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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围没了旁人,若寒姑姑眼里带着亮光,对着秋安说:“秋安姑娘,还请你继续说下去!”
秋安十分从容地继续回答:“苗绣是极为高深的一种,所学之人十分罕见,和苏湘蜀粤四大门类相差甚远,但却不可小觑,不仅考验绣娘的功夫,而且还看天分,天分低着不可传,再者苗绣起源极早,起源于千年之前,与那时候天地间的神木神鸟有关。”
后面的话,秋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下来后看着若寒。
若寒姑姑用极为复杂的眼光看着秋安,仔细打量着这位其貌不扬的婢女,陷入沉思。
“来人!”沉默了一会后,若寒的声调又告了起来,对门外喊道。
外面来了几个女官打扮的人,看着若寒,喊了声:“大人!”
“送客!”若寒也不再看我几个,下了逐客令。
秋安怕我和芷蔓发火,走到我俩身边,半请半推的带着我们往外走。
芷蔓其实并没有要发火,在听到秋安提到“神木”“神鸟”之后,她的神色也有些怪异,在那里一个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在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若寒姑姑对着秋安做了一个极为奇怪的手动作,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点了三下。
秋安没说什么,只催促着我和芷蔓快些走。
等出了大织所,秋安才对我和芷蔓开口,脸上的神色也有所放松。
“姑姑,怎么回事啊?”芷蔓不解地问道。
我和芷蔓一样的不知所谓,也看着秋安等她回答。
秋安有些不好意思,先说了一句:“刚才是奴婢唐突了,还望公主和巫女大人别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芷蔓并没当回事,继续问着:“刚才的事,我是在有些糊涂,还望姑姑挑明了说。”
秋安点点头,“那位若寒姑姑也是身不由已,大织所里人多眼杂,并不能说太多,但是公主无需着急,今晚三更时,自有人来凤仪宫说个明白。”
我想起出来前若寒的那个动作,心下明了,便点点头,不再说话。
“那苗绣是怎么回事?”芷蔓又问道。
秋安也不隐瞒,对我俩说道:“现今这个世上还会苗绣的人,绝不超过五个,看着不起眼,确是各朝君王十分器重的技艺,苗绣起源颇为神秘,根据奴婢以前听到的传说里讲,苗绣当年是九天之上所传到人界,那时候世上还有神,而且世间只有人和神,再说苗绣这门绣法不全在练,对天分要求极高,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
等我回到凤仪宫,发现门口的那些女官还在,我记得她们已经回到河睢宫禀报完了平玉帝姬,但如今未有任何举动。
我给她们下了命令,让她们哪里来就回哪里去,那些女官虽十二分不情愿,却不敢违背我手中的佛草绫,叫上守在青玄殿和长乐殿的其他女官,灰溜溜地回了河睢宫。
青青这才算正式被解了禁足,还是被我解的。
这小丫头没人看守后,飞也似的跑来青玄殿找我,一见到我就问:“姐姐,你还好吧?”
我含着笑对青青说:“好,一切都好。”
青青仍是不放心,拉着我的手仔细看着。
芷蔓在一旁有些得意地说:“有我在愔姬姐姐身边,你怕什么,不用怕,我会护好愔姬姐姐的,有我在,看谁敢欺负姐姐。”
青青刮了刮芷蔓的鼻子:“嗯,你个小丫头真乖,我先记你一功。”
芷蔓小脸一红,又因为鼻子吃痛叫了一声,也打了青青一下,“你知不知道很痛啊!”
青青这几日在长乐殿禁足被憋坏了,她很懂事,并没有和我抱怨,但我知道她这几日的烦闷,便让她和芷蔓出去玩一圈。
青青十分开心,拉着芷蔓就往外跑,芷蔓人小爱玩,和我走了一天,此刻竟然一点不累。
我在后面嘱咐她俩,喊着:“去吧,帝城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大摇大摆地走一圈,不会有人敢拦你,但是别去河睢宫!”
“知道了姐姐!”
“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了姐姐!”
转瞬的功夫,这两个小丫头手拉手跑出了凤仪宫,跑不见了踪影。
三更之后,只有我和秋安在房里,芷蔓和青青白天玩累了,早早就在长乐殿睡下,贺兰明山走到我院落之内,敲门对我喊道:“公主,人来了。”
秋安去把门打开,贺兰明山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黑色斗篷之人。
贺兰明山见秋安出来后,便告辞回了凤仪宫前殿。
那两个黑衣之人跟在秋安身后,随着她进了我的房内,对我行了一礼。
这两人将斗篷的帽子取下,露出脸来,其中年长的一个正是大织所的若寒姑姑。
而另一个女子,和若寒姑姑比起来年青得多,也就双十年华,长得十分俊俏。
第120章 白槿姑娘()
若寒指着那位女子对我说:“公主,这位就是大织所的织娘,白槿。”
“白槿,”我不禁点点头,赞赏着说道:“是个好名字。”
白槿花,又名无穷花,并非艳丽多姿的名贵花种,却极为顽强。
那位妙龄女子对我行了一礼,落落大方地说道:“多谢公主。”
“就是这位白槿姑娘所绣的那块帕子?”秋安上前有些疑惑地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白槿姑娘看。
白槿点头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愿多提及此事。
若寒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着秋安:“不知从何处得知苗绣?”
