,自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由谁人来教太子读书,这件事情却是最值得商榷的。按照大明的惯例,今日你是太子的老师,将来你便是内阁大学士最有力是人选之一啊。
他自己当然是有私心的,从自己儿子这些年来与帝后二人的关系来看,他早就是皇后钦定的老师人选了吧。
正德对这事也是没有异议的,杨慎是自己钦点的状元郎,这么多年在翰林院也见了不少世面,最重要的是,皇后早就属意杨慎来做太子的老师,便与杨廷和商议着:“朕与皇后考虑再三,还是觉得由杨慎来做太子的侍讲学士,最为合适,老师觉得呢?”
杨廷和一听这话,自然是要谦让三分:“承蒙皇上皇后看得起犬子,只是犬子资历尚轻,怕是难以堪此大任。”
正德自是知道他是在故意谦让的,便嘴角一扬,笑道:“杨师傅就莫要再自谦了,杨翰林这些年来,在翰林院历练的不错,那几本欧罗巴的经典书籍,都是他主持翻译的。杨翰林的学识贯通中西,朕觉得,无人再比杨翰林更适合做东宫侍讲了。”
杨廷和一听这话,忙俯跪于地,行了一个君臣大拜之礼道:“老臣代犬子,叩谢皇恩,请皇上放心,老臣父子定不负皇恩,悉心教导太子殿下!”
正德笑着起身,忙扶起自己年迈的恩师:“杨师傅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我师生二人,怎需如此这般客气”
搬家东宫()
夏云渚最近老往厨房跑;朱厚照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名堂;便悄悄跟了过去。
他还道自己媳妇又要搞什么花样呢;原来是在跟膳房的师傅;学做百果糕。
夏云渚这会正忙着吊浆呢;自是没工夫搭理膳房里谁人进进出出的。
朱厚照向皇后身边的膳房师傅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摆了摆手;膳房里的下人们知趣,便都悉数退下了。
夏云渚生疏地将磨出来的米浆装入洁净的布袋内,然后将其放在磨架上;在上面铺上一块木板,又往木板上压了一块石头。
这会她正借着力气往下按,欲要将米浆中的水分压干;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啃着脖子狂亲了起来。
她伸手拭了拭额头上的微汗,微微侧过头;娇嗔道:“你有病啊!”
朱厚照却是不肯松开她;从脖颈亲到了侧脸;调笑道:“就想看看你到底背着我;在搞什么鬼。”
夏云渚往自己老公怀里靠了靠;娇笑道:“我哪里有背着你?不过是垣儿要过生辰了,我想亲手个他做个点心吃罢了。”
朱厚照却是佯装负气:“我吃醋了;我过生辰,你从未给我做过点心。”
夏云渚觉得他这人好笑:“你这人;真是神经病;儿子的醋,你也吃,小气鬼!”
怎知朱厚照却突然担心起儿子来:“就小气了,看你能拿我怎样!媳妇儿,垣儿总是吵着要和你一起睡,可如今,他过了六岁生辰,就要一个人搬去东宫住了。你说,这孩子自己一个人睡觉,夜里醒来要是害怕,哭着喊着要找爹娘,可怎么办啊?”
夏云渚叹了口气:“之前儿子每次吵着要和我一起睡,你不是总嫌弃人家耽误事吗?这会你又担心上了,真不知道,你这人整日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垣儿长大了,将来是要做一国之君的,可我看这孩子,平日里黏人的很,动不动就哭鼻子,都是被咱们这做爹娘的给惯坏了,这次叫他搬去东宫,倒也是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叫他明白长大了要独立自主。”
朱厚照紧了紧怀中的妻子:“你说的倒是没错,这小子是该好好锻炼锻炼了,不然将来如何能担得起这偌大的国家来啊”
“可别像你就好!”夏云渚嘴上虽嘟囔着,心里却总想变着法子逗逗自己老公,她在桌上扫了两眼,突然发现了一个小罐子,顿时心生一计,便在男人怀里拧了拧,回首软语道:“夫君,人家今天做了好吃的想给你尝尝,可你得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朱厚照看着她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问道:“你不是想给我吃什么,或是什么黑暗料理吧?”
夏云渚假意负气道:“哪有!你干嘛总是把人家想的那么坏!刚刚还嫌弃人家不给你做好吃的,这会儿人家倒是让你尝了,你反倒摆起架子来了!算了,不给你吃了。”
朱厚照见她生气,忙软语哄道:“我媳妇做的,自然是什么都好,我尝,我尝还不行吗!”
