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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承认自己笨了?”朱厚照却是桃花眼一抬,有意无意地嘲讽着。
“笨也是你媳妇了,你这辈子已经被我赖上了,休想不认账。”夏云渚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
“恩,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媳妇儿啊,那你今早与你的杨大哥,一起吃小笼包的时候,可有想到你家相公?”朱厚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气道。
夏云渚还偏就不信这个邪了:“吃醋了?那我也与你说道说道,你与你那新欢江彬一起喝酒的时候,可有想到你家中还有个媳妇儿在等你?”
朱厚照耸了耸肩,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夏云渚,原来你在这里挖个坑,等我往里跳是不是?钱宁已经被你搞的够惨了我就不明白你这人整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偏偏要与一帮大男人吃飞醋。”
“那好啊,你若是不想我在意你,以后我不在意你便是了,你以为,我愿意理你?”夏云渚拾好了地上的翻译稿,白了他一眼,此刻正欲起身。
“喂!夏云渚,你等等!”怎知朱厚照一把将她拽了过来,翻译稿差点没拿稳,又要撒落一地了。
“你干嘛啊?若是这翻译稿又散了,我可不饶你!”夏云渚蹙眉,吼了一句。
“你要怎么不饶我啊?”朱厚照将她往怀中一揽,轻笑道。
“你放开我,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江彬啊,他高大威猛,身经百战,正好适合你这小受子!”夏云渚在他怀中扭动了两下,欲要将他推开。
“你说这个江彬,真是神奇,那一箭射到脸上,他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流着血继续跟人干仗,真是个奇人!”朱厚照一想到江彬身上那几道疤,便不由自主的赞叹起来。
“他还真是条汉子。”夏云渚一脑补下那时的场景,就觉得血淋淋的,真血腥。
“他懂得可多了,又与爷讲了些兵法,战术,还表演各式阵法,哪天爷带你去开开眼吧?”朱厚照一提到江彬,就是满脸的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你就不怕,他在我面前表现太过英勇,我被他勾了去?”夏云渚看着他那幅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偏要用话去刺激刺激他。
“你被江彬勾了去,总比被杨慎勾了去的好,我看那个杨慎,就浑身的不爽,那天我偏要跟他打上一架不成!”朱厚照却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朱厚照啊朱厚照,我是你媳妇儿,还是你的货物?”夏云渚看着这烂泥扶不上墙的老公,心下里就觉得生气。
朱厚照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道:“生气了?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我哪舍得我的心肝儿,被别人勾了去谁要是敢碰你,我灭他九族!”
“又来了,你就除了威胁威胁别人,还会干吗?”夏云渚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会他的话。
朱厚照一听这话,突然倾身向前,擒住她柳腰,往前一提:“夏云渚,你敢问我,还会干吗?爷最近不调/教调/教你,你怕是不知道爷的厉害之处了!”
“乖,今天乏了,没心情。”夏云渚胳膊抵在他胸前,面上似有三分求饶之势。
朱厚照倒是没有半分想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扯过她的上衣,往那处瞧了一眼:“爷的兴致来了,不想放过你,你倒是与我说说,该怎么补偿我?你与杨慎去吃小笼包,爷心中甚是不爽,爷也想吃小笼包”
夏云渚面上霎时红到了脖颈,含羞道:“你无耻!没没你这么嘲笑人的!”
“自己生的小,反而还怪别人嘲笑,比说说你这人,上哪去与你讲道理?”朱厚照将她一拉,夏云渚抱着的那一叠翻译稿又撒落了一地,此刻也顾不上那些翻译稿了,因为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扛了起来,跨步往床上走去。
男人倾身向前,在她耳边低语道:“你与他整日都在翰林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爷心中很不爽,但为了咱们儿子,我还是忍下了”
夏云渚却也软语道:“夫君,我也知道你一心尚武,故而亲近江彬,可江彬此人,我总觉得他心思不正,你答应过我,为了咱们儿子,不会再出现一个像刘瑾那样的人,我不希望,将来史书中留下你宠信佞臣江彬那一笔。”
“我心中自有分寸,可你也要适可而止,莫要再让我跌进醋缸中去了,那气味,可难闻的很。”朱厚照拧着眉,却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知道了,我这整颗心里装的都是你,哪还有地方,再去分一块给什么别的人”
“算你还有良心!”
