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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后门几人抬着一顶小轿走了出来,帘子后,一个包得很紧密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坐在上边。
身后跟着六七个护卫,腰间都别着刀。
王庚一家已然入睡,却被敲门声吵醒,王庚大儿子迷迷糊糊开了门。
“谁啊,这大半夜的”只来得及咕哝了一句,人还没看清呢,就让人一脚踹了出去,哀嚎一声,疼得话都说不出话。
不知谁家的狗叫唤了几声,隔壁的烛火亮了亮,还有隐隐几句斥骂声,不一会儿又熄灭了去,再没动静。
“把人全给我捂了嘴弄出来!”轿子里传出的声音冰冷透骨,带着森然狠意。
“唔唔唔”不一会儿王庚家一众被捆了手,推搡着带了出来,嘴里塞着布子,说不了话只能惊恐的呜咽着。
“你们有何贵干别看我家住着宅院,其实我家真的没银子了,我家有的,各位英雄尽管拿,只求放了我一家老小”刀架在脖子上,即便可以说话了,王庚也不敢胡言乱语,只小心翼翼的求着。
心里也是犯迷糊,这抢劫就算了,怎么还抬着轿子出来。
伺候在一旁的梅儿掀开了轿帘子。
林婉儿端坐在小轿上,抬眼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家一众舒心不已。
要不是他们的生的好女儿,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人露出来了,这下王庚却是更糊涂了,里头一个脸包得看不清的人,看身形约摸是个女子。
“这位”
“不记得我了吗?倒也是狠心人,用着当年卖亲闺女的银子,这些年日子过得舒坦吧!”
“你是大花?不,不可能,那丫头是个傻子,千真万确的傻子”
王庚以为她是他那傻子闺女,猛地吓了一跳,又兀自反驳,他闺女可是个傻子,不可能是眼前这人,他虽然看不清她什么模样,可这人说话的样子可不是个傻子,而且声音也不对。
“我当然不是她,我是买了她的人,她现在是我的仇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就是你那好闺女害了我,是她把我害成如今这般模样”因为太过激动包着脸的布子,松开了些。
王庚离得近些,借着火光看的清清楚楚,那哪是张人脸啊,分明就是恶鬼像,渗人得很,顿时吓得倒抽一口气。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么个鬼样子。
不由咽了咽口水,她刚刚说她现在这样是他傻闺女害的,那她今儿来是来报仇的?
王庚吓得腿一哆嗦直接跪了下去。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去,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不关你们的事,怎么能不关你们的事呢,你们生了她就是最大的错误啊!”林婉儿温柔的笑了笑,只是配上那张脸,那神态,却是吓人极了。
“真的不关我们的事,要杀你去杀她好了,放过我们吧”
王庚一边推脱一边求着。
“捂了嘴!”林婉儿却是已经听腻味儿了,冷着声说到。
“你们的好闺女,好妹妹,害得我成了废人,变成这般模样,你们说我该怎么对你们才好呢!”
明明是温柔如水的声音,却听得众人汗毛直竖,王家一众更是吓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你们都是她的最亲近的人,跟她血脉相连,她把我害那么惨,先收点利息好了”话锋一转,冷笑一声。
“唔,唔唔”王庚不停的磕着头求饶,剩下几人也是如此。
“你是在跟我求饶吗?”
“唔,唔”更是激动的继续磕头。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放心,我今儿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王庚一众听了心下一喜,只是眼中的笑意还没消散,下一刻却如晴天霹雳。
“女的削去小指,男的废掉一腿,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啊,哈哈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状是癫狂的大笑过后,又自我呢喃一句。
护卫们拿着粗木棍,有人压着有人动手,一棍又一棍的朝着一处打着,王家几个男的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心中怨恨不已,恨这女子心狠手辣,更恨那招惹是非的傻子,要不是她,他们今日也不会被这般对待。
打到最后腿已经变形,血花点点,人也已经晕了过去。
“小姐,这些”护卫看着那几个半大孩子,于心不忍犹豫着。
“唔唔唔”被削了手指的王家几个媳妇以及于氏,本就疼得白了的脸,这会儿更是血色全无!激烈的挣扎着想要去护着她们的孩子。
可惜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能。
林婉儿看着她们脸上的惊恐害怕怨恨,大笑起来。
恨吧,多恨一些,你们有多恨我,就会有多恨那贱人。
她留他们一命,就是为了让他们去找那贱人的麻烦。
即便这些人伤不了那贱人什么,但是能时不时给她找找茬,膈应膈应那贱人,她心里也是舒坦的。
杀了他们并不能泄她心中怨愤,留着他们,他们却会去怨恨那贱人找她麻烦膈应她,何乐而不为呢。
“动手!”无视王家一众的哀求,无视护卫的不忍,林婉儿瞟了他们一眼漠然下令。
主子的命令,下人又哪里敢不从,抓着那几个孩子,男的断腿,女的削指。
林婉儿一行离开了,王家院子里,瘫躺了一地人,老老小小哭嚎一片。
按说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醒了隔壁四邻,可惜除了几声狗吠,全无动静。
第七十九章()
流民数量过多;典史带人从那些富户手里带回来的粮食;第二日就没了。
再去要;那些人却是怎么也不打算在填这个无底洞了。
典史只好又去找了县尊商量此事;这会儿正是一脸烦愁。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没有粮食补上;只怕流民要乱啊!”
