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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一偏僻处,有一片竹林。竹林尽头,有一座小院,里面隐隐传出铮铮之声……
墨卿下了马,直奔小院。
“主子来了,奴婢给您请安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少女迎了出来,盈盈跪拜在地。
“免了!”墨卿一抬手,面上是淡淡笑容,接着是急急上楼的脚步声。
如此猴急,不为美人却为何?
渔夕呵了一声,嘻笑问道:“江大人,皇上敢情这是金屋藏娇啊?”心里便盘算着回去如果把这个消息漏出去,容贵妃她们会不会向自己买更多丝绸玉器。当然,这事渔夕是万万不会做的,但是当晚回去就把这个假想写进了自己的里。
江子故栓好了马,呐呐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主子的事儿我们做奴才的可不敢过问。”
渔夕烦透了每次他都是这个推推攘攘,顾左右而言其他,不得主题,便不再多说。
两人在院内站着,刚才那个粉衣丫鬟走来,柔声笑道:“两位大人,请进来喝杯茶水吧!”
渔夕一笑,落座浅尝了一小口,知道自己体寒,不易多饮,便不再喝,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成设。
这屋内布置极其简单,略显宽敞。可仔细一看,无论是挂画还是花瓷,无不是上品。可见皇帝对此主人用心之深。正思索间,忽听墨卿好似在楼上喊道:“十一,上来!”
渔夕不敢怠慢,一咕噜的爬起来,立马登上楼梯,江子故一脸不解的望着她。渔夕看了他一眼,已经登上了二楼。
“主子,就让。。。。。”
二楼之处的厢房内,有一女子坐在古琴旁侧,极尽柔美,此刻正双手抱着墨卿的腰,软软的靠在他身侧。那女子见了渔夕,依然没有松开手,一双沉静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
渔夕进退两难,咻的一下,红了脸,低下头去。
一如,伊人初醒,晕红不着铅华。
渔夕心里又惊又怕,却又有一丝丝发酸,自己搞不清楚所为何事,只得慌忙跪下。
墨卿瞧了瞧她,不知是怒是喜,淡声道:“谁让你上来的?”
渔夕心道,刚才分明听到了皇上唤她,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想来可笑,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单单怕他,弱弱的道:“奴婢是想天时。。。。。不早了,上来看看……”。听皇帝不答话,又欠了欠身道:“奴婢见过姑娘!”
那女子嗯了一声,并未说话。
渔夕抬头,只见墨卿正一副好笑的瞧着自己,顿时愕然。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既然来了,你在这里仔细听紫竹姑娘弹的曲子,回去……”渔夕正等下句,等了半天没声,只得应道:“奴婢记下了。”
宁熙不着痕迹的轻轻推开身侧女子,紫竹姑娘眸子一闪,却也坐在琴下弹奏起来。
渔夕本就通晓音律,心里暗自记下了乐谱。等到傍晚时分,子故上楼来催,墨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紫竹一只玉手牵住他的衣袖,楚楚动人,“主子,您什么时候再来?”
