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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心神一动，剑阵急速往内压迫。凄厉的嚎叫破风响起，一时间星星点点的黑色漫天飞舞，如花如雪的黑袍碎片乘风飞翔。
“啊——”那头身插冰晶的不死族看见此情此景不禁仰天咆哮，空中的烂漫刺痛了同伴的神经。他们徒手拔出冰晶不顾一切冲过来，方晴和葵苏依然埋头拉着布袋。
少顷地面爬满裂缝，碎石四起冲入布袋。方晴扶着的树干连根拔起往漩涡里去，幸好她及时松开手，并用布袋的绳子缠紧自己。葵苏继续念咒加强布袋的吸力，此时他青筋突起，大汗淋漓。
终于，地面分裂成几大块甚至陷落成坑，漩涡的底部呈现螺旋形。然而瞬间爆发的吸力打断旁边的战斗，所有人不得不扶紧以免被吸走。
因为乾坤纳袋的牵制，使上空的气柱慢慢地变细，一个修长的人蓦然伫立不远处的屋顶。
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掷去，刚劲之力划破葵苏臂上的绳子。布袋稍一偏移，方晴连同它一起升起，大惊失色的葵苏匆匆跳起拉下断绳。
又一块石子袭来，但这次瞄准的是布袋！白飞渊当机立断：“剑阵！”兄妹俩心领神会，剑阵可攻可防，四把长剑包围方晴和葵苏、八把剑刃朝外包围布袋，最后旋转的十六把短剑粉碎石子。
已无人能攻来。
“那边！”白飞渊指着某个方向，赤霜摇动铃铛指挥冰锥袭击偷袭者的方向。
那人每次移动白飞渊都能找准方向，方晴和葵苏能暂时专心对付漩涡。漩涡周边的泥石全被布袋吸入，漩涡的全貌展现——它螺旋的底部直通地底，没有人能够丈量究竟有多深。
“我们靠近一点！”方晴喊道。
葵苏咬咬牙，事已至此就该全力一搏。
两人顶着风暴艰难地迈开脚步，寻星看得心惊肉跳，他暗自祈祷一定要成功！布袋的接近令漩涡起了动荡，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走近把布袋正对漩涡。
他们以为自己会被漩涡牵引，其实不然，两者的吸力形成对等互相牵制，他们反而能够站稳了，就连白飞渊他们也无须扶紧。
战斗继续，根基摇曳的漩涡有升起的趋势，他们使尽吃奶之力拉低袋口。
嘭！”强劲的气流随巨响迸发，茫茫沙尘迷乾坤。紧接着天空放晴，四周仿佛静止了一般，恍恍惚惚。
敌我双方拨开沙尘，数把长剑穿过来包围剩下的不死族，不一会儿又出现八把，黑袍们脸色巨变。
“咳咳！师兄！小晴！”寻星摸着地面寻去。待烟雾减淡，他看见前方有两人倒在地上。嫣儿和赤霜越过自己扶起那身形单薄的，他则拍拍葵苏身上的尘土笑道：“师兄，你这模样千万不能让其他女弟子看见。”
方晴茫然地睁开眼睛说：“漩涡呢？咳咳灰尘好大”
“漩涡消失了！”赤霜惊喜地看着他们身后，“不过留下一个大窟窿，以后有够文山镇头疼了。对了，我的乾坤纳袋呢？”她东找西找，终于在一块大石下找到了，可是——“为什么破破烂烂的？我的十金没啦！”一只千疮百孔的小布袋可怜兮兮地躺在她手心。
“对不起，师妹。”葵苏万分抱歉。
“不怕，我找悲漠长老报销去！”她重新打起精神。
“说起来，不知道城门的情况怎么样？”寻星架起葵苏的一个胳膊。“我们去看看悲漠长老要不要帮忙，顺便报告那个叛徒的事！”
方晴浑身无力四肢酸疼，嫣儿乖巧地扶着她，而多出来的一人她疑惑地问道：“年轻人，你哪位？”
一个陌生的少年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眉宇间尽是戏谑。方晴十分诧异，她不认识他吧？若华昂首道：“我就是天天躺在你背上的剑！”
方晴怔道：“你终于变成人形了？但这个样子我很不习惯，别闹，快变回剑吧。”她暗想，天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偷看过自己换衣服？自己的睡相他有没有领略过？