林文茂挑眉;一脸凝重。
“还以为能撑上几日呢,也罢早来晚来都是要来,本官总不能看着百姓们受苦受难袖手不管;开仓赈灾,安置难民!”
“大人三思啊!咱们”典史听了吓了一跳,就要劝。
林文茂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劝告;颇为大义凛然的说着。
“不用多说;本官心里有数,一切后果由本官一力承担!
典史没想到最后关头他能有如此胸襟;真的算得上爱民如子了。
“本官会亲自主持赈灾事宜;你派人去将镇上数得上名头的人都请来;好叫他们看看;本官不是觊觎他们手里那点粮;如此关头;我们更应该舍小利保大局!”
林文茂的一番话说的典史心头一荡,对他更是恭敬。
“下官这就去!”说罢又急匆匆出去了,这一次心里却像是有了定心丸;不那么慌乱了。
典史出去了;就把事情都交代了,又亲自去把镇上有头有脸的那些个人物都请了来,更是将县尊大人的宽宏胸襟,大义凛然给宣扬了一遍又一遍。
一时间镇上都是赞扬林文茂的话,有不少过得去的人家,各种各样的东西收拾了一些出来,旧衣旧物的都有,也跟着送去了城外临时赈济点。
林文茂更是当众称赞他们仁心仁善,当泗水百姓乃至天下百姓之楷模,他这番话是当着所有人说的,捐东西的听了高兴,得了东西都流民心生感激,那些大户碍于面子,只能又拿出来不少粮食,这下更是欢呼一片。
因为开仓赈灾,泗水城内外紧张的气氛一时间缓和了不少。
王庚一众,就有些凄惨了,家里所有的银子都耗在医馆了,即便如此王家男丁的腿也都救不回来了,只能拄着拐杖行走,小一点的倒是还有些希望,估摸着不用拄拐杖,但是也不可能想寻常人一样完好,大抵是有些跛了。
王家上下更是哀嚎一片,痛恨害他们的人,也恨那招来祸事傻子,于氏更是直接咒骂,说应该生下来的时候直接扔河里溺死去。
报了官却无人理会,只让他们回去等着,王庚一家却是等不下去了。
银子花光了,后续的药还得吃上一阵,没有银子,只能贱卖了宅子,收拾收拾东西打算回了老家去,好歹还有村里的老屋子能让他们暂时安身。
典史从粮仓出来直接去了府衙,没见到林文茂,又去了县尊府邸却被告知县尊昨夜并未归来。
这是去哪儿了?昨日分开后,分明是说回府了,怎的典史心中不由狐疑。
不对!典史猛然想起,前些日子林夫人带着身患恶疾的千金去求医,至今未归,现在县尊大人又消失了
该不会是弃了泗水,留下一堆烂摊子跑了吧!
不会的,县尊不是那样的人,想起这几日的事典史不由为他分辨一句,可心里却是越发慌张。
又不能放下手边的事不管,只能怀着忐忑继续主持施粥赈灾事宜。忙了一天,等到了夜里,还是不见林文茂的身影,典史彻底坐不住了。
猛地跳了起来就往自家去,匆忙收拾东西也跑了。
另一边的林文茂带着心腹,骑着快马追上了林婉儿一行人,也不停蹄,直接往安王属地豫城去。
等到了第二日,县衙里的衙差找不到县尊,也没见到典史,没有主事的,顿时乱成一团。
能在县衙跑差的谁还不是个人精,所有的衙差商量一下,直接分了粮仓里所剩不多的粮食,也都想法儿各自逃命去。
日上三竿,城外的流民迟迟等不到人出来施粥,也是吵吵嚷嚷一片。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更有人领头带着流民们就要往城内闯,衙差没拦了一下没拦住就不管了。
能进城谁愿意在外头风餐露宿挨蚊子叮咬的,又不是傻子,见前头的人进去了,后边的挤得更是有劲儿。
好些个被推到了直接被踩死了过去,所有人只当没看见一个劲儿的往里挤着。
流民们一窝蜂都挤进城了,城门口只剩下几个被踩得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衙差们交换个眼神,拉着提前藏好的粮食,带着家人狂奔而去。
流民们直接去了县衙,却发现里边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当官的也没有衙差,都不见了,顿时乱成一团。
流民聚集在城外也有些日子,有私心的不想挨欺负的都纠结在一起,刘成就是这伙人的领头。
刘成见他们乱成一团,邹了邹眉头,抓了街上一个没来得及跑的人,让他带他们去泗水粮仓,那人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忙不停带他们去了。
到了粮仓众人才发现,粮仓大开,里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怎么什么也没有,粮食哪儿去了”
“是啊没有粮食,我们该怎么活啊”
“难不成又要继续走”
流民们顿时慌乱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纷乱起来。
“都给老子闭嘴!”刘成拎着木棒就在仓门上狠狠的砸了几下,声音很大,倒是吓住了不少人,再加上他的手下帮他控制场面,一群人顿时不敢说话。
“走,能往哪儿走?谁能保证下一个地方不会更糟糕,就能有粮?我告诉你们,走哪儿都没用,当官的不作为坑骗我们,他们是不值得相信的,前几日我们就是太相信那个什么狗屁林大人以为他是好人,这下到好,感情都是忽悠咱的,就为了稳住咱,好给他们逃跑的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也觉得确实如此,觉得被骗了,顿时心生怨怪。
“骗子,对,他们都是骗子!”有人喊了起来。
不少人跟着附和。
刘成见他说的话起效果了,心下大喜,继续说着。
“大家伙听我的,咱们不跑了,就在这儿安家落户,这城外可不少的良田肥地,等来年一场大雨,这就是个好地方,能让咱生存下去的好地方!”
