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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雨下得很大,我站在幻山脚下,等了你很久……
“息颖……幻门呢……幻门哪里去了……?!息颖……!”
你就这么一去不复返,我等了三天,雨过天晴,云散风轻。
你追逐了你的爱情,你遇见了一个对的人,你为他逆天而行。
脑海回荡的,仍是那时你天真无邪,怀着少女纯真,站在杏花树下,那回眸一笑,“若我有一天遇上对的人,哪怕逆天而行,也要和他在一起。”
第65章 65。爬上幻山()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九方家采取了无所不用其极地方式对南宫世家正式施压,一群三八看客磕着蒜瓣儿一大早就在轻弦阁拉开了架势。
地点很清晰,人物很明确,事件很惊爆!
小老百姓的确想不通为何在南宫世家脑抽地向一个风尘女子重金下聘上门提亲之后,九方府也如此积极草率争着抢着地搀和上一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你跳,我也跳?
据说,当九方府的聘礼被准确无误抬到了轻弦阁外的消息一传到南宫家,南宫耀正拿起的茶杯竟然被捏的连渣都没剩:挑衅?!
世事无常,作为一个出身秦楼楚馆还破罐子破摔企图强上过各色美男的烟柳女子,有个不怕死的要娶,就已经够小老百姓们茶余饭后闲谈上几个月,现在居然还能蹦出来个情敌?!
然而,此次事件的女主角也并非完全不知情,这也是岳阁的价值体现,姑且不去想他是如何说动九方小侯爷娶她的,就这办事效率来说,南予甚为满意之余还颇感欣慰。
话又说回来,世事不光无常,还艰难,南予已经记不得是多少次感叹锦炎国大好山河,自打五更天上了幻山,她不止一次仰天长叹……真是人逢蠢事精神爽。
累死累活三个时辰之后,南予的手攀上了山顶,秉着笑对沧桑的信念,在抬头的那一刹那,她再一次感觉到了人世间对她满满的恶意。
“南姑娘真是好腕力。”紫衣男子蹲下身子,对她微微一笑道,“如此险峻的山峰,姑娘不借助内力徒手翻越,也算得上是第一人了。”
南予对眼前陡然转换的形势简直措手不及,等会儿,“你……你就一直站在这儿?!”
紫衣男子点头,瞳清如水,嘴角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一直在这里,看着南姑娘你,爬到山顶。”
压下一口老血,南予道,“小爷今儿个才看出来你骨子里还有和君玦一样美名其曰为闷骚的东西。”
紫衣男子将她拉了起来,接着才笑道,“我与他总还有许多不同之处吧。”
“自然是有的。”他是明骚,你丫的是暗骚!
紫衣男子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来历吗,跟我来。”说完,含着淡淡地笑意转身向另一边走去,南予自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紫衣男子放缓了脚步,边走边道,“我遇见陌卿的那日,也是他逃出皇宫,被云火骑兵追杀的那日,我那时也无家可归,于是与他结伴而行。”
“你为何无家可归?那时候,慕知矜不是已经坐稳了皇帝,锦炎国上下不是都该安定了吗?”南予蹙了蹙眉,不禁打断道。
紫衣男子抿了抿薄唇,“当时,父母在一年前战乱之时便去世了。我是孤儿。”
南予见他眸色渐深,不禁内心咆哮,这就煽情上了?小爷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丫的就开始先渲染气氛了?!
第66章 66。昔日屠城()
“陌卿与我结伴而行的途中,遇见了一位白发老者,他将我们带回他的竹屋,将他毕生所学教予我和陌卿。过去的十多年里,我和陌卿重组了七重天暗卫。”
“七重天本是你父亲杨惑所创,如你所料,七重天不只是一座酒楼,也是暗卫的代号,慕知矜亲手覆灭七重天所有暗卫,怎么也不会想到七重天又被重组。”
南予随着他向前走,不知为何,大脑渐渐有些沉,蹙了蹙眉,深吸一口气后才问道,“君玦回到召阳当了王爷后,你就做了七重天暗卫的主子?”
“没错,还有绝色赌坊,酒儿在那里做东家,打探到的消息更多。”紫衣男子偶然回眸,见她眼神有些迷离,不禁眉间蹙了蹙,“南姑娘,你怎么了?”
南予四下望了望,花草树木并无异常,摇了摇头,“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与我共鸣。”
紫衣男子见她有些摇摇欲坠,抬了抬手,思量片刻又将手轻握落下,“我们站的这里,离当年坐落此地的幻门很近……不知是什么缘故,十多年前的一天,幻山上就再也找不到幻门了。”
“什么都没留下?”
紫衣男子侧过脸,垂眸看向她,凝视片刻,轻启唇道,“你知道海市蜃楼吗?幻门的消失,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至今没人明白为何片刻之间,偌大的幻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予抬头看向他那清水般的眸子,沉思起来,风姑之所以会疯,恐怕不止是受了幻门朝夕之间不见踪影的打击,她口中念念有词的是……
“息颖……不要……我不要回去……不要让我回去。”南予嘴边呢喃着,“风姑常说的,是这句话吧。回去……回哪里呢?”