若华哼了一声，变成一把剑回到她背上。
六人走出衙门，街上的镇民和衙役一样倒在地上。赤霜上前查看，幸好他们只是晕了，不过他们醒来后可能会大病一场了。
第17章 有缘再见（）
魏大娘等人见他们平安归来，忙迎上去问这问那。方晴感到抱歉，本来她以为还能救出被拐的女子，可是现在
魏大娘倒是豁达。“能破坏不死族的阴谋算是有所收获，你不必自责。”她摸了摸方晴的头顶，仿佛看见了死去的闺女。
城门外烟尘弥漫，地面坑坑洼洼满是斗法的痕迹。十个不死族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白发苍苍的悲漠长老前跪着一人。他们匆匆跑上前去一看，原来是叛徒君迁子长老，他双眼圆瞪悲漠长老，一脸的不甘心。
赤霜狐疑打量，见他一动不动便问：“他死了？”
“死了，哎！”悲漠长老瞬间沧桑许多。“九爷有出现吗？”三个神官摇摇头，他凝望镇子上空，化解了危机算是有所收获。然后他又看向白飞渊和剑妖们，“多谢几位相助，这次你们化解了平川的危机。还有——我看见你了小晴，不用再躲。”
“嘿嘿嘿。”方晴唯有大大方方地从白飞渊后面走出来。
“玩够了？”悲漠长老捋捋白花花的胡子。
方晴先发制人，指着白飞渊说：“他剑术高超，我已经认他作老大要随他闯荡江湖！”她往白飞渊眨眨眼睛。
“哦？”悲漠长老耐人寻味地注视两人，白飞渊却毫无反应。可恶的死人脸！方晴暗骂。
“正好我也需要历练一下。”葵苏忽然说。
方晴佯作欢喜，“好啊好啊，我去闯荡我的，你去历练你的，没冲突没毛病。大家一起努力进步吧！”
葵苏笑意盈盈，眼里却凉凉如水。
寻星适时打断他们的话题。“悲漠长老，东都古国会和乌勒古国开战吗？这次的动静太大了。”乌勒古国便是不死族统治的国家，一直对其余五国虎视眈眈。
“九爷这次是以个人组织作幌子，东都没有理由发难，最多是以后大力打击国内的不死族。九爷这步棋走得妙，不论成败他都没有损失。”
果然够阴险！他们心想。
“咳，那个，悲漠长老，我的乾坤纳袋为了封印法阵而坏了，你说能不能够”赤霜眨眨眼睛。
“噢，乾坤纳袋多少钱？”
“不贵，就十金而已。”
悲漠长老煞有气派地捋捋胡子，“好，可以报销五金。”
“五、五金？”赤霜难以置信地张开五个手指，这根本就不是她预想中的结果！
“五金太多吗？那三金吧！年轻人不能惯，剩下七金你要靠自己的努力多完成任务，多拼搏才有收获。”
“不！就五金吧！我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真的，非常满意！”赤霜拉着悲漠长老几度感动得想落泪，寻星在一边抿嘴偷笑。
悲漠长老瞄了她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要开始做收尾工作，把镇里残留的影能量驱散。”他吩咐其他族人就地摆阵。
他们设立的法阵和否极泰来差不多，都是召来光能量照耀人间。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压抑感全无，方晴觉得神清气爽。然后他们把所有不死族的尸体烧毁，以及写下些药方给镇民调理身体。
事后，剑妖们又背着他们到其余四个小镇查看。果然无一例外，尸横遍野。
这一天，三个神官久久伫立，通知族人善后他们的尸体。
回到讳剑小镇已是黄昏，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马大荣等人常年练武，恢复颇快能下床了，剑妖镇民正在照顾他们。而里正大人大难不死，却很虚弱，他还惦记着围捕不死族的事情。当神官告之事情告一段落后，他有些不甘又有些高兴。