墨卿长叹一声,微眯了眼,看向小窗之外。夕阳金光下,一摸忧伤,黯然了眸心,转瞬即逝。
渔夕忽然想起儿时唱的那首歌,隐隐有些失落,楞在当场。
这时,他虽侧了脸,亦然是眉目含笑,又是轻轻拿开那双玉手,极尽柔情,缱绻万千,“再忍个……一年半载,朕!接你入宫。”
如此轻言笑语,诺言相许。。。。。。(。)
心似三月柳飘絮()
他原来,心里,有的是她……
渔夕盯着着自己的脚尖,走了神。刹那恍惚过后,才看清那两朵并蒂莲开的正好。。。。。。。眼睛里越来越模糊,眼睛里面盛的东西,忍了几忍,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在回宫的路上,渔夕问江子故是否听到皇上有唤过她,江子故摇头。渔夕叹气,觉得好不懊恼,再无心思闲看路上风景。心神越加恍惚,只觉不到片刻功夫,就又回到了宫里。
转眼已到了五月初一,后宫的娘娘们都在忙着用五彩丝线练习缠粽子。据说,谁缠的五彩丝若是能笼住栖凤池里的金鲤,当日便可获得侍寝。后宫的娘娘们自然是忙破了脑袋,一心都放在丝线的收放之上。渔夕心里觉得好笑,临窗提笔写道,“此处为诗”,楞头想了半天,越发觉得不如进宫前随意,事事牵制与人,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却一眼瞥见玮纹在清凉门外处探头探脑,也不知她何时来的,放下了纸笔,起身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玮纹四处看了看,方说道:“十一姑姑,我家娘娘有请。”
两人偷偷的出了清凉门,低头绕过了长乐门,到了梵华宫,见容贵妃与丽妃仪妃端妃等正坐在花园里说着话儿,渔夕心道,“怎么不见六院有人来?”又转念一想道,“这六院的丘娘娘生性好静,不爱此种场合。其它五院的碍着面子,也不敢独来。“
渔夕虚跪之下,已被容贵妃扶起。
渔夕笑道:“各位娘娘,几日不见,可都更是容光了啊!”
“十一姑姑,好久不见啊!让我们姐妹几个都好想你呢!”容贵妃首先起身道,其它妃子品级较低,自然也都起身相陪。
渔夕嘻嘻笑道,:”奴婢也想念各位主子的紧,不知各位娘娘的五彩丝线可缠好了?“
罗扇轻摇,容贵妃笑了笑,叹气道:“妹妹,缠是缠好了,还缠了许多呢。只是,我们几个姐妹有个共同的难言之隐,可是……可是……不知,如何开口……”
渔夕见众人都凝住了笑,皱了眉头,心想确实是有什么天大的难题。往日各位娘娘家采购丝绸,家府里定制玉器,银子付的又是及时,心有感激,便开口道,“各位娘娘,有何吩咐,奴婢只要力所能及,定不推迟。”
容贵妃看了端妃一眼,端妃看了丽妃一眼,最后姿妃吞吐道:“十一姑姑,你……每日……伴在君侧,可发现……皇上有什么……异样么?”
“异样?”渔夕见她们吞吞吐吐,想了一想,说道,“皇上龙马精神,唇红齿白,龙体康健啊!诸位娘娘无须担心!”
姿妃咬了咬唇道:“我们想问的是另外……一个事……”
渔夕不解,问道:“什么事儿啊,娘娘?”
姿妃再说不下去,渔夕更是不解,心道,难道皇上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平时瞧他气色,倒是大大不像。
容贵妃沉默片刻,道:“本宫入宫也有些年了,皇上当初都是直接给我们上了封号,端庄淑雅,姿容俏丽”八妃,荣耀之甚。加上之前皇上的六苑,也算是,美女如云了,可皇上却鲜少来后宫。昨日母亲进宫探亲,说是,说是。。。。。。“说到这里,容妃对渔夕附耳道:“如果男子如果那个……不行,早上起床时分即可知晓,所以,我们想找你商议商议。”
渔夕这才明白,心里大笑道“原来她们是担心皇帝不能行男女之事,不知那个人知晓了,会作何感想啊。”心里笑罢,也着实大惊。心里又想,皇上正值春春茂盛,况此事关乎皇族子嗣,往大处说,更是关乎江山社稷……,可看他平日里,弓马骑射,琴棋书画,无不涉猎,更是钻研天文历法,排兵布阵,医药术数,精力充沛实在罕见,查都不用查,绝非是……难道皇上只喜欢男子?
媚睫一低,凤眸倏地一眯,难道是江子故?莫不是,鹦哥儿?想到白日里对那紫竹的种种,心里气道,不能那个才好呢,坏人!
“十一姑姑,你怎么看呢?”
眸色一抖,恍然回神,“这个……医家也确实有此一说,只是,奴婢……向来是伺候笔墨的。皇上起的甚早,每回交班,多半皇上都已经上朝去了,奴婢,倒不是十分的清楚……”
巧妃道:“难就难在,皇上,从不让人近身,如今能近的身的可不就只有妹妹你和平遥姑姑么?”