秋安并没有丝毫的隐瞒,“我年幼时进宫,曾跟着兰桂嬷嬷一段时间,她那时待我很好,我见过她依着苗绣的针法绣过东西,因此今日仔细看到那帕子,就认出了针法。”
白槿姑娘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眸子里起了水光,和房内的烛火相应着,“秋安姑姑认识我姑祖母?”
“什么,兰桂嬷嬷是你姑祖母?”秋安十分惊讶,上前拉着白槿的手,上下打量起来,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又问道:“所以,姑娘是这一代的苗绣传人?”
白槿点点头,看着秋安,动容地说道:“兰桂姑祖母是我爷爷的姐姐,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她一面,她对我们白家有极大的恩情,也因为她在宫里做事,我们才吃得饱饭,过上了富足日子,爹娘在我小时候就一直说,要记得姑祖母的恩情。”
“后来,”白槿姑娘的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仿佛有什么痛苦的回忆在她的脑海里被记起。“后来,姑祖母在宫中,丢了性命,我们全家也被宫中的人取了性命,只有我活了下来。”
若寒姑姑似乎知道白槿的身世,但是当她再提起的时候,还是皱着眉头,满是疼爱地看着白槿。
秋安也唏嘘不已,忽然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当年紫曦帝姬遭了别人的毒手,一宫的人都被定了护主不利的罪名,确实都无辜丢了性命,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被紫曦帝姬提前送出了河睢宫,这才得以保命,但是我后来暗中查过,当年那一宫之人的性命,并不全怪人帝陛下,还有人帝陛下绝对没有下过株连九族或者满门抄斩的旨意,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白槿的眼里闪着火一样的风采,又很快被她压下去,看了若寒姑姑一眼,“我在那场屠杀中被姑姑所救,并跟着姑姑长大,在大织所里任职。”
若霜姑姑这时候开了口,对白槿说:“秋安姑娘如果真的调查过的话,当年的那一拨人,有可能真的是假传圣旨。”
白槿仍旧一脸地不相信,“不,这不可能,那些人明明说是人帝陛下的旨意。”
若霜姑姑无奈地叹了口气:“旨意,也有可能是假的,槿儿,也许你这么些年都恨错了人。”
白槿姑娘有点崩溃,站在那身子一晃,秋安赶忙上前扶住:“姑娘你不要这样,兰桂嬷嬷当年待我极好,所以我才认出那帕子上的苗绣,没想到她还有后人在世。”
秋安哄了两句白槿,又问道:“你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人帝陛下下的毒手?”
白槿摇摇头,又点点头,答非所问地说:“我一个人在宫中势单力薄,隐藏着身份,能安稳度日已是万幸,哪还有心思去管仇家是谁,今日也是若霜姑姑去查了一番你的过去,知道你和我姑祖母是旧识,才敢带我来见你,我虽心中有恨,但是姑祖母希望我好好活着,我也不能连累若霜姑姑和大织所。”
“好孩子。”若霜姑姑此时十分动容,眼里也噙着水光,看着白槿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白槿其实比我大,但不知怎地,心里就是很心疼他。
当然我也也很佩服白槿的心性,忽然又想起正事,将那帕子递到白槿手中,问她:“姑娘看一下,这帕子可是出自于你手?”
白槿看也没看帕子,直接说了一句:“不瞒公主,那帕子的确是我亲手绣出来的。”
白槿这番坦然,让我长舒了一口气,对她劝说道:“你别怕,我并非找你兴师问罪,但因为这块帕子,帝城里出了冤案,而且若不揪出幕后真凶,只怕以后宫中再无安宁日子。”
我并没有将话说得太过直白,但我感觉白槿和若霜姑姑知道我话里的深意。
“今日若霜姑姑带我来之前就告诉我,说秋安姑姑是我姑祖母的旧识,冲着她俩的情分,我自当知无不言。”白槿姑娘垂着眼说道。
白槿姑娘接下来和我说起那块帕子的事,若霜姑姑在一旁听着,有疏漏的地方她在一旁提点。
那日一位宫装女子来到大织所,身上所穿是河睢宫女官的衣服式样,带着平玉帝姬的信物,将那块素净的帕子交给如霜姑姑,说是奉了帝姬的旨意,让若霜姑姑找个手法少见的织娘绣个图,最好是那种别人看不出是什么绣法,想查来源也无从查起。
宫中除了若霜姑姑没人知道白槿会苗绣,一时情急下,若霜姑姑便将这差事交给了白槿,白槿只一小会儿就绣完,若霜姑姑瞒着大织所的其他人,将那帕子交到那个女官手中。那女官拿了帕子,匆匆离去,再没停留。
“那女官可是夏染?”秋安赶忙问白槿。
白槿摇摇头,若霜姑姑解释说:“我和夏染认识,但那女官并不是夏染姑姑,眼生得很,只是穿了河睢宫的衣服,加上又拿着平玉帝姬的信物,你也知道,我们在宫中做事,见到帝姬信物如见帝姬,没办法违逆的。”
秋安深沉地点点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向我证明如霜姑姑所言非虚。
白槿这时候也说:“之前诺大的帝城只有若霜姑姑知道我是苗绣传人,我想着毕竟是平玉帝姬的旨意,绣了也就绣了,并没有多想。”
若霜这时候看了眼外面,发现门窗紧关着,院内也没动静,小声地告诉我:“我之所以隐瞒着这事,是因为那位眼生的女官走前警告我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她是奉了平玉帝姬的密旨,若是泄露半个字,大织所上下几十个织娘都会因此送命,所以奴婢那天才对公主百般隐瞒,还望公主莫要怪罪。”
说到这里,若霜便跪了下去,白槿也跟着若霜一起跪下,我赶忙将她俩扶起,“若霜姑姑说得哪里话,你能和我说这些,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第121章 赤蛇罪女()
我让秋安送白槿和若寒姑姑出了凤仪宫,并让贺兰明山暗中护送她二人回到大织所。
秋安从外面回来后,见我有了睡意,便服侍我就寝,一边整理床盖一边问我:“公主怎么看她们二人?”