他一说完就有人开口质疑。
“你说的是没错,可没粮吃,咱们哪儿能挨到明年啊!”
“粮食,我们没有,泗水的人有啊,他们都是慷慨的人,会愿意分给我们的!”刘成忽然笑了笑,阴阳怪气一句,瞟了手底下的人一眼。
那几人心领神会,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起来。
“是啊,大家都是人,应该相互帮助,这里的人会帮咱的!”
“对没错,他们有什么我们也是很愿意帮他们的!”
“我们帮他们,他们不愿意帮我们那就不是好人,跟坏人就不需要客气了!”
“对,跟坏人不需要客气”
说到最后话都变味儿了,然而人群中也不少人跟着附和,他们不是不讲道理,只是生存面前,将道理不能让他们吃饱肚子活下去,多数人选择当瞎子,当做什么也看不见,选择当不讲理但是能活下去的人。
在刘成刻意引导扇动下,流民们群起激愤。
藏在人群中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一片的王承志,装疯卖傻的跟着喊着。
等刘成领着众人往镇上人家去名为借实为强抢粮时,他就悄悄的摸出来城,找到了藏在别出等着接他的驴车去。
上了车,喘气都来不及,忙催促赶车的同村人往王家村去。
半道遇到了被人拦住了王庚一家,王承志两人还以为土匪打劫呢,那人朝他叫了一声,听着看着不像有恶意。
“我一个人过去,要是有不对劲,你赶紧跑回村报信,不用管我!”王承志拍了拍另一人,小声一句,便越过他一个人走了过去了。
驴车停在哪里,那人没有动,一副担忧警惕的样子。
啧,还真是王庚一家,王承志嫌弃的撇了撇嘴。
“村正家承志吧”王庚想搭话,王承志没理会他,只是看着那持剑的人。
“你刚叫我是吧,你们认识我?”
“这几人说是王家村人,你看下是不是!”那人没回答他,只是指着王庚一家询问着。
王承志看了一眼正眼带期盼的看着他的王家一众,虽然心里不喜他们,但是他们却是是王家村人,于是点了点头。
那人见他点头了,也没说什么,带着人几个闪身消失在林子里。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王承志却是思索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反而像是在默默的护着王家村,不想让陌生外人进到村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承志啊,今儿多谢”王庚要道谢,思绪被打断,王承志回过神,哪儿有心思听他掰扯,理都没理他们,忙又上了驴车,直接往村子去。
王庚看着离去的人,脸色黑得难看。
于氏却是憋不住,恶声骂了一句:“个王八犊子,厉害什么啊”
第八十章()
“你闭嘴吧!真当还是以前啊;你也不看看咱一家现在是什么模样;还敢张狂。回了村要依仗村里人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给老子注意着些;要是敢乱得罪人;哼!”话到最后王庚直接冷哼一声。
虽然他心里也不痛快;可眼下自家落难了;要回村子生活,坏脾气还是收敛些好。要是把人都得罪了,王贵家又是村正;要是给他穿小鞋,招呼大家伙一起排挤他们一家,那日子还怎么过。
他一家离开村子久了;和村里人关系早就淡了下来;哪儿比得上又是村正,又一直住村里的王贵一家。
“怎么了嘛;咱又没骂错;那小王八犊子;我们好歹比他年长;跟他爹娘一辈的长辈;他这般对咱;是他错才”王庚黑着脸瞪着她,一副再说就要抽她的模样,于氏后面的话没敢再出口;只嘴巴不甘不愿的嗫嚅着。
“哼;你们也是,回了村都给老子收敛点!”说罢不再看他们,兀自低头闭目养神起来。
腿断了后,王庚脾气见长,就是于氏也不敢招惹顶撞他。更别说几个儿子儿媳了,王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