“等奴婢回去问问平遥姑姑如何?”渔夕嘻嘻笑道。
“平遥姑姑是太后宫里出来的,这个倒不是很好……”
渔夕眸光一震,做难道:“皇上前些日子还打了奴婢,皇上对奴婢真的是不待见,奴婢也不敢太靠近皇上。”
“妹妹,听家父说,又给你找了一批主户呢。”
渔夕见容贵妃开口了,想了想,嬉笑应承道,“那好,奴婢试试……”
乾阳殿。
宁熙知道今日箫熏会来,早早的回来换掉朝服,却不见渔夕在殿内。走了两步,不知怎么走进了她所住的偏殿。只见桌案上的纸页墨犹未干,素日被她戴在手里的一串玉珠则压在纸案上。宁熙随手掂了起来,冰清玉凉,颗颗透亮,勾唇一笑,不过是下等的彩玉珠子,佩戴久了,竟然也成了好珠子。下面是一首刚写好的小词:
忆桃红
艳艳桃花香满坡,稚童贪戏红中闹。青衫于伯唤来迟,更脱红裙裹青桃。
墨卿目光一凝,眸子里一片幽深不明。微微叹气之后,却将小词藏尽袖子里。
晚膳用罢,小汤子有急事来报,却四处找不见皇帝。
渔夕刚从容贵妃那里出来,走到萱寿堂,远远的就见鸾凤楼上,暮色四合,烟霭雾笼,宁熙一人空立玉阶风满袖,转身就走。
回到乾阳殿,见小汤子一脸焦急四处找皇帝,渔夕说道:“主子在后宫里呢。”
小汤子闻言就往后宫赶,却奇怪的看了渔夕一眼。渔夕笑道:“公公,奴婢是猜的。”这才发现自己写的那首小词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未发现,只是那串玉石珠子还在。渔夕心道奇怪,难道被风刮走了。执着长袖,又在门外找了一圈,也未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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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绵雨影罩灯()
渔夕找了几圈,好不懊恼。无奈的坐在桌前,喝了一杯茶水之后,又扯着裙子,在院子里四处找了起来,然而,并无半点踪迹。渔夕气的心想,“真是奇怪,你不出来,我索性不找你了,等你自己出来。”
这边正在生着闷气,只听外面有人叫了声,“十一姑姑,要去彩排了。”
小圆子来唤,渔夕立马应了声,”来了“这边人已经站了起来。几人由平遥领着,脸上都有几丝兴奋劲儿。说是从太后那里讨得了一个恩典,可以去御花园的荷塘(栖凤池)彩排。
此时,天色已暮。平遥与渔夕二人各乘小舟,在荷塘里恣意滑行,两人久不入水,正是兴奋的当口,不时有欢快笑声传出。身后的小太监们见她两速度极快,不时低声叫着,“姑姑,您慢点,慢点儿!“渔夕仍将船划的飞快,吓的小太监们纷纷要求下船,要与平遥同船。渔夕哈哈大笑之后,一人划船跟在平遥之后。慢慢的,渔夕停了下来,坐在船上,先是采摘两边莲蓬,摘着摘着就躺了下来。
前面的小太监见她模样,无不捂着袖子,和平遥一起,笑了出来。、
”十一姑姑,你不划桨,也不怕落入水中去了?“
”怕什么?有风呢,这小船依然可以走的。“
平遥笑道:”随你去,就你胆大,落水了,可别让我们捞你上来。“
渔夕并不理会,嘻嘻笑道:”平遥姐姐,躺在莲蓬上看月色,真的好美。“
乌发莲足,仰卧小舟,笑看天上彩云穿月。
宁熙站在小楼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眸子一沉,看不清是喜是悲,他从小楼上下来,一个人也不准跟着。渔夕目力极好,在他看她的时候,也看到了他。只是,佯装不知罢了。
”哎呦,你们都开始了么?“小汤子拿着彩带,这才一路跑了过来。
渔夕划船接了他,”后宫的路很远么,公公累成这样?“
”哎,就怪那个箫大人,让杂家带着他去蒹葭轩,蚊子太多了。“