“我相信若寒姑姑和白槿。”我看着秋安说道。
秋安了然地点点头,她似乎对那个白槿也深信不疑。
“以后多留意些她们俩,我会好好保护白槿姑娘,你放心吧。”我宽慰着对秋安说,她心中念及兰桂嬷嬷的恩情,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果然秋安十分感激地看我一样,但是又想到现今的情况,又问:“公主,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秋安一说我想到正事,有些无奈地说道:“白槿的这份线索聊胜于无,基本和断了差不多。”
“那岂不是,又要重新查?”秋安游戏额担心地问。
我想了一会,一个计策浮现在心头,“不一定,我有办法让她们自己浮出水面。”
第二日,芷蔓和青青早早就来到了青玄殿和我一起用早膳,桌上我又和她们商量了下对策。
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找一个画师来的,芷蔓自告奋勇地要去帮我寻来,而且还是长街上最好的画师。
芷蔓和我都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是巫公大人帮我请来的,我又记下了巫公大人一个恩情。
那画师很厉害,只凭借白槿和若寒姑姑的口述,就将那女子的容貌描绘地极为相像,若寒姑姑不禁赞叹:“画师,你这也太厉害了,光靠想象,就画得一摸一样。”
画师是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在长街上素有风雅美名,不爱慕金银钱财,只因为从前和巫公大人有些情分在,便入宫走了这么一遭。
他被秋安一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对我恭敬行礼,说:“草民本事不大,只能画出一些特征,但是听若寒姑姑描述,也许这女子并非是本来面目。”
我直言无妨,这些我早有准备,我和秋安早就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画像上的女子就是那女官的真实面貌,那我请了人帝陛下的旨意,大肆搜宫一番,自然能查清楚,那么幕后之人自然要来杀若寒姑姑和白槿姑娘灭口。
就算不是本来面目,可那女官百密一疏,当日还给了若寒姑姑一些赏赐,而那些赏赐并非寻常的宫中之物,而是件灵物,我虽无法根据灵气判断出它们原来的主人,帝城里的人也许都不知道,可是,寻灵鼠可以。
寻灵鼠是巫公大人养的神物,以前留在宫中,就是检查河睢宫内的灵女是否真的服下隐灵丸,只是虽有灵通,却毕竟是只老鼠,灵女们大都不喜欢,而人帝陛下为了体恤后宫,便让巫公大人将灵鼠带出宫去。巫公大人不得不奉旨,将寻灵鼠养在宫外秘处。
寻灵鼠是神物,在宫外的巫公大人命人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地位自然是非比寻常,有它在,我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寻灵鼠进宫来之后,小腿一蹬,就扑在芷蔓的怀里,看得出这小家伙和芷蔓关系很亲,但却和青凰水火不容。
青凰也是神物,在百鸟面前极为神气,如今寻灵鼠却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不免心生不满,两只眼如同苍鹰一般紧盯着寻灵鼠,那寻灵鼠却当没看见似的,始终都没正眼看青凰一眼。
忽然,青凰从我的肩上飞起来,照着芷蔓怀里的寻灵鼠就扑过去,吓了芷蔓一条,那寻灵鼠怕连累自己的小主人,跳在地上,浑身如同吹气一样,弓起身来,身上白玉一般的鼠毛此时如同银针一般根根立着,青凰根本找不到它的弱点,只得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开始和寻灵鼠斗法。
这两个小东西斗得难分难解,我和芷蔓倒是被逗得极为开心,为防耽误事,赶忙将它俩拉开。
等着一切准备妥当,芷蔓依着我的吩咐,蹦蹦跳跳地满帝城乱逛,到处散播着一个消息。
“玄女大人手里拿着那罪证,据说庄绍大人是无辜的。”
“玄女大人马上就要揪出真凶,被冤枉的人也能沉冤昭雪。”
“那块帕子出自大织所的管事,也就是若寒姑姑,玄女大人将若寒扣了下来,