争吵()
自江彬被留在正德身边之后;便是协助少年天子指挥演练兵阵;教授士兵武艺。
经过江彬一段时间的训练指导;正德懂得了不少实践经验。平素演练时皇帝所率领的一队人马主要是由宦官组成;而江彬则率领一队从边镇中挑选出来的精兵;经过一次次的对抗演习之后;正德对领兵打仗这事儿更着迷了。
夏云渚则是忙着在翰林院进行几何原本翻译校对的最后收尾工作;待全部校对结束后,便要拿去刻版印刷了。
坤舆万国全图的绘制工作亦在沙勿略的协助下,在翰林院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众人都希望能早日将这世界地图绘制出来,赶在明年新年前呈给皇上做新年礼物。
帝后虽各忙各的事业,却也都把自己那一摊子事搞的红红火火。每日晚膳过后;帝后才能聚在一起逗逗儿子;说说情话,甜腻一番。
入冬之后;翰林院的几位善于书法的进士用端庄秀丽又统一的馆阁体将翻译手稿重新誊写了一遍;这样可以保证书籍中字体的一致性。接着又找来能工巧匠按照已写好的书体来雕刻雕版;夏云渚亲力亲为的参与设计整个书籍的版面;用的都是极其上乘的墨与纸张;这样印出来的书籍既美观,又不失大气。
隆冬的飘雪的北京城;百姓纷纷挂起了红灯,准备迎接正德四年新年的到来。
这一天就与往常一样;正德在豹房例行公事的批阅奏章;管事太监这会儿便进来禀报,说锦衣卫夏千户与翰林院杨翰林求见。
正德一听,心中立马就好奇起来,忙吩咐着速速叫二人觐见。
这会只见夏云渚与杨慎,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大殿之内。
行了君臣礼之后,朱厚照冲着夏云渚招了招手,夏云渚提起衣摆,小鹿般蹦蹦哒哒地就坐到了他身边。
“这是膳房新做的红豆糕,你尝尝?”朱厚照从身边桌案上的青花盘中,取了一块糕点,递到了夏云渚唇边。
夏云渚娇羞一笑,轻启樱唇,小小地咬了一口那红豆糕,继而又垂了垂眸子,含羞道:“是新来的师傅做的吗?感觉比以前的更甜了些。”
杨慎自是见不得帝后二人在他面前这样秀恩爱的,便执着那锦盒,强行打断道:“启禀陛下,此乃翰林院翻译馆今年所做的第一本成书,还请陛下过目。”
夏云渚拍了拍脑门:“对啊,把正事给忘了。”
这会刚好下人们都退下了,她便又起身,蹦蹦哒哒地接过锦盒,将锦盒打开,递到了皇帝面前。
正德从锦盒中拿出那本装订精致,做工优美的几何原本,翻开看了看,赞叹道:“这欧罗巴人所想的东西,确实和咱们不太一样,看来朕,又有新东西要学了。”
夏云渚挎了下他的胳膊,莞尔道:“这几何学,可是重要的很呢,你是该好好看看。”
朱厚照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这书中还沁着墨香呢,夫人这段日子辛苦了,夫人今晚想吃什么?朕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杨慎心中微微一动,他身为一朝天子,竟然唤她夫人
“一点也不辛苦,沙先生和杨大人,比我辛苦多了,夫君可要好好奖赏奖赏人家才是啊!”夏云渚挽着他的胳膊,嫣然一笑。
帝后二人是何等的恩爱,竟互相称对方,夫君,夫人
“嗯哼!”正德假意清了清嗓子,抬头看了杨慎一眼:“确实该赏。”
杨慎忙躬身一辑:“能为朝廷分忧,为天下读书人造福,此乃臣分内之事。至于奖赏,确实是夏大人出的心力更多,臣愧不敢当。”
正德笑着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此书乃是翻译馆众人的心血之作,众人皆应该赏!你们二人,就别推来推去了。这红豆糕,膳房那里还做了好些,一会朕派人去打包一些,劳烦杨卿带回府上与杨师傅,就当是朕孝敬老师的。”
“臣替父亲谢过皇上赏赐,如若皇上没别的吩咐,臣便先行告退了。”杨慎恭谨地诺了诺。
“恩,替朕问杨师傅的好,近日天气逐渐凉了,还请他老人家多多注意身体。”
*
“你的亲兵,操练的怎么样了?近日我都在忙着翻译馆之事,都没空去校场看你练兵,我可也是武将出身呢,你可别小瞧了我!”待杨慎退出大殿之后,夏云渚往暖炕上坐了坐,单手托着腮,从盘中执起一块红豆糕,冲自己夫君眨了下眼睛,好奇问道。
“兵部那几个老家伙整日里在我耳边嗡嗡嗡个不停,我烦都烦死了,你说一帮文官,根本不懂武事,整日里就会在那叽叽喳喳,他们懂不懂什么叫文治举,武功成,天下兵民相卫,相养,相安之法啊。”朱厚照亦是随手捡起一块红豆糕,往嘴里一塞,抱怨道。
“这不是你殿试策论的考题吗?”夏云渚吃的有些噎了,便喝了口茶。
朱厚照叹了口气:“对啊,我当时出这道题目,就是为了让他们有所觉悟,治国之道,文武相成,向来不可偏废,可他们怎么就转不过这脑筋来呢!还有那个李阁老,整日里拿告老还乡来威胁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李阁老要告老还乡?”夏云渚一听这话,扑哧一声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朱厚照委屈地比划了两下:“可不是吗,李阁老给我写了一本这么这么长的奏章,想要阻止我让边军留京,他说京军太弱,不足以守边,外敌一旦入侵,后果不堪设想什么有的没的。可他也不想想,我让京军与边军各处一队互换,不就是为了增强京军的战斗力吗?难道就因为他弱,就要让他恶性循环下去?云儿,你可知当年土木堡之后,我军主力尽失,于谦尚能从剩下的预备军中选出十万精锐,可你看看如今,京营内部腐败不堪,尽是些纨绔子弟,人心涣散,戳子里拔大个儿,都拔不出十万精锐来。户部哪一年军饷少了他们一个铜版子儿?可真要他们上前线打仗时,一触即溃,还不如那些个农民凑起的杂牌军。”
“夫君心中有志向,有理想,确实是好事儿,我支持你!”夏云渚挽着他的胳膊,将头往他肩上靠了靠。
朱厚照抚着她的肩,继续说着自己的宏图大计:“边军驻扎在京城之后,操练场地在奋武营的西边,所以我准备在那建一个西官厅,有别于京营原本驻扎的东官厅。我准备提拔江彬做这西官厅的提督将领了。”
“兵部可同意了?我对这个江彬”夏云渚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按住了唇。
男人语气霸道:“江彬的事别再说了,没人比他更适合做这提督将领之位了。”
夏云渚眉头一蹙,旋即便推开他手:“你放开我!”
