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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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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占你便宜,你可求一件事。”

    苏令蛮笑容甜得发腻,跟一条蛇似的扭曲着爬过杨廷的心底:“娶我。”

    “除了这件。”

    杨廷皱眉。

    “除了这件,我旁的什么也不求。”

    苏令蛮讥诮地笑道,学着杨廷刚刚的表情:“莫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你杨清微一个男人。”

    她之前那腔可爱的虔诚的不顾一切的欢喜与爱情,随着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早已被自尊绞杀得成了一团恶臭的泥浆。

    既是轻浮浪荡,她便做足轻浮浪荡。

    苏令蛮足尖一点,身子轻飘飘便过了长几,红衣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未及杨廷反应,纤白的手已经扯着靛宝蓝的袖口缠了上去,另一手顺着脖颈往下一拉,人已经贴了上去。

    杨廷身体反射性地僵直,手脚完全不受控,忘记了早先学过的一切招式,只愣愣地看着小娘子横冲直撞而来。

    冲力肆无忌惮,几乎是同时,两人的唇瓣被撞破了。

    浓浓的铁锈味弥散开来。

    苏令蛮双手绕过杨廷的脖子,仿佛藤蔓一般缠绕着他,毫无章法地用那破了道口子的双唇去碰触他,不像是亲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杨廷嘴角被咬得鲜血淋漓,却生不出一丝力气去推开。

    杨廷轻哼了一声,唇间立时被一道丁香似的舌尖轻轻抚慰过,那丝火辣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体内熊熊燃烧的大火。

    火越烧越旺,烧得杨廷几乎神智全无。

    他手越缚越紧,唇越缠越深,身前绵软而纤细的女子仿佛是自他身上抽取的一段肋骨,让他恨不得嵌进身去,从此你侬我侬,再分不开来。

    “啧啧。”

    一阵冷漠而冰凉的讥诮声从相贴的唇瓣传出,苏令蛮退后了半寸,杨廷手势微动,下意识扣着其脑袋贴了上去,双唇相触间隐约有电流滑过,含糊不清地道:“你欲为何?”

    苏令蛮再一次使力将脑袋往后挪了半寸,看着如影随形贴上来的岫云杨郎,其素来冷峻自持的面上染上一层馥粉,缠绵而温柔地亲吻自己,不由反唇相讥:

    “若我轻浮浪荡,那被轻浮浪荡勾引得这般情动的威武侯你,又算得什么?”

    她的自尊在这人面前被踩得稀碎,便想着拖人下水,好叫对方也一般狼狈,证明不独自己失态,才觉得舒坦。

    眼见杨廷失控,才笑嘻嘻地罢手。

    杨廷体内仿佛有两个自己。

    一个冷漠清醒,一个欲罢不能。

    被苏令蛮这话一激,欲罢不能的退了,冷静清醒的便冒出了头,他狼狈地移开视线,不去看眼前双颊泛红、眸若春水的小娘子,硬声道:“小娘子若着意引诱,恐怕圣人亦会下凡。”

    杨廷愿意承认,自己便是这九重天下顶顶平凡的凡人,受了不妥当的诱惑,做出了不妥当的事情。

    “郎君倒是看得开。”

    苏令蛮扯起嘴角笑了。

    她伸手便扯下身后依依不舍的双手,轻描淡写地理了理松动的襟口和凌乱的鬓发裙摆,重新坐回长几后面,支着下颔道:

    “郎君放心,阿蛮以后自当郎君是渡劫的顽石,如今劫数已渡,自然不会再对郎君有非分之想。”

    满面风轻云淡,好似从前不过是过眼烟云。

    苏令蛮想得甚开,如今便宜也占了,情意也诉了,杨廷既是不愿,她也不可能按牛喝水,何况他对她竟如此慢待,更叫她不愿再靠近一步,一腔少女心思全数作了飞灰,再无一丝情丝旖旎,湮灭得彻彻底底。

    杨廷下意识地拢紧了眉峰,他直觉性地不太喜欢眼前的局面。

    自后来这个吻后,这主动权便好似颠了个个,可转念一想,他总是占人便宜的那个,便不好再咄咄逼人,只道:“你明白就好。”

    “那便回归正事。”

    苏令蛮敲了敲桌子:“郎君为何说,我不能靠近那人?”