夏云渚见他乖乖闭上了眼睛,忙从那小罐子里,挖了一小勺,递到他唇边,哄道:“亲爱的,张嘴尝尝。”
朱厚照启唇,将那勺子中的东西吞了下去,刚咽下去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怎知这东西后劲十足,嗓子眼和舌头,霎时便人冒烟了一般,火烧火燎的。
他睁开含着泪的桃花眼,张着嘴伸着舌头,便扇边气道:“水水呢!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夏云渚见他那副样子,已笑的直不起身,见他慌忙四处寻着水,随手抓起一个葫芦瓢,便从水缸中蒯了一大瓢,咕噜咕噜地扬脖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喝完这瓢水,还在那里扇个不停。
夏云渚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真有那么辣吗?”
朱厚照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眼角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痕呢。
夏云渚咬着下唇,微微抬眼瞟了他一眼,嘀咕道:“这新大陆的辣椒做的辣椒酱,果然是不一样呢。”
看着自己老公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不由得心中一动,以前电影里的套路都是怎么演的来着,如果他总是嫌辣,那就扑倒他,据说法式热吻,是解辣的利器。
夏云渚抬首,强忍着笑意,假装正色问道:“还辣吗?”
男人可怜巴巴点了点头。
怎知夏云渚突然倾身向前,环住他脖颈,痴痴笑道:“别动!”
朱厚照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和的一脸懵逼,此刻只得站在那里,任她摆布。
夏云渚面上一红,借势微微踮起脚,便深深的吻了上去,两人一时间吻的失去理智,难分难舍,紧紧贴缠的身躯没有一丝空隙,唇舌交汇间,尽是狂热厮磨。
*
朱载垣过六岁生日的时候,吃到了他娘亲手做的百果糕,上面还插了六只蜡烛,十分开心满足。
太奶奶,外公外婆,英国公一家,一同聚在一起,给小包子庆祝生日,此情此景,怕是有生之年,都难得一见。
夏云渚看着烛光摇曳下,映衬着儿子稚嫩的小脸,心中微有一丝愧意,这古代原材料限制太多,娘本来想给你做个生日蛋糕,可是做不出来,只能给你做个糯米糕了。
小孩子自然是不懂什么是生日蛋糕,只要是娘亲做的,都好吃。
他学着娘亲的样子,对着蜡烛许了愿,又一口气将六只蜡烛全部吹灭,侍奉在旁的碧玉将蜡烛从百果糕中取了出来,又将百果糕切了好几份,分发给在场众人。
妹妹这会还不怎么会说话,只知道在炕上爬来爬去,看着哥哥吃着糕点,嘴里流着口水,咯咯咯地傻笑。
小朱载垣是个乖巧的孩子,他见妹妹流了口水,忙执起帕子,轻柔地帮妹妹擦拭着嘴角,然后抱起妹妹,亲手喂她粥喝。
帝后二人在给小朱载垣过完生日后,便亲自将他送去了东宫。
东宫那边,虽有奶娘田氏,有大伴张永,但小朱载垣还天真的以为父母也要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帝后将小朱载垣托付给了奶娘,心中虽不舍,但为了儿子能早日锻炼出独立的性格,只能忍着痛,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春和殿。
小朱载垣觉得今日父皇和母后有些不对劲,还未等父母走出大殿,他已经反应了过来,忙哭着跑了出来,一把拽住娘亲的裙摆,怎么也不肯松手。
夏云渚也舍不得跟儿子分开,她看见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已彻底崩溃,她俯下身,抱住儿子,语气些许哽咽道:“垣儿乖,垣儿如今可是个小男子汉了!娘亲为你骄傲的很。垣儿如今有了自己的宫殿,定要答应娘亲,今后要努力用功读书,将来成为一代明君,可好?”
小包子将头埋在娘亲马面裙的裙褶中,哭着蹭道:“可垣儿不想离开母后!”
夏云渚扶起儿子,正色道:“垣儿从今往后,不可再任性了。垣儿已经行了冠礼,是咱们大明真正的太子,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怎么能说哭鼻子就哭鼻子,如此这般,垣儿将来如何肩负着起天下苍生?”
小朱载垣被娘亲这一说,微微有些怔住了,半晌,方才用袖子抹了抹泪痕,撅着小嘴点了点头,委屈道:“母后教训的是,垣儿知道错了,垣儿今后一定用功读书,不让母后失望。”
夏云渚将儿子揽在怀里,心中却是如五味杂陈般,这孩子说到底,确实是被从小惯坏了,她希望儿子今后性格可以强硬起来,不再过度依赖父母,如此这般,将来才能将大明江山,放心托付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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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载垣出阁读书的第一天,百官在文华殿举行了一个隆重的仪式。
自此之后,太子正式出阁读书,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冰雹龙卷风,太子每日都都要雷打不动的去文华殿报道,听老师讲课。
为太子讲学的班底皆是杨氏父子千挑万选出来的饱学儒士,小太子勤奋好学,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点,聪明伶俐,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