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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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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屏息静气营造起来的氛围更令我惊惶,忍不住吞口唾沫,紧紧盯着嬴子期的脚——

    起了,娘呀,起了,快挨着球了!

    那关头,仿佛蹴球已经到我脑袋上似地,我忍不住闭眼短声尖叫。

    未料我有这招,嬴子期的腿风生生收住。就跟刚拉开弓的箭,明明已瞄准目标,结果拉箭的人胳膊软了,引众人唏嘘。

    “嗨!急死。”

    嬴子月则聪敏,当机立断趁嬴子期不注意抢走蹴球,长驱直…入越过同样看戏的孩子们,就这样胜之不武地为我们队争取到了唯一一球。

    虽然比赛肯定还是输了,“但我以前连一球都别想从他那里捞到啊!”

    抱着满满一钵粽子回王府路上,嬴子月惊叹,偏头问男子:“敢问阁下,当时你究竟什么情况?”

    嬴子期越过少女发顶,瞟我半眼,“当时——”

    “吓到了。”

    嗯,很诚实……我喜欢。

    喜欢到忽略了他语气中微微的咬牙切齿。

    从御码头上岸后远远闻见饭香,我抱着粽子欢天喜地进门叫宋卿好,斥她不愿跟着我们去慈幼局,“好玩极了,你就后悔去吧!”

    宋卿好简直就是人中之精,哪能看不出我对嬴子期的特别,边帮着黄鹂摆碗筷边轻哼:“我去了,就轮到你后悔了。”

    说得也是,不定抢去多少风头,恐怕听说宋氏女到慈幼局来了,满京城的人会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说不定连蹴鞠赛都无法正常举行。想到这儿,我又开怀了些,“三哥呢?”

    她努嘴,“一回来就跟无忌窝在后院谈什么,我懒得去听。”

    我翻个白眼,捏个肉粽在手里捂着,亲自去后院请人。

    “那队光收银子不看主子的将士恐怕早被收买,而今五殿下果真被困,若等不到援军仅靠禁军护卫队想突围,恐怕难矣,是否需要给我们的人打声招呼?”无忌死板正经的模样我很少见,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

    “无忌,”青衣正身抬袖,拢起清风笑看他:“我发现你越活越回去了。”竟问他要不要救应文。

    无忌这也才反应过来,“是了。且不说其他,现下有人已等不及胃口大开,殿下干脆顺水推舟!反正障碍迟早都要铲除,省得日后您亲自下手。”

    见三哥没反驳,我站在玄廊倚着门,手中的粽子一个不经意就滑了出去,咕噜咕噜滚到台阶上引起响动。

    “谁?!”无忌剑已开锋,回头发现是我,冷汗立即就下来了,“参见公主。”

    平日应文与三哥走得近,我以为他俩关系并不紧张,没料他却要对应文见死不救,当下表情就微微扭曲:“原来五哥的命在你眼里,也是牺牲品?”

    三哥并未介意我的唐突,反而没当回事般,笑笑过来企图刮我的鼻尖儿,“哪儿那么容易丢性命?方才不过假设罢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根本不存在我救与不救,而是没有父皇的命令和虎符,谁都无法调动军队,我亦无能为力。”

    他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摘干净了,我却没他想象中那样傻,语气渐渐刻薄:“哪有当朝三殿下办不到是事情呢?”将刀口下的反贼之女救出,还为她博来个县主之名,此心智手段非常人能及,那日我便已认清。

    但因为他是三哥,有的事我睁只眼闭只眼从不曾叫他为难。

    然毕竟我与应文亦是兄妹,我再笑话他瞧不起他那他也是我兄长,打断骨头连着筋。原谅这一次,我无法干脆闭眼。

    “再不济,你可以立马进宫禀报父皇五哥被困的消息,这样就能名正言顺派出援兵?”