    杨廷收敛起散溢的心思,偏视线还老落在那馥白面上的一点朱唇上,白玉微瑕,唇上的一道破口便极为显眼,他沉了沉心思,半晌才道:

    “你道他是何人?”

    “谁?”

    杨廷伸手指了指头顶,满目肃然:“可见得他身边一左一右之人?”

    苏令蛮点头。

    “那手持云墨扇性子活泼些的,便是太保房侑聆二郎房廪生,另一个严肃老成些的,便是陈郡谢氏嫡脉长房长孙谢道阳。”

    房太保?

    陈郡谢氏?

    能让这两人拱卫如斯,毕恭毕敬的除了座上那一位初初亲政的圣人,不作他人想。

    苏令蛮眼波一转,立时便猜到了底下那人身份,心下奇怪:“既是那人,又为何如临大敌地让我远离?”

    杨廷斜了她一眼,眸中仿佛有星火点点:“圣人年少气盛,最爱姝艳好女,若你不愿一旨诏书入了深宫后院,便还是安分着些好。”

    “圣人少年英武,乃伟丈夫也,若当真看上阿蛮,岂不幸甚?”

    苏令蛮满不在乎地拄着下颔,懒洋洋道。

    杨廷不受控地将视线落到小娘子艳红袖口外露出的一截柔荑,十指青葱,纤白如玉,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不涂扎眼的丹蔻,更显得粉嫩齐楚。

    思及刚刚这一双手还藤蔓似的绕在自己脖颈后,生平第一次微微遗憾起不能将其纳入府中来。

    再听其口中盛赞另一个不相干的郎君,心里便像是被小火苗搓过,刺溜刺溜地发酸发疼,抿着唇硬声道:“你不会的。”

    “不会什么?”

    苏令蛮撩起眼皮,自下而上看他。

    杨廷移开视线,盯着壁上那盏铜灯,声如击冰碎玉,郎朗自清:“你苏阿蛮是草原上空自在的飞鸟,不会愿意做深宫里无数笼中雀的一只。”

    语毕,室内空寂许久。

    只能听到壁灯烛火哔啵的声响,杨廷转头看来,却正对上苏令蛮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中仿佛含着两泡绵绵的春水,欲落不落。

    “你怎么了?”

    苏令蛮嗤地笑了,下巴抵在长几上,意懒道:“若你不是杨廷,便好了。”

    他懂她,却又用语言鄙薄她。

    若他不是威武侯杨廷,她恨极了自可拿拳头收拾,纵打不过,亦是酣畅。若他不是杨文栩儿郎,她欢喜他,自会撒了欢跟在他后头追,非要让他收回前言,求着娶她进门。

    可正是因为他是杨廷,她什么都不能做。

    地位千差万别,但凡她上赶着,他便不会信她的真心——

    苏令蛮不无遗憾地想。

    杨廷不明白,只警告她:“圣人动辄得咎,可不是我这般的好性子。”

    苏令蛮几乎要笑掉大牙,这人大约是从前过得太顺,竟以为自己是好性子?她翻了个白眼,手一撑,人便立了起来:“成了。”

    “此事我会自行斟酌,郎君还是莫要将手伸得太长了。”

第一百零三章() 
美人颊生红晕,薄怒隐隐。

    从杨廷处看去,只能见到那线条微微紧绷却不失柔美的下颔,他这才恍然觉得:这几月里,此人果真是清瘦了许多的。

    “信伯既爱重于二娘子,清微怎好袖手旁观?”

    苏令蛮眼眸微眯:“所以,威武侯便托了景先生送来邀帖,好让阿蛮提前入书院?”

