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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刚满三岁的妹妹死死拽着狐狸耳朵的流晏,欲哭无泪……
太子殿下越泽时常来看流晏家的小丫头,也经常带着她到宫中转一转走一走,每逢佳节宴席什么的时候,也可经常看着这小姑娘偎依在他的怀中嬉笑玩耍,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那样纵容娇惯着。
知道的是知道这位小姑娘在几十年后将会成为他们的太子妃殿下,而不知道的则十分奇怪,一向看上去严肃的太子殿下为何总是见了这个小丫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这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当初逝去那位太子妃的遗腹子?
被旁边人拍了一巴掌,“不知道就别瞎说!”
不管外人如何议论,越泽对于小姑娘的喜爱不减半分,随着她逐渐长大,便时常带着她去一片湖泊旁垂钓,她总是说那个地方看着眼熟,却始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来过。
无聊的时候她会躺在草地上看着钓鱼的他发呆,喜欢他俊俏的脸,喜欢他修长的手,喜欢他漆黑的发,喜欢他迷离深沉的眸,喜欢的他的所有,小女子就说等到自己长大了要给他当太子妃,他只勾嘴微微一笑,“好啊,到时候我娶你。”
她欢喜的跳起来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此话当真?”
他,“当真,只要到时候你别后悔就好。”
她将自己的脸蹭着他的耳朵,“我绝不后悔!”
他口中喃喃,“我也绝不后悔……”
那年她十七岁,还是一只小小的狐狸,便一心期盼着自己几百年后的成人礼……
第145章 多年后()
多年以后,她已成为他的王后,后园有棵他早年间种下的茶梅树,繁盛之季花枝灼灼,在下面喝茶时她托着腮发了会儿呆,“你常与清屿山上的人来往,听说那里曾经有位与我名字相同的姑娘?”
他在对面翻看着手中的一本无字经书,书中夹着几瓣白梅,“是。”
她又问,“你与她认识么?”
他指尖划过书页,似乎是忆起什么美好的往事来,勾嘴一笑,“见过几面,算是认识吧。”
她托着腮又问,“她好看么?”
他尚在回忆之中,点点头,“好看。”
她稍稍歪了脑袋,“美么?”
他又点头,“美。”
她绣眉微蹙,“有我美么?”
他方才回过神来,终于抬头看了对面的丫头,傻傻一笑,“没有,不及你万分之一。”
她冷哼一声坐回去,不再言语,他起身过去揽了她的肩头,“好了,天寒夜冷,莫要冻着腹中的宝宝,快些回去歇了吧。”
她扭了一下身子,将他的手从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拿开,“你宝宝冷你就抱回去,反正你媳妇儿不冷!”
他将身上的玄袍脱下披在她的肩上,“这可是你说的。”
她蹙起眉头瞪他,却被他双手抱起,不管她怎么挣扎,一发望着房中走去,中途碰着玩耍回来的璃儿,苦着一张小脸往路边一站,小脑袋上的两只小耳朵还没消下去,软趴趴耷拉着委屈的很,“母后又要父王抱,璃儿都没人疼没人爱了。”
他笑道:“璃儿乖,你娘亲方才喝醉了酒,爹爹怕她摔了你的小妹妹,故此给她抱回去,回来再抱你。”
璃儿抓着他的衣襟迈着小短腿儿一路小跑,“父王,母后真的能给璃儿生个小妹妹么?”
他,“你不是想要小妹妹么?”
璃儿别嘴笑笑,“其实璃儿还想要个小弟弟。”
他,“好啊,你想要什么你娘亲就能给你生什么,龙凤胎好吧?”
璃儿,“好啊,璃儿没意见!”