方晴端来一碗药看望方云起，其缠着纱布躺在床上，还不能下床。“阿云，你感觉好点了吗？大夫说什么时候能活动？”
“起码要三天。”她唇色淡淡，血气尚未恢复。方晴扶她坐起来递去药，见方晴没有平日的活力，她问道：“怎么了？听说你们和神官破了不死族的阴谋，你应该高兴才对。”
“但我明天就要走了。”方晴垂下眼睑，有点舍不得方云起。“我等不到你好起来。”
方云起笑了笑，融化了清冷之色。“傻丫头，有缘自会再相见。你也无须低落，以后你还会结识各种人、结交各样朋友，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我不知道，没打算。”
方云起莞尔，“我好了后想去楼兰古国，那里女子的地位并不低微，或许能闯出一片天地。”
方晴歪过脑袋想了想，楼兰古国的国王是女人，而且女子能从军。“阿云你想去从军？那里常年有风沙，你会很苦。”
“男人能吃苦，女人如何不能？小晴，若你想练成高超剑术，不吃苦不能成就。”
方云起的一番话令方晴深感震撼。要变强必须吃苦，她下定了决心。“我明白了，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便是崭新的你和我！”
“好。”方云起笑容温柔。
因此，方晴鼓足勇气敲响了白飞渊的房门。但他冷冰冰的脸一出现，她的勇气逐渐熄灭。“有事快说。”
“收我为徒，教我剑术。”
“不收，不教。”
“你要怎么样才肯教？”
“怎么样都不教。”
方晴气鼓鼓，“好，我就死缠烂打，看是你坚持还是我的硬磨胜利！”
到了第二天，葵苏敲了很久方晴都没有开门。又来这一套？他直接推开房门，桌上和一年前一样，放了一张纸条。
“有缘再见。”
这次一定要带你回去。他握紧字条。
第18章 女侠救美（）
时值盛夏，烈日当空。山路上树木稀疏，偶尔传来几声夏蝉鸣唱。热浪压黄土泥路，宛如蒸笼。少女的一声吼，令热浪滚了滚。
“气死我了！”
嫣儿瞪圆了眼睛看着火气冲天的方晴。
“气死我了！那死人脸居然半路甩掉我们，如果让我再看见他，我我”她能怎么样？武功不及他，打得过？“可恶可恶！”她当面前的空气是那张死人脸，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还带我们走向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的钱不剩多少了”她默默地翻翻钱袋。
嫣儿拉拉她的袖子，双眼泪汪汪地伸出一根手指。“方晴姐姐，我以后吃少一点，就吃一碗。”
方晴心中一疼，“嫣儿你在长身体，要多吃点。我最近胖了要节食，少吃点不打紧。”她怎舍得让嫣儿吃苦，大不了卖若华去洗碗赚钱。
两人顶着烈日走了好长一段路，又热又累，像狗一样要吐出舌头喘气。不过老天爷最眷顾自己的子民，不远处响起连连娇喊。方晴眼前一亮，活儿来了！
她们霎时神采飞扬，飞快地跑去。拨开草丛，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一侧，地上横着几具下人的尸体。一个马夫模样的男人跪在地上发抖，刀架在他脖子旁，他正向三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求饶。
“嘿嘿嘿，里面的娇娘子是我们的了！”
马车里的哭声更甚。
“竟敢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我们代官府收拾你们！”一青一粉带着劲风杀出，杂草折腰。
三个大汉非但没有被她们的气势吓倒，反而猥琐的笑声不断。青衣的年约十八九，皎如秋月，杏眸流光，小鼻颇翘唇色似桃，清丽水灵；粉衣的年约十三，娇俏玲珑带憨厚，犹如含苞待放的花儿。
粗布衣裳也掩不住她们的娇丽。
他们两眼生光，连马夫也不想理会。“好啊，今天的收获真丰富！要她们轮着伺候我们，哈哈哈！”