    杨廷眼睫微垂,眉目在晕黄的灯光下,更显得俊挺分明,笔墨难描。

    “你不欢喜?”他挑高眉,微微诧异:“二娘子如今在鄂国公府,亦不过是个待价而沽的货物,清微此举不过是将这货物的分量往上提一提,好叫人不会轻易折卖了。”

    这话固然一针见血,却也是极不中听的。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称作“货物”这类死物——

    苏令蛮自然也不喜欢。

    可到底还没这般不知好歹,心中亦是领了情,盈盈福身道:“多谢郎君援手。”

    “只是郎君既对阿蛮无意,往后这些许小事,还是莫要插手的好。”苏令蛮把玩着腰间宫绦,其上坠着的两只环尾鱼珏精致小巧,衬得那一双更欺霜赛雪似的,她满不在乎地道:“免得阿蛮再心生妄念,企图轻薄于您。”

    这是拒绝了。

    杨廷喝了半口的君山银针险些喷出来,忙放下茶盏,不可思议道:“二娘子恐怕不晓得,整个长安城里,盼着本侯罩的,怕能绕护城河两圈。”

    “郎君从前可曾心慕过旁人?”

    苏令蛮幽幽地问。

    杨廷隆起眉:“你问这作甚?”

    莫非是还没死心?

    杨廷为难又得意地心想着,自觉在脑中组织起一会该如何回绝的措辞,却听苏令蛮道:“看来是没有了。”

    “为何如此说?”

    他不免好奇地道。

    杨廷这人,自小便牛心左性,性子更是目下无尘,三年前初精之时继母便曾派了两个大丫鬟来授其房中事,却直接被暗卫丢出了院子,连一面都没见着,等其父质询,只道了一个“脏”字,害得两个大丫鬟险些投井明志。

    再往后,京中便有流言传出,道其身有怪癖,不能人道,被他狠抓了两批,才不敢再言。

    是以,杨廷自然也确然是没有过所谓“心慕”这等“凡夫俗子”的普遍情绪的,甚至常对放达风流人物“王沐之”冷嘲热讽、大放厥词,称其为“捡破烂儿”的。

    “郎君若曾心慕过旁人,便该晓得,那人若对你好一分,则欲生一丈;若好十分,便欲可滔天。”

    杨廷皱眉道:“从来只有旁人爱慕本侯的份。”

    不过,纵他不太能理解此话,却有从善如流的本事:“待信伯来了长安,我自不会再叨扰二娘子。”

    “多谢郎君。”

    苏令蛮一揖到底,自觉谈得差不多了,再起身时,便不肯多呆,欲告辞离去。

    逼仄的暗室太过暧昧,不宜久留。

    “阿蛮明日还需上书院,便先告辞罢。”

    “等等。”

    杨廷清冷的声音传来,苏令蛮诧异地抬头,却见这冷面郎君俯身从长几上取了一个翠色的圆罐子,拇指大小,青瓷样儿的,“此乃何物?”

    杨廷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到苏令蛮唇上,别别扭扭地递了拇指罐子过来:“都破皮了。”

    苏令蛮一哂:原来是药。

    摇头悍然拒绝:“不必,居士给了阿蛮许多。”

    杨廷迅速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见苏令蛮对着刚刚豁开的门壁敲敲打打,才起身迈开长腿:走到近前,出声提醒:“让一让。”

    暗室只为一人办公所用,本就不大,门壁前的空间更是狭小,苏令蛮听罢转身,却惊诧地发觉他不知何时竟然站到了自己身后。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却发觉身后便是冰冷的墙壁,她退无可退。

    苏令蛮向来自觉身量高挑,可在杨廷身前,便仿佛凭空娇小上许多。他比她略略高出大半个头,此时冷眉冷眼地站着,便将她身前的光源全数占了,烛火照不到她这一隅,鼻息相闻间,凭空生出无数暧昧。

    杨廷垂眼看着,只能见她长而浓密的睫羽,破了一道口子的唇瓣略有些红肿,微微上翘着,让人忍不住生出采撷之心,只想俯下头去,含一含,再含一含。

    苏令蛮不适地蹙了蹙眉,杨廷只觉眼前一空,石榴红裙划过他靛蓝色的长袍,摆起一个弧度,女子已经退开身去,离了他几米远,正凌眉利眼地看着他:

    “郎君,你逾距了。”