箫大人,箫熏,这个渔夕幼时就熟悉的名字。他曾多次去过将军府,和叔父一起商讨军情,也曾数次与叔父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他,可以称的上是叔父的左膀右臂。
渔夕不再下问,几人说说笑笑,排练了半个时辰,这才散去。
回到住处,渔夕来不及换衣,趁着夜色往蒹葭轩潜去。这后宫里的路,渔夕极为熟悉,走了一条小径,跃了十几道宫墙,就潜在了蒹葭里。果然,箫熏已经等在那里,只是他背着渔夕,看不到脸面。光看背影,渔夕也觉得有几分熟悉。
渔夕施展了一下轻功,可惜内力不足,无法立足,蒹葭却很是锋利,还是被割破了小腿,好在只是几道血痕而已。
渔夕见皇上还未到,心道真是奇怪,明明早就下楼了,往这边走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刻。一边想,一边悄悄的脱了鞋子,揣在怀里,随手擦了擦伤口,惦脚伏在另外一边。这一看,顿时气馁,这箫熏长得实在是粗犷的很,胡子拉碴,黝黑发亮。此人外表与幼时所见,再无想象空间。
渔夕叹了一口气,那箫熏仿佛发现了她,向这边快走几步。渔夕只好提气又飞到蒹葭里,躲了起来。好在这时,皇帝从乾阳殿的方向走了过来,箫熏给皇上行了礼,二人一前一后,走到轩里。
渔夕心道,难道皇上又回去了?来不及多想,只因为在蒹葭里躲的甚是艰难,入夏,草长莹飞。这蒹葭里的小虫子也多了起来,弄的她奇痒无比,却又不敢动弹。
这次倒快,不到一会儿工夫,箫熏便退去。宁熙竟然亲自送到门口,道:“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箫熏走的极快,光看那背影,就觉得似有一股浩然正气,灌注于他全身。只是,他到这里做什么?
渔夕正看的愣神,却被一个声音吓破了胆。
“怎么?一身白衣,躲在蒹葭里,以为朕没瞧见么?自作聪明!”
渔夕大惊,垂头心想,若是他问起我怎么到了后宫,我该如何作答,说是端午排练,一不小心,就落下了。可是,自己是与平遥一起回去的,他若是找平遥对质,该如何是好?需知宫里有规矩,前朝服侍的女官不得踏入后宫,后宫宫妃以清凉门为界,不得踏入前朝,违者死罪。不由得心里咚咚大跳不止,脸色发红。
墨卿见她低头不语,想她依然站在芦苇里,心有不忍,冷脸说道:“把手给我!”
渔夕愣愣的交出双手,他把她的双手放在手心里,只觉她手指腕骨冰凉。
两岸蒹葭萋萋,湖光生润,波光旖旎。只是,眼前无边美景,两人都无心欣赏。
一个司空见惯,一个,提心吊胆。
宁熙皱了皱眉。
渔夕瞧他脸色不善,气息不稳,身子下滑,“啊”的一声,差点落入水里。宁熙往上一提,将她整个打横抱在怀里,这才看到她赤着双脚,裙摆上还沾了点点血迹,胸前却是塞的鼓鼓胀胀。
宁熙冷脸问道:“你怎么会到后宫来?”说着,一步步走进蒹葭轩内,低头道:“去,把鞋先穿好!“
渔夕望着宁熙一张俊脸,正韫怒的冷藐着自己,不由心虚道:“奴婢……奴婢梦游,真的……真的……梦游。”
宁熙知她满嘴谎话,心里窝火,将她扔在了卧榻上,怒极反笑道:“你睡的倒早!别忘了,你是戌时交班的!未到交班,就去安寝,该当死罪。”再不看她,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哎!疼啊……”宁熙想来摔疼了她,禁不住回眸,见她一副楚楚可怜模样,气消了大半,温言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渔夕翻开群摆,瞧了瞧。
宁熙也不避嫌,直直的望向她,只见她脸上嘻嘻一笑,撇撇嘴道,“没事儿。“这才不经意的微微一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