他,“嗯,爹爹也没意见!”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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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义郡篇 一()
妖界,修为万年而历一劫,他度入凡界看一生红尘繁华,受一世情愫喧扰。
时天下分陌桑、姚芝、狄秋、暮修与青兰五国,他是随师游走四方的剑客,凡俗子弟,七岁的时候落居姚芝;那时,她是暮雪阁的舞姬,小小年纪便可艳惊四座,百金难求,至上高贵,甚至是王室子弟的可人儿。
身份悬殊,他与她却是青梅竹马。
他性格内敛深沉,她古灵精怪,时常偷偷跑出去找他玩耍,或钓鱼,或捕猎,或央求他教自己一套剑法,每次都要将自己伤着,他表面上经常烦她,却依旧认真小心的给她包扎伤口。
那时年幼,她经常厚着脸皮与他躺在一张床上,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每每他昏昏睡去,她还在喋喋不休,待到说累了,翻身酣睡,他再将被角给她掖好。
后来,他们在地痞的手中救下了王,那时王还是个落魄子弟,后来被陌桑国的王接走,临走的时候王告诉她,自己一定会再来找她。
再后来,他为信仰而踏上了求名之路,她在暮雪阁等他回来,走的时候他与她说,此去可能不会归来,她说,那她就等他一辈子。
那年,他十七岁,她十五岁……
再见时,他已是天下第一剑的剑圣,万人敬仰膜拜,而她则成为了暮雪阁新的主人,名播远扬的玄金舞姬,王权富贵中的宠儿,千金难得一见。
那时,王已经成为陌桑新一任的领导者,征伐天下,野心勃勃,陌桑的军队横扫四野,势不可挡。
四国中狄秋、暮修与青兰三国相继覆灭在陌桑军队的铁骑之下,仅剩姚芝一国的时候,王来到了她的面前,问她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救下的那个落魄子弟……
那是多年后她见他的第一面,而那时,他是站在王身后的贴身护卫,更是被天下众人称之为剑圣的人,犹记得那时红梅正开的繁盛灿烂,雪下得近乎于疯狂,一片喧扰纷乱之中他与她未说一句话,只有相视无语亦无言。
原是相熟客,此时陌路人。
后来,她被姚芝的当权者献给了王,换取了姚芝一时的安稳平静,他被王派去,亲自将她接入了那深深宫苑,从此不见天日。
为了国,她在王的面前千娇百媚婀娜风华,以卓越的舞姿和绝代的美貌让王对她的宠爱经久不衰。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股无法言喻的氛围中演绎着……
她陪王饮酒品茶,他立与一旁默然不语,她与王共度良宵,他坐在高阁之上一壶清酒对冷月。
茶花下的擦肩而过,碧池旁的莫若无言,秋阁中的相敬生疏,天阶上的交织又交错,她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王妃,他是杀戮涂涂默然冷酷的剑客,毫无关联的身份,就像两条平行线,看似永远也不会有交点,然而他的目光却又一直追随着她。
看她嬉笑与春季的姹紫嫣红,看她游船在夏季的丛林碧绿,看她赏景与秋季的落黄飞叶,看她戏耍在冬季的冰天雪地……
看,甚至都不能看一眼,他的目光似乎永远也没有焦点,却要比那时更加深沉与深邃。
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背后,是她无边的孤独与落寞,强颜欢笑下的夜幕中,她呆坐窗前遥望故国的星空,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渍连连,感受得到她心中的悲戚与酸楚,只是在这灰色的高墙之外,为了心中的信仰,为了她一心想要保护的故国,他与她只能形同陌路。
后来,姚芝国来了进贡的使团,使团,亦是刺客团,却未伤及王的一根毫毛,便全部死于他的剑下。
王震怒,半月未过,姚芝国就如同当初的狄秋、暮修与青兰一样成为了历史长河中的一页,而她也被打入了冷宫深苑,从至尊至贵跌入万丈深渊。
在无人的夜里,他去看她,她正坐在窗前呆呆发怔,华裳已不再,高高盘起的发髻在这个时候也散了下来,昏黄的灯光下,青丝如墨,渲染出她别样的美。
她知道他为何要待在这冷冰冰毫无温存的地方,为了当年他口中所谓的信仰,为了那充满奇幻的梦,为了至高至上的名,他需要一个像王那样的人,可她不明白,既然什么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他说,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她,他便不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她笑,笑得苦涩悲戚,既然是在乎,可为何又要将她置于如此地步,她怨,她恨,她不明白。
他说自己原本属于陌桑,忠于王,是师父临走时最后的嘱托,更是现今天下大局的选择,纵然是在乎,他也不能为了她而杀王。而姚芝国的统治早就已经腐朽不堪,那样的国度就算是立与世也是生灵涂炭,她拿自己一生所维护的,不过是一个已经让蛀虫从内里腐蚀到表皮的空壳罢了。
那一夜,她哭的泣不成声,他想将她拥入怀中,可终究没有伸出双手。
自那以后,她人身不得自由,当初的繁华已经散尽,伴随她左右的是灰暗与孤寂的深宫冷院,冰枕薄被,槽食布衣,还有繁杂的苦工劳作,稍有差池便是伤痕累累,偶尔看向有着棱角的天空,看那些飞鸟遨游云海,她的脸上方能见到一丝的微笑,如同孩子憧憬着一块绝妙的糖果一般。
他经常在她的窗外放一只千鹤,或是一条锦鱼,再或者是一盏花灯,这是她幼时经常在他窗外放的东西,现在换做是他来做了,也只有这个时候,她心中才会感受到一股暖流,这似乎是她在这里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想送她离开,她的腹中却已经有了王的孩子,抱着不知对谁的执念,她选择了留在这里,忍受着万般的劳苦,终于在那一日,被好心的司管派去与新晋王妃的苑中送劳具,恰巧被来此散心的王看在了眼中,亲自将她抱回了原来的宫苑之中。