    杨廷心口一滞,自觉自个儿今日大约是邪祟上了身,竟然数度被牵了心绪无法自控,干脆闷着不吭声,只伸手在墙壁一角按下,一道豁口悄无声息地露了出来。

    苏令蛮半步未停,直如一阵风似的卷了门,迅疾便消失在了三楼。

    杨廷立了半晌,待豁口重又合住,才朝空无一人的暗室道了声:

    “出来吧。”

    林木讪讪笑着显出了身形,他也没想到,今日不过是正常值勤,竟然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再见郎君虽仍然是面无表情,可眼角眉梢的不悦与郁闷却完全瞒不过他,不免叹了口气:“郎君,您这般,可是哄不到苏二娘子的。”

    杨廷冷眼看着他:“我哄她作甚?”

    “只是我委实不大明白,她怎么又生气了。”

    明明两人已经说开了。

    林木简直为自家郎君的迟钝感到绝望,他抚了抚额:“郎君,奴才便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郎君可愿娶了苏二娘子作妻?”

    杨廷淡淡道:“胡沁什么?”

    纵他一时受了美色所惑,忘乎所以,可人终究要回归现实。从七品女官嫡女,做他孺人已算是顶天了,若要再往上升一升,简直是痴心妄想。他并不惮于承认自己不过普通男人,只硬声道:“不可能。”

    “郎君既然真不在意,又不欲娶二娘子,莫非是只想当露水夫妻一场?”

    林木的问题格外犀利,登时便将杨廷问倒了,他一拍脑袋,心道:果然是色令智昏。

    当下不愿再想,只深信了受美色所惑的事实,打算过一阵子淡一淡再说。

    另一边,苏令蛮已经与苏玉瑶几人回合,将另一些琐碎事安排妥当,便乘车辘辘打道回府。

    只一路上,苏玉瑶总若有所思地看着苏令蛮,不由让她奇怪:“阿瑶在看些什么?”

    苏玉瑶指了指她唇间创口:“怎么弄的?”

    苏令蛮脸耍的好的一下便红了,含含糊糊道:“摔了一跤,破了道口子。”

    “摔到嘴上?”

    苏玉瑶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当下也未及多想,只道:“方才那小厮还与阿瑶说,阿蛮姐姐你去了添福楼,可叫阿瑶好找。”

    天福楼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酒楼,苏令蛮没想到杨廷手下竟是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只点了点头:“许是哪里弄错了。”

    言罢,两人便不再提及此事,反而说起一路见闻,苏玉瑶甚至将白鹭书院内大大小小的琐事都与她说明了遍,并千叮咛万嘱咐道:“莫要以为书院里便是一方净土。先生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并不很拘束学生。”

    是以,白鹭书院仿佛是朝堂的一个政治缩影。

    “有几类人,阿蛮姐姐可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惹。”

    苏令蛮洗耳恭听,只听苏玉瑶侃侃而谈道:“琅琊王氏、陈郡谢氏的嫡脉,譬如王二娘,谢三娘;勋贵如公主、郡主等人,亦是能不招惹,便不招惹。最后一类,自然是那穷讲究啰嗦规矩的,麻烦。”

    她恹恹地道。

    苏令蛮拿了指头点,这般一点,发觉在白鹭书院,竟需退避这许多人,不由有些咋舌。

    苏玉瑶似看出她心中嘀咕,笑了一声:“阿蛮姐姐也莫要太过担忧,虽说以姐姐之貌美势必要引起旁人注意,可到了书院也不能太怂,我等不主动惹事便罢——鄂国公府的脸面可不能让人踩到脚底下了。何况姐姐还有景先生做后盾。”

    苏令蛮苦笑了一声,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这景先生全靠了杨廷之故,若当真遇事去找,纵景先生当真出手,亦不过是看在杨廷面子,这于她来说,是万万不能的。

    “书院亦分派系?”

    “两派。勋贵一派,世家一派,勋贵以安宁郡主为首,世家以王二娘为首,至于寒门”苏玉瑶撇了撇嘴,“那些个不敢多话,多是找人攀附的。”

    白鹭书院秉承的是育天下人,虽说近些年来寒门入的越来越少,可到底尚有几个,只是到底不成气候。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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