    男子微叹口气,“扶苏,你还是不明白,哪有臣子的消息敢比天子更快?即便是我,也不行。”

    三哥若进宫禀报出手救应文,事后必将为自己惹一身腥。以父皇多疑的性子,定会追究他哪里神通广大来的消息。想再隐藏,恐怕难矣。

    忽然,我哑了声音。

    他对应文并非没一点情谊,甚至在对方揽下烂摊子后旁敲侧击提醒,无奈应文愚钝。天家的悲哀,注定卦不敢算尽,情不敢至深。看着金玉其外,实则身不由己。

    事至此,“那就我去。”

    束手无策之下,我赌气道:“你们不救,我救。我一介女流,父皇总不至于怀疑我的用心?!”

    三哥渐渐不耐,“行,你去,看你要给母妃惹堆什么烂摊子!”

    他拿母妃说事,我的确被噎着了,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那我不进宫总行?我去找五哥,即便救不了他,那至少……至少还有我为他收尸!”

    撂完狠话,我转身跑走,经过正厅时见碗筷已摆放整齐,嬴子期兄妹还被宋卿好邀着一同用膳,“佳节嘛,不忌讳。”

    哪知话一落,我便狠狠撞开她纤细的胳膊,又撞过嬴子期刚换的崭新衣襟,飞也似地跑到马棚,骑了那匹温血马绝尘而去。

    恍惚有人追上来,在背后唤:“公主?”

    避开众耳目入了马棚后,他眉一蹙。

    “扶苏。”

等待() 
“扶苏。”

    嬴子期站在马棚门口如是叫。

    我当下第一个反应:反了天了。

    平常我的确不介意朋友直呼我名讳;但今日大家都忤逆我的心意;导致我早年埋进土里的暴脾气重见天日;看他们个个都欠揍至极。于是别过脸不理身后人;解了缰绳翻身上马。

    见拦不住;嬴子期轻身过来;稳稳落在同匹坐骑后方;将我的手和缰绳一起握住往后收,引颠簸长鸣。

    我抽…出胳膊去锤他,锤不到。用指头掐他;那精干的细肉怎么掐都掐不动。圈着我的人可谓铜皮铁骨,任我大闹天宫也巍然不动。

    闹到最后,我气急攻心;未经考虑便自腰间拔…出三哥送的防身匕首;猝不及防朝玄衣男子的手肘处割去。

    嬴子期对我根本未曾防范,当下中招;下意识松开圈我的胳膊;看我头也不回跳下马;怒瞪他:“我也是有脾气的!”

    那人轮廓线条深刻;瞅瞅伤口;又看看我,“发现了;脾气还不小。”

    他按捺着想掐死我的手说,眼底一贯的平静泛起丝丝涟漪。

    我被嬴子期周身散出的寒意震了震;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竟失控伤了他;想道歉却拉不下脸,只觉委屈:“平心而论,今日若送死的人是子月,你还能无动于衷?!”

    嬴子期墨黑眼珠一动不动,“如果我没能力改变结局,那就安安静静。至少,不用亲眼去看他送死,顺便搭上自己。”

    我知道他是对的。我知道全世界分析的都是对的。

    但诸子百家总结出来的道理很动听,可人怎能轻易做到那样死板教条与无情?

    “嬴侍卫,本宫懒得多费唇舌,如果不想再被误伤,请你让开。”

    请?

    话完我就想咬舌根,暗恨当初跳起来给奴才两巴掌的气势哪儿去了。

    我越想越不是滋味,故意将脸又冷下好几分,殊不知拿腔拿调的样子在嬴子期眼底就是小儿科。

    “抱歉公主。属下今日若让行,本月的俸禄就没着落了。毕竟给我发银子的是三殿下,不是你。”语毕,风驰电掣自马背腾起,将我跟包袱似地拎起来挂在肩头,朝寝殿的方向飞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头昏眼花地被摁在半空,随便我怎么挣扎打骂,嬴子期都回以木然。

    夏末的风开始退凉,吹得发丝翩跹频频遮住眼。我不甘示弱张开嘴,在那人肩膀上不断留下牙印。闹到最后他恼了,顺手在我腿弯处重重一拍,跟收拾不听话的小马驹般,即刻令我花容大躁。

    “嬴子期!你、你竟敢!”