“你是想说,风姑并非有幸没有和幻门一同消失,而是她消失后,奇迹般地出来了?”紫衣男子沉吟片刻,回答道。
南予轻合上眸子,微风拂过——
“不要过来……不……别过来……不要过来!”
“别怨我……是息颖……全都怪她……不怪我……”
“谁?!”南予猛地一睁眼!
紫衣男子倒是被她惊了一下,“你……怎么了?”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南予猛地站起了身,她的感觉不会错,刚刚是有人在说话,伴随着那阵山风吹来的声音,“有人在这里,不止一个!”
“没有,这里理应不会有人来的。”紫衣男子蹙了蹙眉,“你听见了什么?”
南予抿了抿唇,模仿道,“不要过来……别过来……!”稍作一顿,又模仿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别怨我……是息颖……全都怪她……不怪我。”
紫衣男子一怔,“我……我未曾听到。”
一阵沉默,两人站在幻山顶上俯瞰召阳,微风徐徐,好半晌,紫衣男子才错开了话题。
望着东边升起的火红,他道,“南姑娘,你见过屠城吗?”
“……见过。”南予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天边的朝霞,火红如血。
“你可听过亡国葬歌?”紫衣男子双眸专注看向那朝霞,就像很多年前,看向那片残阳。
南予一顿,轻笑道,“怎么这么感伤?喂,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紫衣男子苦涩一笑,低头凝视着她,神情如此地……也不知过了多久。
很多年后,南予再想起那次凝视,有多久呢,久到那片霞红,被阳光拂去,久到山涧鸟鸣,被风惊起,久到他静默无言,从回忆挣脱,他说——
“南姑娘,我叫言城歌。”
第67章 67。突然晕厥()
言城歌……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悲凉油然而生。你问是否见过屠城,你问是否听过葬歌,所以,你的名字是——
哪座城,哪首歌?
山风携着东方升起的朝阳,缕缕温暖透过山涧,言城歌在这一片灵山秀水中眺望远方,南予凝视着他神情中那抹淡淡地忧伤良久后……
她说,她轻声细语地说,她说,她柔情缱绻地说,她说,她暖如春水地说,她说——
“言城歌,我饿了。”
“……”
实在不能怪南予坏了气氛,说穿了小爷五更天翻山越岭就为跟你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你竟跟我杠些有的没的,要不是锦焱国这大好河山小爷我翻不下去,谁没事儿跟你杵在这儿凹造型?!
言城歌抿唇,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挑起眉梢一本正经道,“哦?那南姑娘先下山吧,我还想再站会儿。”
南予拿眼珠子一戳:你那好死不死地透着‘有能耐你自己飞下去’的眼神儿是个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见她那瞪大了眼睛活要把自个儿给吃了的模样,言城歌不禁抿唇浅笑,“我也饿了,走吧。”
南予这才从岩石上起身,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耳边猛地嗡嗡作响,大脑一阵眩晕,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在脑海翻涌——
“幻息颖!你怎得如此自私?!”
“为什么要这么做……幻息颖……为什么?!”
“……息颖!你好狠!”
“妖女,把幻字诀交出来!”
“只要你陪在朕的身边,颖儿,朕答应你,朕绝不会为难他!”
“息颖……你把幻门弄到哪儿去了?……”
“这孩子怎生得这般命苦……可有取名?”
“……”
“啊……!”
“南姑娘?!醒醒!南姑娘?!……予儿!”
*
七重天
三楼雅间内,一缕缕薄雾袅袅升起,依稀可见,言城歌坐于茶桌前,抿着清茶,分不清是何情绪。君玦眉尖轻蹙,坐在床榻边,伸手为南予掩了掩锦被。
“轻弦阁我已派人去通知了,不如你亲自送她回去?”言城歌将手中的茶盏轻晃了晃,微微侧了侧眸。
君玦淡淡看了他一眼,“和月娘说,这几日,予儿住我王府中。”
言城歌手中一顿,接着将茶盏落下,才道,“也好。”
不知是过了多久,君玦才转头看他,眸中略有愠色,挑眉勾唇,“你昨晚在院中与我说的,我可否理解为别有深意?”