“不放!”
“朱厚照,我真是看走眼了!为你这种人操心,我都替我自己不值!我走了,你自己愿意干嘛就干嘛吧,我懒得理你那些破事!”夏云渚从他怀中挣脱开,面上神情已是有些微怒。
朱厚照却是起身拉着了她胳膊:“你等等,你给我站住!夏云渚,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到底讲不讲道理?江彬到底怎么你了?你非要这样一副态度对待人家!”
夏云渚抬手一甩:“与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朱厚照此时只是觉得她无理取闹:“你小气鬼!小心眼!这天都快黑了,你要去哪?一会儿子醒了连娘都找不到,你也真狠得下心!”
夏云渚头也不回,披上外衣就要往外走:“你管我去哪!天大地大,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我容身之处了?
朱厚照见她态度决绝,故意有心与她较这个劲儿:“行,你走,这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地盘,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处可去!”
夏云渚摔门而出:“不自量力!”
*
夏云渚从豹房出来,其实哪也没去,她也知道自己前后左右跟着都是东厂西厂的番子,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立即回去向皇帝禀报她的行踪,她只是觉得心累,随便在棋盘街上逛了会儿,给父母买个些吃的用的,就回庆阳伯府去了。
夏儒和许氏见女儿未打招呼就突然回了娘家,面上都是一副惊讶的神色,不知道女儿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云儿,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晚饭可吃过了?”许氏也看不出女儿面上的神色是怒是喜,确切的说,她是没什么表情。
“没吃呢,不饿,没胃口,路上随便买了些东西,娘你看看用得上吗?”夏云渚随手将在棋盘街买的东西塞到了许氏手中,便径直回自己屋里去了。
“这小两口吵架了?”夏儒一脸懵逼地看着许氏。
“老爷,你问我,我问谁去?还是叫下人热点汤羹,给她送过去吧”许氏白了夏儒一眼,推开他便往厨房去了。
东西厂的番子见皇后进了庆阳伯府,忙吩咐人回豹房去禀报了,谷大用亲自截下了这个消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欲要向皇帝邀功。
这会儿小皇帝气儿已消了大半,他本不想与她吵架,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对江彬反应如此激烈。
“万岁爷,咱们的人亲眼所见,娘娘回庆阳伯府去了”谷大用战战兢兢地禀报着。
“料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朱厚照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白白胖胖的,心竟然一下就软了下来。
“那咱们现在”谷大用试探地问了一句。
“少废话!还不赶紧给朕,摆驾庆阳伯府!”
市舶司()
“呦;谷公公;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唱哪出啊?”庆阳伯府的下人把门一开;就看到谷大用带着西厂的人围在门口;看这架势;是要上门来讨债的?
“赶紧叫庆阳伯老头儿出来接驾;皇上亲自来了。”谷大用瞪了一眼那管家,伸手朝后面龙辇指了指,低语道。
“得了;小的这就去!”那管家一听,忙一溜烟儿地跑去与夏儒禀报了,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夏儒和许氏慌慌张张地披了衣服;出来接驾了。
朱厚照见自己老丈人和丈母娘亲自到大门口来迎接,自也不好再摆皇帝架子;忙从辇车上下来;将二位老人扶起;关切地问了句:“她呢?”
许氏忙赔笑道:“在自己屋里呢;晚饭也没吃;刚给她送过去的瘦肉粥,也不知道吃了没。”
朱厚照听了这话;也没多说什么,便径直往夏云渚的房间走去了;谷大用等人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也不好再多嘴问什么。
夏云渚房里还亮着烛光,朱厚照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两下门,柔声唤了两句:“云儿,别生气了,都是朕不好,朕给你赔不是好吗?你开开门吧”
许氏听了这话,用余光瞥了一眼夏儒,那意思是看来小两口真吵架了。
众人等了半晌,屋内毫无反应。
“夏云渚,你别不识抬举,朕亲自来你家给你赔不是,你还想怎样!”朱厚照见没人搭理他,心下里有些急了,语气也急躁了些。
许氏捅了捅夏儒的胳膊,与他耳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