    一路嚷进偏殿,他总算顺利将我扔到床上,却看也没看一眼转身朝外走,甚至扬手用掌风将殿门关闭,吩咐下人下锁。

    有没有搞错!

    我才是公主啊!!

    我不要面子的啊!!!

    但显然三哥已经打过招呼,导致王府下人们都毅然决然抛弃我的意愿,将我锁在寝殿之中。

    我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王府后院却还一派安然。

    良久,

    “准备轿子。”三哥总算出声。

    无忌怔忡:“殿下真要放弃这一箭双雕的大好机会?二皇子设这样的局,除了对付五殿下,也是在试探您的反应。若您真入宫面见陛下,今后要再想走什么路,就难了!”

    三哥没置可否,只眯了眯眼。

    “他苦心积虑左右筹谋,我若是不给一点反应,好像的确太失礼。”

    今夜的夏府迎来贵客。

    其实更贵的客人夏家也接待过。刚建…国没几年,父皇便以微服私访之名,在夏家度过一个午日节。

    那日和这夜一样,星华满目、紫薇耀天,是富强繁荣的象。父皇同夏焕把酒话往事,“朕与爱卿这一生俱费在了折腾上,所幸,都得偿所愿。”

    夏焕不言,心中却答:并未。

    并非未实现,而是未到见真晓的时刻。他的愿,是愿盛世太平,不是谁主沉浮。

    不过,朝中都知父皇对夏焕的特殊,所以夏家小女儿被赐婚二哥,当事人才欣然接受。否则小小七品,怎能入他的眼?而今两家已在一条船上,他再刚正,还能推自己的女儿入火坑不成?有朝一日总能派上用场。

    夏府凉亭。

    “此事表面简单,背地却风云诡谲牵连甚广,殿下何以认为老臣会答应?”

    三哥吩咐无忌备了轿子,却没进宫,而是进了夏府。想借夏焕的嘴,提应文被围之事。

    “本王没把握。”

    应逍始终保持敬畏笑容,态度亦可谓挖心掏肺:“我此番前来不过勉力一试,并不确定夏大人是否会同意,也没命令夏大人必须抉择做打算的意思,不过是——”

    他微叹口气,神色寂寂:“不过是以兄长的名义来向大人请求,救舍弟一命罢了。”

    如果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赢得父皇百分百信任,恐怕就这夏焕无疑。

    夏焕稍稍直腰,看向玉发金冠的年轻男子,心底某个地方好像被微微刺到。

    不是开心,是惆怅。

    好半晌,夏焕抖抖袍子,直身与对方站在一起:“天下这盘错综复杂的大棋,殿下却过于惜子,终究无法成为好棋手。”

    应逍眼前忽闪过模模糊糊一张少女的容颜,笑:“可世事如棋局局新。如果……能开心,输一局,又何妨。”

    唯有她开心,他驰骋的疆场,仿佛才有意义。

    那头,应江也彻夜未眠,等着宫中眼线的消息。当朱红色大门被推开,他难耐地迎出去,看向来人:“怎么样?”

    来者福身:“回殿下,消息的确传进了圣上耳朵。”

    二哥忽地勾唇,“到底不够狠。”

    “可……并非从三殿下口中传出的。而是夏焕,夏大人。”

    应江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夏焕此举无所谓站边谁,他连百姓的芝麻小事都爱多管,何况事关皇子生死。于是当夜便进宫面圣,说明去意。父皇一听,大惊,也没来得及问哪儿来的消息,立刻唤来禁军统领商量营救方案。

    “恶匪诡计多端,实在难缠。臣听闻,刚调来京师的年轻将领乐阈御寇有方,对付草寇很有办法,不若派遣对方前去,胜算或可大增。”

    父皇微一思量,“允!”

    消息当夜就传到了我耳边。

    是嬴子月偷偷敲我的寝殿门说的,“公主别担心啦,三殿下自己也带了队人马微服前去,定能保你五哥无虞。”

    我问:“宋卿好呢?”