“呸！哪来的山野武夫敢造次！嫣儿，我们上！”
当方晴拔出锈剑后，对面更是哄堂大笑。“生锈的剑？哈哈哈！哪家的小娃娃离家出走玩女侠游戏？用一把生锈的剑走江湖？笑死人了，哈哈哈！”
嫣儿双手变作利剑，气鼓鼓地瞪着对面。方晴不卑不亢，“是锈剑是利剑，现在便知晓！”说罢，她们莲步生风，剑影日光生寒芒，逼得三个大汉几番后退。
“居然有魍魉族，看来我们要认真对付。”他们大刀晃晃，呼呼的刀风刮得方晴耳朵生疼。
须臾，她的眼眸清冷如月，以灵巧的身法掌击一个长发大汉的肚子、腰侧、后心，把他惹烦了后忽地用腿勾着其脖子。待长发大汉想反击时，铁锈的气味扑鼻而来。方晴眼睛弯弯，“还是锈剑吗？”
鲜红蜿蜒爬上剑刃。锈迹？不，只是锋芒不露。
另一边，嫣儿以一敌二游刃有余。她的左手时而是剑，时而是手，攀上其中一人的左臂绞缠。格咯一声十分清脆，他霎时满头冷汗，整条左臂提不起来。这个少女是怪物，如此力大无穷！他明悟得太迟。
“哼！”她的左臂立刻变回剑刃上挑，一条粗壮的手臂随着惨叫落地。喘息间，另一个挥刀砍去。嫣儿玉璧一横，剑尖不偏不倚地刺中他的心脏。
马夫抱头瑟瑟发抖，亲眼看着三个大盗逐个倒下。“不，不要杀我！两位女侠不要杀我！”
“谁说要杀你，我们是你的救星好吧。”方晴扶起他，他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她一拍他后背助他站稳，喊道：“一个大男人别这么胆小！”
这时，马车中的人声若黄鹂。“多谢两位女侠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一只芊芊玉手轻轻地撩开马车的幕布，半遮一张颜如桃李的脸。虽在阴影处，但她的眼睛水光潋滟，我见犹怜。
“不谢不谢，我和小妹行走江湖为的不是义，而是几个小钱。如果小姐能送出小小心意，我们才是感激不尽。”方晴笑得贝齿尽露。
女子不禁掩嘴莞尔。“两位女侠是实在人，小女子当然会给出报酬，不过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你说，能帮忙我们尽量帮忙，嘿嘿。”
“是这样的。随小女子出门的随从都被大盗杀死了，但我的目的地还没到，两位女侠可否作小女子的保镖？报酬是三十金。”
“三十金？当真是三十金？”方晴的眼睛金光闪闪，上一个任务才十金而已！这次发大了！“好啊好啊，小姐的目的地是哪儿呢？”
“葬魂山庄。还有一件事，小女子是受邀而去，一路上可能会遭遇滋扰”她犹犹豫豫，怕给两人添麻烦。
“我们应了这差事，那些烦人的滋扰就交给我们姐妹俩吧！”她拍拍胸口，有三十金，别的都不是问题。
接下来，她们与女子同乘马车赶往葬魂山庄。如果她们当时能看清楚地上的尸体，会发现有一双手白皙无暇。
一路上，方晴知晓女子姓朱名雪盈，乃天行镖局的独女。天行镖局乃东都古国最大的镖局，连官府的货物也经他们运输，可谓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她千里迢迢去葬魂山庄，真是赏面！
方晴一边想象着各种盛事，一边击退烦人的虫子——刺客。
三天后，华贵的马车驶入占地是六个讳剑小镇的屹兰镇。镇里的建筑物全是圆形屋顶，一根指向天际的铁柱立在青灰色的瓦片中，墙壁大多是乳白色。半空中满是飘扬的小彩旗，热闹的氛围显而易见。
方晴撩开幕布往外瞄，镇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大镇就是这般非同凡响，朝哪儿望去都是人头。朱雪盈兑现承诺给了她们三十金，但她面露担忧。“葬魂山庄准备举办的品茗大会吸引众多目的不明的人来，我怕，我怕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