自此,她再度成为了王的宠妃,然而她毕竟是姚芝国幕落下的卑女,纵是王内心对她如何喜爱,却也只能疏而远之,她既是这宫苑中的幸运儿,也是这宫苑中的残寂者。
她总喜欢站在雕栏花栋之上观望黎明的日出,也常在黄昏之际凝望如血的残阳,纵然身边陪伴着婢女侍从,她的身影却永远显得那么孤独无依,宛若是被关在笼中的鸟雀,向往着外面的自由,却又始终不愿踏出牢门一步。
最终,她诞下一女。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寒冬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王终于再次踏入了她的宫苑,为襁褓中的婴儿定了名字,对于在生死边缘走过一趟的她,只是说了两句安抚的话,便转身离开了,那一刻,她心中有些发凉,凉的她只觉浑身冰冷……
第147章 义郡篇 二uaig。()
深深宫苑,重重楼阁,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偶尔只是站在殿前的廊檐下看一看外面池中的鱼荷,赏一赏树上的鸟雀,望一望灰色的天空,大多时候她只是坐在窗前发呆发怔,连茶湿了衣襟都不知道。
再不见她的风姿百媚,再不见她的舞袖华裳,当年那个艳惊四座倾国倾城的女子已经变得麻木呆滞,自生育之后她的身体更是每况日下,只一年的时间,便形似幕落之人。
他来见她的时候,她正站在殿前的廊檐之下望着漫天的暮雪发呆,单薄的身子在风雪之中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他一步步走上石阶来到她的面前,她看他的目光迷茫一片,他终于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冰凉的发,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泪水溢出眼角,她麻木了不知多久的心在此刻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有些刺痛,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你可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
那一刻,他心如刀绞,低头深深吻上她冰凉的双唇,再不愿将她放开。
那夜,大雪纷飞,他带着她与孩子逃离了王宫。
多年来,他是王身边的首席护卫,更是得王信任器重之人,王给予他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今他却选择了背叛,并且带走了王挚爱的女人与孩子,听到这个消息,王震怒,立马带兵追拿,势必要将三人拦下。
或许他应该再等上两天,选择一个绝佳的时机将她带走,然而现实已经不允许,她希望能够回到已经不复存在的故国,能够在那里过完自己余下的日子,姚芝距离陌桑遥遥万里,她的身体状况不容许他再犹豫。
然而最终是没有避开后面人的追拿,他带着她与孩子被逼上了一处绝壁,王来到他们的面前,没有质问,只是让她跟自己回去。
她苦笑,不能否认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但也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这些好,硬生生将自己抛入了无底深渊,受尽折磨摧残,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回那个冷若冰霜如同坟墓的地方。
她不过是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回到那个离开了太久的故国,纵然当初是它抛弃了自己……
闻此言,王冷笑,看着她身边的他目光中满是失望,自己如此信任他,如今他却如此背叛自己。
他目光默然,当初之所以追随,不过是彼此的理念相当,而今天下归一,以后要如何统治管理,双方的理念产生了分歧,既然是这样,追随便再无意义。
最终,他带着她与孩子堕入万丈悬崖,以手中之剑拼死护她与孩子周全,避开了上面人的追击。
遥遥万里,旧都依存,故国不再,曾经的繁华终究沦为一场寂灭。
暮雪阁中,她站在舞池中间的高台之上,看着这座已经落寞的阁苑沉默许时,最后回头与他一笑,问他可愿再看自己水袖罗兰……
红梅妖娆,随着漫天的大雪纷飞灼灼,迷乱了人的眼。
娇艳的花,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再次绽放它绝色的美艳,暴雪寒风中折损的花朵沉寂了太久太久,而在这一刻倔强的展现了她的绝代风华。
水袖轻舞,罗兰飞旋,似乎曾经的繁华似锦犹在,曾经的看官陌客依旧为她喝彩。曾经的她,是何等的丽质倾城,多少的高官显贵情愿拜倒在她的裙下,更是王权之中的宠儿,而现在,那些都已是过往烟云,繁华的开场,凄婉的落幕,幸运的是,她终于等到了他的归来。
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趴在窗前望着星空思念他的面庞,持笔为他写过多少封不知该送往哪里的书信,想问他过得是否还好,可否想念过自己,告诉他自己如何思念他,为他拒绝了多少才子王嗣的追求,而最终,那些书信都会被放进盒子里,永远不会有送出去的一天。
直到那一日,她终于等到了他的身影,却早已被另一个男人擒在了手中,原本为他精心准备的一场舞,终究是没有跳出来。
而今,她终于将当年那个没有完成的心愿完成了,想告诉他,这一舞,只为你跳,可刚开口,脚下便再站不住,身子一发倒了下去。
他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想要为她寻郎中医治,她却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