    今晚闹得这样不可开交,她居然没扮演任何角色,现在回想我才觉得奇怪,嬴子月却已悄悄溜走。

    是夜,一队精锐低调集齐在城门树林中。王府小筑里,宋卿好也正在收拾东西。

    她从衣橱里捧出什么,细看是一副披帛。

    披帛未添加任何杂色,通体都是天然乳…白,连多余坠饰都没有,唯独帛子两头绣着特别精致的青花,处处透着低调的美,印上她如雪的颜,再配她一身雪衣,实在相得益彰。

    少女素淡的眉沉沉,打量披帛片刻,终行云流水任之蜿蜒在身,而后在马蹄踢踢踏踏响起时走出小筑,纵身运气上了三哥的坐骑。

    应逍只觉余光轻闪,身后已一沉。

    两个人挨的极近,他偏头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宋卿好柔软的身…体又往他背后挪了挪,直到顺利抱住男子精壮的腰,面上芙蓉开尽:“跟你去救人啊。”满不在乎的口味。

    他唇角微扬:“你素来和老五不对付,现在却说去救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明明知道她动机不纯,却下意识把那双抱住自己的素手紧了紧,以免她一个不慎掉下马去。

    宋卿好注意到这小动作,莫名笑得更开怀:“殿下放心,我没那么不识抬举。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有分寸。”

    应逍不知是被少女的笑容晃了眼睛,还是被她这样柔柔抱着怎么都狠不下心,总之没再作声,算许了,一夹马肚子,绝尘而去。

    他两一走,整座王府忽然变得空荡荡,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和嬴子期兄妹。

    白日嬴子月要去慈幼局没工夫理我,只有婢子按时按点送来饭菜,求我进食。

    “求公主了,您若饿坏,等殿下回来,奴婢可怎么交代啊!”

    小婢子抱着我的腰,恨不得跳两段舞给我开胃。

    其实我并非刻意不吃饭,从三哥决定出手救应文时我的气已然消了。现在叫我吃不下饭的原因,是两日过去了,嬴子期居然连个照面都没来打过!

    说好的贴身保护呢??

    说好的我有什么好歹他的俸禄就打水漂呢??

    怎么,如今看在银子的面上都不屑来和我打照面了是吧??

    也不知道他的伤口有没有仔细处理。

    许多胡思乱想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飘,导致我抱膝在窗栏处坐了一上午,直到婢女通报:“公主,嬴侍卫说他一会儿过来。”

    说他一会儿过来什么鬼?

    本宫同意他过来了吗?

    “他过来很了不起吗?!”我多日积郁泄洪。

    你有没有等过一个人?

    欲拒,还迎。欲说,还休。欲见,还闭眼。

    但这些统统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明明在等,却不自知。

正经() 
“禀公主;嬴侍卫说他一会儿过来。”

    来偏殿报消息的;是三哥替宋卿好买下的那个小丫头;黄鹂。

    据说临走前;宋卿好怕黄鹂不知怎么对付我;特意给她留了个锦囊:若公主有任何撒泼耍混的反常行为;去找嬴侍卫。

    当然;那日我还不知内情,遂作威作福地吩咐小丫头:“嬴侍卫要来是吧?”顿了顿,又哼:“你速去寻幅竹简和笔来。”

    实则猜到嬴子期这一来;肯定有灭我威风的话要讲,赶紧先下手为强,叫黄鹂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记录下给三哥看;回头叫他尝尝厉害;否则真当我堂堂皇女好欺负!

    尽管我若真介意,大可一句话将他逐出王府。可明明一声令下就能成行的事;我却绕了八百个弯将它弄复杂。

    那只能说明;我并非真的介意;不过被他训了拉不下脸;想等一句道歉。

    说曹操曹操到;黄鹂刚找来竹简和笔,嬴子期就端着两菜一羹徐徐而入。他身量高高;将外间日头遮去大半,半扇修长的玄色阴影投在我眼帘。

    “殿下已出发前往东边;公主还在怄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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