“你这人还真是……”言城歌故作一顿,接着抬眸看了眼在床榻上冷汗淋漓的南予,不禁微微蹙了蹙眉,接着才道,“……看不得别人觊觎她。”
“你方才想说的不是这句。”君玦抿了抿唇,低头为南予拭去额角的汗水。
“……陌卿,我先问你。”稍作了一顿,言城歌凝视着杯中茶水道,“如果有一天,我与你反目成仇,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君玦微微勾唇,“我未曾设想过,最好也不要让我设想。”
是啊,其实他们都未曾设想过,但是有些苗头就是在很早之前埋下了,而有些引子就是在不该来的时候到来了。
第68章 68。腹黑你赢()
玦王府
南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隐约可见皎洁的月光打进窗内,乌云被悠悠拨散,似乎是起风了。
君玦就这么倚着床框,双眸轻合,嘴角微抿。
南予微微眯了眯眸子,挑眉睨着他那倾国倾城祸害人的睡颜,不禁心念一动,蹑手蹑脚地起了身,屏住呼吸缓缓扒了过去,凑近他的脸……
一词记之曰:妖气纵横。
再记曰: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气场强大不露锋芒风姿绰约绝色倾城人神共愤腹黑深沉眉眼如丝人面桃花妍姿艳质楚楚衣衫丹铅其面点染曲眉……
我擦!真是个泱泱祸害!
南予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瞪着那腹黑完美无瑕的脸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小爷积压了那么多天的大仇得报……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说动就动,南予袖子一撸,反手就要给他挂个彩,岂料,连边儿都没擦着——
那腹黑忽然睁眸后倾,语气甚是欢快,“予儿真是一如既往地阴险。”这话,怎么听那抑扬顿挫的一转三个调,都有股子在夸她的意思。
南予瞪着那落空的手就知道又被丫的算计了,盯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耷拉下眸子,“你能不能不要一脸什么都看穿了的表情?”
君玦敛了敛神色,揣着一副“我很失望”的样子,嘴角还啜着一缕浅笑,漫不经心地理着压根儿没乱的袖口,“还以为予儿要吻我……”
我擦!吻你?!
南予咆哮:小爷没一稀泥巴给你拍嘴上你就跟着乐吧!
对不起,小爷是想扇你。
“几日不见予儿,本王心里念得慌,还以为予儿也会念我……”
我擦!念你?!
南予吐血:小爷没断你筋骨碎你节操你就偷着笑吧!
对不起,腹黑,我们不约。
“别跟我净瞎扯些有的没的……”南予抿了抿干涩的唇,揣着不明的意味拿眼珠子戳他,“先说,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予儿真是不解风情,”君玦轻笑一声,随即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水,递予她后才笑道,“咱们方才那你来我往的爱意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话题变得这么快。”
南予,“……”
腹黑,你赢了,你全家都赢了。
“你晕倒后,城歌将你安置在七重天,我又将你带了回来。”君玦坐回到床沿,接着道,“你在幻山上的事情,他都和我说了。”
南予蹙了蹙眉,“君玦,你确信幻山你已经翻了个遍,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君玦一顿,接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杨伯父未说完的话中提到过,于是我回召阳的第二日就派人去了幻山,真的什么都没有。”
“可我明明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甚至她们的哭声、哀求,一清二楚。”南予笃定自己没有听错,就在幻山上,那声音十分真切。
君玦叹了口气,“按你所说,风姑是唯一一个从消失的幻门逃出来的人,翻开二十二年前血史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这个痴傻了十多年的疯子身上。”
第69章 69。风花雪月()
说你爷的废话,要有别的途径,小爷还用得着跟你坐这儿插科打诨风轻云淡地聊着天?
话说回来,幻消烟的事情至今没个由头,可是,“君玦,我的连心锁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连心锁?”君玦微微挑起眉梢,怔了片刻,才端的是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看着南予,“本王以为,予儿已经把它送给我了。”
你以为?!
小爷还以为刚刚那一巴掌铁定撩翻你呢什么都是你以为?!
小爷今儿个才发现这腹黑还卖的一手好萌,一派天真无邪要多像,有多像,要不是眼珠子戳着了他嘴角似笑非笑微微翘起的唇角,南予险些不能压制住一掌抽碎他的冲动,“少来,还我。”
君玦嘴角微翘,似真似假道,“如此贴身的东西,代表了予儿一片心意,既然你我二人情分至此,难道予儿就不想……”
“不想。”南予挑起眉尾凉凉打断道。
君玦不禁轻笑一声,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时候,看她会觉得极有趣,还是因为她有趣,所以才喜欢?
半晌,南予见他不搭话,随即就越过他翻身下了床,走至茶桌前,随意拿起一块糕点,“还有吃的没,我饿了。”
“待会儿我会让人送来。”君玦淡淡看了眼窗外,这才看向她道,“武林人士早已涌入了召阳,南宫的毒也清了,只等东华远伤好,风云榜便能举行。”
“我记得,你向我提起过武林榜首东华辰这个人。”南予嚼着茶点故作一顿,“他现今可在东华家?”
君玦摇了摇头,“你与我想的一样,东华家恐怕不是在让东华远养刀伤,而是在等东华辰回召阳。”
待到南予又翻上了床坐好,才正儿八经地看着他道,“好了,我要躺会儿,你出去。”
忽而微风拂过树梢,月色朦胧,烛光轻跳,君玦敛了敛笑意,眸光若星辰浩瀚,那点点墨色染过清瞳,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很安静,许久。
君玦稍稍向前倾身,南予拿眼珠子愣是戳着他,前者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